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今天也想歪》Brick

11、第十一章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本来是国王随口一提的祭祀典礼，像是得了魔怔一样，脑海里不断翻滚这个念头，不断闪现。

　　人鱼族的星球，像是一片汪洋大海，没有陆地，只知道他们热爱和平，厌恶征战，史书典籍也都是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时间回拨向前，找不着丝毫的痕迹。

　　不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贸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更像是被雪藏，寻了个契机，展现在众人眼中，过往也是有蛛丝马迹可循，深挖起来根根交错牵扯颇多，半虚掩的历史已经被删改了太多，真假参半。

　　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也散去，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感觉困倦。

　　方才，完全不在乎ooc人设，就一副摆烂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一个明明感觉领了先机，却被他人强行插入，正愤愤不平，另一个，一副不爽的样子，满脸都是找茬的感觉。

　　大战几乎一触即发，一位是跳脚争论辩驳，另一位就只知道放冷气，冷哼。

　　搁往常还会八卦的看会儿，但是这种根本吵不起来，就僵持不下，实在没有意思，他一个侧身，从两位身边小步溜走，房门扫描瞳孔向上打开，他顺势侧身进来。还故意让房门下落的声音加重。

　　最终只留下二位，大眼瞪小眼的瞬间呆滞。

　　Eden也不顾及形象的往床上一躺，谁也没来烦他。一想到外面两位找茬的家伙瞬间炸了，就感觉心里美滋滋。

　　可不是嘛！

　　系统竟然没有电击稀奇。

　　祭奠还是如约而来，他昨晚翻阅了整个网络，查不出关于祭奠的详情，就连今日直播签订和平条约的仪式，也停留在了，他与国王二人进入那浸泡满水的朦胧半球体的画面。

　　举国上下都在疑惑里面的详情，只能屏气等待。

　　他和国王走在狭长的水晶甬道，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走入了水族馆，他新奇的看着外面的人鱼，外面的人鱼，也同样看着他，他本以为祭奠典礼，是成排的人员坐在敞亮的大厅，听着台上的人宣布一条条律法。

　　换做人鱼的场景，也是没什么新鲜的，把场地换成水里，成排的人员变成簇拥的人鱼，敞亮的厅堂变成周围有着庄严肃穆的建筑，代表仪式和符号，朝着某一个人，某一样雕像，进行古怪的吟唱，和仪式。

　　现实，仅仅他与国王两人，像是午后的散步，走在这长廊之中。外面三三两两的人鱼，虽然好奇张望但是不停留也不靠近，平凡的像是每一个午后。

　　人鱼族的神明，不是刻画精美绝伦的雕像，而是低矮的坟墓，大理石的墓碑，刻着一个人的名字：Wright。

　　国王将手捧的鲜花放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与其说祭拜神明，不如说看望一个故人。

　　国王回过头，看到手持白色花朵的Eden，静默的站在原地，光线透过荡起一层层涟漪的海面，洒下斑驳的碎影，墨绿的眼睛半闭，似乎在隐藏忧伤，嘴角微微下沉，露出悲悯的神情。

　　总感觉，比起在位的谋划者，这位更适合隐退为神殿中的祭司。

　　太过于圣洁了。

　　Eden将手里的花也放在地面，只是他有一点不解。

　　人鱼族的习俗是，尘归尘土归土，他们死后，喜欢回归大海，葬身鱼腹，归于平静。

　　而掩埋在土壤里，是人类的习俗，人鱼族庇佑的神明，却是一位人类。

　　他究竟有多么伟大。

　　突然想要喝浓汤浸泡的拉面了，那种汤汁纯正，味道鲜美，先把爽滑的面吃完，大口地喝着带着热气的汤汁，整个胃部暖暖的，可以放上他最爱的响铃卷，仅仅只需要浸泡几秒，他不是很喜欢那种软烂的状态。更喜欢带有一点点韧劲，中间夹脆沾满汤汁的状态。

　　如果是如店里面吃，应该会要一个煎的半熟的荷包蛋，覆盖在拉面的顶端，先用筷子尖轻轻的戳破，半凝固的蛋黄，是柔软的流淌状。会挑起碗边的拉面，卷在筷子顶端，在蛋黄里搅动。

　　带着浓浓的蛋黄，流淌的半凝固送入口中。再把整个煎蛋泡在碗底，勺子舀出一勺热汤，鲜掉舌头。牛肉率先吃掉，下一步就是进攻拉面。

　　一大口咬在金黄的煎蛋的蛋白，油炸的膨胀孔洞里，都是汤汁，化解了油腻。

　　他一定会抱着碗把汤汁喝的一口不剩。

　　想到这里，肚子突然‘咕叽’一声，直接从幻想中的美好世界拖拽回了现实。

　　然后Eden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他此刻还站在神明的坟墓前。

　　脑门冒出一派黑线，飞速运转的大脑，思考着缓解尴尬局面的词汇，打算开口，谁知肚子已经学会了抢答，咕噜一声！！

　　声音不算大，在Eden耳中宛若惊雷。回环旋绕，不停地撩拨他脑袋中那个脆弱弦。

　　真想手里面有着手榴弹，随机的抛在天空，运气好了能够精准落在头上直接炸死，运气不好，炸出一个大坑，他也能顺势躺在里面。要是能有人搭把手，帮忙掩埋就完美了。

　　在如此重要的仪式上，他将个人脸面置于何地，他将一国之君的威仪置于何地。

　　说来也怪，近日早上不是被生物钟叫醒，而是被那种空虚的饥饿感，身体的匮乏，脑袋里的兴奋，将他唤醒，有些慌乱地从床上跳下，快速的寻找营养液，已经被浓缩到，从清亮的液体，变成浓稠的果酱质感。

　　大口的吮吸，一管又一管，当地面散落了满地的空管，那种饥饿和空虚才得到了一点点填补，亢奋的理智平静下来。

　　最近变得越来越饥饿，像是不知满足。

　　眼前的局面，敷衍的应付，似乎能够强行过去，只是因为饥饿而变得燥热的的胃部，不停地分泌的酸性的液体，灼烧的痛感在提醒他。

　　他若不是处于人鱼国，有太多隐藏的眼线，想要化作虫型的本体，检查一下身体。只是，这大量的饮用营养液，若不是小心谨慎的进行，也会起了端倪，让人疑心。

　　Eden：我刚才购买的促销大礼包，能不能用？
　　系统：没睡醒，做梦呢（翻白眼）
　　他真想把自家宿主给锤醒，这和召唤出来阿拉丁神灯让对方给自己的递杯水，有什么区别？
　　Eden：……
　　Eden：你是不是没有给我买
　　系统：……（翻白眼）
　　系统：狗窝里放不住剩馍

　　Eden觉得系统是完全靠不住，绝对不是因为他无理取闹。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悄悄地给自己打气，然后像往常一样优雅散漫的步子，经过了，站在前面等待他的人鱼族王子。

　　揪起的心才稍稍放松。

　　他这个样子，落在Lan眼中只觉得可爱极了。

　　那个小鬼真的是很可爱，困窘的站在原地，无助的眼睛圆圆的，但是尴尬情绪状态在1秒之间转变，模样有些傲的站直了身子，从身侧走过时，微仰着下巴，有着几分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他是人们口中闻风丧胆的存在，是最为阴狠狡诈的人。

　　或许只是一个，年幼被迫挑起担子，肩负着整个星际的使命。

　　Lan不知道现在嘴角的笑容有躲灿烂，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总是想要赶紧探索，不知道，当仪式结束之后，能不能多留对方呆几天？

　　后面的典礼仪式上，Eden没有见到，昨天那两位站在他门口的哼哈二将，他这比喻可是很贴切形象。

　　一个巴拉巴拉一堆话，因为自己的冷漠不理睬，和另一位的插队，气到无语的哈人。另一个放冷气的表演冷哼。

　　妥妥的哼哈二将。

　　不烦也挺好，就是一想起来哪位可怜的人鱼族王子，被自己撞到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有些愧疚，打算前去看望一下，赔礼道歉。至于另一位，能躲就躲。

　　毕竟，系统可是说了，只要故事的大方向没有什么错误，根本就不会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毕竟系统的原话是：我管你几天拉几次……（粗俗）

　　他是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根本忘记了原剧情。

　　跟他一样，看完一本书，脑子里就剩下：好看or浪费时间感情，以及花在上面的金钱，和被喂了一嘴屎的心情。

　　就是剧情忘得一干二净。

　　Dick听到，指挥的办公室里，在播放着关于太子与人鱼国国王签注条约的场面，双方友好而有微笑的握手画面，是他进去送文件时刻刚好播放出来。

　　他将文件放在新的办公桌上，余光瞄到，指挥的眼睛，紧紧的锁定在了太子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带着几分不悦。

　　他有些揣摩不清楚，指挥究竟想要做什么？

　　昨日中午马不停蹄前去人鱼星球，共同吃了个气氛尴尬的午餐，将他支走，说是想要一个人独自逛逛，但离开片刻后，再次见到，脸色漆黑，命令回来。

　　一路上神情严肃可怕，他本以为指挥因为闹的不愉快，已经放弃了和太子接触，但是，今日签注条约的仪式，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在播报着。

　　他揣摩不出来指挥究竟想要做什么。

　　突然间，余光与指挥不参杂感情的冷漠神情对上，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退下。”命令传来。

　　他快速低下头，弯着腰，从办公室里逃离一样快速离开，直到回归自己的办公区域，才觉得稍稍喘息。

　　那眼神太可怕了，想想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