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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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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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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是挺满意的，履历非常漂亮，就算是对软网吹毛求疵的常含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只是她并不认为自己会比闫潮差，于是很温和的回绝了她。
常含：很完美，只是我并不打算让出部长的位置，在软网这方面，我也是比较有自信的。
闫潮：这么说来你也打了很久吧？是哪个中学的？
常含孔雀开屏一样的在键盘上飞快舞动手指 ，把自己足够写六七行的辉煌履历打在了对话框里。
然而就在鼠标停在“发送”键上的那一瞬，常君辰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帮我下楼买杯咖啡。”
耳旁充斥的夺冠后应援队的尖叫声和队友的高呼，像潮水一样从地板的缝隙中仓皇逃跑，被另一种钟表的嘀嗒声所取代。
悬挂在常君辰身后墙壁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走动着，办公室里安静又严肃。
常含看到常君辰投来的疑惑视线，如梦初醒的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临走前又把那几行令她骄傲万分的文字删去。
“拿铁还是美式？”
常君辰敲着键盘，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拿铁吧，你自己想喝什么就买什么，我报销。”
常含应了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在她离开后不久，迟迟等不到回复的闫潮又发来一条消息：算了，问过去也没什么意思，有时间打一场吧，用现在的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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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在玻璃门上的风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常含伸手接过店员递来的两杯拿铁，转身离开了这家被咖啡香气填满的小门店，回到常君辰所在的那栋写字楼。
电梯在45楼停了很久，常含等的有点累，仰了仰酸痛的脖子，正好看见电梯门的最上面贴着一张“小心碰头”的提示，她估算了一下电梯门的高度，有些想笑，如果能碰到头，那这人怎么说也得两米以上。
“45”的数字终于开始变化，一点一点往下倒数，中途没有人再按电梯，很快就到了一层。
常含往一旁让了让，给一会儿要出电梯的人让路。
电梯门缓缓打开，接着，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高大外国男人低着头从电梯里出来。
常含：……
出现了，两米。
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米的背影两眼，不小心撞到了第二个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常含急忙收回视线，向后躲了一步，礼貌道歉。
“嗯。”女人收回扶住她肩头的手，一闪而过时，常含看见她的大拇指和小指上戴着银白色的素环，尾音上挑，给人一种慵懒而轻佻的感觉。
常含刚要抬头看她，女人就从她的身旁绕过离开，只留下一个高挑且风情万种的背影。
还有些微凉的天气，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露背鱼尾裙，白色的小衫将落不落的挂在肩头，一点也没遮住那漂亮的蝴蝶骨，红棕色的长卷发随意的披散着，随心所欲极了。
漂亮的人有很多，能从一个背影就给人留下惊艳印象的人却少之又少，常含一时没回过神，直到电梯门发出轻响，是快要关门的前兆，她才收回视线，快走两步，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钻进了电梯。
而几米之外，与电梯渐行渐远的女人收回放在少女身上的注意力，妖艳的红唇微掀，轻声吐出一句西班牙语：“琼尼先生，麻烦给我一张湿巾。”
两米的外国男人摸了摸裤兜，拿出一小包湿巾递给她，同样用西班牙语问，“怎么了？弄脏哪里了吗？”
“是啊。”女人垂眸，仔仔细细的用湿巾沿着指缝擦干净，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箱里。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群像闻到腥味的鲨鱼，转眼间就把他们淹没，快门声涌动，从写字楼大门流淌到地下车库，又在车门关闭发出的“砰”的一声中依依不舍的离去。
天上的蛋黄被打散，橙黄色的晚霞逐渐弥漫开来。
常含在办公室里和常君辰相安无事的共处了一天，并和闫潮确定了1V1的时间和地点，下班时间段的城市逐渐热闹了起来，常君辰发消息让司机送她回家，自己则坐在软椅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常含问：“你不回家吗？”
常君辰的目光没有从发光的电脑屏幕上离开，两秒后，才迟钝的接收到外来的讯号，“哦”了一声，又说：“我住公司。”
常含点点头，跟常君辰告别后就下了楼，早已恭候多时的黑色轿车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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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常含照例挎着网球包绕着别墅区慢跑了几圈热身，随后前往体育馆。
祝家兄妹正对着墙找手感，走的近了，还能听见他俩的交谈声。
祝臻明：“好好打，听到没？”
祝臻宁：“我懂，这是复仇之战。”
祝臻明：“……你能正常点吗？”
祝臻宁：“咋了？我说的不对吗？你放心吧，老哥祭天法力无边，今天我必赢，你说我要不要跟美女姐姐打个赌，如果我赢了就让她答应我一个要求。”
祝臻明：“……”
似曾相识的套路。
他还没来得及摆出表情，身后就传来淡淡的声音：“什么要求？”
祝臻明的身体一下僵直住了，而他那脑子里缺根筋的妹妹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只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随后慢慢转过头，接着眼睛瞪得溜圆：“美女姐姐！”
常含：“……你好。”
“你好你好你好。”祝臻宁双手握住她伸出的左手，上下摇晃，“本人今年16，性别女爱好女，无不良爱好也没有情史，根正苗红的祖国花朵，姐姐多多指教。”
常含微笑着收回被握的发麻的手，眼前的少女长的很幼态，婴儿肥的脸颊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捏，小狗眼圆溜溜的，气质很干净，就是有点……脱线。
常含拉开网球包，拿出自己的球拍，“规则是……”
“我懂我懂，姐姐直接开始吧，我知道你很厉害，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就好。”常含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挥拍找感觉。
祝臻宁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奇怪，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为什么会带给她这样大的压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发紧，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于看到美女时的怦然心动上。
猜拳赢的人先手发球，胜者是常含。
祝臻宁有些落寞的收回自己伸出的“布”，接着装腔作势道：“没关系，我最爱接球了。”
常含有点想笑，她点了点头，退回网后，捏了捏手中的小球，熟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先试试她的水平吧。”小球从字标的位置裂开了一张大嘴，一张一合，露出锯齿状的鲨鱼牙。
“平击？”小球说，“我觉得第一球用你最擅长的上旋比较好哦，先给她一点压力吧。”
上旋发球吗？
小臂上扬，抛起小球，常含向后仰去，柔韧的身体崩成一张弓，接着骤然收起腰腹，纤细的胳膊像鞭一样擦在了小球上。
“砰――”白色的残影形成一道弧形，重重砸在了对方面前，小球在地板上高速旋转，几乎要被挤压成椭圆状，接着向炮弹一样弹起。
“是上旋发球！”
这猝不及防的一招让祝臻宁都没来得及思考，凭着本能挥动球拍――
仿佛搞笑一般，小球向右侧上空飞去，球拍却在左侧扬起――狠狠的打了个空气。
“啪、啪、啪啪、啪啪啪……”小球弹在地上，很有节奏的发出响声，就像是在嘲笑着祝臻宁一般，咕噜咕噜跑远了。
祝臻宁维持着那个滑稽的挥拍动作，右手持着球拍落在左肩上――标准、毫无疑问的标准。
除了像座雕像一样僵硬在原地，没有其他缺点。
场外的祝臻明一拍脑门：“忘记告诉她常含是左撇子了，啧，自己居然也没发现，脑子被脸糊住了吗？”
祝臻宁：“……”
她没忍住，看了看球，又看了看常含，对方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睛微微眯起，在发球得分后也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低头看向自己握拍的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活动，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后抬起眼来，正目光好和祝臻宁视线交织。
祝臻宁清楚的看到，那一片漆黑的眼瞳里面，隐匿着一头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愉悦从她的眼底探出，张牙舞爪的爬满了墙壁和地板。
祝臻宁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重新摆好接发球的姿势。
我靠，为什么在软网比赛里面要用上旋发球啊！还是第一球！你当这是在打硬网吗？怎么不按常规套路出牌啊你这家伙！
常含收回视线，右手抚上胸腔，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的声音，它们疾驰过血管，最终交汇在心口，让它一刻也不停的发出震耳欲聋的跳动声。
“很爽吧。”心里有道声音在说，“像这样戏耍别人的感觉，还不错吧。”
“她看上去心态要崩了哦，心理素质不太好诶，赛场上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哦。”
“全靠本能在挥拍啊，动态视力还不错，预判能力也可以，就是太呆板了，软网可不是靠预判就能打赢的。”
“稍微也提高一下随机应变的能力吧。”
“那，下一球打什么好呢？”
常含拿过新的小球，一边在手中转动，一边盯着对面战战兢兢的“小狗”，祝臻宁被她的视线看的喉咙一紧，常含手里捏着的好像不是球，而是她命运的脖颈。
头顶明黄的灯光一闪，变成了惨白的光，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调整的光线，祝臻宁只知道在这种灯光的照耀下，对面女生皮肤白的发光，但漆黑的眼瞳却愈发深邃，像是可以把一切都吸进去一样。
脚下踩着的木地板消失，手上拿着的球拍融进了手掌里，先前曲起的膝盖发着颤，有些酸……但现在也感觉不到了，她像是被弥漫的黑雾包裹住了，感知不到外界，不受控的灵魂要挤出躯体。
直到白色的小球被抛起，视线错开的那一瞬间，祝臻宁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存在。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了一群人，声音有些聒噪，成倍的夏日的蝉在耳边歌唱，光线打在反光的木地板上，像是蝉的演唱会即将热烈开场。
“砰――”
白色的光点向她袭来，于是此刻，她就成了聚光灯下要独自面对泰坦尼克号沉没的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16 14:37:19~2022-08-17 14:3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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