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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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开业典礼结束，见一切都井然有序，凌霄就放心地跟凌果、凌阵驱车离开了。
至于余清，凌霄体谅他年关将近更愿意留在雍国过年，准他年后再带龙字号建筑队前往新分店建设点。
他们乘坐的是凌阵开来的可半自动驾驶的灵气车，短短不到两月，沿海城市车行老板口中的“最新款”就成了昨日黄花，凌霄不由感叹：“这灵气车更新换代挺快啊。”
“也不算快，我这车都开好几年了，是专门定制的。”这大概是凌阵有家不能回最大的安慰之一了——哪个宗门、家族或是机构出了最新产品，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最新款（人家知道他好这口）。
“我自己没事儿也琢磨着瞎改装，弄报废了好几辆，就这辆还凑合。”说着，凌阵不着痕迹地观察凌果的神色，“小果子，你觉得怎样？”
“还行。”
嘿，寥寥二字配上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时还真不知道“还行”这俩字是肯定还是敷衍！
不过好在，此时的凌阵，早不是十年前那个一点就炸的凌阵了。这十年他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看遍了百态，知晓了世情，早不执拗于肤浅的口角之争了。
“你干啥！”被偷袭掐脸的凌果终于没了平日里的淡漠，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好吧，凌阵承认，他的“成熟”只针对外人，自家小屁孩不在此列。
“大阵你又手痒了是不是！”怕俩人打起来，车内唯一的长辈凌霄当仁不让，一面说大阵不懂事，一面捧着小果子的脸认真查看——连个红印子都没有，“不跟他计较哈，大阵逗你呢~”
车内只有两龙一果，不用顾虑超速可能带来的不适，凌阵跟凌果较上劲似的一个比一个飙得疯，原本预计得六七日的车程，竟只用了短短两日就到达了目的地。
“大书！”
凌霄奔向早早迎在门口的凌书。
与普遍粗枝大叶的同族不同，凌书算是除凌霄外龙族另一个异类。她爱书，爱交际，爱美食、华服，爱一切美好的享受。因而在她驻守的灵矿附近，她历时好几年，建了三洲唯一的一座龙族府邸。
府邸建在深山，好巧不巧，与归真门比邻而居。
“真美！”
山美，水美，府邸更美！
“书姑姑，您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呀！”
正慢慢走着边聊边赏景，忽见一满身珠串的小姑娘叮叮当当地走来，身后还紧跟着一串侍从。
“铃铛啊，姑姑今日有事，改日再请你做客。”在三洲待的再久，穿着打扮再时兴，凌书终究还是从前那个凌书，我行我素，不屑做表面功夫。
看着向来厌恶旁人过于亲近的书姑姑，今日竟主动牵着一个面生的半大孩子的手，表面上看似天真的铃铛似未察觉到一样，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乖乖告辞：“好呀，那铃铛先回家了~”说着，冲凌霄笑了笑，就脚步欢快地离开了。
“除了老家，这里也有实验室，也培育出不少新品种。”凌书没有提刚才的小姑娘，显然在她心中无足轻重，指着不远处如一个个倒扣的碗一般的巨型建筑群说，“那里就是实验基地，现在想去逛逛吗？”
“时日还长，不急。”凌霄现在只想好好跟大书说说话。
之后几日，凌霄凌果一直在府邸中没有出去。府中的亭台楼阁、水池香榭，还有巨大的实验室，看得两人眼花缭乱。
这日，听闻归真门要举办年终庆典，邀请凌书前去观礼，不等大书询问，凌霄就开口了，“我也想去！”
“知道咱们小祖宗爱凑热闹，肯定带你。”凌书笑着打趣，随即温和地问没吭声的凌果，“小果子想不想去？”
向来黏凌霄黏得恨不得上茅厕都跟着去的凌果，这次却一反常态摇了摇头，说：“不想去。”
凌霄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问：“可是哪里不舒服？”仔细察看了半晌，没见受伤，脑袋也温温的，不见发热。
凌果没多解释，只是说：“不想见那么多人。”
原本凌霄兴致勃勃的，可因着小果子一反常态没跟着来，他总控制不住心中惴惴，反复问凌书跟凌阵：“小果子不会生病了吧？真的没事吗？”
凌书凌阵知道俩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厌其烦地安慰小祖宗，“真没事，我俩仔细看过了，好好儿的。小果子爱清静，肯定想着有我俩在，再如何也不可能有人能伤到你，就放心留在家里了。”
凌霄勉强接受了这个看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
不过因着这个，凌霄兴致大减，就算打心底对归真门印象不错，到了之后也像大书大阵一样一脸无意攀谈的傲然，倒是无意中维持了龙族“高不可攀”的人设。
传闻中归真门朴素、务实，可真接触下来，在凌霄看来，务实不务实尚且不知，肯定跟朴素是沾不上边的。尤其是观礼的大殿，连灯盏的罩都是真金打造的，土豪得很，真不知“朴素”之名是如何传出去的。
庆典繁文缛节极多，见小祖宗困得眼神迷蒙，凌霄用龙族独有的神识陪他聊天，“困了？要不提前回去？”
“不了。”凌霄同样用神识回答他，“来都来了，就当长见识了。”主要是归真门是龙字号重要的合作伙伴，中途离场相当于当面打人脸，搞不好是要结仇的，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凌霄是万万不会做的。
闲着也是无聊，他索性说起了心中的困惑，“归真门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也跟民间传言大有不同啊！”
“之前的归真门，确实如民间传言中一般。只是前不久老掌门突然闭关，新掌门行事风格大变，若不是龙字号压制着，早就广招门徒、大肆吞并宗门了。”龙族对别的门派如何行事没有兴趣干涉，但归真门新掌门有借龙族旗号扩张的意思，龙族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发现有了苗头，当即就给出了警告，归真门这才老实了一阵儿。
“可惜了。”在民间有那么好的声望基础，好好的口碑路线不走，非要飘起来，迟早要出事的。
正聊着，就见仪式尾声，归真门掌门突然说有礼物送给龙族贵客。
心不在焉的凌霄立刻打起了精神，好奇地看着侍者捧着的黑匣子。
凌书作为龙族代表，寥寥几句表达了感谢后，打开匣子。
凌书、凌阵和好奇扭头看的凌霄：……中洲啥时候流行送空匣子的？
见三位龙族贵客神色有异，捧匣的侍从忍不住看了一眼，随即失色叫道：“怎么是空的？不可能！”
归真门掌门闻言神色大变，“怎会出如此纰漏？废物！”说着，掌风袭向侍从。
凌书抬手打散，“莫当着孩子面行凶！”
众目睽睽之下，归真门掌门一张脸又青又紫，最终到底还是压下了怒气，扯了个极勉强的笑容，垂首表达了歉意。
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典，最终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草草落幕。
“前来观礼的宾客来自三洲各大宗门、皇室，看来归真门所图不小啊！”回去的路上，凌书摆弄着手中的玉简，喃喃道。
凌阵一脸不屑，“不请这么多人，脸还丢的不至于这么大！”
凌霄反倒好奇那件凭空消失的礼物，“原本要送什么啊？他们请了那么多人观礼，不会仅仅为了当着他们的面给咱送礼吧？”后面的戏因着礼物消失戛然而止，可恶，好想知道原本要送的究竟是什么！
凌书下意识将手中的玉简递给凌霄。可当凌霄伸手接时，她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缩回了手。
“咋了，大书？”凌霄满脸疑惑。
见大书神色纠结，他仔细一回想，忍不住猜道：“玉简中该不会就是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吧？”看大书点了点头，他更不解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不是不能知道，只是……”凌书到底还是了解小祖宗秉性的，知道越不想让他知道反而越瞒不住，只能再次将玉简递了过去，“先说好，不要激动。”
凌霄懵头懵脑地接过了玉简，心想不过是想知道归真门要送什么礼物而已，有什么可生气的……
不久，看完后，凌霄气得青筋暴起，“如此邪法，当我们龙族是傻子吗！”
原来，据玉简上所述，归真门献给龙族的礼物，是一本古籍，据说能解除困扰龙族的顽症！可明明有这“药方”，归真门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呢？
只因这古籍中的法子颇邪性——药引为真元！
“用真元做药引，岂不是要我们屠戮高阶修士？”只有修为到了一定层次，修士才能修出真元，这邪法明摆着要将龙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凌霄看向大书和大阵，“你们不会相信的，对吧？”
凌书没吭声，凌阵扭开了脸。
凌霄捧着凌阵的脸强行扭回来，“我们龙族是天之骄子，上天不会让我们用如此肮脏的方式救回亲人的！”
他问凌书，“这消息已经传到族里了吗？”
凌书摇了摇头，“才到我手中。”
“大书，先别传出去。”凌霄从不敢低估族人对沉睡亲人的感情，更不愿意看到救人心切的族人落入旁人的圈套！
“你们总是说，我是龙族的希望，现在还这么觉着吧？”沉默了一会儿，凌霄问。
两人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那就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救族人的办法的！”
凌书一把将神色坚定的小少年拥入怀中，“不，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咱们一起想办法。”
若说之前见识到归真门与传言不符，凌霄只觉得可惜和反感，而这所谓的礼物却一下子触到了他的逆鳞，平生头一次暴怒至此。
冲动之下，不是没想过直接灭了那个门派，以解除后患。可想到在龙岛巨船实验室相处了好些年的那些年轻人，他们也出自归真门，可他们醉心研究，以门派一直坚守的信念为荣！而像那样的年轻人，归真门里不知有多少！
思来想去，凌霄趁凌书和凌阵不在时让小果子调画面，“归真门老掌门是怎么回事，能查出来吗？”
不愧是无所不能的小果子，画面中出现了如乞丐野人般蓬头垢面的老掌门。
“他这是……在地牢？”
“嗯，中了毒。”
“地牢在哪里？”凌霄想了想，还是决定自个儿去解决，“还有救吗？”
小果子托着下巴看向凌霄，“你想救他？”
“归真门毕竟那么大个门派，不能让几个心术不正的管理者给毁了！”
“可是，新掌门是老掌门亲儿子。”
凌霄惊得瞪大了眼睛，“亲儿子？怎会如此对待他父亲！”
“俗气的故事。”小果子看上去意兴阑珊，不过见凌霄好奇，还是讲给了他听，“新掌门出生时归真门十分落魄，他母亲受不了贫苦，也不认同丈夫坚持修心炼体的理念，带着儿子不辞而别，后嫁给宗门长老。新掌门作为继子，受尽虐待，心理扭曲。后得知自己身世，又恰逢归真门名震天下，便寻生父认亲。”
“老掌门对他没有半分防备吗？”凌霄听的一阵唏嘘。
“新掌门自小磨练了一身好演技，被唬住了吧。”小果子问，“还要救人吗？”
“救！”凌霄毫不迟疑地回答。不管怎样，总要试试。“我自己去，不要告诉大书跟大阵。”
“不必。”
小果子说罢，视线落在画面上。
凌霄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画面上一动不动恍若死去的老掌门，突然动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解了毒一般，老掌门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这是……”凌霄惊异地看着小果子，“你能隔空疗伤？！”
凌果无奈地用手指了指画面上不大显眼的一只小虫，“老掌门中的毒，唯有那只虫子能解。”
凌霄的注意力被虫子吸引了去，全然没想到为什么虫子能听小果子的话！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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