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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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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从来不可耻。
对于李佑辛来说,“想要”一直是他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的重要动力。
所以他从不避讳自己的欲望。
就像初中他热爱篮球,便在卧室里挂满球星的海报,课余时间不是在打篮球,就是在球场看别人打篮球。
努力会给予人回报。
李佑辛很快就进入了校队,也很快弄清了,他热爱的不是篮球,而是汗水,热血和男生们的□□碰撞。
只有试过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因此,他性向偏好确定得也很快。
可约炮不是长久之计,在得知某个炮友染上HIV后,李佑辛迅速跑到医院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拿到报告后,他松了口气,却也开始着手于一个长久的关系。
比如包养。
毕竟常年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定期去做体检报告的男大体育生就令人安心多了。
至于男大体育生……
分手时,他也好聚好散,甚至在对方恳求下,帮忙签了一个MCN公司。
如果包养界有大众点评,他肯定能拿五星好评。
但就这样,还能出事。
李佑辛躺在卡座沙发上,看舞池里抱抱摇的男男女女,心愈发烦躁。
“嚯,怎么就你一个人?”穿着花衬衫的男子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夜店的销售,正殷勤的指引方向。
李佑辛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伸手示意了下身边的位置,说道:“不知道你最近什么口味?”
“我最近喜欢未成年。”沈飞咧嘴一笑。
“滚。”李佑辛不准备接话。
在他一众酒肉朋友里,沈飞虽然玩得乱,但从没有过违法乱纪的行为,勉强能称得上一句风流不下流。
“没劲儿。”沈飞耸了耸肩膀,坐到沙发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佑辛拿起桌上香槟,一边递给沈飞,一边问道:“王灵均还在伊索文化吧?”
王灵均就是那个男大体育生,而伊索文化作为新兴MCN公司,专注于孵化帅哥美女ip,甚至有短剧一条龙。
运气好的话,从短剧走向正经剧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当王灵均求他帮忙时,他确实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最好的选项。
可惜,王灵均并不满足。
想到这里,李佑辛气得笑出声,多蠢的人才会以为找了他妈,他就会跟认输服软,充当ATM机。
搞笑吗?
沈飞喝着香槟,问道:“他应该还在伊索,什么事?”
李佑辛道:“跟他解约吧。”
沈飞不禁挑动眉毛,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
他是伊索文化的合伙创始人,几个月前李佑辛也是亲自找的他,让他签下王灵均,现在多问一句也算合理。
李佑辛也喝了一口酒,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唉,别提了,之前没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事丢人。”
沈飞歪着身子,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李佑辛冷笑道:“当初我和王灵均分手就是因为他偷拍我们的日常,我发现后给了补偿,让他删掉,谁知他没把视频删干净,竟然还发给了我家里。”
“哈?什么玩意啊!你情我愿的买卖还搞一套。”沈飞瞪着眼睛,脏的臭的,骂个不停,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李佑辛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但在旁边听着,确实也痛快。
骂了一会儿,沈飞又问:“解约是简单,万一他狗急跳墙,把视频发到网上去怎么办?”
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心。
李佑辛这才肯定,刚刚那一通乱骂里确是有些真心,可见玩得越乱的人越怕被缠上。
他回答道:“p的,假的,ai换脸的,随便哪个,总之是有人搞我的。”
这件事李佑辛也早有对策。
倒是沈飞一听,眼睛转了起来。
“这样的话……”
“不如直接告他敲诈勒索。”
李佑辛摇头道:“算了,他毕竟跟过我,教训一下就好。”
“啧。”沈飞一脸你余情未了的样子,并不赞同。
李佑辛摇头,让销售喊人。
没一会儿就有女孩男孩围了上来,沈飞见他这样也没再纠结,很快就搂着人摇了起来。
当夜场气氛炒起来,神仙也记不得烦心事。
李佑辛懒得动,只跟女孩抓手指,输出赢少,最后起哄下给她开了□□,而沈飞带了一对男女去吃捞王。
账都记在李佑辛名下,销售喜滋滋的帮忙叫车,送他回去。
等醒来,又是日上三竿。
这回没人穿着晨练服叫他起来,然而清闲还是与他无关。
李佑辛揉着太阳穴,找小方姨讨了一碗柿叶汤,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宿醉消解,一边给唐大梨发消息。
忽然通讯录跳出个红点,有人加好友。
申请只写了两个字。
祁晷。
李佑辛刚想无视,手指却一顿。
假如王灵均没有给他找事,他现在应该在寻找下个包养对象。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质疑相亲,理解相亲,成为……
算了。
相亲不需要成为,可他需要一个跟金钱无关的长期的稳定的性关系。
李佑辛几乎瞬间明白了母亲的心意。
从婚姻的角度来看,双方在一起既需要金钱基础,又需要感情基础,是两个人的承诺和责任。
相亲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国内不能结婚,正好省了财产纠纷和道德要求。而家长在场的见面,如果两人实在不合拍,分手时也会有所顾及,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对于李佑辛半个公众人物来说,相亲实在是个好名头。
而且,作为固定的性伴侣来看,祁晷确实是一个绝佳的相亲对象。
李佑辛同意了申请,起身去洗澡。
一般来说,约会都是在晚餐,恩爱的情侣可以在夜晚耳鬓厮磨。而相亲都是在午餐,不熟的两个人有漫长的下午可以增进了解,傍晚时送人回家,也有会产生一种亲密的情绪。
祁晷约的就是中午。
鉴于两家住对面,一前一后到达餐厅反而欲盖弥彰。
李佑辛发消息问祁晷要不要一起去?祁晷却说有事,他不在家。
李佑辛见此就自己开车走了。
到达餐厅是正点,祁晷约的是一家新加波菜,在这样的天气里算合宜。
黑椒鸡煲和肉骨茶都可以好吃。
李佑辛吃了两口,就问:“你不解释一下飞机上的事情吗?”
既然决定试着相处一下,那么不必须要的误会自然要解开。
李佑辛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
没想到,祁晷竟问:“飞机上的什么事?”
李佑辛抬头打量了他两眼,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装傻,却突然发现他左脸眉尾,靠近太阳穴的位置长着一颗小痣,并不明显,只在阳光侧照时才能看见,淡得像一滴咖啡渍。
行吧,再给就当他真的不知道。
李佑辛低头,喝了一口加了炼乳的南洋咖啡,耐心将吵闹的熊孩子和自己倒的那杯冰水全都说给他听。
“我在经济舱后面,只看见她的衣服湿了。”祁晷也喝了一口咖啡,似乎那颗小痣也随着深了些。
李佑辛点点头,算是满意这个解释。
不知者不怪,不是躲在他身后坐享其成,又出来装好人就行。
然而正当他打算放过这件事,却又听见祁晷开口说道。
“就算我知道是你泼的水,我也会给她那件衣服。”
“哈?”李佑辛愣了。
祁晷没有说话。
李佑辛没什么耐心了,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为什么?解释啊,我等着呢。”
这回是祁晷愣住了,片刻后才解释道:“人的大脑前额叶皮层在两三岁开始发育,六岁到达高峰,直到二十多岁才发育完善,小孩子不能控制情绪是生理问题,家长虽然能做一些事,但能做的其实并不多。”
这一长串李佑辛听得头疼,却也听完了。
“你是想说小孩子跟残疾人一样,需要特殊的对待?”
李佑辛说完看向祁晷。
祁晷摇头又点头,说道:“这样说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佑辛笑出声,起了逗趣的心,问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那还是有小问题啊,小问题是什么呢?”
“一些社会伦理问题,真的想听吗?”祁晷反问。
“算了。”李佑辛摆手,“我最讨厌听这些东西。”
“我也不喜欢说。”
李佑辛摇头,指出问题所在:“但你很会说。”
祁晷笑了,笑得很好看。
“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你说这些漂亮又难懂的话?”李佑辛挑眉看着他。
“越漂亮越难懂,越好。”祁晷思考片刻后说道,“大家会说你有着自己的语言体系。”
“哦。”李佑辛点点头,拿起筷子说道,“那我也会。”
“什么?”
“老板,大碗中辣粗牛筋再来个大窑。”
祁晷听懂了,笑着摇了摇头。阳光与阴影交错,竟显得眉骨突出,眼窝深陷,倒不是那么寡淡了。
李佑辛夹起一块辣炒螃蟹,有滋有味的嗦了起来。
吃过餐后的甜品,也是该分别的时候。
李佑辛下午要去公司,而祁晷上午办完了事,要回棠湾别墅,他们连车都是两辆,实在没有顺路的空间。
电梯里,李佑辛决定抓紧时间。
他看向祁晷说道:“如果可以我想收回我昨天说的话,我目前有意向发展一个稳定长久的亲密关系。”
祁晷抬头,看向监控,问道:“你说这是有声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