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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福祸 ...

  •   见她一直盯着符纸看,张富出言解释道:“尸身不全,村中人恐沾染不详,这才在遮尸布上贴了符纸,有辟邪挡灾之用。”

      张富想着,若非镇国公府败落,以徐晚棠的家世背景又怎会见此晦气物。

      房间内,除了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外,还有两个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中年男人。

      徐晚棠认得他们,是朝廷派来监视徐家女眷的官差。

      “磨磨唧唧的这时候才来,还当自己是大小姐要人等着不成。”

      身材高瘦的官差高景白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他本想在家睡个懒觉,谁料突然发生命案。

      徐晚棠作为城中唯一的仵作,自然是要出来看情况,这才连累他们大冷天也要跟着出来受冻。

      “就是,真够晦气的。”

      另一人同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张富不满的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将要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徐姑娘,这尸身味儿大,我给你准备好了布巾,你先戴上吧。”

      尸臭味阵阵袭来,张富脸都皱起来了,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作呕的生理冲动。

      “不用,我自己带了。”

      徐晚棠打开自己随身带来的验尸器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面巾戴上。

      高景见她磨磨蹭蹭,一脸的不耐烦:“你又在那装神弄鬼些什么东西?”

      徐晚棠连头都不抬,不慌不忙的准备就绪后,回了一句:“你要是不想看大可出去。”

      高景没想到徐晚棠敢还他的嘴,气的眼圈都红了,就要上前给她点教训。

      刚迈出一步,徐晚棠的手已经伸向了盖住尸体的白布。

      微微挑起一角,尸体的模样瞬间闯入视线,高景被吓的顿在原地,都忘了要做何反应。

      肉物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熏的眼前一黑,干呕感顷刻间涌了上来。

      “呕……呕……”

      两个官差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虽说张富已经提前告知,尸体残缺,样子骇人。

      可真当看见时,徐晚棠还是有些意外。

      扑鼻而来的尸臭味让人头皮发麻,雪天低温对尸体的腐败具有延缓的效果。

      可从尸体上散发的味道来判断,腐败程度已然超过了她的预期,保守估计死亡时间至少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尸体虽是在山林中被发现的,可那山林并非无人所去的荒山。

      寒冬腊月,村中的村民每隔一段时间时日就会上山一趟,不说隔个十天半月上山的村民。

      就是村中的猎户,为了看看捕兽陷阱里是否有猎物,也会三到五天上山一次。

      若是尸体是在死后立即被抛尸的,断然不会过了这么久才被发现。

      若是一段时日后再进行抛尸,又是因为什么?

      徐晚棠垂眸思索之际,缓过神来的两个官差气急败坏,指着她的鼻子骂不懂规矩。

      虽到了耒阳有一段时日,但山林抛尸案还是徐晚棠所经受的第一个案件。

      “你乱揭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

      稍稍缓过神来一些,高景气愤的吼着,奈何又忌讳眼前的尸体,愣是不敢上前,只能在后头叫嚣。

      目光下移,看清尸体下半部分后,徐晚棠微微蹙眉。

      高景的叫骂声没有得到回应,让他更是气愤。

      徐晚棠转头看向张富:“能否劳烦将与案件无关之人请出去,我要开始验尸了。”

      在场几人中,张富是捕快,徐晚棠是仵作。

      除了躺着不会喘气的尸体外,唯一的外人便是那两个官差。

      张富点头:“自然。”

      话音刚落,张富转头看向那两人:“劳烦二位先出去,不要打扰办案。”

      高景微微瞪大了眼眸:“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们哥俩说话,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自然知晓。”对待不客气的人,张富也没必要好说话。

      张富沉声:“现在是办案时期,一切以案子为重,若两位有何不满大可尽管到衙门去告我一状。”

      张富强硬的态度让两人气急败坏,偏偏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论拳脚功夫,他们俩就是加起来也不是张富的对手。

      别看他身子骨瘦弱,力气却大的很,一手法杖舞的精妙,最起码他们这俩门外汉是被唬住了。

      高景骂骂咧咧了两句,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聒噪也随之消失,徐晚棠开始检查尸体情况。

      徐晚棠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完全揭开,一具残缺不全,身体呈现高度腐败的尸体样貌展示在眼前。

      尸体表面不仅腐败严重,腰部还有条明显的分界线,腰部以上残留的皮肤相对状态好一些,而下半部分则呈现了白骨化。

      尸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的辨不出原样,头和右臂、右腿缺失,断口处有两指节长度的腐虫在皮下涌动,画面令人作呕。

      徐晚棠伸手摸了一下颈部断口的缝合处,甚至还从断口的位置揪出一条腐虫。

      如此大胆的动作就是男子都不一定能接受,徐晚棠却面色平静、

      徐晚棠神色镇定的将腐虫装了几条起来,随后在器具箱子里头翻找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徐晚棠低声问道。

      此时的破茅屋内,除了她之外,只有一具尸体。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我……我叫小……小玉。”

      “你还记得你死前发生过什么吗?”

      徐晚棠一边检查尸体的状况,一边在纸上记录数据。

      自打意识苏醒后,徐晚棠有一个谁都没有告诉的秘密。

      她能和尸体对话。

      只要碰触到尸身,或者是碰触到死者死亡时身上的物件,她就能短暂的和尸体进行交流。

      “我想不起来了,我记得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光,很亮很刺眼。”

      小玉的声音飘忽,带着不确定。

      “我……我真的死了吗?”

      徐晚棠顿了一会儿,点头:“是。”

      “你身上有多处死后撕裂伤,胸腹腔破裂严重,右小腿和头部缺失,身体成高度腐败状态,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一个半月以前。”

      小玉似乎很意外,声音都不由的提高了几分:“怎么会,我昨天才喝了腊八粥,怎么可能死了这么久。”

      徐晚棠眸色微动,缓缓说道:“今天是正月二十。”

      “怎……怎么会这样。”小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委屈意味十足,“我真的死了一个月?”

      徐晚棠将她身上的衣物剥解下来,一片一片的装进物证袋里。

      “是,从你没了性命那一刻起,你的记忆就已经停止了,无法再感知到时间的流逝。”

      别说是过了一个月,哪怕是过上十年二十年,小玉也会觉得自己是在昨天死的。

      而且随着死亡时间越长,她的记忆会出现缺失和混乱。

      小玉低声的抽泣,徐晚棠将她身上的衣物都给剥下来后额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徐晚棠用夹起了一块沾有泥土的衣服碎片,高高举起后,似乎要透光看出点什么。

      “你衣服的料子摸起来手感很好,能告诉我是什么料子吗?“

      徐晚棠虽出身名门,但她喜好并非女红,对布料的了解实在一般。

      “是烟云缎,这种料子穿起来像是将烟云披在身上一般轻柔舒适,故此得名。”

      “烟云缎折合市价如何?”徐晚棠问道。

      小玉点头:“一匹烟云缎价值十两白银。”

      徐晚棠愣了一下,十两白银可够贫苦人家用上许久,这一身衣服怕是要百两银子了。

      “还记得衣服是谁送给你的吗?”

      徐晚棠看过她的手,指上有茧,手部虽有保养,但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精细,烟云缎定然不是她能买的起的。

      小玉顿了一下:“是……是杨明,杨公子。”

      “他为何要送你这身衣服?”徐晚棠问道。

      小玉张了张口,本是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记得了。”小玉茫然的说道。

      她记得那是杨明送的谢礼,却不记得为什么要谢她。

      徐晚棠轻叹口气,小玉的记忆缺损程度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一些。

      丢失的躯体对她的记忆影响较大,尤其还是丢失了头部的情况下,她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已然是难得。

      徐晚棠从小玉的尸身上提取到了不少的腐虫,按常理来看,存放尸身位置温度越高,尸身腐败速度越快,腐虫的长度及大小越可观。

      现下天气寒凉,又下着雪,尸身上不应该出现这么多的腐虫才对。

      由此可以判断,小玉的尸身在被抛去山林前,是存放在一个温度相对较高的环境中。

      收集完了明显的证据后,徐晚棠正式准备解剖。

      “我现下要进行剖尸了。”徐晚棠说道。

      古语道身体发肤皆之于父母,轻易不可损伤,哪怕死后也得尽可能的保持尸身完好。

      小玉有些难过:“好。”

      她的身体都已经残破成这个样子了,剖了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经过验尸,徐晚棠发现小玉的衣物破损严重,身体残缺部分的断口呈不规则形状。

      且伤口皮肉无紧缩的痕迹,不似生前所刺造成的伤口,更像是死后凶手为了泄私愤,重复多次击打所致。

      但她后背的一处伤口却让徐晚棠觉得奇怪,背部伤口皮肉向外翻卷,血液流出后侵染了整个背部的衣物,像是被什么三角锥形的尖锐物所创。

      徐晚棠仔细查看创口,从里面提取出了少量黑色碎粒,像是铁锈。

      徐晚棠确定了死者小玉的死因,后背遭铁制器具重击,尖锐物刺穿肺部,造成肺穿孔死亡。

      ……

      到了晚边,雪越下越大。

      屋外的寒风吹过,跟鬼哮似的骇人,破木窗透风,时不时吹进来一阵带着湿气的风,冷的人直打哆嗦。

      家中小院,郁司晨蹙着好看的眉头向外张望。

      “三夫人,夜里凉快将衣服给披上吧。”

      密儿抱了件衣服过来,给郁司晨披上,还顺带塞了个暖手炉过去。

      郁司晨接过手炉,冷的像冰块儿似的手才有了些许暖意:“也不知棠儿现在如何了。”

      下午外出,郁司晨本想跟着一道过去,可徐晚棠说什么都不让,只因她有了身孕,不好让她沾染了血腥气。

      密儿同样忧心忡忡,心中后悔不已:“我下午就该偷偷跟了去。”

      两人站在门边,面色肃穆的向外张望,期盼着那道素色身影归来。

      “三夫人快些歇息去吧,我等姑娘就好。”密儿说,“若是让姑娘知道您不顾身子在外吹风等她,定是要生气的。”

      郁司晨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不过密儿先行回房。

      次日天明。

      徐晚棠打开房门,冰雪的凉意扑面而来,靠着墙角打盹的张富吓了个激灵抖了一下,险些和地面来了个轻吻。

      “你在门外待了一晚上?”

      徐晚棠惊了,昨晚外面下了一整夜的雪,在外面多待片刻,那寒气都冷的让人受不住。

      张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没有没有,我跟里正借了隔壁房间,我是在那睡的,才过来没多久,本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可看你这没什么动静,又担心打扰到你就没敲门。”

      “怎么不回去休息?”徐晚棠问道。

      张富脸有些红:“我担心你一个姑娘家自己在村子里不安全。”

      徐晚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多谢。”

      “徐姑娘说的哪里话,你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能早点找到凶手,都是为了案子。”张富憨憨的笑了。

      徐晚棠看向周围,已经没有昨个来时那么大的阵仗,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已经散了去。

      “他们已经走了?”徐晚棠问道。

      张富愣了一下,意识到她在问的是高景那两个官差后回道:“哦哦哦,对,他们嫌村里条件差,又湿气重,昨个就走了。”

      徐晚棠了然,答案在意料之中。

      张富问道:“徐姑娘,尸体剖验结果如何?”

      “案件情况我已经有些思绪了,我们现在去一趟春香楼。”

      徐晚棠一夜未眠,神色有些疲倦,脸色也不太好。

      “春香楼?”张富有些意外,“好端端的去那做什么。”

      徐晚棠将停尸间的门锁上:“死者很有可能是春香楼的姑娘。”

      张富整个人都怔住了,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竟然把被害人的身份给查出来了。

      徐晚棠没有将小玉的名字说出来,毕竟这些信息是她从小玉口中得知的,若是说出来了,她没法与张富解释。

      ……

      大雪初霁。

      为了迎接新年的来到,耒阳城内行人满满,街道上摆满了小商贩,商品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耒阳虽不算什么大城,却因距离蛟州不远,使得城中经贸发大,还有一座大粮仓。

      “云锦兄,我没骗你吧,我老家不仅景好酒好,最重要的是人更好。”

      宋筝脸上扬起一抹痞笑,撞了撞身边人的胳膊。

      他们走在街上的这会儿子功夫,不知有多少女子向他投来目光,若不是目光没什么伤害,这会儿盛云锦怕是已经被目光看成筛子了、

      刚路过一家名叫“芙蓉馆”的小酒坊,宋筝的眼神还有些不舍。

      耒阳城中三大名酒,芙蓉酒位列第二,开坛日飘香十里,好酒者闻了,根本走不动道。

      盛云锦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收起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实在丢人。”

      宋筝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那酒香太勾人,我的馋虫都要勾出来了。”

      “你当真一点都没想法?”宋筝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盛云锦姿容无双,一双桃花眼如同被墨濯洗过一般,深邃明亮,眼角下的泪痣更是如同点睛之笔一般,美的令人移不开眼。

      鸦羽般的长睫轻轻一眨,便叫人甘愿溺死在这他眼中。

      “是不错,不过比起那些,我觉得你家的戏更不错。”

      盛云锦知晓他是什么意思,带着几分揶揄,眼中带笑的样子,让几个姑娘看的都走不动道,直接脚一软撞到了一起。

      提到家里的事情,宋筝脸色相当怪异。

      此番他会回来,是得了家中父亲的召唤,信中道他病的厉害恐熬不过这个冬天,接了消息后宋筝着急忙慌的就赶了回来。

      他与盛云锦关系甚好,盛云锦担心家中事情麻烦便主动提出与他一道回来。

      谁曾想,宋父不仅没病,身体强壮的好似能一拳打死两个他也就罢了,还给他安排了流水席一般的相亲宴。

      宋筝宁死不屈,被他老爹拿着扫帚追着满院子打,可叫盛云锦看了场好戏,着实不枉他走这一遭。

      “行了行了,可别提这丢人事了。”宋筝赶忙讨饶,“我请你吃酒去,回了皇城你就当不记得这事了。”

      盛云锦挑了挑眉:“那得看你的酒有多少诚意了。”

      等餐期间盛云锦泡了壶茶,在看到楼下一过路人时手上动作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立刻泛起了一片潮红。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呀。”

      宋筝吓了一跳,刚扔到嘴里的姜汁话梅差点诶他直接咽了下去。

      “好端端的怎手抖拿不住壶,手要紧吗,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看看。”

      宋筝根本就没等到他的回话,只见原本坐在他对面的盛公子一个翻身,直接从酒楼的二楼处跳了下去。

      “我的个盛大人诶,要不是知道你不差钱,小爷都要以为你打算逃单了。”

      宋筝缓过神来,赶忙追着下楼去了,全程处于懵圈状态,他还是第一次见盛云锦如此失态。

      盛云锦翻身下楼,在人群中慌乱的找着些什么,可一眨眼的功夫,他找的那人却消失不见了。

      “身手也太好了吧,从楼上翻下来一点事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小公子的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要紧人。”

      看到盛云锦翻身跳楼的人围在他周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宋筝跑了过来,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张望过去:“你看什么呢?”

      盛云锦掩下心中的失落,唇角又勾了招牌笑容,玩世不恭的味道十足:“看到个美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宋筝听到后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大声的笑了起来:“就你还看美人,可别逗了,你那双鹰眼都是用来抓凶手的。”

      盛云锦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挺像个凶手的。”

      宋筝得意的笑了:“该是的,姑娘心上纵火的凶手。”

      闻言,盛云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明显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两人重回酒楼上,宋筝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些话我想问你许久了,你可能给我个答案?”

      盛云锦挑了挑眉:“什么答案?”

      宋筝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异样后,这才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为何要去打探徐家九姑娘的事情?”

      闻言,盛云锦剥花生的手顿了一下:“我何时打探了?”

      宋筝似乎一开始就猜到他会不认账:“陆让那小子前段时间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我就多注意了点。”

      盛云锦无语,陆让和宋筝两人职位相当,在镇抚司里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这俩损友,互相嫌弃起来跟仇人似的,但也比谁都了解对方,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我曾在徐将军麾下待过一阵子,他对我不薄,如今徐家落难,我关照些怎么了?”

      盛云锦刚刚还不承认,眼见宋筝语气肯定,就知他肯定了解到了什么,也没打算再藏着。

      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倒是让宋筝愣了一下。

      “行行行,你说的有理。”宋筝摆手,“不过你自己小心些,徐家落难多少人暗中盯着他们,你要帮忙暗中帮帮就罢了,可别把自己拉扯下水了。”

      盛云锦哼哼了两声。

      “我说盛大人,你这态度真的是让人非常的火大。”宋筝给他气笑了。

      盛云锦抛了个花生过去:“闭上你的嘴吧。”

      不过宋筝说的也不无道理,现下盯着徐家的人太多了,就算他有心相帮,也不好太过直接出面。

      更何况,那边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还两说,贸然出手惹人怀疑。

      “不过说真的,徐家那九姑娘也是神了,小时候发烧坏了脑子,痴傻这么多年,进了一场大牢倒是什么的都好了。”

      宋筝摇摇头:“真不知该说她是有福,还是命坏哦。”

      盛云锦喝了口茶,低声提醒:“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又是一场麻烦。”

      宋筝收敛了玩笑神色:“自然,我也是知轻重的人。”

      盛云锦收回了视线,继续喝茶。

      叛国书信是在徐晚棠的房中搜出,原本她因痴傻问题,并不会有人将她往叛国的方向去想。

      可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她的痴傻症好了,无异于是将她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这病好的突然,是福还是祸,当真不好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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