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夫妇的柯学日常》一只白空空

5、第 5 章（终极修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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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绪伸手拢了拢肩膀上的大衣，转过身来。

　　借着远远的灯光，她注意到哥哥的脖子上有个不自然的凸起。

　　非常碍眼。

　　她眯了眯眼睛，掩饰好眼底的怒气。

　　哥哥三年前来横滨这件事的背后有她和太宰治的手笔。

　　当然，她全程没有露过面，所以哥哥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帮忙清理了一些小尾巴，顺便去找了老同学出马，让他教哥哥一些易容技巧，方便他躲避那个组织的追踪。

　　一打开门发现自己被黑手党干部找上门来的银毛狐狸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快要后悔死了，真的，他当年就不该学变装，听好了，他学的真不是易容，别想把他拉进什么奇怪的犯罪组织。

　　他宁死不屈！

　　仁王雅治很憋屈，他只是不想被副部长抓进局子而已，如此朴实的愿望，为什么就这么难实现呢？

　　他从前的同桌正穿着一身指向性非常明显的黑衣服，身上是浓重的硝烟味，袖子上还在往下滴血水——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女孩子一脸真诚地双手合十，和她此时这副样子有着极大的反差。

　　“仁王君，非常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但是这件事我只相信你，所以拜托你了！”

　　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仁王雅治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拿上自己的工具去做了一次‘帮凶’。

　　哥哥这三年一直待在横滨，奈绪坚持避开他，锲而不舍地绕路走，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和哥哥面对面的机会。

　　她倒是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哥哥的动向，但是哥哥的警惕心很强，为了少生事端，她不敢派人盯得太紧，只能掌握到他大概的行踪。

　　注意到他前段时间在洗黑身份，她还以为哥哥又有了新的任务，就是不知道他这次要去哪个组织卧底。

　　奈绪本来没有想要干涉这件事的意思，她的愿望很简单，只要能知道哥哥一切平安就好。

　　她的哥哥是成年人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再者说，她已经放弃了作为诸伏奈绪的人生，哪里还有权利去干涉他的选择呢？

　　再加上她这些年做的事情……

　　奈绪并不认为自己当初选错了路，也不会因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选择远离从前的家人们，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与哥哥们相认。

　　毕竟他们都是警察，而她却自愿成了黑手党。

　　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对她很失望吧。

　　不如就让他们以为她死了，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只要年岁够久，他们的悲伤也会慢慢消失。

　　她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来隐藏真实身份，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给查出来了。

　　奈绪：讨厌那些没有边界的敌人。

　　她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脸上一派天真的神色。

　　“绿川先生，你之前说那个赌场里没有好人，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被妹妹用那双上挑的蓝色猫眼注视着，诸伏景光有些出神。

　　趁着他走神的时候，奈绪的指尖已经不动声色地摸到了他脖颈上的项圈。

　　虽然只有一瞬间。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后撤一步，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围巾的位置。

　　领子下方是ACE命令他戴上的项圈。

　　为了潜入调查，今天他特意穿了高领毛衣，还戴了围巾才将项圈完全遮挡住。

　　好在现在的气温还不那么高，他这样的打扮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他有些尴尬，语气冷漠：“……我说过了，我不是好人。”

　　奈绪收回手，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哥哥躲避的动作。

　　而是因为只要一想到ACE给哥哥戴上了这种东西，她就很难控制情绪。

　　诸伏景光误会了她脸色突变的原因，表情更加尴尬。

　　他现在已经确定面前的女孩就是失散多年的小妹妹。

　　诸伏景光不敢想妹妹为什么以会这么一副打扮出现在那家赌场，更不敢想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过于冷硬，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可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试探地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

　　突然被摸头的女孩缓缓抬起那双蓝汪汪的眼睛，她似乎有点不适应，身体在一瞬间僵住，直到对上诸伏景光的目光之后，她才迟疑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她没有躲开，这是一个好的信号，可是诸伏景光心里却满是酸涩。

　　不过能再见妹妹一面，也总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诸伏景光缓和语气：“那边很乱，你以后……不要再过去了。”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可以帮你。”

　　他尽量在维持人设的情况下把这句话说得真诚一些。

　　不过想也知道，他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奇怪男人，奈绪怕是不会轻易相信他。

　　要尽快联系哥哥，诸伏景光想，他现在终究还是不方便，只能让哥哥尽快赶过来。

　　没有回应，女孩望着他，目光中突然多了些距离。

　　她之前习惯性挂在脸上的那种近乎完美甜心一般的笑容消失了，看得诸伏景光又想叹气，又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女孩缓缓垂下眸子，唇角依旧是勾起的，但语气却平直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的确是个好人，绿川先生。”她拢了拢披在肩膀上的大衣，垂着眸子，实在没有抬头看他的勇气。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些，不过在这座城市里，滥发善心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诸伏景光垂在身侧的拳头轻轻握了一下，内心升起一阵无力。

　　他想了想，犹豫着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别误会，我可没有滥发善心的习惯。”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地单手卡住面前女孩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随后温柔地一笑，眉眼之中却隐隐透出一丝阴郁和偏执。

　　“不过我确实挺喜欢你的，所以愿意帮你解决一点小麻烦。”

　　海边的夜晚还有些凉，尤其是风吹过来的时候。

　　他的大衣对奈绪来说实在是大得有些过分，长度几乎要及地，只露出一小截又细又白的脚踝，风一吹更是显得她纤弱可怜。

　　诸伏景光眼中的怜惜几乎要化为实质。

　　在他的注视下，女孩笑得弯起了眼睛，脸颊上甜美的梨涡轻轻陷了下去，一双蓝汪汪的眼睛仿佛镶嵌着整个银河，亮得惊人。

　　“绿川先生，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

　　“跟着ACE不仅糟蹋了你的能力，而且还浪费了你这么有趣的性格。”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笑容比棉花糖还要甜，目光依旧是那样一派纯真，然而说出的话却让诸伏景光如坠冰窖。

　　隔着衣料，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心脏处。

　　他转动眼珠，垂眸见到女孩纤弱白皙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枪。

　　这是一把M460XVR转轮手枪，作为一把手枪来看，它一点都不方便携带，而他此前竟然没有发现她身上藏着枪。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这把枪，而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

　　“你要不要甩掉ACE，跟我走？”

　　诸伏景光用了两秒钟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他也笑了一下。

　　这个笑未触及眼底，冷得可怕。

　　“是我小瞧你了。”他柔声说道，藏起内心的震撼，表现得完美无缺。

　　男人原本堪称冷淡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兴奋，扭曲得可怕。

　　“不过，既然你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那你就应该知道，没有人敢背叛ACE。”

　　“这样啊，”女孩子嘟了嘟嘴巴，似乎有点不高兴，之后又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就当是为了我，绿川先生不敢吗？”

　　诸伏景光刚想开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等等，和港口黑手党有关系，提到ACE的时候这般不屑，还姓‘中江’……

　　妹妹不会和那位传说中的最高干部有关系吧？！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这似乎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他脑子转得飞快，联想到他们走的时候那个赌场似乎突然乱了起来，大致猜到了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赌场。

　　他表情僵硬：“莫非你是……”

　　ACE偶尔会在无意中提起那位最高干部。

　　显而易见，他对那位干部非常忌惮，或者说是恐惧，可他又会在言语中向他们暗示她作为一个女人能够走到这种位置，其实都是靠着首领的宠爱。

　　他恐惧而又轻蔑地称呼她为‘首领的怀刀’。

　　他进入港口黑手党的时间不长，大多数时间都是和ACE的下属待在一起，因为有ACE在，他们根本就不敢提到那位中江干部，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ACE。

　　在此之前，诸伏景光曾经调查过港口黑手党，知道大概的一些情报，但是高层的详细情报却很难找到，其中尤以这位最高干部最为神秘。

　　他接触到的底层成员知道他是ACE的人，自然也不敢主动同他提及那位最高干部。

　　除此之外，其实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在杀手圈子里很出名，虽然她不是杀手圈子的一员，不过据说有很多与港口黑手党作对的棘手家伙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其中不乏强大的异能者和位高权重的人物。

　　不过杀手圈子只将她当做一位暗杀大师来看，有人非常崇拜她，还称呼她为‘暗杀公主’。

　　所以诸伏景光虽然听说过最高干部中江的一些丰功伟绩，不过他始终没有办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更没想到这位最高干部会和他产生交集。

　　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中江奈绪。

　　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排列组合。

　　诸伏景光有一个秘密。

　　其实早在来到横滨之前，他就知道异能者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一个群体。

　　因为他们的妹妹就是一个异能者。

　　在他7岁那年，外守一闯入他们家中，残忍地进行了一场屠杀。

　　哥哥诸伏高明那时候不在家，因此成功地逃过一劫，而他则被妈妈藏在壁橱里，眼睁睁看着凶手杀害了父母……和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妹妹。

　　他看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过来，外面已经没有凶手的身影，他踉跄着爬出衣柜，看到了回来的哥哥。

　　哥哥抱起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微弱的哭声从那团沾着许多血的小人儿那里传了出来，而当时的诸伏景光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明明记得妹妹一开始就被凶手杀死了。

　　原来没有。

　　妹妹还活着！

　　泪水在瞬间涌出他的眼眶，哥哥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完全没有听到，他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急切地去看躺在沾了血的襁褓中正在哭泣的妹妹。

　　那个温热的、柔软的小身躯正在发出微弱的哭声，她一定很难受，她的身上沾了血迹，襁褓也被染成了红色，但是奈绪还活着。

　　她没有受伤，明明全身都被鲜红的血浸湿了，但是婴儿的皮肤上却没有留下斑点伤痕。

　　后面的很多事情在他的视角看来变得十分模糊，他记得有警察来询问事情的经过，他发不出声，不过他还是尽力用其他方式把自己记得的事情表述了出来，通过写下来和画出来的方式。

　　亲戚们也来了，所有人都说妹妹是个幸运的孩子，虽然襁褓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刀子划开了，那孩子的身上却奇迹般地没有半点伤口。

　　诸伏景光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也许他真的记错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妹妹还活着就好。

　　他听着亲戚们讨论如何照顾他们三个人，因为他们都没有能力同时接纳抚养三个孩子，所以只能让他们分散开，由不同的家庭抚养，现在他们正在讨论应该由哪一家收养哪一个孩子。

　　听到这样的话，诸伏景光立刻去抱起了妹妹，无论如何也不愿撒手，不论是谁想来替他抱一会儿，他都坚决不松手，就连高明想替他抱一会儿奈绪，他也要在一旁看着，仿佛护食的小兽一般。

　　他怕自己一松手，妹妹就消失不见了。

　　他就这么一直抱着奈绪陪在哥哥的身边，浑浑噩噩地接受了父母已经死去的现实。

　　警察没有找到凶手，之后亲戚们帮忙操办葬礼，他们的讨论终于出了结果，哥哥诸伏高明将会由长野的亲戚抚养，他则要去东京，因为他不愿意松开奈绪，大人们最后妥协了，表示可以一起照顾奈绪。

　　诸伏景光有那么一点点开心，但更多的是悲伤，那种悲伤太大了，也太重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不过，能和妹妹在一起，也算是诸多不幸的事情之中的小幸运了吧。

　　直到葬礼结束，他还是坚持抱着奈绪不撒手，哥哥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成熟，他正在感谢那些来帮忙的亲戚，诸伏景光人还小，就抱着妹妹跟在后面。

　　有一个有些眼生的亲戚走到了他的面前，和他说起了话。

　　她自称诸伏美智子，论亲缘关系是兄妹三人的姑姑，按理说是很近的亲戚，诸伏景光确实也曾听爸爸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姑姑，不过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诸伏美智子在当时那个年代算是个有些出格的人。

　　她很聪明又优秀，高中毕业后顺利考入东大医学系，毕业之后又拿到了医师执照，之后搬到横滨定居。

　　她留着短发，做干练的中性打扮，至今尚未成家。

　　美智子姑姑问了他一些关于奈绪的事情，尤其是他之前告诉哥哥诸伏高明还有警察妹妹奈绪被歹徒砍伤的细节。

　　诸伏景光闭口不言，自从目睹了双亲遇害的现场之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更何况大人们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就连警察也觉得他肯定是记错了。

　　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在隐隐作痛，今天早上走向墓园的时候，他意外磕倒在地，膝盖可能被擦伤了，他没有时间查看，刚好穿的也是长裤，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件事。

　　除此之外他的手臂也十分酸软——虽然奈绪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但他当时也只是个7岁的孩子。

　　诸伏美智子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疲惫，也注意到了他不安地将身体重心转到左脚上的动作。

　　她领着他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帮他挽起裤脚，露出膝盖上微微渗血的伤口。

　　“疼吗，景光？”

　　诸伏景光还记得她的语气，冷静，同时又充满关怀，还有那双温柔的眼睛。

　　她安慰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然后伸出手，轻轻地覆到了他的伤口上。

　　接下来的事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诸伏美智子覆盖在他的膝盖上的手掌心发出微弱的白光，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她的手上传来，疼痛随之消失，在她移开手之后，他的膝盖上大片的擦伤已经全部愈合了。

　　因为这堪称神迹一般的现象，他缓缓瞪大了眼睛。

　　而诸伏美智子则颇为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嘘’了一声。

　　“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的秘密。”

　　从她的口中，诸伏景光第一次听说了‘异能者’这个词，也知道了她定居横滨的原因是因为那里的风气比起其他地方还算宽松，是最适合异能者生活的地方。

　　而诸伏美智子之所以会跟他说这些，其实是因为——

　　“听说哥哥和嫂嫂遇害之后，我就尽快赶回来了，你知道我第一时间去了什么地方吗？”

　　虽说用着疑问的语气，不过她其实并没有指望诸伏景光会给她什么回答。

　　她没有停顿，继续道。

　　“我去了县警视厅，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做县警，他跟我讲了一些这起案子里的疑点，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你说小奈绪被歹徒砍到了，而小奈绪却没有受伤这一部分。”

　　她看着只有7岁的诸伏景光，语气冷静：“告诉我，小奈绪真的受伤了，是不是？如果是的话，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检测那个襁褓，如果他们发现那是小奈绪的血，或迟或早，他们肯定会发现这件事里的疑点，或者更糟——”

　　“发现真相。”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妹妹，小小的婴儿立刻发出几声不满的吱吖声，他急忙调整姿势，哄着怀里的孩子。

　　这几天以来，他已经很熟悉这个工作了。

　　但奈绪还是哭了起来，她睡过了整个葬礼，一醒过来便撕心裂肺地开始哭。

　　诸伏景光哄了半天也没有哄好，以前都是妈妈和爸爸做这件事，他最多只是在妹妹醒着的时候陪她玩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应付哭得起劲的婴儿。

　　他手忙脚乱地摇晃着怀里的婴儿，但是成效不大。

　　诸伏美智子主动伸出手：“可以让我试试吗，景光？”

　　犹豫了一下，诸伏景光还是把怀着的婴儿递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到了诸伏美智子怀中没一会儿，奈绪便不哭了，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却一点也不害怕。

　　就这样，诸伏景光最终还是放了手。

　　他跟着收养他的亲戚们去了东京，奈绪则被姑姑诸伏美智子带去了横滨。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沉重。

　　如果他当时没有放手呢？

　　倒不是说美智子姑姑不好，她是个很好的人。

　　但如果奈绪那时候不在横滨，她是不是就不会因为那场爆炸而失踪？也不会……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

　　他和高明哥一直都知道，他们始终坚信妹妹一定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

　　毕竟二十多年前奈绪都活了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再次见面，竟已物是人非到这种程度。

　　而且，他心情复杂地想，比起ACE和传说中重力使中原中也的异能来说，自愈这样的异能力听起来实在是缺乏威慑，显得并不突出。

　　可她却成了武斗派的领袖之一，几乎与干部中原中也齐名。

　　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诸伏景光示弱般地举了举双手，脸上的阴郁转为无奈。

　　“中江大人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想被ACE变成一块石头。”

　　“绿川先生居然在顾虑这种事情，”她收回枪，理所当然地说，“这有什么难的，我让ACE给你解开不就好了？”

　　“之后，你来帮我，好不好？”女孩子说话的语气极其柔软，“就像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