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脑洞片段》巫索

17、落魄小少爷的脑洞

　　１．
　　简单的欺负一下小少爷！受之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后来一朝落魄了。他们家如今就剩他一个，当时急需一笔钱，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平时狐朋好友很多，现在出事了却不知道该找谁，最后只得茫然无措地找到了攻。
　　见了面他有些别扭的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才问对方能不能借他一笔钱。
　　谁料他说完，攻却笑了，说你说的是借，但你要拿什么还呢？
　　受愣了，是啊，他们家现在就像个无底洞，这笔钱填下去，后面还有更多的等着自己。
　　他脸顿时臊得有些红，却也不想让人看出来，下意识还是微微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说这些用不着你操心，钱我会还你的。
　　谁料下一刻，攻却伸手扯了扯他的领子。领口的衣服被扯开，露出锁骨处一大片皮肤来，对方手指有些color情地在上面蹭了蹭，说估计你也没有别的了，就拿这个还吧。
　　受本想着今天顶多就是被拒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霎时如遭雷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被推到船上的时候，听到对方忽然说了个数。
　　他一时没听懂，抬眼看过去，却看到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现在也值不上你说的那个价了，一次给你这些，在你们这行也算高的了。小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知道这一行都是什么行情，只是这些钱放在以前不够他挥霍一天的，但事到如今也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受终于明白这世界上无论什么都是要交换的，就像他前二十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则到了需要他为之付出代价的时候。
　　其实受能来找到攻，是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有些暗恋攻的，只是一直没敢让对方知道。受趴在船上的时候一直出神地盯着酒店窗帘的一处花纹，恍然间想到自己现在也不再是什么小少爷，那些喜欢恐怕也跟他的身价一样变得不值钱了。
　　结束后攻收拾好便准备离开，却看到受仍留在船上没走。
　　受确实不想走，但也不想让对方看出来，则装出一副累极的样子说我睡一会儿再走。
　　攻笑了笑，说了声请便，然后就离开了。
　　受躺在船上想着攻应该不会那么抠门儿定的小时房，自己应该可以睡到明天早上，正好能赶上酒店提供的免费早餐。
　　这家酒店早上是有广式早茶的，他以前来吃过几回味道十分不错，好吃到让受宁可厚着脸皮也非要赖在这里。
　　他已经很久都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
　　直到临睡前受还一直惦念着早餐的流沙包和金钱肚，结果他忘记给手机定闹钟，第二天早上直接睡过了头。
　　等他饥肠辘辘地离开酒店的时候，心情直接低到了低谷。

　　２.
　　受饿着肚子坐公交车回家，结果因为以前没坐过几次公交忘记中间还得换乘，稀里糊涂绕了一大圈，回到家的时候又累又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他现在还住在以前的房子里，债主大概看他可怜没撵人，他就厚脸皮还住在这里，只是家里如今已经被搬空了。
　　受从柜子里翻出包方便面拿水泡了吃，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面汤里。
　　这还是出事以来受第一次掉眼泪，脑子里其实也没想什么，谁知道眼泪自己就跑了出来。
　　他对着碗泡面安安静静地哭了一会儿，然后拿手背把眼泪蹭干净，心想这才哪到哪啊有什么好哭的，更难的还在后面等着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攻一直冷眼旁观地看着，有心晾着受一阵子，想让他收收以前那副少爷脾气。他没想到的是受在那段时间里吃尽了苦头，导致后来性格都有些变了。他以前是活泼张扬的性子走到哪里都耀眼得不行，到后来却总是安静着不爱讲话。而且受之前对攻是有一片赤诚之心的，到后来慢慢变得不再轻易相信别人，也不敢再付出真心。
　　他吃了太多的苦头，只好把自己缩进了壳里。
　　直到那时，攻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３.
　　后面有一次攻又带受去了那家酒店，那天受还生着病但夜里也没敢睡实，隔一会儿就要醒一下，攻还以为是因为身上不舒服，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受挣扎着非要爬起来去吃饭。
　　那天早上受终于吃到了流沙包水晶虾饺金钱肚虎皮凤爪，受一口气吃了很多还要再叫，攻也没拦着他，心想受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道饱吗？结果受吃的开心，但吃完没一会儿就吐了。
　　攻当时只以为他是吃撑了，不知道受是因为出事后一直吃泡面，再加上那段时间一直为了拉项目投资跟人喝酒把胃给喝坏了。受吐过之后难受得浑身冒冷汗，但心里唯一的想法却是刚才那顿饭都给浪费了。

　　４.
　　受如今只有一个小公司在苦苦维持还是随时要破产的那种。但这家公司是他妈妈留给他的，他不想轻易放弃。
　　受到处拉投资蹭各种饭局，以前这些活动请他他都不会去，他现在落魄了却一场都不想错过，只是他去了之后得到的还是冷眼居多，有的还夹杂着些冷嘲热讽。
　　受嘴笨不会说话于是就只能拿酒去拼，那段时间受喝酒都要喝傻了，有一次吐出来的东西里面还带了些血丝，受吓得脸都白了却也没敢去医院。他怕真检查出什么来，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后来有一次有个以前见过几次面的长辈见他实在可怜，给他赞助了一笔钱。数目不多，却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受到他人的善待。
　　那位长辈还在跟他说，叔叔也只有家小公司目前只能帮你这些，你别嫌少啊。
　　受眼圈登时就红了，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出来，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叔叔，声音哑得不行。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卡，心里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撑。

　　受长得好看，只是以前身份在那里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人物，然而现在不同了，现在他依旧是好看的，但这种好看却像是沾染了人间烟火，变得触手可及了。
　　于是就有人打上了受的主意，那人邀请受参加一个派对。对方出了一个价钱，不是小数目，足以让人动摇。
　　受纠结许久，后来还是想反正之前跟攻也有过一次了，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有什么区别，于是就同意了。
　　这事让攻知道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没想到受会这样自甘堕落，盛怒之下决定让受长个教训。
　　受那天被领到派对上，那是什么性质的排队他早就知道，可是到了之后还是全身都僵着非常不自在。
　　现场人不少，那些人之前多多少少都见过或者听说过受，也知道他落魄的事，如今在这个场合见到他便都心知肚明他是来干什么的。冷嘲热讽说不上，但看热闹的居多。
　　一时间受只觉得那些目光像是带了重量，此刻全都沉沉地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别人看着他，他越是要提着一口气挺直了身子站着，不能让别人看出半分狼狈来。
　　活动开始后有服务生将受引进一个房间，在门口的时候递给他一个丝带。
　　受有些莫名，那个服务生便直接帮他把丝带系在了眼睛上，跟他解释说是这里的规矩。
　　眼前霎时一片黑暗，这让受感到非常不安。可还没能他适应过来，便被服务生一把推进了门。
　　里面安静极了，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房间里有人。
　　受有些怕，踟躇地站在原地指尖都有些发抖，心想要不今天还是算了，然而下一刻就被人扯过去扔到了船上。
　　受不知道对方是谁，下意识爬起来就要跑，却又被人扯住脚踝拽回去。
　　受这时候真真正正地感到怕了，浑身在发抖哆哆嗦嗦的朝对方喊道我不干了放我走，钱我不要了！
　　他以为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买卖，没想到他说完后只等来一声冷笑。
　　攻那天非常cu暴，算是强迫了一场根本没顾着受，几乎只是完全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受一开始还在挣扎，到后来也没有了力气。他的眼睛始终被遮着不知道对方是谁，甚至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
　　他现在被按在那里，到了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是以前的自己太天真。
　　是他没能看清这个世界，也没能看清自己。
　　结束之后攻也没管他，把人扔在那转身就走了。
　　对方关上门的一瞬间，受仿佛听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
　　彻底碎了。

　　攻后来回想那天，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受似乎一直在发抖，心里不由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进而变得有些烦躁。
　　他想，给了教训就算了，过几天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别把人吓着了。
　　谁料后来攻又被别的事情拌住，等他忙完，已经离那件事有段时间了。
　　有很多事情，错过了时机便很难再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攻有心想补偿受，他看受撑着那家小公司撑得辛苦，便主动牵线给他介绍了个同行业的公司。
　　他跟受说这家公司在这行做得很不错，把公司交给他们可以发展得很好，这样他也可以甩了这个烂摊子及时止损。
　　受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资料，那家公司确实专业，心里也明白母亲的公司如果让他们接手只会发展得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随时都要破产关门。
　　只是这样的话，自己之前的那些坚持又算什么呢？
　　受没能想明白，但还是同意了将公司转让，临走时只带走了母亲办公室挂着的那幅画。
　　卖公司得到的钱都被他拿去还了之前欠下的债，折腾了一圈最后什么都没剩。
　　他现在，算是真真正正的一穷二白了。

　　５.
　　后来攻问自己，之前帮受牵线卖掉的那家公司，自己真的是因为对方专业吗？
　　并不是，他只是不愿出手。
　　如果他愿意，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帮受，甚至早在他第一次来找自己的时候他就完全可以伸出手将对方拉出泥沼。
　　但是他没有。
　　他想看着受跌下来，甚至曾经有无数个时刻他都想过亲自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受才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永远高高在上。
　　只有这样，他才会看一眼自己。
　　所以，他像无数旁人那样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无动于衷地看着受从神坛跌下，在芸芸众生中挣扎求存，最终，也变成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６.
　　受做好转让手续后捧着他母亲的画回到家，却接到通知说房子已经被人买走了，需要他立即搬出去。
　　那栋房子其实是被攻买下来的，打算让受继续住下去，谁料手底下的人并没有交代清楚。
　　还好受家里的东西已经不剩什么，最后剩下的东西也仅仅一个行李箱便装下了。
　　等攻赶到的时候受已经离开，这栋房子他曾经来过无数次，却第一次觉得这里这样空。
　　他独自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了许久，然后缓缓地上了二楼，来到受的房间。
　　受走得匆忙，一些带不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还留着，但是房间里也基本已经空了。
　　攻在床边坐下来，然后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他下意识伸手将抽屉拉开。
　　然而在下一刻他便睁大双眼，看到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一副檀木手串。
　　在高考结束那年暑假他曾经找了个暑期工，当时拿到的这辈子第一份工资就立即去买了这条手串。
　　他后来也送过受无数礼物，可是那些钻石袖扣和腕表之类的东西从来没见受戴过，他没想过这条手串竟然还被留着。
　　攻将那条手串拿起来，发现那条檀木手串边缘已经被磨损得有些旧了。他轻轻摩挲着那些被岁月打磨出的光滑痕迹，心里有一种情绪剧烈地激荡着，一下一下，狠狠地撞击着胸膛，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一时间令他眼眶发热手指都在剧烈颤抖。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留着这个！

　　７.
　　后来小少爷不是离开家了吗，离开后碰到了麻烦事。他在路上不巧遇见以前认识的人，对方其实盯上受很久这次终于把他骗走了，然后打算对受施暴。
　　受由于有应激反应当时反抗的很厉害，也因此重重地挨了几下几乎要没了意识。直到在衬衫被扯破的时候他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突然爆发了力量扯过旁边的椅子朝对方身上砸过去。
　　那人被砸倒在地，受跑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看到了地上的血，对方躺在血里还在恶狠狠地说自己不会放过他。
　　受吓坏了，出了门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躲在一旁等救护车赶到后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那个人家里很有势力，出了这种事一定不会放过他，一时间受只能游荡在外面躲躲藏藏的甚至不敢去住酒店，而且他的行李和证件也全都没了。
　　受就这么不见了。
　　攻的人几乎把整座城市都找遍了，却没找到任何受的踪迹。他知道了受遇到的麻烦后把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并在对方那里拿到了受的东西。
　　他以为受很快会回来，至少会被他的人找到，但是没有。
　　受就像是在这座城市里蒸发了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攻无时无刻不在焦虑地想受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很害怕。他现在没有证件，如果生病了甚至无法去正规医院看病。
　　他甚至还有一些更糟糕的设想，每一种可能都让他每日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但其实受过得挺好，他被好心人收留了。

　　８.
　　后来攻告诉小少爷派对那天的人其实是自己，谁料受听后只淡淡说了声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