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不行》野焰

17、chapter15

　　未落第一天上班，便被营销经理分到了白玉山片区。
　　而这一片的销售主管正好是储绪坤负责的。
　　他，不算帅，甚至称不上青春，简单的休闲装扮，从春到冬，即使偶尔的精心打扮，也不外乎就是将里面的T恤换成白的透亮的衬衣。
　　言语不多，总在一堆高谈阔论的同事中，沉默寡言，在业务上，当大家都在盘算着这个月会有多少业绩，能拿多少提成的时候，他从不参与其间，只是尽量将自己片区的业务，争取到最大，他总是尽量让那些一起拼下市场的同事们，彼此心心相惜，和睦共处。
　　31岁的年纪，还算称得上白领的工作，加上独身一人，这样的条件，对于相亲成灾的社会，他都记不起参加了多少次，见过了多少燕瘦环肥，见识了多少寡义薄情，却还在静静盼望，盼望属于自己的那一缘分，能够悄然而至。
　　可惜，仍然一次都没成功。
　　如果排列下来，最有希望的一次，也只是仅仅维持了一个月，彼此牵过两次手，吻过一次额头。
　　可惜，最后，依然无疾而终。
　　女孩子们对他最统一的一句评价则是：“你太无趣了，和你一起，生活没有激情。。。。。。”
　　他也想改变，第一天能够换上一件格子的花衬衣，可是，到了第二天，依然会习惯地穿上灰色老土的T恤。
　　试过几次，到最后，他也再懒得改了，依然故我，我行我素。

　　桑未落的出现，第一眼便让他想到的便是那位个性嚣张的男孩：挑高的眉毛，熠熠的眼神，挺直的鼻梁，能够称为帅气的脸庞，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态度，甚至还有他那还处在变声尾期中瓮声瓮气的声音。
　　那个男孩，是她的男朋友吗？不然，她为什么会那样毫不厌烦地接受他一切行为怪异的举动？
　　不喜八卦的储绪坤，发觉自己体内居然还有八卦的少许因子，都在体内蠢蠢欲动，伺机潜伏。
　　显然，那个男孩，功不可没。
　　只要想到，他便暗笑。

　　未落第一次跟着储绪坤跑市场，便下起了雨，酷暑的季节，暴雨倾盆总在不经意间，咆哮而来。早上出门时，黄陨还戏称未落的打扮是“伪白领”,最基本的白短袖衬衣，最平常的黑色长裤，最简单的黑色皮鞋，唯一称得上亮点的，就是她头上齐耳发扎成的短马尾后那粉色的发圈。
　　未落只是笑笑，显然，对于越来越没礼貌的侄子，她毫无办法。街坊们曾戏称：黄陨根本就不像未落的侄子，倒像她的弟弟。这时，黄陨会嘴巴更甜，这时，未落会更加难堪。

　　“弟弟”，这个称呼，在猛然听到时，她只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她只在偶然时想起的人。
　　叶沃若，三年了，你过得好吗？你也长大了吧？
　　。。。。。。。。。。。。。。。。。。
　　躲在一家住户的楼道下，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天际边压低的云层，暗黑怪异，刮起的狂风，差点将未落手上没拿稳的雨伞，倒卷个面。储绪坤不漏痕迹地轻轻在她身后替她捏起一个边角，雨伞终于平安无事。

　　“我看这天气。。。。。。需要继续等雨停吗？”想到家里还有感冒没好的黄陨，未落为难地回头问。
　　“即使下雨是理由，今天的工作没完成，你回去会安心吗？”
　　储绪坤貌似平常的这句话，让未落不再言语，她没料到，看似平常的一个人，居然会如此认真。
　　她愧疚地低着头，望着楼道下一圈圈的水流，随着风势卷起涟漪，砸出雨洞。
　　拿起电话，准备给黄陨发个短信，刚好一阵雷声经过，让没设防的未落差点将电话摔在地上，让她不好意思地回头笑笑。
　　“下雨天不要打电话，也不要发短信，以免遭雷击，我看你还是小心为上。”褚绪坤依然不动声色，这时，他觉得自己语气好像太无情了些，在意识过来之后,他解释道：“多看看生活小常识，还是有好处的。”
　　“哦，谢谢，我不知道。。。。。。”未落赶紧将手机让回背包，抓紧背包的边带，上下游移。
　　“你这个习惯，好几年都没改啊”。
　　他忽然出口的这句话，让未落有点奇怪，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见过褚主管，她想也许是他记错了什么。
　　她不敢冒然接话，只是，冲着他再次微笑，然后望着雨点溅起的坑洞，暗暗发呆。
　　耳际的发，随风飘舞，在她小巧的耳根后，微微摇动，那一刻，储绪坤发觉：桑未落其实还挺漂亮。。。。。。

　　晚上回家后，黄陨已经做好了晚饭，简单的小煎饼，颜色鲜亮的酸辣土豆丝，番茄鸡蛋汤，让劳累一天的未落心情舒畅，还没等第三种菜上桌，她已经啃完了第二个煎饼。
　　“真不错，小陨，如果以后小姨发达了，一定请你当家庭厨师。”边啃边说，丝毫没有白领的气质。
　　“你不发达我还不是一样是你的家庭厨师？真奇怪。”摇摇头，摆上一盘青菜，蒜香扑鼻，热气腾腾。
　　“也是，你本来就是小姨的嘛，即使走到天边，你还是小姨的。不过。。。。。。等你结婚了，小姨可就要放权给你老婆啰。”喝口水，未落没抬头，丝毫没留意到黄陨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抑制住自己想要辩解的语气，黄陨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说的？谁说我要结婚的？我还很小呢，再说，我即使结婚，也一定要小姨同意啊。”黄陨故有深意的话，此刻的未落，哪里能够领会，她正将蛋汤喝的欢快，丝毫没去留意黄陨那日渐深邃的眼神中，有着太多的复杂。

　　晚上，黄陨正躺在沙发上，未落在厨房收拾着冰箱里的残菜剩饭，在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中，她听见了敲门声。
　　晚上九点，除了王文胜会来之外，黄陨想不出还能有谁？
　　“小姨，你那拖油瓶又来了，去接客吧。”翻个身，黄陨丝毫没有回避的打算。
　　“以后不许这么说，没礼貌，王文胜好歹是小姨的男朋友，不是什么拖油瓶！”脱下围裙，未落有点愠怒侄子的这种态度，她觉得：不管自己竟来和王文胜怎么样，对待王文胜，黄陨就应该对人家客气些，起码，他比黄陨年长；起码，他还算她的男朋友；起码，他还曾给过她家一些帮助，于情于理，侄子都不应该总是冷冰冰的对他。
　　“那你们上过床么？亲过嘴吗？如果没有，不能称为男朋友！小姨，你真的迂腐得很。”黄陨拿起遥控器，看着电视一阵乱按，按了一圈，没什么好看的，再继续，按遥控器。
　　“小孩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越长大越不学好，也不知道到了大学，你会变成哪样。。。。。。”
　　“这些，都是社会上的现象啊，天天报纸上，电视里全有，加上现在还多了一样更为快速的工具。”
　　“更快速的，那是什么？”
　　“网络啊，小姨，你严重落伍了！网络上什么都有哦.”黄陨再次翻身，指着被拍的响亮的木门：“快去开门吧，不然，对面的皮间谍又要开门了。”
　　“什么皮间谍，没礼貌，皮大妈是有点爱管闲事，但是，她人还是很好的。”拿起梳子，未落想起镜子被黄陨不知扔到哪个角落，她只好就着厨房透过的光线，胡乱地扒拉着已近凌乱的头发。
　　“那是，如果不是她家，叶沃若也不至于忽然偷偷走掉，连个纸条都不留！我就不信，你不介意？他可是花了小姨你不少的工资哦。”
　　“小陨，你今天。。。。。。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处处和我作对？”未落只想大概是他感冒了，心情有点烦躁，可是，对于今天黄陨的反常，她还是颇有微词。
　　不理她，黄陨朝着正在梳理头发的未落忽然说：“小姨，你看看吧，有你一封信，看地址，好像是某个人写来的。这么晚，不需要梳头发了，再说，王文胜才不会管你是丑是美？再丑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的喜欢你？”
　　未落摇摇头，打开了门，王文胜有点肥壮的身材，将对面皮大妈家微亮的门灯，完完全全地全部遮住。
　　未落瞧一眼对面家，门没开，她将门又稍稍开大了一点，王文胜不做声，闪闪身，王文胜自然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