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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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赐之地后，洛晨夜先把反应堆带去了生物基因研究所，鉴定种类和能量持续性后，才能判断价钱。
戴维斯和李达拿着其他的武器去卖了，只有洛晨夜在二楼等着，鉴定时间有些长，英姐还给她递了杯水。
洛晨夜没有接，她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用自己的贡献值买的，没人会说你。”
说来也可笑，在神赐之地，下民要喝上一杯纯净的水，都是一种奢侈。
“不用了，英姐，我不渴。”
下民一般食用的都是压缩式水源，喝一次能够支撑一整天，然而这种压缩式水源不足以将人体细胞里的废物排出，因此抵抗力会变弱。
洛晨夜性子倔强，不是她的东西她是不会要的，想要的东西，她会为自己争取。
英姐也不恼，她知道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性子倔。她把手里的水喝完后，又道：“有没有受伤，我这里还有些伤药，我给你包扎？”
“没事，我没有受伤，这次走得快，异种没追上我们。”
“嗯，那就好。”
英姐看着洛晨夜，白色的背心已经脏成灰色，迷彩裤也满是尘灰，她没有坐下，就这么站在角落抱胸等着，与这干净的环境多少有些违和。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妩媚女人又来了。
洛晨夜见到她便瞬间有些紧张，为什么这两次来都遇到她。
秦歆看向洛晨夜，随后又看向英姐，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仿佛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打破她的从容。
“小朋友，又见面了。”
她记得我？
洛晨夜不知为何，又局促了起来，浑身脏兮兮的她，好像连跟秦歆站在一起都觉得不配。
洛晨夜低下头，不去看秦歆，秦歆也不恼，只是跟英姐说了一句：“刚送来的反应堆好像出结果了，你去看看吧。”
“好的，秦博士。”
英姐走后，秦歆并没有随之离开，这让洛晨夜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局促得想要躲开，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洛晨夜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冷静，倔强地维持着自己巍巍颤颤的自尊心。
“小朋友。”
秦歆叫了叫洛晨夜，问道：“为什么怕我？”
“我没有。”
秦歆把自己看穿，让洛晨夜变得更加局促，面对秦歆时总会有莫名的自卑感。就像习惯了黑暗的人，突然迎来了一束光芒，让人自惭形秽，无所适从。
秦歆没有说话，只是拉过洛晨夜的手，可洛晨夜却像被烫着了一样缩回手去：“脏。”
她满身的尘灰，而秦歆很干净，洛晨夜不想弄脏秦歆。秦歆没理会，又拉过她的手，似是放了什么在她的手上。
“小朋友，去神弃之地要小心一些，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鼓励和关心的话，可这是秦歆对自己说的，多少便有些怪异了。
她和秦歆，似乎没有什么交情吧？
“好。”
洛晨夜握住手里的东西，不等她去看，秦歆便转身离开了，只留给她一阵淡淡的香味。
上民是香的，而下民经常都是脏兮兮的，澡是几天才能洗一次，这还是在贡献值足够的情况底下。
洛晨夜探开自己的手心，手心有一颗糖果，还是她最喜欢的牛奶糖。这是她在不开心时会吃的糖果，吃了就会开心许多，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八岁那年，她不知为什么病了一场，忘记了很多东西，却没有忘记牛奶糖，可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不是因为这一路走来没有伤心的事，而是她懂得了贡献值得用在能让她继续活命的地方，自身的情绪已经顾不上了。
她看着手中的牛奶糖，又看了看那风情万种的身影。
她为什么会送自己牛奶糖，巧合么？
手中的牛奶糖暖暖的，就像是被那人捂在掌心好久，这温度一直暖到心里。自研究所用基因复制出奶牛后，神赐之地便一直有奶制品，牛奶糖就是其中一种。
以前牛奶糖还算便宜，大概就五百贡献值一颗，可现在已经要一千贡献值了。不过这是下民购买的价格，上民只需用一百贡献值就能买到，这就是神赐之地的现实。
不多时，英姐便出来了，脸上堆着笑容，看来是有好消息：“这个反应堆还能燃烧三十年，是个动力堆，九万贡献值，成交吗？”
“成交。”
洛晨夜从来不跟英姐讨价还价，因为她知道英姐给的价钱已经是顶价了，不能再高了。就算对方是个没良心的，下民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洛晨夜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戴维斯和李达刚好回来，三人一起去了武器装备中心，给武器充能，顺带还升级了武器。
在武器装备中心，上民与下民购买装备的价格差距不会太远，只不过下民能够购买的装备并不多，都是些杀伤力普通的武器。可下民就是凭借着这些武器完成了一次次的资源搜集，在死亡边缘争一线生机，顽强地活着。
“安德森，臭气罐做了多少个？”
臭气罐是洛晨夜让安德森帮忙研究的，臭气罐是用排污系统排出的废料做成的，不浪费资源，因此这件事一直被武器装备中心默许。
“做了三十个，全部算你三千贡献值就好。”
臭气罐制作其实不麻烦，材料也是没有任何用途的废料，可碍于上头监控着，安德森也不好卖得太便宜。
不过三十个臭气罐只要三千贡献值，已经是最便宜了的。
“好，全买了。”
洛晨夜把臭气罐收进背包里，然后等待安德森扣除贡献值。
“等下次我买些废铁和旧引擎，可以加快刘哥制造飞行战机的进度。”
说起来，现在D60装甲车也是各种废铁和引擎重组的，这还多亏了刘穆高超的技术帮忙，这才能组装一架性能不错的装甲车。
“好。”
他们现在只能在神赐之地附近数百公里的地方行动，资源越来越少，如果有一架飞行战机，那他们可以探索更远的地方。
“就你们也想弄飞行战机？”
一道嗤笑的声音传来，一个光头的高大男子翘着二郎腿，朝着洛晨夜吹了个口哨：“你来陪爷几天，比你出去神弃之地好赚多了。”
“是江一凡。”
李达拉过洛晨夜，低声说了一句，不去看江一凡，只想避开那个人。江一凡是上民军队的精英队长之一，作战能力很强，带的队伍几乎次次都能完成资源采集任务，且伤亡很小。
江一凡身边还有几个身材壮硕的大汉，眼神都不怀好意地落在洛晨夜身上，眼神就像豺狼盯上小白兔一样贪婪。
神赐之地的人在十二岁的时候都会打第一针安全剂，之后每年都要打一次，无论男女，上民还是下民。安全剂是防止怀孕的药剂，打上之后就不会有怀孕的机会，等到每年人口生育计划开放，申请生育的上民夫妻在获得批准之后才能打上生育剂备孕。
下民因为基因存在缺陷而被永久地剥夺了生育权。因为不会怀孕，所以不少下民女子为了生存而从事一些特殊的‘服务’行业赚取贡献值，把自己变成商品供上民娱乐和发泄，这也是下民女性地位一再受到侮辱的原因。
洛晨夜不歧视从事这些‘服务’的女人，她们也是为了生存。洛晨夜觉得她们比这些随意侮辱他人的上民好太多了。
“跟你说话呢，洛晨夜。”
洛晨夜在下民中也算有名，她是少数会到神弃之地冒险的下民女性，而且还能夺回不少物资。
洛晨夜没有回应，拿过安德森递过来的贡献卡后，只听安德森说：“忍忍，别跟他起冲突。”
江一凡有多蛮横，整个神赐之地都知道，但是他能力出众，很受重用，没有人敢得罪他，因此大家受欺负了都只能忍气吞声。
“嗯，谢谢你。”
洛晨夜拿过自己的贡献卡，便准备与李达和戴维斯离开。
神赐之地不允许犯罪，在二十年前，神赐之地开启了天眼系统后，罪案率几乎为零。不过，神赐之地会发生资源抢夺的案件，但这些案件，刑律所不会管。
如果不是天眼系统，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江一凡摧残。
众所皆知，江一凡好色这特质跟他出众的能力一样有名。
洛晨夜不想与江一凡起冲突，她明白在自己无法与大环境抗衡的时候，激发这些不必要的冲突，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只不过，她不惹麻烦，麻烦也会来找她。
江一凡带着两个手下挡在三人面前，笑道：“莫非洛晨夜你是个聋子？”
“江队长，可不可以让个路？”
洛晨夜语气平和，可目光始终不看江一凡，她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真实情绪。未曾想那人伸手就要摸自己的脸，洛晨夜本来想要后退一步躲过，李达和戴维斯却快她一步，把江一凡挡了回去。
“别动手！”
洛晨夜知道李达和戴维斯要保护自己，可是他们一旦动了手，江一凡怕是不会就此罢休。
江一凡的两个手下马上把李达和戴维斯架走，他们马上急得大声嚷着：“江一凡，你想做什么！”
“不要碰她！”
洛晨夜后退了几步，江一凡追了上来。虽然不能对洛晨夜真的做些什么，但是摸一摸总是可以的，神赐之地的律法对上民一向宽容。
洛晨夜一直在躲，她不想被江一凡碰到，就算碰到一根发丝也不行，她觉得他的手比排污池还脏，恨不得用刀把他的手剁下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
江一凡要闹事，没有人敢阻止，可这柔媚的声音传来，顿时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江队长这是要做什么？”
来的人是秦歆，她依旧披着白色大褂，手里拿着文件，似乎是来这里谈事情的。她眉眼含笑，好像什么时候都是这个从容的样子，即便面对这样的气氛，她都丝毫不乱。
“秦博士。”
江一凡蛮横，但是面对秦歆却像孙子一样马上收敛起来。并非秦歆的武力值有多高，而是她掌控了神赐之地的生死，是神赐之地最重要的人。
更何况，她还是城主的养女，谁都不敢得罪。传闻中，秦歆最厌恶欺负女性的人，她曾经把一个行径恶劣的人丢进实验室里喂了异种，因此江一凡不敢再有所动作。
秦歆眼角含笑，唇角亦是微微勾起，随便一个表情便是风情万种：“江队长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不是么？”
“是的，秦博士，我现在就走。”
江一凡马上带人离开，一场难缠的风波就这么被秦歆轻巧地化解了，谁都不得不感叹地位在神赐之地的重要性。
秦歆看了洛晨夜一眼，那个人喘着粗气，眼角有些红，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伴着她的眸光，画面深刻得像刀子在心中刻上的印记。
洛晨夜见秦歆没有再看自己，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掠过自己的身旁。刚才让自己恐惧且无力反抗的事情，在秦歆眼里，就像绿豆般大小的事，全然没放在眼里。
“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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