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记事录》里修

38、第 38 章

　　是夜，在这清冷的夜里，一双忧郁的蓝色眼睛直视着天上的繁星。他俊美的容颜上隐隐流露着忧伤。
　　他的蓝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的一颗红色的星星。令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那颗星星的周围会围绕着黑色的光晕呢？
　　“如风啊，今日一战，使我折损几员大将，令我心痛不已。为知你对今日的败战有什么看法呢？”一中年老者坐在亭内的圆桌旁，气宇轩昂的问着观看星象的银衣男子。
　　何如风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恭敬的对老者说道：“皇上，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也有他自己的定数，但凡一切事物也都按照着它自己的轨迹运行，又怎么能够随便途说是非呢！”
　　“哈哈哈……”皇上大笑了起来，“如风啊，两年前你因为你的眼睛而差点饿死在街边，我好心收留你让你做我的国师，卜凶占吉，你一次也没有出错过，包括这次，我原本觉得这一战必胜无疑，但还是不如你的一句事事难料。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何如风微敛蓝目黯然的说：“如风什么也不要，只肯请皇上继续让我留在契国。”
　　“你……只有这点要求吗？”皇上对他的回答没丝毫疑惑，扭头扫了一眼躲在假山后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娇羞的冲皇上笑了一下，转身逃也似得离开了。
　　她是皇上的四公主，已经心怡何如风很久了。
　　皇子颇有些为难的再次将目光望向面前的银衣男子，他的眼睛无欲无求，没有丝毫的生机。
　　“谢皇子的好意，如风只有这点要求。”何如风也感觉的到那一直躲藏在假山后面的人，可是他等候的不是她！
　　自己曾是圣族的觅星，从小在自己的国家里生活着相当安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将他带走了，教会了他许多的本领。他虽然参不透天机，但也知道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定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谁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因此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里的天真烂漫，逐渐变得忧伤起来。
　　师父看着他的转变也异常痛心，为他占了一卜之后，师父的眼睛变得更加忧伤起来。他是这样说的：
　　“风儿，人生是何其的短暂！你在这样的世间也是同样感觉到毫无乐趣吧。每天看着忙碌的人们为自己的三餐奔波，你的眼中除了哀伤就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师父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语气中都带有怜悯，何如风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认真听着，仿佛可以就这样石化一般。
　　“圣主的使者差人过来，就要将你流放在圣地之外。为师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未偿不是件好事，你在那个世界可以找到救赎你的人，使你的眼神重见昔日的光彩。”
　　何如风没有反驳，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命运早已将一切做下了绝对的安排，任你再做努力也只是在原地兜圈子，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寻找那个能将自己救赎的人……
　　“如风，我们再赌一场吧！”皇止提意道。
　　“一切随皇上高兴。”何如风闭目说道，他曾经算到能够救赎他的人将会出现在契国。
　　“我决定再次对那座城进攻，你说这次战况是胜是败？”皇是执着的问。
　　“星迹的轨迹是无法转变的，我说是败。”
　　“若我再加一万兵马呢？”皇上察看着何如风的脸色说，“国师有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人定胜天吗？”
　　何如风微微低头，表示有听说过。
　　“那我们就以此再来作赌，我赌这场战能胜！”皇上坚定的说。
　　何如风抬头，观看着天上那黑晕包裹着的红星，幽幽的说：“对方，可是个尤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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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颜将身体浸泡在沐涌中，舒展着一天的疲劳。门外，只有一个人守护，那就是聂戢。
　　“今日多亏姑娘妙计相助，否则难以自保。”聂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恭敬隐隐带有欣赏。
　　“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呢！夕颜嘴上没有可是心里却又加了一句。
　　“不知姑娘知不知道，契国的国师，何如风。”
　　契国的国师？“嗯，怎么了？”夕颜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而刚才作战时姑娘的眼睛竟是红色的。”他顿了一下说，“我在想是不是跟我的师父何如风有关系。”
　　蓝色的？夕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微眯了一下，说：“他是你师父吗？”
　　“是的。”
　　“他是不是很会占卜呢？”夕颜从浴涌中起身，小心的迈步出去。
　　“嗯，姑娘也知道此事？”门外的他有些焦虑，“我是在五年前结识他的，我跟他亦师亦友感情就像兄弟一样好。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样的话？”夕颜拿起已经准备好的干净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动作缓慢且小心。
　　“他说，要我不管怎样都不要离开钥国，否则总有一天，我们两人会兵戎相见。”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我怎么也想不到像如风那样湿润的人，怎么会跟我有那样的一天。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要离开钥国了，可是又担心那样的事真的会发生。夕颜姑娘，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觅星！嗜血！幻瞳！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碰到自己的同类！
　　夕颜坐在梳妆台前，嘴角露出了完全的弧线。这样的笑容太多了，一如她纯真的模样，已经没有人能看的出来，那是带有算计的笑容了。
　　“当然……不可全信！”夕颜梳理着长长的黑发说，“你的武功那么高强，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不想战难道还要非战不可吗？你若逃到天涯海角，你的师父难道还会追着你打吗？”
　　夕颜斜睨向门外犹豫的人，继续说道：“你的师父，我不认识。但我知道，路是自己走的，难道就因为占了一下卜，你就要这一辈子困在这个牢笼中吗？我……”
　　“啪！”夕颜猛的一下感觉，自己灵魂像错位了一样，头晕耳鸣的轰轰作响，心中的梳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夕颜姑娘，你怎么了？”门外聂戢的声音传来，传到夕颜的耳朵却变得断断续续。
　　“哦，没……没事了。”夕颜有些抓不住自己的知觉，伸手去拿桌上的铜镜，却在拿到手中的时候，又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夕颜的胃部传来阵阵麻木的感觉，仿佛要迷失自己一样。头晕目眩的她也从凳子上摔落了下来。
　　“夕颜姑娘你没事吧！”门外的聂戢焦急的呼喊，还拼命的用手拍打着门。
　　“啊，没事……”夕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说出不令人怀疑的语调。撩起刘海，眉心的红色指印还在。夕颜放松的呼了口气，为了抵挡那眩晕的感觉，她的眉头高高皱起。
　　“夕颜姑娘，你在做什么？快点开门啊！”聂戢还是有点不放心她，在门外叫喊着。
　　夕颜将身体蜷缩起来，试图抵挡胃部隐约传来的痛楚。
　　“不准……不准进来！”她大声说着，“我……我没有穿衣服，聂戢不准进来！”
　　原本准备撞门的聂戢听了这话也安静了下来，依旧担心的说：“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军医看看？”
　　“啊，不用了……”夕颜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只是……肚子饿了，能帮我准备点……吃的吗？”
　　“……哦。”聂戢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
　　夕颜忍痛躺在床上。纵使疼痛那么痛苦，她还是以微笑面对的。
　　开始反抗了吗，小爱。夕颜深吸口气，细细的品味那通往神精的痛楚。她不想反抗，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两个灵魂，却藏在同一个身体里的感觉。痛楚加大，夕颜的嘴角也弯出了淡淡的弧度。在这个身体里，夕颜掌控着的是圣力，她明白小爱是从她这无法夺走的她的□□的。
　　疼痛，就在夕颜感觉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它却又平息了。
　　夕颜的眼角有泪水滑下，平时的笑意不复存在，一双黝黑的眼睛却承载着凡人所不知的忧伤。
　　“小爱，你太善良了！”夕颜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了深沉的夜幕。她知道小爱的父母是圣女，她的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这样的相爱没有使小爱像小凡一样的结合，才会出现夕颜跟小爱两个角色。掌控□□的小爱跟掌控圣力的夕颜，她们注定是一声悲剧。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夕颜的眼神飘忽，不知飞向了哪里？
　　……“谁能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笔，能画出一双双不流泪的眼睛。留得住世上一纵即逝的光阴，能让所有美丽从此也不再凋零。”
　　小凡抬头用冰绿色的眼睛看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又继续掰弄手里的玩具。
　　“果真不好听呢，小凡，不如姐姐再换一首唱给你听好吗？”……
　　那样的画面是第一次在夕颜意识到自己也存在的问题。她可以感觉到对面掰弄玩具的小凡对姐姐相当的不满，而自己所在的这个身体也是了解的。夕颜很好奇，这个身体对那份感觉那么强烈，为什么还偏偏要装作不知道呢！
　　“很好听哦！”这是夕颜当时很想对小爱说的一句话，可是她做不到。她只能从她的眼睛看到她所看的，从她的心里感觉她所感觉的。
　　在夕颜那里，她觉得小爱就像一块晶莹的美玉，让人不能抗拒的想要拥有。包括小凡，她忌妒着姐姐能和平常人一样的生活，忌妒能够唱出那么美好的歌，同时又是真的喜欢着姐姐，喜欢着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呵呵……”多么可笑的组合啊！夕颜轻笑出声，不知是笑别人还是笑自己。
　　“很好听的歌，只有从来没有听过。是你为你心中的人所著的吗？”
　　不知何时，聂戢也上了城楼。他的手中拿着一盘精美的糕点，轻轻的放在了夕颜的面前。
　　夕颜恢复了一旧的笑颜，看向他说：“不，是我心中的人为我所著的。”
　　柔和的月光下，少女一脸恬静的笑意，仿佛蒙上了一层月纱般朦胧。聂戢也不知道是她的样子还是她的话，让自己的心加速的澎涨。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不何时宜的声音插入。
　　“聂戢，原来你在这儿！”二皇子费力的爬上了城楼，对聂戢殷笑道，“可让我好找啊！”
　　夕颜不喜欢见到这头猪，扭过头去品尝盘中的糕点去了。
　　“二皇子有要事吗？”聂戢向他行礼然后说道。
　　“这……”二皇子看了看吃着糕点的夕颜，然后对聂戢说，“你看这敌军以退，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了。”
　　聂戢愣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夕颜。夕颜只是笑着吃下一块又一块的糕点，没有作出任何异议。
　　“二皇子何出此言呢，后天援军就到，我们只要再待上一天即可。”聂戢略带焦急的说。
　　“我们今天作战是胜了，可是听探子来报说，契国又加了一万兵马，要夺此地的心意已决。我们的箭支也用的差不多了，我害怕到时……”他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到时候，我们抵挡不住岂不是连自身也不能保全。吏何况，我大皇兄想要害我，若他来了缓兵或推迟发兵期，那岂不是更糟。”
　　“哼！”夕颜冷哼一声，透过月光去看自己的手，然后放在了一旁的弓箭上。
　　通过今天的事，二皇子对这个夕颜也算重新认识了一下，面对她时，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寒心。
　　“聂将军，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为了这三千的兵马想一下吧，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死于血泊之中。”
　　“还没开战呢，就已经决定要自己败阵了吗？”夕颜拉弓对准一面的箭靶，嗖的射出，却没有击中。
　　“我早就知道会有弃城的打算。像你这样，对得起你誓死保护着此城的士兵吗？先不管你是不是对得起这里的士兵，反正你都是要死的！”夕颜箭头一转，对准了二皇子。
　　二皇子当场有些慌乱，他也看到夕颜的射功不怎么样，刚才那一箭根本就没有中靶。故作生气的说：“好，你们不走，我一个人走！”
　　聂戢想要叫住他，可他已经走向了下去的台阶。
　　夕颜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嗖的射了出去。刚才那一箭，她对准的可不是箭靶哦。
　　“呃……”伴随着二皇子的呻吟声，带着背上的箭滚下了台阶。
　　聂戢惊愣的扭头看向夕颜，发现她的目光注视在弓上，又一支箭搭上，举弓却对准了聂戢，聂戢不知她这是何意，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夕颜笑了，魅魄的笑颜有着杀戮时的嗜血。凡是伤害小爱，利用小爱的人都得死。你也是，聂戢，原本我想借别人的手来解决你，可是你似乎对这个身体有了感觉，所以我不能留你。反正都要死，就在这死干净吧！
　　箭头一转，长箭在夕颜惊慌的神情中射向了聂戢的身后。聂戢不明所以，只见夕颜抛下手中的弓转身对自己说：“聂戢，帮我拦住他们两个人！”
　　聂戢来不及想，刚才的夕颜是否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转身看到两个白色的身影急速朝这边飞来，他们两人的轻功了得，面对冲自己飞来的箭也能轻而易举的在空中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