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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暗杀 ...

  •   过了几日,尚老爷听半仙的话,将树林里的一棵树移到了山庄内,种在后院。
      刨的这棵树是距离尚家埋尸体最近的一棵,它受到的祟气最多,却在周围的所有树中生长得最为茂盛。

      半仙说:“山庄邪气重,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邪气是为何而来,但让这经尸气侵染的木竖在山庄,能在一定程度上镇宅。”
      尚老爷思索了片刻,差人将那树移到了山庄内。
      迟域听着门外的动静,转头看向陈墨,说:“这半仙挺会唬人,山、天、木,倒是被他用的应手。”
      陈墨无语地看向他,说:“你也可以,你已经学会了神棍的基本技能。”
      迟域低笑:“算了吧,光靠这个,养不活咱们两个。”
      陈墨:“……”
      让你养了?

      趁着牟玄在这里住的几天,他们悄悄去了牟家。
      牟家没有人,冷清寂静,如果不是院子里的草木与石板路依旧条序,很容易会让人以为没人居住。
      自刚进门时,他们熟悉的香气似有似无,越往前走,香气越重。
      他们顺着走到了后院,一大片绚艳的红花映入眼帘。

      在这样的季节里,很多花的花期已经过了,又因为经历了一夏的烈阳,大部分已经接近凋谢。而这里的红花却没有一点凋谢的迹象,依旧灼灼开放。
      这里的味道与他们在尚景山房间里闻到的一样,也和章浅身上的味道一样。
      同时,那些尸体上的味道,也是源自于此。

      迟域半蹲下,看着面前的花,说:“这些花蛮有意思,一根花茎开两朵花。”
      这里的所有花,花茎上都没有叶子,只是直直的挺立,在顶端分叉出两朵红花,一大一小,色彩深红。许是这种颜色有着很强的侵略性,并不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反而会让人不舒服。

      陈墨不喜欢这样的颜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抵触,他微蹙着眉,移开了视线,忽然听见迟域说:“这朵凋谢了。”
      他顺着看去,看见迟域说的那一朵。
      与别的花不同,这凋谢了的花茎上只剩了这一朵,看形状,似乎剩下的是小的那朵。

      陈墨看着,开口道:“另一朵,可能是在章浅手心不见的那朵。”
      迟域点点头,抬头看向陈墨。日光的照耀让他微微眯起眼睛,而陈墨又是背对着阳光。
      他看不清。

      迟域眯起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迎着日光说:“那这花很怪,一旦其中一朵被掐去,另一朵也活不成了。”
      说话的间隙,陈墨忽地朝他走了一步,颀长的影子罩在迟域身上,本来刺眼的视线瞬间清晰。
      陈墨依旧面无表情,这个动作却是观察的细腻。

      迟域保持着原本的动作,依旧盯着眼前的人看,片刻后他忽然说:“你发现了么?”
      陈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迟域挑了一下眼皮,继续说:“你发现了么,你对我与对别人不一样。”
      陈墨静静地看着迟域,自己的影子依旧投在他的身上。看了片刻后他否认说:“没有,你想多了。”
      “哦,”迟域若有所思,低头时嘴角带笑,说:“也不知道这花碰了会怎么样,我试试。”说着就要上手去碰。
      “迟域,”陈墨忽地出声。
      “嗯?”迟域动作止住,没回头,问:“怎么?”
      陈墨没好气道:“你闲的么。”
      迟域当然不是闲的,他并没有去碰那凋残的花,只是口气里带着浅浅的若有所思:“如果我碰了这花,这花消失在我手心里了,是不是我与章浅那小姑娘就和牟宁天尚景山一样了,距离不能超过十尺。”
      陈墨脸色渐冷,转身背对着迟域,说:“随你。”

      这人不高兴,迟域很确定。这样想着,迟域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哄道:“要是随我的话,我大概会重新选一株,让你握在手心一朵,我自己再握一朵,这样我们就形影不离了。”
      陈墨:“……无聊。”说完径直朝前走了。
      迟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脸上的笑意让旁人乍一看估计得以为他是专业卖笑的,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你对我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可能……你还没发现。”
      陈墨:“我发现了。”
      迟域:“是么?那是好事。”
      陈墨点点头,说:“我没有太烦别人,倒是足够烦你。”

      烦他你还一天三次的给人家上药。
      系统暗自吐槽道。

      迟域不以为然,接着说:“那也算好事,至少不一样。”
      系统:“……”真可怕啊真可怕,一旦一个杀伐果决的大佬陷入爱情的话。

      他们转遍了牟家,在别处都没有发现异常,最后又走回了后院。
      陈墨盯着那片红花,后移开眼,说:“试试。”
      迟域立刻就懂了他的想法,应道:“好。”

      他们随意扯了块布,说是布,其实是人家房间里上好的丝绸。
      隔着丝绸,他们一人挑了一株,迟域揪了朵大的,陈墨揪了朵小的。随后这被摘下来的两朵放在地面。
      很快,不论是被摘下来的还是留在茎上的小花迅速凋残,而稍大一些的红花却依旧开得生动。
      为了不遇到概率事情,他们又一人揪了一朵观察。
      过了一会,又各自揪了一朵。
      ……
      最后得出来结论:这不是概率事件,这花确定是一茎开两朵,大花可离小花,小花离不了大花。
      而这个结论得出来后,这几朵花也让他们糟.践得够呛。
      迟域看着残败的小花朵,惋惜道:“牟玄回来会被气死吗?”
      陈墨扫了一眼大片的红,说:“这几朵应该不至于气死。”
      迟域没想到这人会接他的话,扭过脸得意地笑了。

      他们从牟家离开时带上了最初看到的那朵凋谢的小花,毕竟有朵花消失在章浅手里了,他们取上另一朵,以防什么突发事件。

      回到山庄后那半仙已经离开了,他们先去看了两个小姑娘,看到她们还好吃好喝地偷着懒便放下心来。
      随后他们又去见了另外的三位队友。
      许留显然不是太好,那攻击人的尸体给他吓够呛,至今没缓过神来。
      方远还能保持镇定,贺卯则是一点事都没有。

      见他们来了,贺卯使了个眼色,拉上方远和许留向别处走去,不动声色地远离了身旁的仆人。
      迟域和陈墨跟在后面,跟着他们走到了柴房。

      “我确定这里足够安全,”贺卯说,“这里没有人来,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交换信息。”
      迟域打量着这个房间,“看起来确实不像有人会来的地方。”
      贺卯看了他一眼,很快说起了别的。
      “我昨晚听到尚家老二在和尚家老四密谋,他们……似乎是想要除掉尚家老大。”
      许留睁大眼睛,惊恐道:“那不是他们的亲哥吗?”
      “其实有很多人的血脉关系淡薄,”方远解释道,“尤其是在家族利益的诱惑下。”
      “嗯,”迟域看向贺卯,问:“还有听到别的吗?”
      “没了,”贺卯说。

      这次他们都能确定了,尚家七年的内斗,要开始了。

      至于谁和谁结成了帮派,明面上似乎看不出来。他们依旧兄友弟恭,只是莫名其妙的,尚家老大院子里的仆人少了好几个。
      而少了的那些尸体半夜都被尚家老二命人将那尸体埋在了山庄后院刚移过来的那棵树下。

      尚家老二站在树下看着仆人动作,黑暗里他矮小的身形微微颤着,一边怕死人,一边又回忆起那人对他说的话,只能攥紧拳头。
      当仆人将土压好时,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杀了尚景山。
      他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他们尚家孙子辈的唯一一个小少爷,似乎才是他最强有力的对手。
      所以趁着现在,越早下手越好。
      他狭小的眼睛转了几圈,抬手将仆人叫来,凑在其中一个仆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隔天,尚景山正老老实实地等着他哥喂他饭,忽然门被叩响,牟宁天去打开门,看见嬷嬷端着药,见门开了,立马进了房间将药放在桌子上,说:“刚才那小丫鬟丢三落四的,把药忘了,小少爷可别忘了喝。”
      尚景山撇撇嘴,说:“放心啦嬷嬷,忘不了。”
      担心嬷嬷絮叨个没完,尚景山连忙说道:“嬷嬷你还没吃吧,要不你在这一起吃。”
      嬷嬷:“使不得,你们快吃,我先走了。”
      尚景山看着嬷嬷快步走出房间的背影,待门被关上后,朝牟宁天吐了吐舌头。
      牟宁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过去端起药就要往他嘴里送。
      尚景山立马摇头,快到让人找不到他的嘴,边摇边说:“你怎么这样,还没吃饭就让我喝药。”
      牟宁天:“吃饭后你的借口更多。”
      尚景山停下来,紧紧抿着嘴唇,死活不张口。他确实借口多,吃了饭之后肚子会撑,盛不下那碗药了、又或者这饭太好吃,不行,得再有点时间回味一下这美味……
      总是为了不喝药,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每次他哥都能给他灌下去。

      然而这次不一样,这次尚景山眼尖地发现药里面有白色的颗粒。
      他立马抗议:“不喝了不喝了,里面还有药渣。”
      牟宁天瞥向手里的药,里面确实有些药渣,不过喝进去应该也感觉不到。
      尚景山敏锐地发现他哥打算强硬地灌他了,立马委屈道:“苦就算了,里面还有药渣,这是少爷过的日子吗?”
      说完他哥没理他,他又自己补充道:“不是的,少爷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牟宁天白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把手里的药放下了,过去坐在桌的另一侧,拿起筷子说:“离近些,我喂你。”
      尚景山立马乐呵着凑近了,一边吃他哥喂到口中的菜,一边想着,今天的药逃了,明天的再想个办法。

      傍晚时分他们一起出去走了走,尚景山实在是无聊,双手迟迟解放不了,每天磨着牟宁天带他出去。
      所以每天傍晚牟宁天都会陪他在山庄内转转。

      他们总会刻意避开牟玄住的房间,不往那处去。所以每天这段时间,总是惬意的。
      这天却例外,尚景山看着一棵不知怎么长起来的柿子树,生了些馋意,停在树下不走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哥。
      牟宁天无奈道:“我去摘,你离我近些。”

      尚景山看着他哥两下子上了树,随后轻轻一跃就落在自己面前的,还带着三个柿子,不由得在内心感叹道:“真不愧是从小习武啊。”感叹完他又意识到:从小习武竟然沦落为给自己上树摘柿子,一时觉得可惜,脸色也瞬间变了。
      牟宁天看着他忽笑忽哭的表情,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尚景山立刻回道,后来盯着柿子看,又说:“等回到房间你喂我吧。”
      牟宁天走在他一侧,面上情绪不变,只是拿着柿子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摩挲着柿子表皮。

      路过一个转弯,他们险些和一个仆人撞到。
      牟宁天迅速挡在尚景山身前,那仆人往后退了几步,低头道:“小少爷。”
      话音刚落,他猛然又抬起头,瞪大眼睛道:“小少爷?”

      尚景山疑惑道:“你这是什么口气,看到我很奇怪吗,我又没死,”说着和牟宁天继续往前走去,还不忘回头补充:“以后路上别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是!”仆人连忙应道。

      看着小少爷的身影渐渐走远,仆人马不停蹄地跑向尚家老二的院子。
      尚家老二正在院子里和牟玄一起下棋,似是落于下风,他紧锁着眉头。
      仆人也没顾上行礼,奔向他们少爷前面,跪在地上凑近他的耳朵,说了尚景山没死这件事。
      尚家老二惊讶地看着他,又看向牟玄,来回看了看,说道:“这药毒性很烈,吃了之后不消半小时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这是怎么回事?被人发现了?”
      仆人摇摇头,说:“不可能,这次是嬷嬷亲自去送到的,不可能会被怀疑。”
      尚家老二沉思了片刻,说:“明天继续送。”

      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块后面的章浅和徐霜听的胆战心惊,从只言片语中她们还是知道了他们密谋的事情。
      于是“守护弟弟”的信念在她们脑海中慢慢萌芽,种子刚发了芽,她们便迫不及待去找迟域和陈墨了。

      系统看着她们小跑的身影,觉得这批玩家应该不算蠢,不需要提醒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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