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乱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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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一人坐在那儿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捱不过困意睡过去了。
今晚的公爵府格外静谧，静到听不见一丝声音。
第二天一早，他在哈尔森的注视下醒来。
说实话，他看到哈尔森坐在那听着他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发懵的，同时却也多了份不自在。
他揉了揉眼睛，强装镇定：“你怎么来了？”
哈尔森喝了口水，笑了。
他看向亚伦，眼中满是笑意，像是那种看穿了一个人想法的笑，让亚伦不知该如何是好。
“行吧，我知道了。”
亚伦似是认栽般地‘妥协’。
视线稍稍一瞥，竟瞥到楼上护栏上靠着的年年，年年也是早早地便起来了，今天的她穿着一件颜色有些素的裙子。她也看到亚伦看到她了，于是朝着他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少女浅蓝色的眸子透着不一般的光亮，好像一切悲剧都未曾在她身上降临过。
笑完她便又转身，可亚伦却是清晰地看到了，她转身后的笑意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伤。
亚伦心中泛出些许酸楚，他突然又有些不想说什么了，可是年年走之前的动作那么阳光热烈，还抱着期待，他也不想让她失望。
“你怎么两天就来一次，你之前的事情难道处理好了吗？我可听说你天天忙到飞起。”亚伦毫不掩饰地戳破哈尔森的小心思，“你既然那么忙就别来找我了，处理好了不能再谈吗？”
“不能！”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亚伦说出的那话的时候，哈尔森便脱口而出了一句。
这句不能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带着肯定和认真。
他沉声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之前你都不会躲着我的，现在为什么要躲着我，因为你父亲……吗？”
说着说着，他越发的委屈起来，但提到亚伦的父亲，他心里又有些没底。毕竟琼斯叔叔是替他父亲挡了刀的，他那个父亲虽然很不受他待见，但是琼斯叔叔他还是很敬重的。
不管是亚伦，还是他，心里多多少少都不太好受，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突然一下子这样，任谁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说起来，也是我们家欠你们的。”
“你们没有欠我们。”亚伦在长久的沉默中开口，“这种情况下，大批难民聚在一起，谁也不会知道会混进去这么一个人，更何况认错人。”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泪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没事，只是有点难过而已，时间久了大约就不会再这样了。”
这副样子看得哈尔森揪心，他和亚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双手抚上亚伦的脸颊，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
“伦伦，你别躲着我了好不好？”
这个称呼给亚伦闹了个大红脸：“你……你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不能。我就想这么叫你。”
亚伦红着脸，似是同意又像是说不过哈尔森才妥协：“随便你吧。”
“我之前跟你说的，可以吗？我知道你父亲的离开让你很难过，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一样难过。你说我们不欠你们的，但是我想说，如果遇上这种情况，我应该会直接冲到你面前替你挡住。不是什么替父还债，是我愿意的。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受伤，嘴上说说你肯定不信，所以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的。”
世界有那么一刻是沉默的，两人都再也没有说什么。
亚伦张了张口，有些严肃：“你胡说什么呢。谁要你挡刀子，你活着就不行吗，非要死是吧。”
见他这个反应，哈尔森当即就笑了。
“那你是答应了？”
亚伦看了看他，扭捏开口：“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觉得是就是。”
话没说完，他就被哈尔森猛地抱住，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一般。
哈尔森这个怀抱很紧，怕下一秒亚伦就会从他身边消失。但是却也好像在顾忌着什么，生怕他觉得疼了，哪里难受了。
“我可以亲你吗？”
“这……不太好吧，这边还有人呢……”
在外厅这边确实影响不太好，况且家里的佣人就算看见了不会说什么，但是也难保有的嘴太碎会传出点什么来。
“要不……去我房间？”
……………………
在房间里亲的时候，哈尔森还提了一嘴他们上次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
本来亚伦也可以当做没发生的，但是哈尔森这么一说，他脸都开始红了。偏偏哈尔森说的时候脸不红心跳的，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不正经的。
“刚刚那个吻，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那天晚上……我记得你还差点喘不过气。”
亚伦急忙捂住他的嘴：“好了打住，别再说了，咱们掀过去好吗，别天天挂嘴上。你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个色魔，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哈尔森撇撇嘴：“那是你那时候对我没感觉，我早就想干这些了，可偏偏得顾着兄弟情谊，如果突然跟你说，以当时的你来说，你会直接和我掰了。”
“那那天晚上呢，怎么不觉得会掰了？”
他长叹一口气：“那会儿还是能忍着的，但是你喝醉了就特别粘人，非要我这样那样，这要是换成你，你喜欢的人在你面前这样，你能忍得住？我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久了。”
亚伦笑了：“哦，原来如此。那请问我喜欢的人，咱们可以离开房间了吗？你的手下已经在门口等了你很久了。”
哈尔森虽是不太高兴和亚伦分开，却也还是和亚伦告了个别。
***
这个时代最可悲的就是战争。
无休无止的战争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平静了一段时间的契班国，不，现在不是契班国了。老国王下台，虽然没有取新的名字，但明面的国家早已名存实亡。
平静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再次发生了新的动乱。
但这次不是国内的，经上次琼斯公爵他们所做的事，和琼斯公爵之死，百姓们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也知道公爵是好人，但是公爵却死在他们眼前，他们所受的冲击有些大，需要缓缓。
但这次，周边所有国家好像都发了疯似的联合起来，似是早就看不惯老契班国王之前的行为，因为之前总是危及他们的国家，虽然国王死了，但是他们还是觉得不能忍。正好死了，更好下手。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久到国家里都再出不来人了。
到最后直接所有百姓都站出来了，但是还是微乎其微。
哈尔森去的那天，亚伦也争着要去。他小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哪怕死在战场上，他也觉得没有遗憾。
但当真正的死亡来临前，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好像都崩塌瓦解了般消失不见。
他应对前面的敌人的时候，周边却来了偷袭的人。
他一时无法防备，哈尔森却挡下了这一刀。
这一刻，哈尔森之前所说的一切好像都应验了。
他说，我会帮你挡刀，因为我喜欢你。
哈尔森的伤口好像一把导火索，他的思绪飘了很远，即使他知道战场上要集中注意力，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那道口子。
他感觉胸口好疼，好像被什么给刺穿了。
低头一看，可不是嘛，胸口已经渗了大片的血迹。那伤口止不住地往外渗血，好像要流干才罢休一样。
恍惚间，他好像在乱火之中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哈尔森抱着他一起坠落，两人重重地倒在地上，没有多余的力气。
他感觉身上的感官都在流散。
好像哈尔森在他耳边说了。
他说：“别怕，我们会再见的。我会去找你的。”
在最后的听觉消失之前，他听到了这么一句，随后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也不会以人类的躯壳活着，他不会醒了。
两个人靠在一起，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但是他们两个是会一直在一起的。
他们会再次相逢，不再分开，不用经历这一切。
他们会过上圆满的结局，直到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