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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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季清屹连手机都懒得看了，任由手机在他口袋里“叮”，不闻不问。
苏以棠难得认真一次，居然被无视了，气得她一口气发了一连串的表情包，就听前面“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季清屹缓缓转身，嘴里还叼着烟：“疯了？”
苏以棠白他一眼，云淡风轻地从他面前经过：“是啊，你麻烦了，姐姐疯狂爱上你了。”
剩下的路程，苏以棠大小姐脾气犯了，全程玩手机，不分给季清屹一点眼色。
季清屹抽完一支烟后，见苏以棠还是不理人，只好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解锁，上划，一连串没意义的表情包之后，他看到了苏以棠的留言。
美狸棠：[如果我认真，追你呢？]。
“别了。”季清屹不觉得苏以棠能有多认真，菱镇总归只是她暂时消遣的地方，况且他知道自己，如果某些东西也会遗传，只怕她想抽身而退的时候，不能如愿，“我说真的。”
父亲对母亲的抵死纠缠早已让他对爱情厌恶至极。
季清屹抬头，看着幽深的夜空，不以为意地笑笑：“你找别人吧，别缠着我。”
虽然季清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但是苏以棠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他情绪里的异常。
“你怎么了？”她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你回菱镇就是为了找这张设计图吧。”季清屹答非所问，拿出烟盒又往外抖烟，被苏以棠把整盒烟都没收，换了两颗清口糖放在他手心，他没所谓地抬手倒进嘴里，“现在找到了，也该走了吧。”
“你赶我啊。”苏以棠把烟盒塞回季清屹外套口袋，带笑的眸色透着叛逆和挑衅，“我回来看我外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和你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季清屹看了她几秒，收回视线慢慢往前走，“走的时候通知一声，我放鞭炮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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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声，古街人头攒动。
苏以棠请来的直播团队按照约定时间准时到达古街商铺，先给粉丝们安排了一场开门红非遗锣鼓表演。
平常依靠商铺代卖的老年手艺人们也都赶了过来，围观这种他们从没见过的直播卖货。
苏以棠和季清屹两人站在一棵古老的香樟树下，观摩现场。有几个老太太走过来，神色有点担忧：“阿屹，这么多东西，能卖得掉吗？我们会不会准备得太多了？”
“不会，卖得掉。”季清屹怀疑甚至都撑不过两小时，没想到苏以棠把专做非遗领域的头部主播给请了来。
“他们怎么收费？”季清屹冲直播方向抬了抬下颌，“你不会贴钱帮忙吧？”
“我没你那么高尚。”阳光过于明媚，苏以棠往树荫下躲了躲，阳光穿过树叶，在她白皙的脸上拓下影影约约的光影，“纯佣金，商品定价稍微高点，这样小镇老人们也不吃亏。”
季清屹看着她：“你纯帮忙也够高尚了。”
他知道其实没那么简单，不说这种头部主播佣金都很高，关键这些手工艺品毕竟只是平价商品，而且数量有限，一场直播下来全卖掉销售额也没多少，主播根本挣不到几个钱，愿意跑这一趟，估计苏以棠花了不少功夫。
“还不都是为了你。”苏以棠一脸坦然，“小镇老人我都不认识，我是为了帮你卖货。”
对面已经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亲爱的家人们，今天我们特地来到一个古朴优美的水乡小镇，蓬市菱镇，给大家介绍一批伟大的非遗手工艺品……”
第一款商品介绍完毕，上链接后，一百多个库存几乎瞬间秒完，主播语气激昂：“感谢家人们支持，第一款售空下架，没抢到的朋友不要着急，马上给大家拿上第二款……”
围观老人们震惊，不敢相信地互相确认：“卖完了吗？这就卖完了？”
还有人迈着蹒跚的小碎步跑来跟季清屹确认：“阿屹，刚刚那个掐丝画一百多个，都卖完了吗？”
季清屹点头：“卖完了。”
“这么快？怎么这么快？”老人激动念叨，“我们的手艺还是有人要的……”
“你们的手艺本来就很伟大。”苏以棠笑着捧场，“之前是因为我们菱镇太小，大家都看不到，不知道我们有这么多好东西，现在大家看到了都抢着买。”
老太太头发发白，被苏以棠一番话说到了心坎里，感动地握住苏以棠的手说：“姑娘你说得真好，你也是菱镇人吗？”
季清屹告诉老太太：“这场直播就是她搞起来的。”
老太太一脸感激，把苏以棠的手握得更紧了：“谢谢姑娘，你心真好，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随着后面几款商品也接连被秒光，更多老人也纷纷激动而感激地围过来，不断拉着苏以棠的手表示感谢。
苏以棠表面笑眯眯地跟老人们客气来客气去，内心则有点招架不住，大部分时间她乐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忙，但是她是个怕麻烦的人，比如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感谢。
“我其实没做什么，就是找个主播而已。”苏以棠往季清屹身上转移注意力，“还是得多谢谢阿屹，没有他，我也不会做这些。”
于是老人们转而对着季清屹继续夸她：“阿屹，她是你对象吧，长得真俊，心也善良，人也能干，真好！”
季清屹半靠着树，斑驳的树影落在他冷白的脸上，他侧眸看了她一眼，澄清：“她不是。”
“嗯，还不是。”苏以棠也澄清，明艳的眉眼浮着笑意，“我正在追，他还没答应。”
“哎呀阿屹，你还等什么啊。”老人们一听，不禁替季清屹着急，七嘴八舌地撮合两人，“姑娘这么好，你应该追她，等到她被别人追走了，那就晚了。”
“是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苏以棠悠然站在树荫下，无视季清屹凉凉的注视，弯着眼睛和老人们说笑，“你们多帮我劝劝他。”
和预计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出头，所有商品便销售一空。
主播下播，远远地冲苏以棠挥了挥手，往香樟树这边走来。
“不愧是肆月传承。”苏以棠笑意嫣然地冲对方竖了竖大拇指，“我们准备的这些都不够你卖的。”
“是你们东西好，传统手艺很珍贵，我都想买一点，可惜被粉丝们抢光了。”主播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看起来和苏以棠挺熟，“提前完成工作了，要么带我逛逛？”
“没问题。”苏以棠爽快答应，“我先介绍一下，这是商铺老板季清屹，这是主播肆月传承。”
两个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肆月催苏以棠：“走吧，逛逛。”
苏以棠点头，又问季清屹：“你想逛吗？一起去？”
“不了。”季清屹双手插着裤兜离开香樟树，懒懒地往商铺走。
商铺已经安排了工作人员打包发货，他提着那张竹椅放在门口空地，坐上去靠着椅背晒太阳。
明媚的阳光洒下来，悉数倾泻在他冷白的脸上，有点刺眼，他索性阖上眼睛。
有个老太太站到他面前，语气忧患：“阿屹啊，那姑娘跟着主播走了，你怎么不一起去？”
季清屹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眼苏以棠和那人并排走远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走就走呗，这边发货我得盯着。”
“你得主动点。”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我觉得那姑娘性格开朗，爱笑爱说话，很适合你，你俩互补。”
“扯远了李奶奶。”季清屹笑着打住，无奈从竹椅上起身，“您坐，我去看看发货。”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季清屹看着快递员拉走最后一箱货品，关上商铺门，落锁。
主播的两个助理拿着设备也正要离开，看到他，挥手道：“棠棠姐请吃饭，季老板一起去吗？”
季清屹看了眼安静如鸡的手机，懒散摆手：“不去。”
夕阳在老街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辉，拉长飞檐的阴影。
走出古街，季清屹的手机响了声，是苏以棠的消息，发了张图片过来，图片上是几个不同颜色的梅花糕。
美狸棠：[芝麻豆沙水果肉，想吃哪个口味？]
季清屹知道这家餐厅，现做梅花糕很有名，食客们餐前点单，几乎要等到用餐结束后，才能排到。
季：[不吃，回去了。]
餐厅定位跳进对话框。
美狸棠：[过来吃饭。]
季：[不去。]
又一张图片发了过来，是几个酒瓶。
美狸棠：[我一对三，过来帮忙。]
季清屹步子缓了点。
季：[你的酒量，他们喝得过你？]
美狸棠：[白酒我不行，胃撑不住。]
季：[那就换啤酒。]
美狸棠：[换不了，你确定不来？]
季清屹锁屏，把手机扔进衣兜。
夕阳悄无声息地落到飞檐以下，青石板路两旁的仿古路灯接替日光，蜿蜒着次第点亮。
季清屹走了几步又懒散地转身。
季：[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