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more 再一次》xzozx 沉默

6、06 (修)

　　06

　　复活节假期的第三天，杰斯一大早就带著礼物将兰斯洛送到朋友家玩耍后，一个人带著一捲80公升的垃圾袋收拾公寓。

　　下午四点，杰斯终于将公寓里的物品清空。他原本希望能慢慢的整理他与盖尔的东西，但是一踏入公寓，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让他回想起与盖尔住在这里的情景，所以杰斯在收拾的时候片刻不敢休息，用快速的整理公寓里的东西。

　　整整七小时的收拾与打扫让杰斯疲惫不堪。最后，他只打算盖尔的照片与过去盖尔送给的礼物收到纸箱里带回伦敦，其它的衣服与用品用垃圾袋装好后放到车子里，等一下再送到慈善机构捐了出去。与盖尔一起选的家俱，杰斯不敢搬回伦敦，又舍不得丢掉它们…最后杰斯只好写了一张家俱清单，到时与房子的备用钥匙一起交给房屋仲介，若是新的屋主喜欢那些家俱…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

　　杰斯将整理好的东西全放上车子，他最后一次环视公寓的每个角落，然后闭上眼睛强忍著心痛慢慢的倒退了出去…用颤抖的双手关上大门、上好锁…从此，杰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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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慈善机构出来已是傍晚五点了，一整天未进食的杰斯，感觉到他的胃正在抗议…但他不敢乱跑，因为伯明翰虽然说是大都市，实际上它的市中心并没有很大，杰斯怕在这里遇到盖尔或是从前在那个圈子的朋友…

　　找了家咖啡店，杰斯点了茶送请店员加热三明治后，选了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他感慨的看著窗外的街道…明明只是离开伯明翰半年，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城市非常的陌生？从前熟悉的街道与商店在杰斯的眼里变得陈旧，就好像时光突然倒转十年一样。

　　杰斯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他突然想起当年与盖尔住在一起的时候，早上起床总会花上半小时与盖尔一起准备早餐与中午的饭盒…俩人更会在周末的早上准备传统的英国早餐…热热的吐丝、煎得香脆的培根、烤番茄上撒了一点黑胡椒、金色的马铃薯片、香肠里塞满香料、黄色的鸡蛋泥，最后再淋上煮烂的黄豆汁…这些都随著盖尔的离开而失去。

　　伯明翰这个城市装满了他人生中最美好、也是最纠结的时光。八年前二十二岁的杰斯与盖尔甜蜜的搬进伯明翰，俩人圈子里是人人称羨的一对。然后是一连串的事故…直到去年，三十岁的杰斯在所有人惋惜的眼光下搬离了伯明翰，带走的只有他的儿子兰斯洛。想到这里，杰斯终于忍不住滴下几滴眼泪…

　　一张餐巾纸被人递了上来。杰斯怔怔的转头…利欧坐在隔壁桌担心的看著自己。

　　「谢谢！」杰斯接过纸巾拿在手上。

　　「你没事吧？」利欧小声的问。

　　擦了擦泪，杰斯很快的整理好情绪「没事，只是好久没来伯明翰了…」

　　利欧拿著杯子从隔壁桌移了过来「你从前住在这里？」

　　杰斯点头「嗯。我在这里住了八年。」

　　「这样啊…那你是回来办事的吗？」利欧关心的问。

　　杰斯摇头「我只是带儿子来找探望他的妈妈，顺便看看自己过去生活的地方罢了。」

　　「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你一个人用怀念的眼神望著街道，脸色还不太好…原来你从前住在这边。」利欧这么说道。

　　「嗯…」杰斯不想多说什么。

　　利欧看得出杰斯并不想多谈，但他认为自已应该留下来陪伴心情不好的杰斯「除了来伯明翰之外，这个复活假期还有什么预定吗？」利欧寻找著话题。

　　「我的假期只有这几天，没有时间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杰斯询问利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接二连三的相遇已经不是巧合了。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住在伯明翰，难到你忘了吗？」利欧笑著问道。

　　杰斯努力的想了想，上次在伦敦巧遇利欧时，他似乎真的提到过。杰斯微笑「我不记得了。倒是你…你不是大忙人吗？怎么放假了不留在家里，跑出来喝咖啡？」

　　「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有伴侣。嗯…怎么说…我今天跟他吵架。你也知道的，从05年开始，像我这种人可以合法的结婚了。我跟他就是为了结婚的事而吵…所以我只好跑出来透气！」利欧说到最后，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

　　杰斯在心里苦笑，当初他会与盖尔分手，有一部份的原因就是因为"不合法"，他们无法结婚也不能领养小孩。所以杰斯才会在艾玛怀孕后选择与她结婚…现在听见利欧的抱怨，杰斯觉得又是忌妒又是难过…

　　利欧见杰斯没有任何反应，只好接下去说「去年的时候，我的父母已经同意我们结婚，但我总觉得还不到时候，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我也不是不想结婚，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明。」

　　杰斯这时淡淡的开了口「我想，不管是什么样的婚姻，如果还有疑虑的话，最好还是先别结婚比较好。勉强结婚得到得，大多数都是争吵，说不定会像我一样离婚。」

　　「嗯…啊！对不起…我原想安慰你的…没想到反而是…呃…被你安慰了。」利欧不好意思的看著杰斯。

　　杰斯露出一个浅笑「我很羨慕你。至少你与你的伴侣是因为相爱而考虑结婚…不像我是为了孩子而结婚。」他没办法掩饰自己有多么的羨慕利欧…

　　也许是杰斯的羨慕太过明显，利欧也忍不住笑著说「若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给我你的电话吧！到时我再通知你。」

　　杰斯对利欧的邀请感到非常的高兴，他连忙拿出手机与利欧交换了号码。自从他背叛盖尔之后，圈子里的朋友都不愿与他来往，所以他到目前为止，从未参加过同性间的婚礼。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杰斯必须去接兰斯洛了才互相告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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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杰斯躺在床上哄兰斯洛睡觉时，脑里不停的回想起今日与利欧的谈话。从前杰斯并不会认为利欧有什么不对，但现在仔细思考过利欧的行为举止后，他的心里变得非常的复杂。

　　杰斯不确定利欧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因为，今天利欧明白的告知他的家人已经接纳了他的性取向，并愿愿意给与祝福，但是很明显的利欧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没有人会在发生过一夜情之后还能毫无芥蒂的找对方聊天讲话，更何况利欧是快要结婚的情况之下与陌生人发生关系。

　　杰斯也不明白。当年无论他再怎么爱玩也在与盖尔确定关系后收敛了起来，除了被艾玛设计的那一次之外，从不曾与其他人发生太过亲密的关系。而且，就算在结婚之后，杰斯也不曾碰过艾玛，一直到终于离了婚，才在德国与利欧发生关系。

　　看著手机，杰斯有些不确定，不确定与利欧交换手机号码是否正确，又希望能够从利欧这里探出一声消息。杰斯知道依利欧的外貌，他在圈子里应该很有名。而且依杰斯的推测，利欧应该是在杰斯结婚后才搬到伯明翰，要不然他不可能不认识利欧。也因为这点，杰斯认为他应该能从利欧那里听到一些有关盖尔的消息…他无法补偿盖尔，至少要确认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