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珠光宝气]》我自人间漫浪

44、第 44 章

　　雅思见过虞苇庭之后，就回去对他家讯旁敲侧击。
　　“你Daddy最近很忙着工作吗？”
　　“Mummy自己为什么不问？”讯讯不解地看着雅思，“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雅思否认的迅速。
　　“那Mummy关心Daddy为什么不自己问他？”讯讯紧接着质疑雅思，手上动作不停地搭积木。
　　雅思抢过他的积木，“回答一个问题一个汉堡，怎么样？”
　　“那Mummy问吧！”讯讯抬头看了雅思一眼，拿过雅思手里的积木继续搭。
　　“把第一个问题回答一下！”
　　“Ringo叔叔话Daddy这几天一直忙于工作。”
　　“有按时吃饭吗？有照顾好自己吗？”雅思声音不自觉染上急切。
　　“讯讯也不知道，不过Daddy答应了讯讯会按时吃饭。”讯讯顿了下又抬头看着雅思，“Daddy除了有Mummy照顾，就没人了。”
　　雅思愣了下，又想起那个被虞苇庭反复提及的乳龙卷，这叫没人照顾，他反正都有多年老友关心，还要她做什么，反正也有了讯讯，天堃后继有人了，确实不需要她，要她做什么？
　　“Mummy刚刚问的问题讯讯一字都不能透露给你Daddy，知道吗？”雅思严肃的嘱咐讯讯，见讯讯点头保证，才放心离开。
　　讯讯不大明白地看着他Mummy气冲冲的离开，为什么Mummy知道了Daddy没人照顾，就生气了？
　　走到一半的雅思又拐了回来，把手机放到讯讯手里，“你Daddy的电话。”
　　讯讯点了点头就接起电话，“Daddy，你今天有按时吃饭吗？”
　　“有。”贺峰声音温和的回答他，明知道不会是她接，可他总是不受控制想会是她接。
　　“那Daddy有照顾好自己吗？”讯讯眼尖地瞥见雅思走出来，故意提高了点音量问。
　　雅思走路的速度刻意缓了下来，听到讯讯念叨了一遍，“Daddy有照顾好自己，讯讯就放心了。”
　　雅思心里的情绪更加复杂，她想他照顾不好自己，这样她就告诉自己他其实也离不开她，但她更希望他照顾好自己，却不想那个照顾他的人是虞苇庭。
　　讯讯盯着雅思的背影沉默了下来，贺峰见他没说话，就轻声问道，“讯讯，你Mummy最近有吃早餐吗？”
　　“Daddy为什么不自己问Mummy？”讯讯循规蹈矩地问一遍，“你们是吵架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Daddy关心Mummy不能自己问？”
　　贺峰沉默了一下，又打着商量的说：“一个问题两个汉堡？”
　　“Daddy问吧！”讯讯又开始搭积木，把手机夹在肩膀上。
　　“回答一下刚刚的问题。”
　　“Mummy每天都有吃早餐。”讯讯看了眼雅思的方向，放心地回答贺峰的问题。
　　“有一直忙着工作吗？”
　　“有，Kim叔叔说讯讯没有Mummy的工作重要了。”
　　“那有没有头疼？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没有，Mummy好好的，有照顾好自己。”
　　“那讯讯陪Mummy玩，Daddy先挂了。”贺峰敛眉，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起码她有照顾好自己。
　　“Daddy放心，讯讯不会告诉Mummy的。”讯讯见贺峰没有挂电话，极为上道的说。
　　“好。”贺峰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讯讯有些走神地看着积木，明明他们问的都是一样的问题，明明他们都在担心对方，为什么就不能自己问？
　　“讯讯，怎么了？”雅思蹲在他旁边有些担忧地问，“没人陪讯讯玩不开心吗？”
　　讯讯抬头看着雅思，又沉默的摇了摇头，Daddy想Mummy，他却不能和Mummy说，Mummy想Daddy，他还是不能和Daddy说，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告诉对方？他们不是最亲近的人吗？
　　“讯讯因为Daddy不开心吗？”雅思坐在他旁边，把他抱进怀里，温柔地问道。
　　“讯讯没有因为Daddy不开心。”讯讯认真地摇了摇头，又把头埋进雅思怀里，“Mummy，你和Daddy为什么要吵架？”
　　雅思连回答他没有两字都于心有愧，她再瞒也瞒不住，讯讯对情绪的感受尤为敏感，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掩饰，也不敢告诉他，他们确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的冷战中。
　　“Mummy，你想和Daddy和好吗？”讯讯从雅思怀里抬头，小脸一片认真地问。
　　“想。”雅思大脑没派的上用场，嘴就先回答了。
　　“Mummy，讯讯困了。”讯讯没在接着话题，只是赖在雅思怀里撒娇。
　　“那Mummy抱讯讯睡觉去了！”雅思摇头失笑，看着他的小脸，就想到他，她在介意虞苇庭有什么用，她想他就如同一台永动机一般，一刻不等闲。
　　讯讯睡着后，雅思没能睡觉，望着黑暗的环境，雅思有空在心里自嘲一下，贺峰真是个提神醒脑胜的好buff，她以前做的累倒头就睡，现在做的累倒头就是他。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动，雅思随意拿起来看，就不自觉屏住呼吸，脑子在思考接不接，手就按下了接听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面同样的没有声音，只有细碎的翻身声，所以他只是意外打给了她？
　　不知道做何感想，却鬼使神差地把电话留着，电话线里传来他沉稳的呼吸声，雅思眼皮打战，没挺几分钟就睡着。
　　第二天起来雅思才发现昨晚通话了好几小时，但她昨晚颇有点没心没肺的睡过去了，但凡多撑一会，说不定还有机会借着电话哄哄他，谁知道她睡那么快。
　　然后就收到他的短信「昨天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纠结了一圈也只能回一条「没有，」
　　「好，」
　　雅思盯着短信思考了一阵，要不然还是打个电话先道歉算了，就虞苇庭那头的约的周末她就做不到，更何况拖得越久，他万一又想到那里去了，那最后为难的不还是她，男人心，海底针，而且本来就错在她，她去道歉也理所应当，找不到原因就找不到原因，总不能她死缠烂打他还不原谅她吧？
　　雅思做足了准备打个电话给他，结果他没接，紧跟着弹进来的就是一条短信「等下联系」
　　雅思努力忽略因心里落差产生的失落情绪，强提起一道笑容，回公司上班，一整天下来他似乎都没有空，她完全不知道他是真没空，还是故意不想理她，要下班时，Kim手里拿了份报纸笑眯眯地凑过来，“失恋了？”
　　“快失了。”雅思收起桌上的文件，叹了口气提不起什么精气神的说。
　　“你真的就那么钟意他？”Kim好笑地看着雅思，“你在香港想他，他人就已经在青岛了，估计过几天才回香港。”
　　“什么青岛？”雅思愣了下，一脸的迷惑。
　　“你不至于连报纸都不看一眼的吧？”Kim失笑地递了份报纸给雅思，“而且他平常不都二十四小时跟你汇报地址的，他去青岛没告诉你？”
　　雅思迅速接过报纸阅读，唇边笑容就染上几分讥讽，大名鼎鼎的贺生一早和几十年老友虞小姐一起出埠去青岛了，难怪今早没空接电话。
　　哄个鬼的男人，去青岛喝黄河水算了，Kim在一旁观察了下雅思的表情，谨慎又小心地问：“你……呷醋？”
　　雅思眼神带着戾气睨着他，声音凉凉的，“你说我高兴的起来吗？”
　　Kim讪笑，连忙摆手，“了解，了解，冤有头债有主，你不高兴找红杏出墙的狗男人去，别把账算在我头上。”
　　“这么多年朋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种把情绪发泄在别人头上的人。”雅思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Kim，一把将报纸揉成一团，完美命中垃圾桶，Kim看着雅思的动作步步后退，留下一句话火速逃离，“Jessica，明天七点半机场见面，我们也要去青岛，到时候你自己找他算账去。”
　　“至于跑这么快吗？”雅思眼神不解地看着他，她什么时候干过把情绪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这种事，更何况她和贺峰的事无谓把别人牵扯进来，本来他们两个人连自己的内部矛盾都搞不定，再加上外部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虞苇庭，她已经头疼死了，在多一个Kim不更头疼。
　　雅思颇为烦躁地揉了下头发，从垃圾桶里把一早丢的报纸拿起来认真看一遍，原来是参与青岛的新城区发展计划，以狗男人的眼光盯上这里也不足为其，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宋世万占大头，这么看来红杏出墙的狗男人凭借着一张脸和一张嘴拉着多年老友一块去不是没有原因的，不就是贪图虞苇庭作古老公那点内地人脉，借着虞苇庭铺路。
　　那Kim去青岛又是做什么？他们也没什么项目能和青岛搭边的吧，更何况负责新城区发展计划的人是王董，她要是上青岛了，不就甩不掉小尾巴了？还找狗男人算账，她有那时间再说，能不能甩掉尾巴都是个问题，总不能指望着红杏出墙的狗男人有点作用吧？他不添乱就不错了，万一误会点什么，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雅思扶着头晃了晃脑袋，压下心里烦躁的情绪，盯着报纸上的贺峰的大名，用黑笔带着情绪地圈了起来，笔尖就已经扎透上面的名字，唇边忽的绽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指发力直接将报纸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里，才提着包收工回家，Kim究竟什么目的，明天就会知道，他今天没讲，她也懒的问，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
　　晚上雅思洗澡的时候，接到贺峰姗姗来迟的电话，彼时还真不知道是谁，但她又接不了，所以直接挂了，出来擦头发的时候才发现电话是贺峰打的，雅思想了想，父子俩今天似乎没有通电话，估计是打给讯讯的，所以雅思没什么犹豫就把电话给了讯讯。
　　讯讯接过手机后就回拨了贺峰的电话。
　　“Jessica？”男人声音带着些温和的笑意。
　　“Daddy，你找Mummy吗？”讯讯说着就想把手机拿给在擦头发的雅思。
　　“没有。”贺峰温和的声音阻止了讯讯的动作，心里无端产生些怅然，他还以为她今天早上打给他有话想说，没想到她依旧不想接他电话。
　　她早上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人刚好上了飞机，硬是抢着电量告急的时间里回了她条短信，也来不及告诉她，他去青岛了，再加上昨晚没睡多久，本就疲惫的精神，没怎么多想，就借着航班的时间休息，想着下飞机后再给她回条短信。
　　却不想一下飞机就去就去付宋世万的局了，所以只是让人把手机送回酒店充电，等到晚上应付完商业伙伴后，难得有空打回给她，她却依旧如前些天一样，仿佛早上的电话只是一个意外，不变的只是他们僵硬的关系。
　　“Daddy，你不找Mummy吗？”讯讯又问了遍，“Mummy刚刚在洗澡，现在肯定有空和你通电话。”
　　“……不找了。”贺峰顿了下才回答讯讯，伸手揉着太阳穴微叹了口气。
　　他真的已经疲于应付她的冰山了，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更何况有关宋世万的事情更重要，他也没空闲的时间去想怎样和好，且她态度如何他也全然不知，贺峰闭着眼睛越揣摩头就越隐隐作痛，或许他在这个时候只做讯讯Daddy这一个身份会很好……
　　“Daddy很累吗？”贺峰默不作声，让讯讯有些担忧地问。
　　“嗯。”贺峰含糊地应了一声，“讯讯也早点睡觉，Daddy先休息了。”
　　“好，Daddy快点休息。”讯讯嘱咐了一句，就挂断电话，拿着手机朝雅思去。
　　雅思头发刚开始吹没多久，就被讯讯塞了手机，雅思一脸疑惑地停下了动作接过手机，“讯讯今天和Daddy讲这么快？”
　　“Daddy很累，讯讯不想打扰Daddy休息。”
　　雅思愣神，点了点头，有些麻木地继续吹头发，他这人性格中明显的一点，有苦往肚子里吞，要真和讯讯说累，那得多累才连陪宝贝儿子聊天精力都没有……
　　要不然明天去看看他？不见到他完好无损，她总归不放心，她生气也得分场合生气，还是等他好点了再说，落井下石也不是她的风格，无论她是找他道歉也好，算账也好，他平平安安才是这一切实现的基础。

作者有话说

　　讯讯：无他， 但手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