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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此时此刻,正被虞葭念叨着的舒阳同学,人正在教学楼高二(3)班的教室里,身体蜷缩在几张课桌之后,尽可能躲避窗外可能投过来的目光。
      “靠谱吗?”谭歌压低声音询问。
      舒阳竖起一个大拇指:靠谱!

      她想办法将隔壁班级的吊兰挂在了自己班的监控摄像头上,茂密的枝叶刚好可以遮挡住摄像头对于整个教室的监控。
      这样的话,不知道在哪里监控的不知道是谁,也看不见她们的行动了。

      她们现在冒险留在了教学楼。
      夜晚的教学楼除却她们空无一人。这意味着如果教学区域还有校规怪物停留,全部的注意力都会投注在她们的身上。
      只是舒阳死活都不肯去宿舍楼,谭歌听了她的理由之后决定也适度地尝试一定风险。

      (“夜晚学生不应该在非教学区逗留,介时学校将无法保证学生的安全。”
      舒阳拉住了本来也要跟着同班同学一起离开、前去宿舍楼的谭歌,另一只手翻手给她看这一条学生守则。
      “宿舍楼,并不算是教学区吧?”)

      舒阳是花费了大量精力才勉强说服谭歌的。
      毕竟晚自习之前,她才刚刚中了校规子世界的招。

      -

      ——这件事情只要回想起来就还是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舒阳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跟脑子蒙了浆糊一般,要死要活地一定要留在羽毛球馆之外。
      明明她一开始也是赞同谭歌“应该离开”的说法的……

      当时的舒阳在教学区之外的一线之隔,终于用自己的体重把谭歌拖得不得不停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没有立刻死亡、眼前的谭歌并不会是校规怪物了。她只当对方是在拖后腿,一边喋喋不休的指责,一边往后退去。
      “舒阳!”谭歌厉声,喊了她的名字,“你现在不觉得羽毛球馆很危险了吗?”

      危险……?
      她是在做什么躺着就能赢的春秋大梦!
      舒阳冷哼了一声:“有关键性线索的地方,有点危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对。
      这句话其实是有逻辑谬误的。
      谭歌非常迅速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将舒阳刚刚的行径拆分成为逻辑链,她说“羽毛球馆应该很危险”,哪怕那里有线索也不想要在天黑之后前去,这才是她一开始提出“只是在周边转转”的原因。
      可是现在她同样清晰地认知“羽毛球馆存在危险”的这个事实,但是她却愿意冒着风险去找线索了。
      ……为什么?

      一个人的行为逻辑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发生这么大的改变的。
      只有一种可能性。
      ——现在的舒阳并不清醒。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谭歌猛地加速、向舒阳扑去,并且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清楚了,舒阳。”她一字一顿着,“这里是校规子世界。我们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们还要回到现实世界里……”

      连谭歌自己都没有料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正好点中了一切最关键的地方——
      舒阳反应过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连口水的吞咽都是紧张的代名词。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像她这样怕死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没头脑地做出如此不要命的事情?

      问题的完全没有头绪比问题本身还要更加可怕。舒阳只能够猜测是她在不知不觉中违反了某条校规——就好像谭歌所担心的那样,当时的乒乓球馆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满了员,没有及时离开、又离那里过近的她就此受到了宿州中学的惩罚。
      不敢再冒哪怕分毫的风险,如今似乎已经清醒过来的舒阳,主动跑进了教学区的范围。

      -

      只是要是想要探索校园,就注定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就好像之前高校指南的两难悖论,她们所要面临的,也是自身安全与可能性的线索之间的差距。
      舒阳和谭歌甚至没有把握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是更加安全的那一种,但是还是下定了决心就在教学区域内度过漫长的夜晚。

      “会不会错过线索?”谭歌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她的认知下,在一定的区间范围之内,越危险,就会相对应地有更优越的线索。
      不然她们两个不会在下午的时候到羽毛球馆去冒险。

      “没关系。”舒阳摆了摆手,“虽然这么说相当不要脸,但是等到明天的时候——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够撑到明天,李无恃学长自然会给我们分享线索的。”
      她意识到这条校规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跑过去拦截他人也同样来不及了。
      所以她干脆就选择顺水推舟,哪怕这看上去有些不地道。

      -

      时间已经逐渐偏向夜深人静的时期,李无恃仍然毫无睡意。
      他听见门外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人经过,翻身下床。

      ——要出门吗?

      天知道校规子世界的夜晚到底是如何的。
      尤其是人们天然觉得住宿生在夜晚应该睡觉、而不是出门,谁也拿不准虽然没有出现在《住宿生宿舍管理条例》中的内容会不会是隐形的规则。
      尤其是NPC宿管分明是在点名确认到宿之后、明确强调了“晚上不可以出门”的要求。

      如果是平常人,这个时候当然会选择暂时苟下去。

      但是李无恃自然不是平常人。

      下床的时候钢铁床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让人泛起生理性的鸡皮疙瘩。
      宿舍里的其余同学已经陷入熟睡,靠墙的那位甚至发出如雷鼾声,看得出来宿州中学的土著们并不觉得阴森寒凉的深夜到底有何恐怖。
      整幢宿舍楼深陷在黑暗之中,窗户被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光。李无恃也没有办法判断外面到底是如何光景。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走到门边去。
      隔着门板,只听到一片没有声响的寂静。

      他打开门。
      “咔嚓”一声,在只有呼吸声的死寂中被衬托到几乎突兀的境地。

      李无恃探头往外看去,脚部朝着房间里,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走廊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关了,只有在南侧和女生宿舍的连廊处还有一盏灯,颤巍巍地闪烁着暗淡的死白色光晕。
      至于手机柜一侧的走廊——
      只有几扇窗户勉强照进没有温度的月光。越远的地方越黑,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漩涡、要将人吞噬其中,分外渗人。

      他停顿了短短的五秒钟时间。
      没有受到攻击。

      在做好最后一层确认之后,他稍微一甩手,从自己笔袋里摸出的一只黑笔落到脚边、刚好卡住了宿舍门,保证他不会被不幸地关在外面。
      于此同时,身形猛地一偏、直接朝着手机柜冲去——

      翻滚,潜行,速度快到已经是他的极致。
      在自己的身体感觉到或许应该稍微紧绷几分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将整个人一矮!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无恃:?

      根据他的经验,手机柜后面的那张白纸绝对是有用的。就好像最重要的宝藏绝对会藏在最大的BOSS之后,没有道理重要信息的旁侧没有任何危险。
      NPC也是绝对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的。所以晚上的他或许一迈出宿舍、就会被校规怪物所盯上。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当做他是新生、什么都不知道吧。
      李无恃心一横,继续朝着手机柜的方向向前冲。
      不管发生意外与否、他都是要拿到这张纸的,所以现在干脆就当做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动作无比熟练,猫着腰沿墙快跑,保证自己的身躯不会被任何怪物从窗外看到,最后是一步滑铲、钻在了手机柜和墙壁组成的角落里。
      宿舍楼没有安装监控,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经意一般,手背到身后去,手指尖勾出了那张纸。

      摸到了。

      李无恃将纸张有字的一侧翻转到了自己的面前,稍微偏了偏身,借着冷白月光意图看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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