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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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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侍卫只押着小贤出了前庭,就将他交予名宫中下人,看那小太监年龄与自己相仿,小贤试探着想问清到底是去往什么地方,对方却不理睬,仍自顾低头带路。
到了处僻静偏堂,小太监示意他单独进去,随后关门离开。屋内厚厚一层油纸胡在窗上,此时已临近日落,光线几乎找不进来,只两架巨烛灯盏吊于房梁,驱散些昏暗。
直到听闻声阴阳怪气地咳嗽,小贤才发现一位白眉须发的老太监靠坐木椅,翘指捏着瓷盖,轻撇杯中茶叶。那公公看他进屋也不行礼下跪,料想是由外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像这样无名无份送给皇上侍一夜寝便丢去做杂役的小奴,自己见得多了。碍于丞相的面子不好擅罚,本着祸从口出,闭紧嘴巴含住命的原则,也不加以过问,朝身侧手下努努嘴,叫他动手为小贤沐浴更衣。
几个奴才过来粗鲁地扒掉小贤身穿的衣服,将人按上竹床,迫他屈膝跪起,冰冷的凉水灌入体内,冻得小贤直打哆嗦。暗沉空气中,急促的喘息异常清晰,老太监嫌吵,厌烦地叫人在他口里堵块东西。
除了侍奉江全的时候,小贤从没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更别讲当众被扳开后面清洗掏弄。强压住满腔委屈,暗想定要尽快设法逃离皇宫,寻到毕修叔父,求他相救。身上水迹被草草抹干,几人就将他脚踝处系了丝绳,用绸布裹起推进华盖香车,朝皇帝寝宫赶驾而去。
不知辙转过多少亭台楼阁,马车停下来后,两名太监抬他入室,便立即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小贤独自一人,这厢灯火通明,不似适才那般沉郁阴霾,朱漆盘龙祥云柱高矗堂内,香炉鼎器摆得极有讲究。再低头审视自己,除件鹅黄薄纱,周身再无他物,束缚双脚的绳子打成死结,磨疼指甲也解不开,只好缩到床角,扯过帐帘勉强用以蔽体。
李珩砚透过御书房的镂花屏窗,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初时忙于埋首批阅奏章,对隔壁发生的事情未加注意。提笔沉思间,目光恰巧掠过窗子,却发现本该乖乖候在床上的人,正兀自努力想挣脱绳索,不禁觉得十分有趣。
按照宫里规矩,无论皇帝是否用得着,如没特别吩咐,管事的公公每夜负责点名妃嫔侍奉,偶尔也会有娈童献来。但她们要么风情万种,要么矜持娇作,全费尽心思希望讨好主子。从不像这少年似的,把自己包了个严实藏进角落,羞怯的神情中竟掺杂着畏惧与惊恐,最后实在熬不住困盹,倾倚床柱,浅眠过去。
看看折子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李珩砚熄去桌上烛火,步入寝居,不愿将他吵醒,只静立于床前细细品酌。甜憩酣睡中的人儿胴体半露,覆在薄纱下隐约可现,相貌谈不上多惊鸿出群,但清丽秀怡,丝毫没有艳俗脂粉的庸碌。
欣赏够了,伸手刮了刮滑嫩的小脸,只听迷迷糊糊的一声低哝:“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