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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第一章相遇

      杜兰双手拎着两个白色的大口袋正往新家走,身后的大件家具还在从车上慢慢抬下来,杜爸和杜妈在后面指挥着搬运,杜兰一个人先走进了筒子楼里。
      刚走到阴暗的楼梯前,昏黄的灯泡投射出同样昏黄的微光,前面的路有些看不清楚。
      杜兰低头注意着脚下,刚踩上第一步楼梯,一个让她心中一动的声音传来。
      “姐姐是刚搬来的么?”
      带着些许笑意和热情,小孩子的声音,总是软绵绵让人如沐春风。
      杜兰抬头一看,是个7.8岁左右的小女孩,正端端正正坐在楼梯最高的一阶上,侧着身子靠在墙上,头发乱糟糟的,额头前面还有一排翘起的刘海,穿着大大的白色文化衫,脚上光溜溜的,没穿鞋。
      “姐姐,我看见了哦,外面的卡车上……”
      “嗯?”
      “好大的书柜啊!”
      “呵呵,是么?”
      “是啊,是啊是啊!比我家的书柜大好多呢!一定有很多书吧!”

      说着,小女孩还展开手一上一下比划起来。杜兰心想,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

      “温余,你这女娃子,快回家吃早饭了,怎么刚起床就往外头跑啊!”一个年轻的妈妈趴在栏杆上向下面叫道。
      “啊,好的!”温余仰头应了她妈妈一声,又看看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杜兰,嘿嘿笑了,站起来,一溜烟地跑上楼去。末了又倒回来,羞答答地说:“姐姐,我是住在3-2的温余……”然后又光着脚丫子跑了上去。

      “温余!你没穿鞋子就到处跑,着凉了怎么办!”
      “我不想穿啊~”
      “不成!寒从脚下起!你必须穿上!”
      “不要嘛~”
      “穿上!”
      “唔……好吧……”

      杜兰莞尔。
      小家伙你好啊,我叫杜兰。

      杜兰至今犹记得当时听到温余第一次叫自己姐姐时的声音,软软的,小小的,模模糊糊的,挠痒痒一样,直击心底,这一动心,恐怕就是一辈子。

      杜兰的父母都是文化教育工作者,准确地说,杜兰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也个个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父母从小在书香环境中长大,满肚子都是之乎者也天文地理。年轻的时候两人都成了下乡知青,一起劳作的时候认识了,回城后两人双双投入教育事业,杜妈几近高龄产妇才有了杜兰,之后,更是立志将杜兰培养成优秀的新一代科教性人才。
      杜兰一直很乖,父母叫她做的事情她都能办到。从小学到高中,杜兰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特优生,前途斐然。同学眼中的雪莲花,高不可攀。
      可是有一点,杜兰性子太冷,不常与人交往。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很公式化。说话与CCTV的新闻主播没多大差别,情感并不丰富。
      她不爱同身边青春逼人,特立独行的80后同学们过于深交。
      每天带着一阵风进教室,然后又带着一阵风出教室。
      长相甚佳,身材一流,成绩又好,杜兰想让人忽视是十分困难的。
      按现在的话来说,杜兰是个萝莉的时候就有了御姐的范儿,而且还是冰山御姐范儿。
      杜兰的表现让杜家二老觉得十分合适,在做学生的时候,这样的性格非常适合学习。没有闲人干扰,就这样,杜兰独来独往了好些年。

      杜兰是个正常人,杜兰也会觉得孤单。
      杜兰有一次无意间,和自己的男同桌闲话了几句家常。谁知道没几天,竟传遍了校园。
      高岭之花和男生说话了,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啊。
      那个男同桌每天都美滋滋地接受四方的目光洗礼,如果有人消息比较落后,不知道这件事的,该男同桌也会一遍一遍带着得意的神情不知疲倦一字不错地讲述给那人听。
      于是,谣言四起。
      此后,杜兰知道,她应该怎么做了。
      孤独的杜兰还是孤独的杜兰。

      杜兰搬进新家后,心情一直都不错。
      那个叫温余的小女孩就住在自己家楼上,不用屏息聆听,就常常听见温余在楼上偶尔发出声音。
      做作业的时候,从桌子下拉出小椅子。
      杜兰也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拿出作业本。
      在楼上背着乘法表,偶尔背错,自己嘟囔着“好像是这样,好像不是这样。”
      杜兰就在草稿本上默默写出“七七四十九啊,笨蛋温余。”
      楼上偶尔还会传出“哒哒哒”的声音,是温余牵着一个玩具小狗在房里遛。
      杜兰会招招手让自己家养的小京巴到自己房间来放肆一番,看着小京巴,乐不可支。

      温余也很喜欢杜兰这个大姐姐,常常有事没事就跑到楼下串门子,缠着杜兰让她给自己扎辫子,给自己的娃娃做衣服。
      和杜兰一起打扮自己心爱的娃娃,是温余最开心的事情了。每次“噔噔噔”跑到楼下,发现杜兰姐姐家的防盗门已经打开了,温文问:“怎么我没敲敲,这个门就开了呢?”杜兰回答:“因为姐姐知道你马上要来了哦!”温余小嘴张得大大的:“姐姐好厉害哦!知道余余什么时候下楼。。。。。。”然后举起手中的娃娃和一大摞各种颜色的布,要和杜兰姐姐一起给娃娃做新衣服。
      杜兰心想,当然不能让你知道,我在屋里听到你的大嗓门“妈妈,我下楼跟姐姐给娃娃做衣服啦!”
      杜兰神秘地笑笑,接过温余手中的布料和娃娃。
      顺便,享受着温余崇拜的目光。

      之后,在温余更为崇拜的目光中,熟练地操剪子,量尺寸,又一下一下仔细地挥舞着绣花针。
      温余也没闲着,跟小京巴玩得不亦乐乎。

      这次杜兰做了一件婚纱,还用剩余布料做了头纱,长长的裙摆层层叠叠地套在娃娃身上,好看极了。
      温余开心地拿起娃娃左摆弄右摆弄。
      “这个就是婚纱呢,老外结婚都得穿它……”杜兰停顿了一下,“现在的人结婚也有很多穿婚纱。”
      温余更加喜爱这个穿了婚纱的娃娃了。
      “那余余结婚也要穿婚纱!!”
      杜兰偏过头,笑了。

      温余太黏杜兰了,早上要去上学之前,温余看着拿着梳子要给自己梳头的妈妈说:“我要姐姐给余余梳头发,我要姐姐梳。”温妈实在没辙,领着孩子去了楼下,正巧遇到杜兰背着书包要出门。
      “兰兰啊,你瞧这孩子,非要你梳头。。。。。。”
      温妈一脸抱歉地对杜兰说道。
      杜兰看了看温余乱糟糟的头发,有一种时空重叠的错觉,又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邋遢的温余。
      昏暗灯光下,冲着自己瞎比划的温余,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不真切的温暖的感觉。

      拿起梳子,仔仔细细地将温余的头发梳理整理,然后分好路子,给温余扎了个双马尾。
      温余果然很适合双马尾,看起来更俏皮了些,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杜兰,脖子仰得老高。
      杜兰看见温余的肩上有一小块青瘀,轻轻摸了摸,问:“这里怎么回事?”温余使劲缩缩,连连回答:“撞的撞的,没事的。”杜兰觉得自己心疼死了。
      正巧温妈拿了书包下来。
      “呀!我都忘了小兰你是高三的学生了!有早自习呢!学习可紧了吧?这下可耽误了,温余,你瞧你,快跟姐姐说对不起!”
      温余也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事了,正要说姐姐对不起。杜兰摇摇头“没关系”三个字就已经说出口了。

      当天的早自习杜兰无意外地缺课了。
      第二天,杜兰刚起床,就有人敲门了,是穿着睡衣,还迷糊着的温余。
      看见杜兰开了门,温余傻笑一声,把梳子塞进杜兰手中。
      小学比高中晚很多才上课,温余又爱睡懒觉,这次却起了个大早。
      是为了,让自己给她梳头发。
      是怕,耽误到自己的学习。
      杜兰忍不住吧唧一下亲到了温余的小脸蛋上,温余也马上反亲了一口在杜兰的脸上。

      温余啊温余,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杜兰心情大好,一整天都带着笑,很开心很开心的笑。

      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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