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子（GL)（又名《狐狸与道姑》）》林蓝

31、第 31 章

　　“她没有答应，但是我离开了。”姥姥说。她脸上的神采消失了，平静得像没有风浪的湖泊。
　　“为什么？”我不解地追问。
　　姥姥低下了头，脸埋在深黑的阴影里，低低地说：“玉远要是再跟我在一起，她就会被逐出师门。本来，我的身份已经让她很为难，背叛师门，则是更让她为难。既然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如此尴尬，那还不如让我自行消失。我告诉玉远，我已经答应嫁给曾家族长的儿子了。”
　　“所以我师傅在之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一直带着我四处云游，就是想忘记这段往事？”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想起师傅有时候在梦中总在叫一个名字，初云。在她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她流着泪呼唤的，也是这个名字。
　　师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关于这个名字的秘密，但是我现在明白了，眼前的姥姥，应该就是师傅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女子，初云。
　　姥姥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说：“或许是吧，这么些年，她应该早已经忘记我了。”
　　“不，师傅她并没有忘记你。这十几年来，她梦中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甚至在她孤独一人凄楚离世的时候，她叫的，也是你的名字。姥姥，你就是师傅念念不忘的初云吧？”想到师傅，我忍不住要落泪了。她是那么坚强而又充满慈爱的女人。
　　而姥姥已经忍不住流泪了：“是的，我就是初云。”
　　姥姥叹了口气，说：“金缕，你什么都别说了，和露华走吧。你的婚事，我做主，退了。”
　　“姥姥，不要！”金缕抓着姥姥的手，不肯放开。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冤是我结下的，我来解好了。”姥姥抚摸着金缕的手，安慰她说。
　　我刚刚明白了师傅和姥姥的事，不对，我该叫她师娘，于是我赶紧改口：“师娘，金缕嫁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都怨我。”师娘勉强地朝我笑了笑，“那年曾家帮了我们，可我并没有如约嫁给族长的儿子。从那时起，我们两家便结下了梁子，他们一直不断地在报复我们家族。”
　　“这次，他们看上的是金缕？”我接口问道。
　　师娘看着我，说：“其实我们第五家族已经没多少人口了，这都是因为曾家的迫害。他们这次要求我们和他们联姻，但是金缕的四个姐姐都嫁了出去，而她唯一的妹妹又太小，所以金缕要求自己嫁过去。”
　　金缕正想说些什么，师娘止住了她：“金缕，我知道你心里是爱着露华的，我也不想你和露华像我和玉远那样天各一方，抱憾终生。所以，你和她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
　　我轻轻地握住了金缕的手，说：“金缕，我在师娘面前保证，我这辈子会对你好，疼你，爱你，照顾你，保护你。虽然我现在法术不高强，武艺不精通，但是为了你，我会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的，你放心。”
　　金缕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我抱着她，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不一会儿，我感到肩膀上一片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