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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137章 ...


  •   睡了一觉后天也黑了,陆离推开门又要走,但门外蹲了个人堵着。
      怀南锦站起身来跟着陆离送她去围墙边,“你知道我这几天去干嘛了吗?”
      “你不是上个月就被推去大理寺历事打白工了吗。”
      “你老实告诉我你捎带胡饼回来那次干嘛去了,运尸骨堆来的那管事怎么又和你说上话了。”
      “我托他帮我养东西,怎么了?”
      “我被派去分拣散得七零八落的白骨了,那骨头肉没剔干净还不臭,有点像那个啥。”
      “就是之前京城里流行的‘鸵鸟肉’呗,不知道在哪儿腌上的,可能是个弃尸地…”
      “你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人吗?”
      “不知道,在一个屎堆底下挖出来的。”
      怀南锦凑到她耳边:“我跟你说,我把牙齿被敲掉的头骨和弯腿的下肢放一起,数量完全对得上,根据推测也都是矮子男尸。”
      “多少具啊?”
      怀南锦报了个数。
      “也就是说,那个村子里被淘汰掉要遣回倭国的男人被做成了肉干……”
      “你是说宁州?”
      “是啊,敲掉牙齿是因为他们牙齿内侧刻了字,根据一些俘虏的人交待,她们的男人拖家带口从倭国跟来之后因为选不上入住资格就被他们的头遣返回去了,她们想跟着回去时不但自己男人让她们留下来做贡献,而且有个别男人想让妻子跟着回去的也都被他们的首领拒绝了并且第二天送人走的时候都没再出现,语言也不通,她们里面还有新罗人。”
      “做什么贡献?又不能出去做工,难道是嫁给那些投奔他们首领的混子吗?”
      陆离:“对啊,她们的男人打她们,新‘嫁’的男人也打她们,这下成了俘虏有些干了几天白工吃了几顿饭以后还不愿意回去了,还不知道安置在哪里呢。毕竟这批人当时打的时候也主动拿起东西反击那些村子里的人,不反击的基本上都被那些男人拿来做挡箭牌或者直接杀死了。”
      怀南锦:“听那些想逃避问题就找借口去大理寺打探情况结果凑到一起又吵架的人说应该不会送到流放地去,她们的话也没套完,其中难免没有假装的,朝廷也怕那些流放的人通过她们去和倭国人联系上变海盗,大概是让她们去当永远不能下船不能和他人接触的渔民。”
      到了墙边,陆离正要翻墙出去,怀南锦边拿出白天接的需要带东西的清单和银子边问:“你那房子怎么样了,现在就我和元淑知道,我俩快憋死了。”
      “我买不了房子,我姐买,应该也快了吧。”陆离接过清单准备到地方以后借着光再看。
      翻墙出去以后白天来找过陆离的人等在外面,两人赶在赵家仆人给主人上完宵夜以后便退出去的空档走窗户进了赵夫人的房间。
      赵夫人给了钱后还有些疑虑。
      陆离:“夫人要验身吗?”
      赵夫人对陆离旁边的蒙面人说了句:“这样做是很失礼,但宁州男扮女装进小姐房间的案子我还是听说过的,难免有些后怕。”
      蒙面人双臂张开让赵夫人上手验身,随即两人便出去了。
      蒙面人便是邱蓼蓼,最近空闲时间多又缺钱,也不怕闹出事了身份暴露,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二人等灶里的火歇了之后去翻厨房的东西。
      邱蓼蓼翻着厨房里的菜,“你是说这些下人在没闹鬼的时候就经常出现幻觉?”
      陆离把装在布袋里的夜明珠露了个顶出来泻出微光来给她照明,“对啊,有的昏昏沉沉没有反应,有的像是喝醉了有的像是被鬼上身,然后看到的人第二天都上吐下泻以为被鬼盯上了。”
      “就是内外勾结下毒嘛,这些吃的也没问题,这家吃得清淡,基本上做不到随意投毒之后无色无味察觉不出来,一定是有什么菜色味道会盖住。”
      这时厨房门被推开了。
      “确实是吃的。”
      是去跟踪那个在府外的可疑男子回来的秦胜男。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吃的?”
      “野山菌或是其他味道鲜美的东西炖的汤,虽然会炖煮很久,但让人产生幻觉的大概就是那个男人去山里采来的野蘑菇切碎后泡的水,症状很快就会缓解、呕吐物也没有异常,所以才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也和赵夫人对过了,确实每次都有鲜味重的东西。”
      陆离说出了自己发现的异常:“有个小姐的贴身丫鬟最近生病老咳嗽,在下人房里窝着吃药,她药是自己去药铺抓的,我也没法让店家告诉我她都买了什么。”
      邱蓼蓼:“那她吃得异常吗?”
      陆离:“没有,和其他人吃一样的东西。”
      “嘘”秦胜男示意有人来了。
      蹲在水缸旁的其余二人赶紧上了房梁。
      门被推开后进来一个人,点着油灯在厨房内翻找一番后就走了。
      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波人,有府里的管事,赵夫人身边的嬷嬷,巡夜的进来倒水喝……
      最后来的一个人,拿着火折子将其拧开复燃照亮屋内后径直走到一盆泡了水的黄豆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包粉末抖出一点倒进盆里,因为在憋着咳嗽,所以一不留神抖多了以后又赶紧用勺子舀了几勺溶化粉末的水倒在地上,和匀以后将盖子盖回然后出去。
      房梁上的三人又蹲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再来以后便跳到地上。
      外面乌云遮住的月亮也终于露了出来。
      邱蓼蓼走到那盆泡好的黄豆面前,揭开一看没什么异常,闻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跑来投……”陆离扣着地上半干掉的水渍上的一些异物,“这什么?泥?”
      邱蓼蓼凑近一看,同样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什么玩意儿。”
      秦胜男:“黄豆谁吃的?”
      陆离:“下人们吃的,早上甜豆浆,中午猪油炒豆渣拌饭,府里的护院先吃,有剩的再给其他人加餐。”
      秦胜男:“明天白天谁看着府里情况?我怀疑那个泡蘑菇水的人背后还有人,他完全和赵府里的任何人一点瓜葛都没有,甚至都不接触,明天傍晚我得看看他是怎么交货和收尾款的。”
      邱蓼蓼:“我可以看到中午。”
      陆离:“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
      来送衣服的透明人裴应阑这几天被无视了好几次,今天终于忍不了了,大中午守在围墙外面等放衣服出来的人一跳下来就把人拦住拉到一边:“这几天在做什么?怎么都鬼鬼祟祟的?”
      陆离不想理他,从拦路的手臂底下钻了出去。
      裴应阑又把人拉回来:“不说清楚别想走。”
      “你抻到我伤口了。”
      裴应阑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我看看。”
      “要在大街上脱衣服吗?”
      “回北镇抚司。”
      “太远,我还有事呢。”
      “往南有家客栈,顺你要去那地方的路。”
      “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你是忘了还找了我下属当帮手吗?”
      客栈内。
      伙计打量了两人的穿着:“没有上等间就剩普通的了,一开门就是床,二位介意吗。”
      “一间。”裴应阑扔完银子在册子上一登记完就要伙计带他们往上走。
      陆离扒着柜台不动:“找钱。”
      伙计退回去找完钱以后走在前面吐槽:“穿得富贵,演什么演,要找钱自己开口讲啊。”
      关上门后裴应阑听到伙计下楼了才转过身。
      陆离懒得脱衣服,把腰间束带解开以后直接几间衣服捞起来露出腰身,“你手脏不能上手乱摸。”
      “你的手也不干净。”裴应阑只得把手放到膝盖上弯腰去看,刀口划在基本上只有一层皮的肋叉子上,肉少确实不好愈合,“怎么还长疹子了?”
      “我摸了别的东西手没洗干净去碰就长疹子了。”陆离正想问他看完没有,突然‘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我知道了!”
      裴应阑立马把要往外跑的人按回去,“衣服穿好!”
      没一会儿两人就出来了,裴应阑在伙计‘啊?这么快?’的惊讶目光中黑着脸退房走人。
      裴应阑非要跟着,陆离只能和他约法三章:“你不能抢活,不能乱进别人房间。”
      他没有骑马,又怕走快了和人说不上话,于是在陆离左右两侧来回换着走:“你想搬出去住窝棚?”
      “那不是窝棚!”
      “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我从前也是一个人生活的,什么活都能干。”
      “是吗?”
      “是啊,我很讲义气的,你哪天要是倒霉躺床上了在裴府不方便办公住镇抚司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还是别了,你那毒蘑菇汤我是不是人都受不了,说了很多次市面上没卖过的蘑菇不要吃就是不听。”
      “它只是没煮熟!多煮煮就行了。”
      “你要犟嘴是吧?”裴应阑小声说着陆离之前吃完以后像个吐丝的跳蛛一样在别人家屋顶上乱跳的事。
      “你不许说了!”陆离想去捂嘴,但被按着头不让。
      “歪着嘴还嚷嚷着‘我要吃苍蝇~’”裴应阑刚从语气到表情模仿完又一脸嫌恶地说:“抓完知了猴又抓个蝙蝠就往嘴里塞,你知道那玩意儿身上多少跳蚤吗?脏死唔。”
      陆离可算逮住机会把他嘴捂住了,但手心一痒又给缩了回来,“你怎么伸舌头!”
      裴应阑把跳到他身上的人端到一个窄巷子里,“还有后续,上次还没说完。”
      陆离两腿一盘,双手抱住他脖子,准备一个不高兴就变脸咬人,但把脸埋到脖子上的时候又使劲嗅:“好香,你擦的什么?”
      “没有擦东西,昨天被人撞了一身的香料,还有什么花炼的油。”裴应阑让她后背靠着墙,别再扒拉自己。
      “不要,好香,有玫瑰吧?”陆离越蹭越过分,甚至还开始上手了,“你把那几个摆盘的佛手杀了吗?”
      “是啊,怎么也能中和一下橙花油的味道。”裴应阑有些头大,这又不是在房间里,刚才在客栈怎么不来蹭,但是这截脖子真晃人,好想……
      “继续?”
      侧颈被啄了一口的陆离迷茫地抬起头:“什么?”我不是在继续吗?
      裴应阑含着勾人的笑慢慢凑近,用下一秒就要吐出暧昧语气的表情在她耳边说:“你踩塌别人茅房的横梁差点掉下去。”并且在人愣了片刻迅速变脸后要闹起来之前把人扔开,然后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抿着绷不住的嘴角往外跑:“第二天我去给人家赔了钱,知道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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