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龙族爱种田》隔岸看花

2、第2章

　　第2章莫名的自信

　　龙族的生活非常原生态，讲究点儿、勤快点儿的费些时间精力选地、挖洞、精心雕琢，好好装饰自己的洞府；稍懒点儿的找现成的山洞，粗暴地将原住民赶走占为己有；再懒点儿的，直接蹭族里宽敞又空荡的育婴室，大不了被芸姑姑逮住揍一顿，横竖只是个睡觉的地儿……

　　因而，面对羊妖使出浑身解数准备的一大桌饭菜，凌霄提出要在巨船上的客舱餐厅吃——相比被灵气灯照得灯火通明的客舱餐厅，洞府里过于幽暗了些。

　　相比于龙岛上独有的灵气菁纯的龙涎果，满桌的饭菜所蕴含的灵气确实相差甚远。可其层次丰富的滋味和口感，却是寡淡的龙涎果所远不能及的。

　　见凌霄吃得香，原本不打算动筷子的凌芸和凌风也忍不住尝了尝。羊妖的厨艺确实名不虚传，饭菜味道极好。

　　可凌芸跟凌风只浅尝了几口，就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还制止了吃得正香的凌霄。

　　凌霄还没吃过瘾呢，眼巴巴地望着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困惑地问：“为啥不能吃了？”

　　“食物中含有污浊，对我们的身体没好处。”凌芸理所当然地说。

　　“世间万物都是天生地养，为什么独独我们惧怕食物中的污浊？”凌霄不解地追问。

　　凌风一脸傲然，“我们不是‘惧怕’，是独独得了上天厚待，可□□纯灵气凝结而成的龙涎果蕴养身体。其他种族生来低贱，只得忍受污浊之苦。”

　　“大风，什么是‘污浊之苦’？”凌霄满脸好奇，为什么他从食物中得到的只有快乐？

　　凌风一脸厌恶为难，好似说出来都会污了他的口。

　　一旁的凌芸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止不住露出了笑意，“说起‘污浊之苦’，小风恐怕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亲身经历过。”

　　“芸姑姑！”凌风也是被芸姑姑养大的，自然是什么糗事都瞒不过她。

　　“有什么好害羞的？谁年少无知时不曾犯错？”

　　原来，凌风生来顽劣，饶是当时族内“婴儿荒”已经很严重，族内长辈也被他烦得不行。后来他对外界好奇，成日歪缠长辈要出去玩，耐心已经告罄的凌芸很轻易同意了。

　　当时凌芸有一位同辈的兄长，最爱的美须被捣蛋的凌风咬断了一根，竟“不计前嫌”主动说要带凌风出岛。年少无知的凌风丝毫没觉出不对，乐颠颠地跟着出了岛。

　　“……当时的他跟现在的你一样，一出岛就被外界晃花了眼，到处疯玩，胡吃海塞。”想到笑眯眯看着小家伙遭殃的兄长，凌芸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她也是被兄长“折磨”着长大的啊！

　　凌风一脸懊恼羞臊地捂住了脸。

　　“后来呢？”凌霄好奇地追问。

　　“后来呀，他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沉，直到有一天……”

　　凌霄双手紧握，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凌芸。

　　“排泄了！”不等卖关子的凌芸公布答案，破罐子破摔的凌风自己“坦白”了。

　　“啊？”凌霄满脸的期待被困惑所取代，“排泄？就这样？”

　　见凌霄听到“排泄”二字如此平静的反应，凌芸跟凌风对视了一眼，神色间反倒十分不解，“小祖宗，你知道什么是排泄吗？”

　　“知道呀，我还不小心踩到过野兽的粪便。”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貌似自出生到如今，他还从未排泄过！

　　凌芸跟凌风更困惑了，“你不觉得那物肮脏，令人厌恶吗？”

　　凌霄还没从自己从未排泄过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下意识答道：“粪便是又脏又臭，可…可…”他一时口拙，不知如何解释，顿了下，想到自己观察出的成果，“可它对灵植而言是很好的肥料。”

　　听了他的话，凌芸跟凌风又困惑又自责——困惑于小祖宗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竟去留意观察粪便；又自责于自己看护不利，竟没发现小祖宗接触那等腌臜之物！

　　眼看着跟两条大龙说不通，凌霄只好使出幼崽特权——胡搅蛮缠，不管大芸大风允不允许，都要继续吃，不给吃就哭。

　　凌芸凌风拿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去，等肚中攒够了污浊之物，不得不排泄时，就只其中的痛苦了。

　　“这菜怎么还是热的？”说了那么久，没想到菜一点没见凉。

　　“盘蝶上有法阵，可保鲜保温。”这点凌风还是知道的。几百年前他去外界游历时，这种带法阵的盘蝶已经有了，只不过因价格昂贵，只出现在高档酒楼或富贵之家。

　　龙族日常以龙涎果为食，且普遍不重口腹之欲，餐具早不知道堆在哪个库房里吃灰了。

　　凌霄胃口不大，捡着合口味的多吃了几筷子，就离了桌。临走前还对羊妖一家说：“剩下的菜、船里的食物你们自行处置，住处也随意。岛上野兽凶悍，尽量不要出船。我还有事问你们，多留你们几天。”

　　羊妖一家讷讷应是。

　　之后接连几日，巨船成了凌霄最爱的去处，每日大半时间都耗在里面。

　　后来一番探索，从客舱里的豪华套间中搜出不少新鲜玩意儿，甚至还有书——据小羊妖说，都是不值钱的消遣书，值钱的秘籍都被修士好好收在储物袋里呢。

　　不过消遣也够了，凌霄如今有的是时间消遣。他似是认得书上的字，只是看着费劲，就让小羊妖读给他听。

　　“所以说，大陆大致就分为北洲、中洲和南洲？”听了几本书后，凌霄总算大致弄清楚了外界的情况。

　　“嗯，北洲是魔族的地界，据说那里常年冰雪，唯有魔族能不被冻死；中洲最大，有好些大小国和大小门派，以修士为主，许多生活艰难的妖族过去谋生；南洲最小，多山林，妖族世代聚居。”小羊妖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老家也在南洲，我记得家里有十来亩地，种着羊族最爱吃的灵草。可后来后山猪妖老族长死了，换了暴戾的新族长，时常侵扰、欺负我们村，实在没了活路，村里人只好离开故土，去中洲讨生活。”

　　“南洲妖族的地盘没有律法吗？”之前小羊妖读了一本修士律法书，在城内御剑飞行都是违法的。

　　“我们南洲的妖王几年一换，还没坐稳宝座就被下一任妖王打败了，律法定了一次又一次，总被后一任妖王推翻。”小羊妖打小跟着家人到处讨生活，还是挺有见识的，“我想，可能因为妖族虽都是妖，但种族不同，每任妖王总想修利于本族的律法。中洲修士就不同了，再是不同国家不同门派，可都是人族，隔阂不像我们妖族那般大。”

　　“你说的有道理。”凌霄心想，若是龙族愿意做妖王，恐怕没有妖能推翻得了。只是以他对族人的了解，就算妖族拱手将妖王之位奉上，族人还嫌辱没了龙族身份，非要去将妖族剥皮抽筋不可。

　　唉，这莫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