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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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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苏栎半只脚刚踏进校门，校训石碑下面罚站的一群大小伙，冲着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始狂喊。
“栎哥！栎哥！”
黄主任成功被忽悠，朝他们喊的方向望过去，没瞧见人影儿，苏栎逮准机会，铆足了劲儿往教学楼冲，三步两跳，越过花坛，穿过廊桥，离教室一步之遥的地方，被老黄的好基友，1班的好班主任，秦正杰拦住了。
苏栎被老秦拖着拖回了校门口，站到了校训“南山一中，难为平庸”的“难”字下面。
老黄一见苏栎就两眼冒火，苏栎给他打招呼“黄主任早，一个假期不见，新眼镜真拉风！”
精准踩雷。
于是，南山一中新学期的早晨，在教学楼里传来琅琅书声的美妙时光里。
苏栎翻过了第五十遍跳高杆。
“大鹏，我说。”苏栎拒绝了邓鹏的搀扶，面如土色道：“运动会的跳高，我就不参加了……”
旁边一群人都在一边拆他台，说他不行，只有林奕给苏栎递了瓶水。
苏栎感动得发酸，调侃道：“小林子，你要不跟了我吧，邓鹏这么丑，配不上你”
“滚滚滚”邓鹏拿手怼了他一下，林奕把邓鹏拉过去“别生气，不丑”
苏栎没忍住，笑出了声。
“咦……”旁边人都跟着瞎起哄，突然，前面的几个男生转过身，把苏栎扯了过去
“栎哥，快来看！”
邓鹏也跟着凑过来“酷啊，我去，之前怎么没见过这车？”
“哪家的少爷来我们一中上学了？”
一群人眼巴巴地凑过去，老秦从二楼走廊探出头，词严厉色地吼道“一群臭小子干什么呢，上课了！”
吼完转过头，笑开了花“许泽啊，你先进去随便找个空位坐一下，你母亲说你有点社恐，那自我介绍这个步骤我们就省了，行不？”
许泽点了点头，垂眸敛色，径直坐到了后排靠窗。
老秦看了看他坐的那个位置：“许泽？要不换个位置？那个位置可能有点太靠后了”
肤色苍白的男生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表示拒绝。
老秦拿卫生纸擦了擦镜框，重新戴上“那你要不坐靠窗那边，那边光线好一点”
许泽又摇了摇头“不用”
……
社恐嘛，难沟通，正常正常。
上课铃还没响，一行人从后门一哄而入，看见苏栎的位置上坐了个陌生人。
苏栎还没开口，邓鹏踢了踢那人的凳腿：“你谁？让让，坐错位置了，这里有人”
老秦听见邓鹏赶人，重重地咳了两声“那什么，新同学坐后面正好合适，苏栎坐前面讲台来吧，正好——”
邓鹏瞬间火了，谁要拆散他和他兄弟就是和他过不去，他没理老秦，砰地把包甩到许泽面前：“滚起来”
许泽本来已经打算起身，被邓鹏这么一恐吓，又坐了回去，不动了。看不出来是挑衅还是害怕。
苏栎靠在一边，打量地看了这个新同学两眼，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他不怎么在意座位的事，拽了邓鹏一把，和许泽搭腔道：“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许泽迅速扫了他一眼，立马垂下头偏过眼神“没见过”
苏栎第一次见到比林奕还内向的男生，刚才那种熟悉感在看见他这副样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烟消云散了。
老秦平时是断不愿意和邓鹏他们一群混混纠缠的，许多事他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今天……
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么护着这个新同学。
苏栎挑了挑眉，突然想起楼下见到的那个光鲜亮丽的妇人和那辆车。
八九不离十了。
他敲了敲许泽的桌面：“新同学，这是我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看桌肚里是空的才……”
他声音小到苏栎觉得自己在仗势欺人。
邓鹏道：“哪来那么多话，你滚起来不就好了？”
许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就要站起来，突地，他扶着桌面重新坐了回去。
邓鹏一愣，拽了他一把：“干什么呢你？”
许泽眉毛微蹙，喘了两口气，下一秒，猛然捂着嘴呛咳出了声，引得全班都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主要是许泽咳得太骇人，喉咙发出的嗬嗬声听得人心里一紧，邓鹏跳开：“卧槽你干什么，我不就碰了你一下？”
老秦脸都被吓白了，从讲台上冲过来“什么情况？！”
许泽捂着嘴，看起来喘不太过气，嘴里轻声说了句什么药，老秦手忙脚乱地招呼着旁边的人给他找。一阵乒乒乓乓之后，苏栎单手扶着他，总算从外套口袋里摸了出来。
哮喘喷雾。
“来来来，药来了”一群人炸成了一锅粥，喷雾差点被挤到地上。
“散开散开”苏栎把药怼许泽嘴里，挥开了周围聚拢在一起的人。
直到许泽深吸几口气终于恢复了点血色，老秦才两腿发软瘫了下来。
许家这个病弱小少爷要是转学第一天在他班上出了点什么事，他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许泽脸色依然不太好，刚一缓过来，伸手拿起椅背上的包，站起身，声音透着阵阵虚弱“不好意思，我换吧”
苏栎都被他弄得不好意思。
“没事，你就坐这吧”说完转头看着老秦：“我坐少爷旁边，没问题吧？”
老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说什么，开始上课。
一场闹剧，过去得又快又险。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上午后。按照惯例，1班午间茶话会。
苏栎翘着板凳摇摇晃晃，后门进来几个男生，其中一个踹了一脚旁边许泽的桌腿，义愤填膺道“栎哥，不教训一下这走关系的小子？”
苏栎闭着眼，优哉游哉道“怎么教训”
吴青道“抓起来打一顿。”
苏栎哂笑了一声，把腿搭到桌子上“脸白了一上午，虚成那样，你敢打他？”
吴青顿了顿。
“我有个主意。”
一群男生弯腰凑拢一堆：“好主意！我支持！”
一起身，差点撞见从门口进来的许泽，众人立时心虚地东张西望，许泽往旁边退了两步，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没人听见，苏栎离得近，听见了。
苏栎偏过头，许泽已经布置好桌面准备睡觉，脊背清瘦，肩胛骨突出。
这新同学，有点可怜巴巴的，倒是不招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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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独来独往地过了几天新校园生活，直到周四放学。
“许同学，我们一起回家吧？”吴青这几天几次试图找许泽麻烦，都被苏栎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拦下了。
许泽看了吴青一眼，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打什么坏主意。他拧着眉状似思索，片刻后道：“这是第一次，有人约我一起放学。”
吴青一笑：“哦，是吗？”
许泽微微点头：“稍等。”
他收拾了一会书桌，最后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走吧”
吴青瞄了眼那部刚出的最新款手机，甚至觉得自己今天整这家伙更加心安理得。
“许同学，我们走这边吧，这边人少一些”
许泽看着走廊上密密麻麻的人潮，似乎些微发憷，听吴青这么说，状似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嗯，好”
吴青带着他穿过一条走廊，人流明显减少，角落的楼道狭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两人刚一走进去，便有浓浓的烟味。
“吴，吴同学，我们要不还是换条路吧”
许泽感觉到楼梯口少数人往这边瞟了几眼，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吴青却直接钳住他的手“直接走吧，再回去太麻烦了”
许泽被强硬地带进了人潮，吴青朝前面招了招手。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许泽！”
男生略微有些僵硬地抬起头，寻找声源。
还没找到，突地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眼看他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级台阶，摔在了楼梯平台上。
吴青一愣：“卧槽不是让你接着他吗？”
下面的男生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摔啊，他刚才明明都要站稳了！”
几人说着，许泽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众人不注意冲下楼梯，逃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