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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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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千叶理,出生于木叶54年。
千叶家在木叶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族,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忍,母亲开了一家很小的花店。我有一个姐姐,比我大四岁。她出生时,这个世界战争才刚刚打响。
姐姐很漂亮,比我漂亮,这是母亲说的。当初因为战争的缘故,姐姐上学很早,5岁就去了忍者学校,8岁从那里毕业。毕业后,她上了战场,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还告诉我,木叶是出天才的地方,我的前辈旗木卡卡西5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了,7岁就可以独挡一面,在战场上杀了很多人。我听着,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姐姐。我不知道她在战场上有没有杀人,但她第一次上战场就死在了那里,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想到不公平,只有深深地惋惜。
她上战场之前曾说,等我回来以后,我去参加你的入学典礼。
结果她没有来。
姐姐死后,母亲有些歇斯底里。她退了我的入学申请,严令禁止我踏入忍者学校一步,甚至不能和其他上忍者学校的小孩有来往,每天把我关在花店里,强迫我记住所有的花名、花期、以及它们的花语。
她教我插花,教我非常美地包装。虽然大部分时候我看到门口路过的那些和我同龄的人们高声地喊着学校如何如何,忍术如何如何时,忍不住会羡慕,但我更怕看到母亲眼睛里那令人害怕的光。
父亲也上了战场,只是他比姐姐的命大,折了一条腿后活了下来。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的受伤,使得母亲的歇斯底里更为严重了些。父亲做不了忍者了,从中忍班里退了出来,那天晚上家里来了很多他的同事,大家沉默地喝酒,沉默地吃饭,我隔着门缝往外看,看到父亲流下了一滴眼泪。
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原来男人也是可以哭的。
后来,父亲和母亲开始共同经营花店,父亲会在闲暇时教我认识一些日常会用到的字,但却只字不提查克拉、忍术、等等这些和忍者有关的词。
这些东西,我在很久很久以后才从另一个人嘴里听说的。
再后来的某一天,父亲听说,当初来家里陪他喝酒的那些同事全部死在了战场上。我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束金黄色的郁金香,楞楞地看着前来通知父亲的山中叔叔,然后扯了扯父亲的衣服。
父亲正在发呆,被我一拉,回过头。
我说,父亲,战场是什么?
父亲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再然后,父亲病了。他倒下的非常突然,让人手足无措。
从父亲倒下,到他死,总过不过5天。临死前父亲拉着我的手,嘴里喃喃自语。那些话不是说给我听的,但他拉着我的手却非常温暖。母亲坐在一旁,眼睛里没有了锐利的光,黯淡的如同晚上冷冽的月亮。
父亲说,我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这样就能和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了。
因为他拉着我的手,所以我以为我必须说些什么来回答他。于是我拿过了一旁金黄色的郁金香,说,爸爸,给你花。
父亲没有抓住花,那朵郁金香从他手里掉下来,重新掉回了我的腿上,父亲的手也掉在了我腿上,压掉了好几片花瓣。
战场是什么,为什么不死在战场。我那时候才6岁,根本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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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理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不知道什么是忍者,不知道什么是查克拉,不知道什么叫战场,更不知道死在战场上的含义。
她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她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用很温柔的眼睛告诉她,战场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到处都是死人,如果可能的话,一辈子都不要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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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宇智波鼬的时候,父亲的葬礼刚刚结束。我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从人群中溜了出来,然后来到了南贺河的岸边。
那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沉,河面上金光闪闪,我用手里的黄色郁金香搅着面前的水,想知道那层金黄下面压着什么。然后便听到了一个有些清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转过身来,却忘记了自己站在河边,脚下的泥土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河里。岸上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想也没想就也跳了下来。
结果我发现,他也不会水。
当平静的河水淹没我的头顶时,我在水里看到了一张轮廓分明的少年的脸。他也怔怔地看着我,大概是想对我说对不起,他不应该也跳下来,而是应该去搬救兵才对。
我自顾自地想到这里,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得他一阵呆愣,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人的一生之中,总会遇到那么几个人。这些人里,有让你难忘的,有让你伤心的,有让你快乐满足的。我从知道这句话开始便在心里默默地对号入座,然而一直到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能排出一个结果来。
但总有一个是现在就遇到的。那就是一起赴过死的。两个小孩子,一个6岁一个7岁,一个连字都没有认多少,一个已经是忍者学校的天才第一名。明明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就这样很可笑地聚在了一起,逢魔逢魔,也不知谁是谁的魔。
后来的日子里,我每每想到了那一天的相逢,都会笑着对宇智波鼬说,看吧我们未同生先共死,这是不是很有缘分?
结果身后的那个家伙却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说,我才不想和你一起死。
他不想和我共死。
我知道鼬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不想,所以他亲手断了这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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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理,第一次见到宇智波鼬的时候,对方奋不顾身地救她,最后一次见到宇智波鼬时,对方毫不犹豫地杀她。
这样,就不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