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脑洞片段》巫索

25、一个叫作心怀不轨的脑洞

　　受叫顾言，攻叫蒋少洵，受的一家几乎祖祖辈辈都在攻的家里工作的，顾言也是从小就被领到蒋家给蒋少洵当玩伴，所以他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蒋少洵小时候长得很漂亮，身体也不大好，看上去就像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于是顾言在蒋少洵身边一直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一直照顾着蒋少洵，把蒋少洵伺候得跟个大小姐似的，尽管算起来他比蒋少洵还要小一岁。
　　后来过了青春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荷尔蒙的原因，他跟蒋少洵之间的关系像是突然暧昧了起来，但一直到大学都快要毕业，他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顾言开始忙于找工作，他的同学们大多都在准备考研，而蒋少洵也在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
　　但顾言找工作的决心很坚定，因为他已经决定要主动跟蒋少洵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但在那之前，他得先从蒋家搬出来。总不能全家都吃蒋家的喝蒋家的还要跟人家说爱。
　　顾言想跟蒋少洵在一起，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平等地去爱蒋少洵。

　　后来，顾言找工作的事情让蒋少洵知道了。
　　蒋少洵在那一瞬间甚至觉得这世上任何词语都不足以描述此时的意外以及那种几近被抛弃了的失落。在这之前，他还一直以为顾言会跟自己一起出国，他甚至已经在让人着手办顾言的签证了。
　　但蒋少洵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因为摔一跤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冷静下来整理好思绪，不动声色地问顾言，工作已经都定下来了？
　　顾言不知为何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才说：“收到了几个offer，但还没决定好要去哪一家。”
　　其实是因为这其中有几个的办公地点在外地，蒋少洵留学后也还是要回来蒋家的，他不想离得太远，尽管那几家开的条件实在很好。
　　“是么。”
　　蒋少洵表情一直淡淡的，然后漠不经心地问他：“不跟我去A国了？”
　　莫名的，顾言看着蒋少洵那双漆黑的双眼心头一跳，甚至有股立即就跟他告白的冲动，想让这个人在出国前就变成自己的男朋友，恨不得打上自己的名签，刻上自己的烙印才好。但他硬生生将那股冲动克制住了。他还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离蒋少洵更近一些。
　　在那之前，他需要变得足够强大。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说，“我就不去了，我英语太烂了去了也跟不上。不就两年嘛，一放假我就去看你好吗？”
　　蒋少洵听后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颇为冷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顾言觉得蒋少洵一定是生气了，就在他还在想这次要怎么哄人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而在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天母亲在电话里哭泣着告诉他，他父亲投资失败欠下巨款惹了官司，最后还是蒋家出面帮他们清了账，而代价就是顾言跟蒋家的一张雇佣合约，没有期限。
　　与此同时蒋家也给了他选择，他可以不签那张合同，但如果没有那张合同，那他的父亲就不得不去坐牢了。
　　放下手机的时候，顾言全身都是凉的，就像是被人突然泼了一桶冰水，硬生生地将他从一个美好到近乎不真实的梦境里扯了出来。
　　他不敢去想一向小心谨慎的父亲怎么会突然欠下巨款，也不敢去想蒋少洵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这些都是不能去深想的，不然这一切都显得太可笑了。
　　包括那个曾经动了那些念头的自己。

　　后来他还是跟蒋少洵一起乘上了飞往A国的飞机。在留学的日子里，顾言一直尽职尽责地照顾着蒋少洵的衣食住行，而除此之外，他在学校里就像是个透明人。他低调，寡言，一切的行动都已蒋少洵为主。
　　顾言将自己变成了蒋少洵的一个影子。
　　而影子，是不需要有自我意识的。
　　只有一次他喝醉了，问蒋少洵他们签下他是要他做什么工作呢，他到底该怎么做？
　　当时蒋少洵想了想，只轻飘飘地说了声：“陪在我身边，这就是你的工作。”
　　之后蒋少洵又看了他一眼，“怎么，在我身边不好吗？”
　　顾言听后只下意识地摇摇头，蒋少洵像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摸摸他的头然后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走了，“不能再喝了，明天起来又要头疼。”
　　而顾言也像是喝懵了，只茫然地看着他。蒋少洵很少见到顾言这么迷糊的模样，又颇有兴致地逗了他好一会儿。
　　他以为顾言摇头是在否定自己的说法，但其实，顾言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他不知道。
　　有很多事情，他现在已经不去想了。
　　影子是不该有自我意识的，否则，也只能是徒增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