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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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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岑恹走到祝晚析身边。
见状,男生轻嗤了一声,“你岑恹他.妈是有当什么英雄的毛病,每次你都要插一手?”
岑恹嘴角划过一抹阴冷的笑,言道:“那还真不巧啊,每次都能被我碰上。”
男生脸上的怒意渐显,却又不敢做什么,毕竟上次被摁着撞墙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呢,于是他咬牙切齿地放狠话:“行,给我等着!”
岑恹不痛不痒:“行啊,我等着。”
两个人对话的场景,祝晚析感觉似曾相识,许久方才想起这个男生到底是谁。
她转学第一天碰见岑恹打架,而被打的男生,恰好是这个男生。
待邓嵘的背影消失在地下口,岑恹喊了好几句祝晚析,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岑恹抬起手,在祝晚析眼跟前晃了晃,她才缓过神来。
“……”
这种时候也能愣神???
须臾,祝晚析跟岑恹道了谢。
空气凝固好几秒,岑恹询问道:“你怎么碰到他的?”
“就不小心撞到他了。”祝晚析音量不大地回答。
“以后没事离他远点,他经常骚扰女生,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怎的,说完这话,岑恹和祝晚析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三秒的光景,祝晚析刚张口想说知道了的刹那,看到岑恹自嘲地笑了下,随后还听见他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
片刻,岑恹迈开腿,出了地下口。
祝晚析只觉有些莫名,但也没多想,继续朝第一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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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第二节课上了没多久,祝晚析感觉不怎么舒服,好像是月经来了。
她微起身稍稍坐前了些,以防校裤还有椅子被血沾到。
幸亏祝晚析有在书包备几片姨妈巾的习惯,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拿了包纸巾和片姨妈巾,塞进裤兜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第三节课上课期间,祝晚析的下腹隐隐作痛,她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
以往在家,苏丛柔都会给她贴个暖宝宝,熬一碗红糖水来缓解的。
现在只能靠自己忍过去了。
祝晚析喝了几口温水,随即将一只手放在下腹处,时不时就轻轻揉一揉。
不过,并没有缓解多少,甚至疼痛感愈渐加重。
隔了会儿,祝晚析索性趴下去,反正也痛得上课的精力无法集中。
岑恹睡了两节半多的课,他醒来的时候,瞅见祝晚析趴在桌面上。
下一秒,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移至讲台,英语老师依旧站在那里。
好学生也会在课堂上睡觉?!
岑恹不禁想道。
“叮叮叮”
恰巧下课铃声打响。
待英语老师出了教室,岑恹拿出手机,刚打开游戏,他便听到了祝晚析擤鼻涕的声音。
岑恹下意识侧过头,看了一眼祝晚析,察觉到她的身体好像在发抖。
“喂,”岑恹问道:“你没事吧?”
良久,祝晚析勉强立起身子,语气格外的虚:“我没事。”
岑恹瞧见祝晚析眼眶红红的,脸色苍白,一只手还捂着肚子,他又问:“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祝晚析摇摇头,“不用了,等下就会好的。”
岑恹:“你确定?”
祝晚析:“我确定。”
岑恹“啧”了一声,舌尖抵着后槽牙,祝晚析睁着眼说瞎话的举动,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都这副惨样了,还硬撑个屁。
气氛凝滞数秒,岑恹直接起身,把祝晚析的椅子往后拉。
祝晚析神情错愕,还没来得及反应,岑恹就一只手贴着她的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似是腾空带来的失重感,祝晚析下意识勾住岑恹的脖子。
随后岑恹抱着祝晚析走出教室,朝医务室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祝晚析整个身体都极其僵硬,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被头发遮住的耳朵仿若番茄色。
她没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这是她第一次,距离一个男生那么近。
难免会很不习惯。
刚出教学楼,祝晚析忍不住了,她垂着眼眸,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你等会要晕在半路,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
祝晚析没再多说。
毕竟说什么也没用。
再忍忍吧。
不需要五分钟,他们到达医务室。
岑恹把祝晚析放至医务室里面的床上,旋即对校医说道:“医生,麻烦给她看看,她肚子痛。”
“肚子痛啊,”校医边站起来,边问:“你上午吃了什么东西?”
介于岑恹在场,祝晚析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应得有几分磕碜:“……没吃什么东西……”
校医又问:“那你之前有得过胃病吗?”
“没有。”祝晚析答。
“你有没有感觉肚子胀胀的,消化不良?”校医接着问。
祝晚析没有立即回应校医,而是对着岑恹说:“……你能不能,到外面去啊……”
口吻含了乞求的意味。
岑恹没有问其原因,直接移步到门口。
岑恹不在场,祝晚析这才实话实说:“……医生,我没什么事,就是那个来了……”
校医瞬间顿悟,她拿了个塑料杯装了些温水,也拿了药,然后递给祝晚析,“吃完在这躺一会吧。”
“谢谢医生。”祝晚析接过去,就着水把药吃了。
祝晚析打算和岑恹说一声,结果被校医阻止了,她言道:“你躺下休息,我去跟你同学说。”
祝晚析道完谢,照做。
由于痛得有点虚脱,加上吃了药,祝晚析很快困意袭来,入了睡。
不知过了多久,祝晚析睡醒。
睁开眼睛的那刻,岑恹坐在旁边低头看手机的一幕,她尽收眼底。
他不是走了吗??
怎么还在这?!
祝晚析正盯着岑恹纳闷,未曾料过他突然掀起眼皮看过来。
于是两个人四目相接。
“醒了?”岑恹率先打破沉默,“好点没?”
祝晚析点了点头。
岑恹俯身在床底下捞起个杯子给祝晚析,“喝点水吧。”
祝晚析看着自己的保温杯,怔了瞬,猜想道:他这是回了趟教室?
见祝晚析半天不动,岑恹薄唇微启:“发什么呆呢,拿着啊。”
祝晚析立直身子,接过保温杯,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是红糖水。
她登时明白了,原来校医口中的“我去跟你同学说”是这么一回事。
祝晚析又喝了好几口红糖水,随即盖上杯盖拧好。
在祝晚析要下床的时候,岑恹伸出手,她立马说了句:“我自己能走的。”
听语,似是觉得好笑,岑恹唇角勾了勾:“我又没说要抱你。”
“……”
后面的动作,的确证实了岑恹的话,他只是扶祝晚析下床而已。
对于自己的自作多情,祝晚析感到无比羞耻,所以她是低着头走出医务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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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乌云聚拢整个天幕,一丝凉风都没有,十分闷热。
没多久,随着一声惊雷,豆大般的雨滴砸下来。
雨势持续到放学,不减反增。
“滋拉”一声,岑恹连带着椅子移开了些距离,他拿上书包,正要站起来的时候,祝晚析开了口:“……你有带雨伞吗?”
岑恹视线挪向窗外,天空暗沉,雨滴不断地敲打着树叶。
换作平常,他是丝毫不在意的,直接淋着雨走。
但不知为何,此刻他却产生了,不想淋雨走的想法。
片响,岑恹看着祝晚析,说:“没带。”
“那用不用——”
上次岑恹用那副极其淡漠的表情拒绝的场景,祝晚析都还记得,所以她有点问不出口。
可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多忙,碍于自身的道德素养,她又不得不问。
在祝晚析打算鼓起勇气再好好问一遍的刹那,岑恹应了句:“用。”
祝晚析愣了愣,说:“……那你等会儿,我收拾收拾。”
岑恹:“行。”
七分钟后,两个人并肩走到教学楼大厅门口。
见祝晚析撑开雨伞,岑恹张口:“我来撑吧。”
语毕,他接过她手中的伞柄。
片响,两人一齐踏进雨幕。
祝晚析不习惯和男生共撑一把伞,她尽量在撑得到的情况下,离岑恹远一点。
不过,还是没法避免被雨淋到。
雨伞不算大,岑恹是将伞往祝晚析那边偏移,他的左肩膀被淋湿了大半。
走着走着,岑恹发现两人距离的空隙很大,祝晚析也被淋湿了不少。
“……”
“喂,”岑恹吊儿郎当的腔调,透出几分谴责的意味:“是你主动邀请我一起撑伞的。”
祝晚析能够听出岑恹此言是何意,六秒的光景,她硬着头皮,朝他挪近了些。
纵然两人距离的空隙有所缩小,但多多少少还是会被淋到,不过岑恹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又将雨伞往祝晚析那边倾斜了点。
岑恹把祝晚析送到潍汶小区的大门。
刚好小区门口有可以挡雨的,祝晚析几步便站到挡雨的地方,她跟岑恹说:“雨伞借你,明天还我就好了。”
话音落下,祝晚析抬脚进了小区。
待看不见祝晚析的身影,岑恹才撑着她的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