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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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白光照进眼睛里，夏思艾下意识抬手挡了挡，一不小心牵动了输液的手。
“嘶”他疼的吸了口气。
关妙一直坐在他旁边处理工作，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放下手里的笔记本，俯身凑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夏思艾摇摇头，胳膊上划伤的那一块火辣辣的疼，脸颊上也有些刺痛，胃里倒是好了不少，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妈，你怎么来了？”
看他没事，关妙立马变脸，“我怎么来了？来看你多么的英勇。”
“厕所，打架？怎么不掉坑里呢。”
“……”
“是不是觉得很帅，哇偶一打四，你低头看看，厕所啊儿子，你不臭吗？”
“…臭。”
“臭还打，你都不知道，你来的时候身上全是厕所的水啊，湿淋淋的。”
“……”
看着夏思艾变绿的脸色，关妙笑了一会儿，才收起逗弄的心理。
“好了，不逗你了。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夏思艾还不知道，关妙已经跟周杭有碰上了，下意识去遮掩，含糊的说，“没什么，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是吗？”
关妙伸手把病床调到合适的高度，然后说道，“杭有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
“你见到他了？？”夏思艾一秒坐直，“你已经见过他了？”
“嗯。”关妙看着他，“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哦没有。”夏思艾讪讪的坐回去。
因为关妙长期不在家里，所以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的做到陪伴。因此对于夏思艾的管教，属于纯放养形式。
他们俩的相处真的说起来，可以算是朋友。
关妙全身心，全方位的支持夏思艾的一切决定。
无论对错，只要他愿意、他想，那么结果就不重要。
“秋环也和你一个班，现在你们三个又在一块了，挺好的。”关妙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初的事，你不相信是杭有做的，所以不追责。妈妈呢，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去讲道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我始终希望你可以永远永远，都能不后悔任何决定。”
“因为后悔也是一种难过、痛苦的情绪，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夏思艾沉默了很久，最后应了一声“好”。
接下来，夏思艾断断续续，皱着眉把厕所的事讲了一遍，关妙听完之后拿出手机给校长拨去了电话。
——
周杭有收拾了一下心情，把拿出来的纸张放回去，保险箱也恢复原样。
家里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只有年少时埋藏着的暗恋被发现。
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周杭有本来应该开心的。
可是当他看到那份质检报告，心里串起来了夏思艾身体不好的种种原因，是因为姜瑶。
姜瑶是有罪的，可是因为他当年一声不吭的离开，带走了所有的证据。
本来父债子偿这一点，何其荒谬。
可真到了这一天，周杭有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有罪的。
他呼出一口浊气，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出了关妙的手机号码，发出去一条短信。
关妙挂掉校长的电话后，手机一震，发现是一条短信之后，下意识的想要清理掉。
她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手机短信天天炸，垃圾短信一大堆，可是在点清除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划了进去，看到了最新的信息——
—【关姨，我是周杭有。请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谢谢您。】
她的手指顿了顿，没有回复。
“妈，你在看什么呢？”夏思艾见她盯着手机不说话，叫了一声。
关妙回过神来，关掉手机放在桌上，“哦哦哦，没什么，不好意思。”
“我听杭有说，你们俩现在住在一起？”
“……”夏思艾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昂，出了点事，就住在一起了。”
关妙本意是为了起一个话题，就顺着问下去了，“什么事？严重吗？”
“……”
夏思艾话张在嘴边，说不出来。他皱了皱眉，组织了一下措辞，模糊掉姜瑶的那些怪癖，把事情八八·九九的说了一遍。
关妙闻言不可置信，“他从高一就开始自己生活了？这么小怎么自己生活。”
十六岁出去打工的人不在少数，关妙最擅长与人打交道，什么人都见过。
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周杭有是他看着长大了，虽然不跟夏思艾一样被娇养着长大，但也是从小到大的少爷命，被锦衣玉食环绕着生活。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居然可以舍弃一切，自己出去生活。
俗话说，入奢容易入俭难。
关妙和他聊了很久，最后护士进来给夏思艾换药，让他在休息一会儿，关妙才停止。
等夏思艾再一次睡着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关妙拿起手机，回复周杭有的短信。
—【好。】
—【不过需要麻烦你，继续帮我照顾一下思艾，他被我们养的娇气，也只有你能治他。就当是阿姨帮你保守秘密的谢礼，好吗？】
周杭有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坐在沙发上收拾行李。
知道真相之前，他可以心安理得住在这里，接受着夏思艾的帮助。
可是在他真的知道真相之后，他又怎么面对呢。
看到关妙发来的话，他有些错愕，随后回道：【我还可以继续照顾他吗？】
关妙回的很快，但却像是答非所问。
—【我知道对错，你不必揽责。】
—【就像你说的，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周杭有盯着这段话，良久，回了一个“好”字。
从关妙那里得知了夏思艾今晚住院，明天早上回来这个消息之后，周杭有把行李一件一件的放回去，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阿姨熬的汤去医院的时候，夏思艾坐在病床上玩手机，关妙已经走了。
“关姨呢？”周杭有把饭盒放下。
夏思艾头也不抬的回道，“她处理完昨天那个事之后，就直接回去了。一堆事呢，公司里全是人，也不能一直留在这。”
“就是一小伤，问题不大。”
周杭有把汤给他倒出来凉着，推到他面前，“快点喝了，等会就凉了。”
夏思艾游戏正激烈呢，对周杭有的话充耳不闻，敷衍的“嗯嗯嗯”了几声。
住院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过来，所以没啥可收拾的，周杭有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套干净衣服。
半晌没见他动，周杭有自己把凉了的汤喝了，然后去把碗洗干净又倒了一碗。
这次，周杭有没有在问他喝不喝，而是直接把手伸到他面前，手指敲了敲他的屏幕，“少爷，喝了汤在玩，这可是阿姨熬了整整一天的汤。”
他的手挡着屏幕，夏思艾的人物很快就死了，他气哄哄的把手机搁在床上，然后咕噜咕噜把汤喝了。
喝完之后把碗递给周杭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关妙解决事情向来干净，夏思艾返校的时候已经都处理完了。
赔偿了四个同学的医药费，那个为首的欠揍哥们要为言行负责，做出不少于三千字的检讨，剩下的人包括夏思艾，为打架做出不少于1500字的检讨，并且于周一上台念出来。
直到周一，全部上台念完检讨之后，大家才认清楚打架的几个人是谁。
周杭有抬头，一个一个把台上人的脸记清楚，然后一言不发的跟着队伍回班了。
“诶夏哥，你这是第一次上台念检讨吧！感觉怎么样啊？”冯秋环属于典型的胆子大皮痒派，贴脸开大独树一帜。
夏思艾握拳抬手，“念检讨我说不出来滋味，打架我可以让你切身体会一下。”
手指摁的啪啪响。
冯秋环秒怂。
“滚滚滚，我滚我滚。”
周杭有把毯子拿出来给他盖着。
他刚出院不久，身体还有点虚，所以得格外照顾一下。
“你晚上放学跟着司机走，我得回趟公寓拿东西。”周杭有说。
夏思艾张嘴就拒绝，“不行，我和你一起。”
“不用，天太冷了，你少吹风。”周杭有说，“姜瑶回北城了，也就十分钟，我就回去了。”
夏思艾听他这么说，才勉强同意。
放学之后，大部队往外走，把夏思艾送上车之后，周杭有回头往反方向走。
不过他没有回公寓，而是在校门口的拐角，见了几个人。
他个子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上该有的肉都有，185的个子已经足够压人。
他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木棍，掂了掂重量，然后在地上拖出撕拉的声音。
“就是你发短信约我们出来？”
说话的人正是在厕所骂的最脏的那个，长得最欠揍的。
一连四个人，全是那天在厕所被打的人。
“是我约的。”
周杭有压了压眼，声音带着少有的凉薄，“不是喜欢骂吗，我就站在这听听你们怎么说。”
欠揍的哥们脸上还挂着彩，其他几个人身上也都些小伤。
但是四个人一起，还是觉得周杭有一个人有点可笑。
昏黄的路灯因为长久没有施工变得一闪一闪的，冬天的夜晚本来就黑，巷子里更黑，只能借助这盏灯看清面前的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当面找骂？”欠揍的哥们笑着，露出满是烟渍的牙，“那我就…”
周杭有一棍子砸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回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