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沙残简-在现代和洪荒反复横跳》且看人间欢喜

10、金瞳化妖玉来迎

　　怎么又是蛇……
　　秦九嘴角抽搐，他觉得自己今年一定和蛇犯冲！他在还不是修士时就觉得这种没有腿的浑身鳞片的生物很可怕，为此，某个很有名的白蛇与人类的恋爱故事他都没心情细听。

　　细长婀娜的蛇躯从银壶边滑过，齐恒沙长剑轻点，拦下了那两把飞剑。
　　“喂！你，不要碍事！”两个仙人追过来，刚巧看到齐恒沙出剑。
　　“我也不想多事，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要杀它。”齐恒沙缓声问道。

　　“干你何事！”一个身穿紫衣的仙人怒道。
　　“它是妖，当然要杀！”另一个身穿青衣仙人说。
　　“是妖，便要杀吗。”齐恒沙问。
　　“不只是它，昨晚因帝流浆而成精的妖，一个也不能活着出蓬莱。”青衣仙人的脾气比紫衣仙人要好，急匆匆地解释道，“道友且让让，莫要让它逃了。”

　　“我也不是故意妨碍你们，只是我觉得它看起来……很好吃。”齐恒沙看着自己的剑，开始胡扯。
　　“吃？？！！”两个仙人闻言愣了一下，他们辟谷多年，早已不理解人类对美食的执着。
　　“竭泽而渔的道理不知道两位听说过没有。要是如你们所说杀光了附近的妖族，就没这么可口的肉可以吃了。”齐恒沙抬眼，瞳色泛金，杀气四溢，妖异而恐怖。

　　“胡扯什么，再碍事，贫道就不客气了！！”紫衣仙人暴躁怒吼。
　　青衣仙人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以神念传音:“我听闻上古凶兽，多有护食的习性。此人瞳色有异，气息不同寻常，不可不考虑这种可能。玉崖子爱管闲事，就将这事告诉他，让他去试深浅。”
　　“哼，走！”紫衣仙人拉着青衣仙人，拂袖驾云而去。

　　这两个仙人实力一般，青衣仙人的术法传音被齐恒沙听了个清楚。他眼中的金色慢慢褪去，回身正要说话，就见秦九目瞪口呆地指着他，又指了指海。
　　“那个……跑，跑远了……你真要吃它？？”秦九说话时又开始磕巴。
　　齐恒沙叹了口气:“我还没这么大胃口。”

　　“那你这是……”秦九疑惑。
　　“为了一个承诺。”齐恒沙说。
　　秦九顿时反应了过来:“答应化蛇的？？”
　　齐恒沙没有否认，只是眺望着那两个仙人离去的方向。他方才故意让这两个仙人误会他是上古凶兽，这是他用障眼法设的一个饵。

　　——用武力击败这两个小仙不是难事，但是之后再想见他们背后的人，就只能一个个打过去了。
　　而搞出一个这样的误会，一是能退敌，二是误会就是误会，只要那位玉崖子不是草包，看得出他是修士而不是上古凶兽，就不会一照面就下杀手。
　　只要不是一出手就是杀招，那就可以将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
　　——能动嘴就绝不动手，齐恒沙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这句话。

　　趁着对方还没找来，齐恒沙就地在银壶上打坐调息。不是他沉迷练功，而是随着位阶与实力的提升，陨圣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不得不调用更多真元封印压制。
　　结合金箍仙给出的洪荒画面碎片，这丹药为什么要叫陨圣丹齐恒沙也算明白了。

　　——陨圣丹，会因服用它的人的实力增加而产生异变。
　　齐恒沙终于发现自己对陨圣丹的认知有误，刚刚中药时，他以为是自己实力超出那下药黑手的预计，才没有当场横死。但事实却是因为自己实力低微，所以才留得性命。

　　是冒着危险增加实力，还是韬光隐晦保命归凡。
　　通过一枚丹药，下药之人给了齐恒沙出了这样一个难题。
　　是难题，也是警告。
　　按照金箍仙的说法，炼制丹药的人差不多是太乙真仙的水准。只要……只要修为超过了那人，便可不再受这破丹的制约！

　　齐恒沙深深吸气，睁开双眼。
　　还好，自己当时当机立断地将丹药碎片吐了出来，残余的药力只要多费神留意，还算可以压制。
　　如果真是吸收了一整颗陨圣丹的药力，那就连勉力一争的机会都没了。

　　“有人来了。”齐恒沙缓缓起身，握剑在手。
　　他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
　　呃，和预期不符。但要打，他也不惧！
　　一束刀光，大开大合迎头劈来。齐恒沙起身相迎。
　　“退。”这句，齐恒沙是对秦九说的。
　　用不着他说，秦九已经捏着法诀驾着银壶法器溜远了。

　　这道刀光，虽然先声夺人，但是力道并不重，速度也不快。
　　像是轻柔地在打招呼。
　　齐恒沙轻松接下，剑身贴着刀身，一带一引，将刀势带偏。
　　来人是一个以玉制面具遮住了整张脸的道人。
　　他的武器是一宽一窄两把长刀，宽刀被带偏后，窄刀便从斜下而出，刀锋削向齐恒沙的小腹。
　　齐恒沙左掌蕴满真气，抬手虚抓，却是不闪不避，攻向敌方胸口。
　　这一抓，后发先至，比那刀更为迅捷，逼得那人只能抽身后撤。

　　“玉崖子？或者……还是叫你开玉好友？”齐恒沙好整以暇地收剑，长身而立，“你这刀法跟着解双征学的？别怪我直言啊，学得乱七八糟的。”
　　道人缓缓摘下了面具，正是齐恒沙的故友，石开玉。
　　石开玉面如好女，姿容如玉，但偏偏是个男的。听多了旁人对他容貌的评价，石开玉索性终年都戴着面具，只有在面对好友时才摘下。
　　“哼。”石开玉冷哼出声，拂袖转身。“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仅交手两招，点到为止后便停了手，秦九刚刚飘远，便又要飘回来。
　　石开玉嘛！他也认识！专长炼器，一些低等灵石在他手里鼓捣几年也能炼成不错的法宝。但术业有专攻，这打架斗殴的本事就差了点。
　　秦九习惯在心里划了一条线，把修士分成自己打得过的和自己打不过的。石开玉就属于前者。

　　齐恒沙与秦九二人跟着石开玉，往蓬莱仙境中心的主岛而去，一路上，石开玉都一言不发。
　　秦九悄悄地和齐恒沙使眼色。
　　——虽然是故友，但已然换了世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境遇，是不是该防着点？
　　齐恒沙看了秦九一眼，也是服气了。能在眼神里将心思露个明白，秦九也真是天赋异禀。
　　“玉崖道友可还记得，我托你制作的那两样法宝？”齐恒沙开口，却是没叫石开玉的本名，而是随了蓬莱仙人对石开玉的称呼。
　　石开玉一拂袖，两样闪闪发光的物品便浮现在齐恒沙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