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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没事,一切都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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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掉玫瑰花头上残碎的一片,深呼吸一百零一下,越前琴语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紧张。几个月前开始发酵的玫瑰露如今已经像蜂蜜一般香甜醉人,只是空气中弥漫着诱人气息却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多事情第一步绝对不能走错。
医生一个月前的话语从她见到幸村出现在家门口开始就一点一滴从记忆深处蹦了出来,越是清晰越是让自己觉得胆战心惊。
“即使极度注意养生也很危险,尤其生冷的东西绝对不能碰。”这句话如同魔咒般打得她措手不及,如同将先天平衡感0的人置于悬在峡谷中央的钢丝上。
结果自然是必死无疑。
她虽然爱绕着弯说话,拐个弯骂人却也只是无聊时无伤大雅的玩笑,在许多大事上她还是崇拜直来直去。如今犹豫不决只是想不出幸村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
强硬版:【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似乎不需要和越前桑交代。】
她绝对二话不说,立刻把他们通通扫地出门。
客套版:【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她一定充当一把黑客从东京医院防火墙的那头把幸村精市的资料整个调出来,打印成册扔到他脸上,顺便吼一句:“你当我是你们队上的切原啊。”
迂回版:【说起来还没有和越前桑道谢呢,当时是你救了我。】
顾左右而言他,她大概只能和幸村部长继续周旋。
……
琴语真的无从选择。人说幸村有千面。唉,要是她那个死党就好猜了。
“我自己会很注意的,你不要太担心。”推着眼镜,一脸严肃像,也许还会站得笔直,如同上课偷吃便当被老师罚站的小朋友。
“呵呵。”不对,手冢那个死硬派根本就不会让自己知道。
“需要帮忙吗?”突兀的声线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天马行空。下意识的停下手中摆弄的杯子,回身便望见那如青莲的男子斜靠在一边对着她微笑,恍若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从骨子里散发书卷气的儒雅。
“柳,君?”
其实他站在她身后很久了。
温和的,只是看着她而已。
也许别人无法体会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从心底一涌而上的喜悦,如同你目睹与哀叹夕阳终会消失在地平线却发现只要一直向西而去太阳便永不落。
那是一种绝后重生的喜悦。
比起一个月前,她似乎更美了。不是女生特有的柔美,而是一种健康向上的活力感。大概也只有他们那种运动狂才能体会到吧。例如,仁王见到她第一眼那声口哨。
再比如,切原莫名的那句“说真的,仁王学姐比起那些女生要漂亮多了。”
请原谅他们已经不想纠正单细胞模式下根深蒂固的切原大脑第38次仁王学姐=越前琴语。不过有句话他们倒是都认同:一个拥有正当理由天天去球场却从未打搅过他们的女生,自然得到被许多疯狂女粉丝整天围追堵截的他们的好感。
……
因为她,从来没出现过。
柳莲二想到这里有些气结,天天报到固然令人生厌,但是偶然也该来看看仁王,也顺便…看看他。可是他也看出了她的疏离,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她的——
不在乎。
柳莲二总有种预感,她似乎很回避他们,就像刚才见到他们的瞬间对着仁王投射不悦的目光,浅浅的收起嘴角的弧度。真田一直尴尬的站在一边,对于他家那古板的礼教而言,未经主人允许如此唐突的敲门实在有违他的作风。
她的目光一直在他们中间扫视,说不上愉快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像在超市的大堆萝卜里挑选最适合自己的,不选中并不代表品质不出众。
原来,立海大正选=萝卜头,柳莲二童鞋您和手冢国一同志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而后似乎仅仅一秒的时间,她盯着什么地方认命的让大家进来了。仁王在她身后作了个“胜利”的姿势,丸井和切原咧着嘴直直的向里冲,可惜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看得出她很为难、无奈,却未曾抱怨出口。就像现在他看着她徐徐的为他们准备茶水一样,拿出最珍贵的茶具以最大额诚意准备,仿佛他们是久违的老友。
舒心的,一阵阵传到心底……
这一个月来,他们在网上的联系断断续续的。他一直试图将自己转换成两种思维。在与她网上会面便将越前琴语那张俏丽的脸与墨绿色的发从脑中挥去,单纯的成为Y.J.;见到越前琴语的时候就将M抛之脑后,有礼有节的像是初次见面。
M——越前琴语,很精明。小小的一点痛脚被抓住不放,他大概会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
那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如同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只是想体会一下而已。
“柳君?”
“叫我柳就可以了。幸村让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真田在陪着她。其他人被仁王拉去后院那个球场了。给你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听说幸村刚出院喝点热的才好。”仁王和柳生筒子果然都不可靠,把其他人带出去有什么用,居然把三巨头都给她留下。不把你的狐狸皮剥下来,她就不叫越前琴语。
“柳,你还有其他事吗?”柳莲二一直站着不动,八成……
“今天原本打算和冰帝合宿的。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该通知冰帝一下,所以想向你借一下电话。”柳一如既往的闭着双眼,条理清晰,语气沉稳。
琴语点点头,这里似乎在信号外的区域,所以的确有点不方便。“不过我没有在这里申请固定电话,不如去邻居家借吧。慕园人很和气。”
“你说的那位太太姓慕园是吗?”柳思索了一下说。
“是啊。”琴语疑惑了,有什么问题吗。
“来这里的路上,仁王一时忘记了路。结果路边有位太太给我们指路,还说儿子请她去东京游玩,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她好像就姓慕园。”
蛤——
琴语无语中,慕园太太每次在她面前哭诉儿子媳妇将自己一个孤独老人留下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时何等的惨绝人寰,她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他们了云云。结果儿子一个电话还不是打包北上了。
哎,家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幸村这次出院怎么是你们接的?他的家人呢?”从一个月前她救起幸村那天开始她就很疑惑,是怎样的状态下才会让一对父母不理会正在手术台上的儿子。
看不过去又如何,她始终只是外人。只是也不知为何总是想多了解一分。
柳莲二的眼光一暗,幸村从未在他们面前提及父母。他们也很小心的绕开这片地雷。“幸村都处理好了。现在幸村康复了,一切都好。”
她问的是为什么,柳同志居然回答是什么。啊呀,幸村这块骨头不好啃啊。“那就好。幸村目前已经痊愈了吗?只是一个月的时间。”
“啊,幸村是我们立海大的部长,没有那么容易倒下的。”虽然最初接到越前电话的时候,他真的很担心幸村会撑不下去。情况也一度对于幸村很不利,只是最后幸村坚强的康复了。立海大网球社实在没办法失去幸村这样的存在。
“是么,不愧是立海大的部长。”
柳笑得得体却有点生硬。
又是这样……
越前琴语忽然有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