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与君同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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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略略勾了勾唇角，没有直接回答，顿了顿，唇角的笑意也带上了几丝说不出的凝重和苦涩，这才开口。
“半夏……紫苏可有让你告诉我什么？”
墨半夏微微愣了愣，金色的眼底虽然有一丝不悦，却是依旧回答了苍术的问话。
“奶奶说，她不后悔。”
“奶奶说，她爱你。”
“奶奶说，请你忘了她。”
“奶奶说，她允许你用最后一个夜晚去思念她，但是在天亮的那个瞬间，忘了她。”
她每说一句，苍术的脸色便要白上几分，金色的眼中那一抹沉痛和追忆也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
半夏冷冷地凝视着苍术的眼眸，神色已是没有了之前的柔和。
重楼神色一凛，赤色的眼中闪过晦涩难明的光芒，却是将搭在苍术肩膀的手臂微微下移，紧紧地将某妖王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爷爷你当年没有杀了伏羲？！”
——为什么不杀了我？
金发的男子滴落鲜血的嘴角犹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疯狂，定定地看着一只手化掌为刀刺穿自己胸口而不是心脏的苍术。
——墨紫苏死了，连带着你的孩子，白芷也死了，和蚩尤的孩子……女娲和墨苏木的孽种也死了，我亲手杀掉了那个背叛了我的女人。
——但是为什么，你们不杀了背叛了你们的我？！！
“……”
苍术敛下眉眼，没有看向墨半夏那张和墨紫苏一般无二的面容上带着的谴责以及不信的表情，金色的眼中流转着一丝不渝沉痛和更多的无奈。
“他不能死。”
“为什么？！”
墨半夏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因为他是陪伴了你千万年的伙伴，而奶奶只是与你交往了四年的过客？！”
“六界自有一系传承，若是失去了自己的王者，必会大乱。白芷的逝去，已然使得人界大乱，若是伏羲死在我们手中，那神界和归附神界的仙界必会大乱。而六界，必也会随之而乱。”
苍术的目光定定地看向神色有些莫名的墨半夏，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又想要争辩着什么，最后却依然无法开口的模样，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倔强而又带着一丝通明。
“半夏，你要明白，我不仅仅是紫苏的丈夫，更是，妖界的王。”
墨半夏闭了闭眼睛，沉沉地轻抒一口气，等到再睁开的时候，金色的眼眸里虽然仍有些难解的晦涩不明，看向苍术时候已然恢复了那种信赖和亲近。
略略勾了勾唇角，她笑的带了几分狡黠。
“爷爷，你方才还没有回答我，”
目光在苍术和重楼的身上打了个转，笑容加深了几分。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你且说，紫苏会托半夏和本王说什么？
——多不过是先诉衷情，再诉离别，终诉不念。
——……为何？
——因为若是本座，在已然无法和你相守之时，要说的，便也是如此。
——……为……何？
——因为，本座不愿你不悦，若是注定无法相守，那边，不如相忘。不过，本座是决计不会轻易地让我们有如此的可能的。
——……
——……那便如此，若果紫苏真如你所说这般所想，那本王便……
“……”
苍术顿了顿，有些复杂地看向一直坚定不移地陪在自己身边的红发魔尊，终是柔和了金色眼眸中的冷冽和漠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他游梭在自己发间的手。
“既如此，但与君同归。”
——那本王便，与君同归。
“……”
墨半夏嘴角微抽。
——喂喂，爷爷，你这是在用肢体语言回答我的问题吗？
重楼也是笑了起来，赤色的眼眸略略扫过墨半夏，不觉带了些孩子气的炫耀，紧了紧十指交握的双手，刚毅的面容柔和了下来，丝毫不掩饰自己霸道张狂的气势。
“便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
“啊……”
墨半夏应了声，觉得自个的心情似乎有点复杂。
——魔尊啊魔尊，你这是在向爷爷的孙女我示威吗？！！
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她的动作顿了下来，犹豫着开了口。
“那……女娲和苏木爷爷的子孙……”
苍术金色的眼中划过一丝沉痛，不深，只是浅浅的掠过。
“女娲后裔，历代都是用自己的性命和神力换的失去了王者的人界的平和。”
顿了顿，他抬起眼帘，面上浮起浅淡的笑意。
“这一辈的女娲后裔，年纪，似乎略长半夏你几岁。”
对了，她的名字是叫做桑梓还是什么的来着，似乎还有个女儿叫做紫萱。
“啊，那么……”
半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自家爷爷突然冷下来的眼神将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半夏，你，”
苍术金色的眼底敛去了笑意，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关于你，和那个似乎是叫做玄霄的人类。”
心中一痛，墨半夏抿紧了唇不肯开口，那个拨开花藤找到自己，板着脸教训自己，以及那个有些突然地亲吻自己的男子的模样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了他满眼杀意冰冷面容以及那一柄犹带着自己鲜血的羲和上。
玄霄……
从此生死两不相干，一刀两断！
“我……”
她顿了顿，眼睛里似乎有些酸涩。
“和他没有关系。”
“……”
苍术也不多问，只在心底为那个叫做玄霄的家伙暗暗记了一笔，就算那把阳炎肆虐的剑是一个原因，但是轻易地被连剑灵都没有修炼出来的死物控制的他，也实在是，太弱了。
“若我所料没错，今日他们所用锁妖，实际并不是真正的锁妖。”
略略勾了勾唇角，金色的眼底蔓延开来一片冰寒。
“便是如此，九天玄女也着实逾越了。吾辈昔日玩闹之作，岂是她可以私自传出的。”
“为何不是伏羲？”
墨半夏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只觉得不会是自家爷爷对那个杀害奶奶的伏羲还有着所谓信任的东西存在吧。
“伏羲，”
苍术嘴角一抽，有些无奈地看了等待答案的墨半夏一眼。
“他是个疯子，若是他，绝对不会只用这我们当初的玩闹之作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略略皱了皱眉。
“如此说来，当年白芷身死应该也有九天玄女的份……”
伏羲亲自动手的话，绝对不会让白芷还能活到发出求救讯息的那一刻。那么，动手的，便是九天玄女。很好，真是……太好了。
金色的眼眸中弥漫的杀气毫不掩饰，苍术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残酷的纯然。
——不能动伏羲，难道还不能动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与君同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