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今天也想歪》Brick

19、第十九章

　　二十八层，近乡情更怯这种感情，他才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跟随的Barry，在即将进入大厅的前一秒，询问：“主人，我是否跟随前往。”

　　Eden拒绝了：“在此等待，不用跟随。”

　　他不知道，那些虫族在进化到何种的自控能力，是否都像是文章中描写的反派那般，拥有者强大的隐忍自控能力，还是像战场上，那些仅仅被饥饿欲望所支配的虫类。

　　将Barry带入聚集之地，就像是将肥羊带入了狼窝，不确定与潜在的危机感，让他不能冒险。

　　他回望一眼，Barry恭敬的静立在原地等候，便走入着聚会之地。

　　他进来之前，心理建设了许久，无论见到多么奇怪的大虫子，一定要保持冷静和平常心，不能露馅，结果，里面明明就是举办的宴会，那种奢靡的光影交错，琉璃杯盏折射着流光溢彩，笑闹间的宴会，和平常的酒会没有区别。

　　若不是跟系统再三确认无误，还真以为来错了地方。

　　在他踏入房内的瞬间，原本愉悦欢闹的房间，瞬间静声，几乎都带着几分侵略的眼神看向他。

　　Eden：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友善。
　　系统：（耸肩）没办法，你可是残次品哦。
　　Eden：残次品？？
　　系统：没错（有点犹豫）
　　Eden：那剩下的不就是常规的打脸剧情，跳脱出来一个挑刺的，然后好好的修理一顿，获得人气与支持度，基本的爽文标配模式。
　　系统：不一样（叹气）
　　Eden：什么意思？
　　系统：如果只是打脸，败下阵来不过只是失了面子，忍受一段时间的冷嘲热讽，东山再起，但是等会跳出来挑衅的人，若是不能轻易解决到，宴会才算真正的开始……（顿了顿）
　　Eden：输了呢。
　　系统：宴会的主菜，就是惨败者的尸体。

　　系统的话，与那些带着赤裸食欲看客，让Eden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被当作盘中餐。柿子要挑软的捏，他这种残次品，自然是跟那些足矣媲美完美的优秀产物，不是一个级别的。即便是他是初始者。

　　可是，如果他死亡了的话，那么……也是，这场宴会的参与者都是拥有与他相同的化形能力，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代他。

　　系统：回档，一秒生效。（拍胸脯）
　　Eden：……
　　系统：痛感不能屏蔽。
　　Eden：我谢谢你。
　　系统：没事，不客气。
　　Eden：……

　　呼吸间，那些已经完全围上来，将他包裹在一个圈子里的家伙们。甚至有些闭着眼睛开始嗅着弥漫开来的青草味道，果然是残次品，甚至连伤口都没法完整愈合，这么清新的味道，果然诱人。

　　贪婪的眼神毫不掩饰，若不是互相等待试探，恐怕早已下嘴了。

　　这比鸿门宴还要恐怖……

　　最起码鸿门宴还留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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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

　　这个库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如此，站在门外的他隐约听到了惨叫的声音，但太子嘱咐了，要他在门外等候，所以即使很百爪挠心，也应听从命令。惨叫声很快消失，转变成了寂静，这种诡异的安静，持续了一个钟头……

　　太子，才缓慢的从里面出来，发丝还是柔顺的吹落，眼神变得空洞无神看向远方，白色长袍的一角沾染上了绿色的痕迹。

　　Barry轻声呼唤主人，这才意识稍稍回笼，扭头看向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等那双清透的眸子映出他的影子，这才勉强的扯出一个温柔的安抚笑容，只是眼神还是有些空洞。

　　“Barry，把里面收拾一下。”

　　“遵命。”

　　沉默又是持续许久……

　　“我一个人，去散散心，不用管我”Eden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他现在情绪复杂的不想有任何人跟随在一旁。

　　他知道优胜略汰是生物的本能，他知道在虫族的基因中蚕食同族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有的挑衅者一一被解决掉，他的冷漠的快准狠不留痛感的方式，在那些家伙眼中，反倒成了越挫越勇的催化剂，一波又一波，和战场上，那些不知疲倦，遵从命令的的怪物没有区别。

　　等结束后，只剩下堆积的，地面被浓稠的青草汁色泽浸染。破碎的翅膀，零碎的节肢。耳畔已经没有反叛者的声音了，只是死亡的寂静。

　　Eden看着地面上的绿色镜子，里面倒映出它的相貌，和那些没有任何区别。浓郁的味道，在呼吸间，似乎带上了美食滤镜，能量的大量消耗，腹部已经开始变得饥饿的焦灼。像是浓香的抹茶蛋糕的气息，引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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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嗝！”摸摸圆圆的肚子。

　　他和野兽也好像没有区别。

　　欲哭无泪的Eden坐在地面很久，可是虫族的生理结构没有泪腺。

　　离开时刻有些不稳的踉跄步伐，在Barry眼中充满心疼。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Eden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在28层闲逛，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灵魂，系统有些心疼宿主，但是，它只是心疼的在角落里看着宿主。

　　系统也知道它是一个自私鬼，只是提示，这一天的重要性，从不肯完整的讲述。

　　愧疚也变成了一个哑巴。

　　“指挥？”Eden疑惑的看着这个本应该出现在M875星球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有些刺眼的模拟日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像是看着幻觉一样。

　　“给。”对方递来一瓶水的动作充满不情愿。

　　不客气的接过来小口饮用，还不忘疑惑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昨日是你发来邮件表示与我一同前去M875星球，现在反倒问我。”Victor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话变得琐碎，有耐心。

　　昨日提点完Dick回去时刻，便收到Barry发送过来的邮件，表示，太子择日会前往M875星球，一起操办选拔新官员的事情。

　　他当时以为，这个家伙为何不一起过来。

　　回忆过往记忆中，终于想到，今日会发生的重要事件。

　　与那些顽固分子的第一次碰面。

　　想想就可笑……

　　那些家伙合谋讨论出一个明显目的的伎俩，声称第一次会晤，方便接下来的合作。

　　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为优秀的完美试验品，来敲打他这个残次品，毕竟他才是有着决策权的策划者，那些人的狂妄，逐渐膨胀。

　　从讨论时刻的敲打一番的目的，随着时间的逼近，已经有了取而代之的念头，所以整场会面，才是真正的厮杀，从踏入的那一瞬间，那些家伙，就已经漏出贪婪的眼神……

　　结局，自然是好好的收拾了那些家伙一番，

　　只是，他一旦会想起这个事情，就没有办法安心的去筹办军官挑选的事情，辗转不安的会想起那些撕裂场景。烦躁的下床，放着烟卷的皮夹倒出一支烟，含在口中，点燃。云烟缭绕，和他烦躁的心情一样，模糊不清。

　　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稚嫩，实在不放心。

　　晨间，Dick已经安排好，前往M875星球的飞船，却收到指挥官表示行程暂缓，他有急事要办。

　　Dick站在飞船前，他的情绪复杂不明，他不知指挥被何事耽搁，但是他已经不敢想也不敢出手，安静的等待下一步指示。

　　守在外面的Victor，瞧见Eden走入进去，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查看。

　　魂不守舍的踉跄姿态，不像是受到重击伤害的的狼狈模样，反倒是精神上受到什么打击，他压制住的猜想再次冒出，对方会不会和他一样，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但是这种念头很快散去。

　　他眼神里的悲悯忧伤神色，不是世界观的崩塌，不是实力的不济的懊恼悔恨，而是带有怜悯之心，痛苦又有些无助。

　　不可能，如果对方身体里是另一个灵魂，又怎会坦然的接受存在的一切，又怎会轻松的掌握一切。而且他培养出的Barry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察觉出偏差，又怎会放置在一旁，毫不在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斩杀。

　　“你不怕我下毒。”对方慢条斯理的小口饮水，眼里的空洞感一点点消失，好像恢复了正常的明亮。

　　“实名投毒，不像是你做事风格。”说话间带着笑容，不是伪装出的那种圣洁感，而是温柔被逗笑的开心。

　　“也是。”他像是被感染到了，冷酷的脸上沾染了笑意，眼神看向Eden是他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Eden想起什么，低头摸着瓶子：“指挥，我前两天放走的人，你为什么要抓他。”

　　“你为什么要放走。”

　　“感觉，他很不错，只是眼前有些困窘。”他感觉对方很不错的一个人，就是过于拘谨，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点惶恐，但不是个坏人，即使他欠了饭钱，也不要什么抵押物品。

　　这个‘自己’，过于单纯，浑身上下透漏着涉世未深，但是，能够毫发无伤的从库房走出，又不像是……

　　他忍不住提醒：“太子，他，你还是小心一点。”

　　这句话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生怕过去的‘自己’走弯路，还是，单纯的希望对方少受一点伤害。但是无论哪种都是真实的想法。

　　“嗯。”好像在接到对方递来的水的瞬间，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那么讨厌，但是他说的小心一点对方究竟为什么？

　　那个人还是陌生的存在，只是，感觉到对方的胆小谨慎的性格，以及能够制作好吃的云吞的那种存在。

　　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长袍一角沾染的绿色污渍。

　　放松的心情又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