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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猫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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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只有十次?”纪言知眼睛盯着酆祁眨都不眨,一副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酆祁无奈,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点头默默承认。
“我还是狐狸时临死前的那道金光、洪副队说的一次捉拿千年厉鬼的金印、打退要袭击我的恶鬼的金印,还有白兰剧场前的那次,除了这些之外,你还用没用过金印?”纪言知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给酆祁数着。
酆祁摇头:“只有这四次。”
纪言知皱着眉:“没有骗我?你现在在我这里的可信度没有及格!”
酆祁苦笑:“真的没有骗你,只有这四次。”
听到酆祁的回答,纪言知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一脸不悦地看着酆祁,他回忆着今天上课时在本子上写的提问大纲。
半晌,才又缓缓开口:“我要是之前频频遇到危险,把你的金印次数用光怎么办?”
“不会出现这种可能的。”酆祁看着纪言知的眼睛,尽量让纪言知感受到自己的真诚,“20岁之前你不会遇到鬼,而20岁之后,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纪言知努努嘴,显然酆祁说的话对他没有说服力:“可还是有你找到我之后,金印发动了的情况。”
酆祁:“那是因为有照柳作祟,一般情况下不会……”
“但像照柳这样的人可能会在今后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你看现在不就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出现了?”纪言知早就准备了应对的话,他没有半点思考地说出口,“你有想过你的金印不够一直护着我吗?”
酆祁沉默了一瞬,接着开口:“的确未想得这么细,不过……你在慢慢变强,你已经可以保护自己,金印发挥作用的机会也就会越来越少。”
纪言知反问:“我哪里变强了?你不要试图搪塞我!”
酆祁淡淡笑了一下:“至少我没见过像你一样能快速掌握画符技能的人。”
“谁让你笑了!”听到酆祁的夸赞,纪言知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立马凶狠道,“我还在生气,所以你最好严肃一点。”
然而纪言知此刻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他气鼓鼓的样子只想让酆祁揉乱他的头发,纪言知见酆祁完全没有怕他,整个人都蔫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低头往嘴里扒饭,嘴上含糊道:“我现在要吃饭了,你最好别和我说话。”
酆祁:……
一顿饭就在二人沉默间吃完,这是纪言知和酆祁少有的状态,纪言知是个熟悉之后话很多的人,每次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会不停地和酆祁说着在学校或者平时他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却一言不发,这一点让酆祁很是不习惯。
酆祁见纪言知起身,连忙跟着站起身准备将盘子端去厨房,每次吃完饭洗碗都是他的必备工作,可这一次纪言知却将盘子抢了过去:
“不用你,我自己来。”
酆祁跟在纪言知身后,叹了口气,他这个小祖宗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闹脾气,闹脾气的时候还有抢着干活的吗?那对他怎么能起到惩罚作用呢?怎么想也是纪言知比较亏吧。
酆祁根本不知道纪言知对他的审问到底结束没有,只得留在纪言知身边,一步都不敢离远,他像只大狗一样,拿过纪言知洗完放到控水池的盘子,帮着擦干净。
鬼王的风范一点都没有,此刻的场景就是一个被小媳妇完完全全控制住的男人。
“你告诉我……洪副队说的那次你用金印抓厉鬼,是不是也是因为我?”
纪言知其实一直都在思考着,他有想这段时间,他跟了不少案子,那些厉鬼、恶鬼再怎么厉害也不是酆祁的对手。
而那次白兰剧场前,酆祁并非对付不了那些阴魂,他是因为自己受了伤着急才使用的金印,所以纪言知才有了这样大胆的猜想。
酆祁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嗯了一声:“那时你还小,厉鬼威胁到了你的安危,所以用金印救了你。那还是在和你结定阴婚前,也正因为这件事才有了我们后面的故事。”
纪言知擦干手上的水,低头看了看仍在胸口显形的玉佩,想把玉佩摘下来:“你只有六次了,不能再浪费,你把玉佩拿回去吧。”
“不行!”酆祁拉着纪言知要去摘玉佩的手,“这玉佩不仅是避免让你遇到危险,也是压制你阴气的东西,绝对不能摘,你必须一直戴着。”
酆祁抓纪言知的手是用了力气的,纪言知抽了两次也没抽出来,他放弃再次尝试,用头顶在酆祁胸口:
“我不想你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我是想你能一直陪着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陪着……不对,我也不要下辈子和下下辈子了,至少等我到地福的那一天,你还是存在的啊,我不想当孤魂野鬼。”
“不会让你变成孤魂野鬼的。”酆祁把终于有些示弱的纪言知搂在怀里。
纪言知:“你的可信度现在在我这里仍然没有及格,我不信你了。”
这个鬼王说的话,可是真真实实的鬼话。
酆祁:“对你我从没食言过,所以消消气好吗?”
酆祁轻抬起纪言知的头,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见纪言知没有抵抗,就又在鼻尖落下一个吻。
纪言知有些不好意思地“啧”了一下,酆祁了然纪言知已经不再气他了,这才敢朝着刚刚那张对自己喋喋不休的嘴攻去。
纪言知一直都是一个有台阶就下的人,现在他要问的也都问了,虽然玉佩没有还回去,但好歹确认了很多事情,没必要再继续气下去了。
再说酆祁认错态度也挺好的,他要是继续下去,就会显得他不懂事。
他试探地回吻了一下,可这一回吻就一发不可收拾,酆祁乘胜追击,对着他更是攻城略地。
纪言知被酆祁带着一步一步退到沙发前,再无退处便跌倒在沙发上,然而酆祁仍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得寸进尺……
这是纪言知给予酆祁的新评价,他费力好半天,才用手成功挡住自己的嘴。
纪言知:“我还有事要问你。”
酆祁:“还在生气?”
“不是。”纪言知一只手下移,吃力地推了推酆祁的肩膀,“你先从我身上起来,沉死了。”
酆祁是个见好就收的鬼王,纪言知能这样一脸认真地和自己说话,就说明的确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他立马起身坐到沙发一侧。
随着酆祁的起身,沉重感瞬间减少,突然感觉轻松不少的纪言知,呼了口气也盘腿坐了起来。
他朝酆祁移了移,自然地靠在酆祁身旁:“,你最近一直在追踪,所以照柳……是真的死了吗?”
“基本可以确定了。”酆祁点了点头,喟叹道。
纪言知陷入到沉默中,这件事酆祁早在之前就给他打过预防针,可当他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难免惆怅。
结束了猫鬼的案子,酆祁又开始对照柳再一次全面追踪,他调动了全国所有道观重新筛查,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查无此人。
蓝石道长有亲自来特调组过,详详细细说明了情况,再加之剧场案件之后的其他案件都改变了作案方式,并且猫鬼一案又证明了照柳的法术彻底失效,所以只能给照柳一事做出判断。
为了将精力全部投入到追踪那个新出现的神秘人和预防大型事故上面,酆祁在特调组正式宣布中止对照柳的追查。
比起照柳还活着,他们要与两股势力对抗来说,照柳死了其实对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不能暗中窃喜,更不能坐以待毙!
纪言知从沙发上站起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朝书房跑。
“干什么去?”酆祁像个老母亲,起身拿着纪言知的拖鞋就跟上,“先把鞋穿上。”
纪言知老老实实踩上拖鞋,从打印机里拿了两张纸,摊在桌面上,自己直接坐到椅子上,他一脸认真看向酆祁:
“你来教我一些可以攻击用的符篆画法吧,我不能只防不攻,如果我们可能要面临的敌人更加危险了,那我不仅要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我还要能帮助你们。”
酆祁:“言言……”
“你别说别的,你之前刚夸我画符厉害的。”纪言知害怕酆祁会拒绝他,便赶在酆祁说话前堵住酆祁的嘴,想来又半似玩笑补充道,“或者你教我法术也行,毕竟我好几世前也是只狐狸精,这方面也多少有点基础。”
听他这样玩笑,酆祁摇头笑了起来,拉了把椅子放到纪言知旁边坐下:“我陪你画。”
这其实是纪言知有意为之的,一般情况下,你提出一个提议,对方很有可能会拒绝,但如果你再提出一个比刚刚的建议更加离谱的,对方则会觉得你最早的建议反而可以实行。
看来这个心理学范畴的方法不仅对人,对鬼神也是适用的。
只是可惜了……
纪言知虽然达到了目的,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皱着眉咬了咬唇,最后还是用胳膊碰了碰酆祁的,随之小声又严肃地问道:
“我那几个前世又是当狐狸,又是修道的,现在学法术,真的一点基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