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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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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若厚着脸皮在小陨的阴招暗损中熬过了五天,当然,他的小招数的,都是在未落不在家才会干的。
炒菜不给盐;煮饭煮成夹生的,本就经常罢工的热水器,更是总在沃若需要时,莫名其妙的只有冷水,等到未落回来,水温自然便会上升。前两项,沃若咬牙,看着敌人皱眉都能大快朵颐,他也忍忍就混过去,只是对于最后的一项,前两天他吃到苦头,到了第三天,他故意磨蹭着,等到未落回来后,他也跟着趁浑水摸鱼,有次在他的撒娇纠缠下,遇到未落心情好,还亲自给他洗了脚。
这一次,让黄陨对于他的印象,再次坏到了顶点。
第二天,未落要加班,不到七点便出门了,那天,黄陨借口学校有事,没给沃若准备早饭和午饭,沃若在家里将家里剩下的残汤剩饭一股脑煮成一锅火锅,总算对付了两餐,等到晚上未落回来,他便添油加醋,将这几天所受的遭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以致未落那一夜,对于黄陨一如既往的撒娇和呼唤,置若罔闻。
沃若和黄陨的心结,就这么结下。
沃若一点都不懂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的道理,他依然混吃过活,甚至到了半个月后,他还对未落提出了某些小小的要求:三天之内一定要吃上一顿面条或者馒头,肉包子更好。美其名且为饮食不适应。需要加强营养,争取早点劳动,以求尽快还上未落的医疗费及生活费。
未落也不恼,当面每次都会有求必应,暗地里,她便会开导别扭的黄陨:“他不是我家里的人,呆不长,我们收留他,就当做一件好事而已。。。。。。”
每当未落对黄陨说这些时,他便会心生得意,小姨对他和对沃若,还是不一样的,起码,她不会在沃若的面前说同样的话。
外人,家人,不是只在称呼的辈分上,有所反应。
对于一个外人,喊几声叔叔,那又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这些,黄陨还总是主动地叫沃若为叔叔,每次,假意亲切,实则嘲讽。
可偏偏沃若对此十分受用,开始不好意思答应,到了次数多了,他也心安理得,丝毫没去想黄陨只比他小3岁。
元旦已经过去,沃若还真琢磨着赚钱的心思。
等到赚到应该偿还的数目,自己也该乖乖回家,毕竟,这里,并非自己的家,找不到一丝一点的归属感。
当然,这话不需对未落和她那不太友善的侄子说,人家,还巴不得早一天将你扫地出门。
想到这,沃若想要赚钱的心情,便会愈发急切。
年轻蠢动的心,太过浮躁,只顾眼前的急功近利,忘了水到渠成的道理。
如果找份安稳的工作,凭着他没有学历,年纪较小,最多也只能干干服务员,售货员,业务员之内。
沃若问过一家离家不远的小餐馆,每天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每个月的工资是七百,还没有休息。
如果还完未落的钱,这就意味着沃若要在这个城市呆上近半有所年,还不能买双袜子或者内裤,更别提抽口香烟。
思忖一夜,他最后的心思,还是落在了大黑差他的那笔钱上。
如果大黑还给他,他至少过年之后,就能回家。
尽管回家没有温暖,好歹,还是自己的窝,户口本上写着户主叶沃若的大名。
未落这段时间被王秋玉旁敲侧击对于舒大发的赞美,搞得晕头转向。
哪怕她在迟钝,都能感觉王秋玉就是舒大同的说客。甚至对于上次的偶遇,她也渐渐有了怀疑。
她不喜欢虚伪的人,也不喜欢别人欺骗她,她更反感将她当猴耍的人。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气量不大,自己心胸不宽,自己没什么本事,也没远大志向,除了努力将小陨抚养成人外,她最大的梦想,就只是找到一个值得她终身托付的人,让她飘摇疲累的心,能够有所依靠。
当然,现在,后者慢慢有了更多萌动的迹象:除了不甚好感的同事舒大发,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名叫王文胜的陌生男人。
街道王大姐,已经是第三次在未落的面前,提到王文胜的名字。
都姓王,那么热衷,不用多想,未落都能猜出王大姐口中成熟稳重,家境不差的王文胜,一定是她的某位亲戚。
只是,王大姐不说破,未落也不好去主动说破,她支支吾吾,不说见面,也不拒绝,再说,作为女孩家,矜持是她最大的武器。
在生活中,在感情上,她谨记着这点。
五点下班,还没收拾好操作台上的口罩,手套之类,王秋玉便神秘兮兮地来了。这次,她直言不讳,说舒大发想请未落和她那侄子吃饭。
王秋玉作为陪同。
“去吧去吧,未落,上次,没吃上,这次,一定要成啊,你要知道,今天的午饭我都没怎么吃,就是空着肚子,等晚上的自助餐呢,一年到头,难得有人请,你就赏脸吧,再说都是同事,几乎天天会见,你真好意思拒绝人家的一番好心?小舒除了相貌差点外,也无不良嗜好,更主要的是他不计较你还带着黄陨,所以,未落,你考虑考虑,也给一腔痴情的他一个机会嘛。。。。。。”
“秋玉,你不去开婚介所,真的很可惜。”未落没头没脑蹦出来的话,让王秋玉的小眼睛盯成了大黄豆,嘴里刚刚喝下的水,喷到脚下,蜿蜒小流到未落的脚下。
未落悄悄走开,尽量和王秋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心底,她是不太喜欢她的,只是,这个只能放在自己的心里,谁也不能说。
疏离,是她最好的护身符,和同事,和上司,和街坊。
当然,更包括鼓噪的王秋玉。
“去不去?未落?”再次准备挽上未落的手臂,她轻轻避开,眉间不露痕迹地拧紧。
“表态啊,你看舒大发正眼巴巴地看着呢,你也算成全我的一个心愿嘛,自助餐真的很贵的,我们都没吃过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古话,你忘记了?”
“未落,别这么说嘛,只是朋友之间吃顿饭,犯得着这么严肃吗?大不了,下次你还他一次,也算扯平了,用得着这么沉重吗?没劲!”王秋玉生气了,未落又开始惴惴不安。
她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王秋玉是不是很不舒服。
只要自己感觉对别人抱歉时,未落便会意志动摇,丝毫没有自己应有的原则,今天,也不例外。
“要不,等会,我家还有一弟弟,我们一起去?改天,我回请一顿好了,真服了你白吃的愿望,如此强烈。。。。。。”
“真的?你还有弟弟?你家到底几人?”八卦无处不在,生活时时精彩,王秋玉便是如此。
“这个弟弟嘛。。。。。。只是暂时暂住,到时候自会回家去。如果觉得人数太多的话,大不了我请你们两次罢了,不过先说好,不能总是自助餐,我可请不起!”
“行,行,只要你答应了就好,弟弟我还没见过,这弟弟,和小陨相比,你更喜欢谁?”八卦的精髓,在王秋玉的身上,淋漓尽致。
小绿豆眼,脂肪推挤的脸上,兴趣盎然。
这样的她看着,其实,还挺可爱。未落心想。
“弟弟嘛,小陨嘛,都是亲人,没想过。。。。。。”天边阴霾蔽日,工厂对面那高高悬挂的厂牌,在冷风中,晃晃悠悠。就像现在工厂里无法确定的活计,时多时少,让她总是担心自己下个月,是否还能领到稳定的工资。
大不了,到时候再找工作吧,现在,多想也无益。
将一缕垂下的头发轻轻挽至耳后,未落打起精神,对着王秋玉语笑嫣然:“走不走?我还要回家叫他去。
“走啊走啊,等会我和小舒说声。”兴冲冲朝着角落的舒大发跑去,惹来一群同事的哄笑。
“小王,要不要我给你和小舒?做媒啊。”一位大妈,对着她的背影调侃。
她回头,得意满满:“不要,我正在做媒呢,小舒和小桑。”
“如果未落找小舒,实在可惜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王秋玉停住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浸入到她的心。
也许,自己的这番好心,真的不太合适?
算了,过了今晚再说吧,大不了自己也请一顿饭而已。
走到正埋头抽烟的人身边,王秋玉忽然道:“成不成可不要怨我,反正,你拜托的事,我也做到了,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
“行啊行啊,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就好。”
“她家可是三个人,今晚你可要破费了。”
“没关系,没关系,走吧走吧。。。。。。”乐颠颠,喜不自胜,舒大发先前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
他却不知道,未落家的两个小子,真的不太好惹。
自今晚后,他见到那两人,都只有绕路的份。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