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风雨前夜（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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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空中战斗，仍在持续。
在被染成五颜六色的天空，两道人影相互交错。
七夜·布伦史塔德。
以及蓝染惣右介。
虚与死神随手甩出的攻击，为辽阔的夜景点缀上鲜明的颜色。
他们之间的战况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时而是斩魄刀势均力敌的对撞，时而是虚闪和破道大放光芒，时而是瞬步和响转的争相竞速，时而是斩断一切的灵子之丝抹杀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光。
切开黑暗的厮杀比任何特效电影都要更加触人心弦，不存在于自然界的人造光辉交相辉映，迎面而来的炙热爆风吹动了两人的头发和衣摆，即便如此也没有抹去凝视彼此的眼瞳里的好战之光。
在狂暴吹过的暴风中，不同制式的斩魄刀正面对撞。
四溅的火花卷起炎爆，两把剑各自闪耀着耀眼的光辉，仅在一瞬的停滞之后就开始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的碰撞。
铛铛铛铛铛！
剑鸣似雷鸣，取代两人业已舍弃的言语，咆哮九霄！
通过武器的交错，可怖的灵压蔓延而出，仅是置身其中就使人呼吸不畅的灵压正面相撞，通过振动的剑刃传回彼此的手中。
随即。
爆炸声响彻天地。
能够把手腕连同全部身体活生生震碎的攻击就在手心爆开，死神和虚甚至连表情也没有改变分毫。
以千米为单位扩散开来的冲击从他们身后掠过，爆发般膨胀的高温加热了空气，甚至让寒凉如冬日的高天一瞬步入到盛夏时分。
如果天空有实体，不足顷刻就会被两人的对斩波及、粉碎，而即便天空没有实体，两人之间的空间也如玻璃一般轻而易举地碎裂。
“你——”
七夜微微皱眉。
“没有融合崩玉也能拥有这等力量吗？”
“这句话应该调换过来呢，七夜。”
蓝染抬起手腕。
他握住斩魄刀的右手手心裂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虽然只是如同被纸割破一样的擦伤，但在此时却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
这意味着蓝染受伤了。
尽管他在绵延千里的爆炸中只渗出了不到一滴的血，但他俯瞰一切的形象却出现了一道难以忽视的裂痕。
“虽然我也没有想过不受半点伤就全身而退，但是你的攻击已经超出了我的心理预期。”
蓝染的语气染上一丝讶异。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稍微收起了目空一切的表情，在以对等的态度和七夜说话。
说到底，蓝染惣右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他不需要别人的崇拜和憧憬，也不需要正常的社交活动来弥补自我，孤高地向着天之王座发起挑战的男人，真正在意的只有切实握于掌心的力量。他就像冷酷无情的投资者，比起忠心但没有潜力的部下，存在“升值空间”的对手反而更容易得到他的认可。
据他所知，这世上能够回应他的期待的人只有一个，而且那个人的手里还有东西他势在必得。
但在现在看来，名为七夜·布伦史塔德的破面已经超越了他的期待。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即使占据上风，七夜也没有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是占了知晓剧情的便宜，抢在蓝染和浦原喜助之前，直接用上最顶级的素材——灵王之力与灭却之力开展的研究。她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发表了高分的荟萃分析，所以她绝不轻视影响因子低于自己的参考文献。
“和融合崩玉带来的灵魂层次的升华相比，现在的你也只是力量上的增强，实际上你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是吗？”
“你也一样。”
蓝染歪了歪嘴角。
“归刃的形态才是你融合崩玉的象征，是这样的吧，七夜？”
“不论男女总有几个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那个可是专门用来骗氪的二破形态，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免得在真正要用的时候降低大家的期待感。换句话讲，只要你能展现出能够让我感到威胁的力量，这边随时都可以灵基再临突破给你看，所以你要拿出来吗，蓝染？”
那一瞬间，蓝染的脸色变了。
和单纯的恐怖或者错愕有所不同。
那是有一点点、真的是只有一点点的，好像感知到了某种未知事物的扭曲神色。
但这并不是因为眼前的七夜做了什么。
她只是在浓深的夜色中面带一丝微笑。
“蓝染。”
她将她艳丽的笑脸，就这样压迫了过来。
“你想舍弃你的完美原则，用你还未完美的崩玉和我一战？”
她的话是认真的。
想要真正击败七夜·布伦史塔德，蓝染就必须融合崩玉进化到下一层次，然而此时的崩玉正如七夜所言那般尚未完美，自忖完美主义者的蓝染绝不会为了一时的痛快舍弃未来的可能。
没错，无论是七夜还是蓝染自己，都对蓝染的选择一目了然。
但是。
就算暂落下风，蓝染依旧这样轻声说道。
“七夜，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黑棺。蓝染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充盈着死亡气息的黑色箱体瞬间吞噬了银发女性毫无防备的身影。
即便舍弃咏唱，蓝染的鬼道也能把敌人全身切得粉碎，就算是队长级的死神也不敢保证毫发无伤。
然而，实际上被切碎的却是序号超过九十的强大鬼道。
撕碎空气的黑棺以数倍的音速破碎开来，本该被无数利刃穿透身体的破面身上，甚至没有出现哪怕一丝伤痕。
“黑棺打卡，达成☆”
七夜快活得像是要哼出歌来。
“密闭感很棒，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利刃也很有压迫感，如果是密室逃生可以打一百分的满分——就和跳伞的好评度类似哦，打不出分数的十有八九就会死在这里，根本没办法活着对厂家抱怨。”
蓝染忍不住对比了最开始看见她的样子，她单膝跪地、俯首称臣的姿态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当你解除流于外表的恭敬，展现出来真实面貌就是这样？”
“想要当王必须具有足够威严的格调已经是老漫画的设定了哦，现在外表轻浮才更容易当上天花板。”
七夜弓起小指和无名指，把中指搭在食指上，做出一个类似结印的奇怪手势。
“啊，感觉这招不太容易复刻，换一个换一个。”
她接着合起手掌，弯曲小指贴近指节，其余四指指腹相对。
“这招模仿起来就简单多了，半径翻个十倍也没问题。”
七夜维持这一手势歪起头。
“需要这边扮一次红脸，说出看不起人的交战宣言吗？”
“真是没有必要的体贴啊，七夜。”
蓝染失声笑道。
“正因为不是生死厮杀，才会注重没有必要的美学，对于凡人来说，这样的体贴反而会造成加倍的负担。”
“并非凡人的蓝染阁下在说什么啊，现在可还没到您破大防的时候。”
七夜微微一笑。
“如果您没有抢先手的打算，这边就先下手为强了哦，让我想想，这一招的名字叫做——”
“破道之九十九·五龙转灭。”
死神与虚的目光交汇。
然后他们同时咏唱出了象征死亡的咒文。
吼！！！
从五条探首的巨龙张开的大嘴中，释放出了如烈日一般炽烈的火焰。
那一瞬间，夜晚的黑暗被吹散，强烈的光和热溢满了方圆千里的夜空。
从表面上看蓝染似乎抢了先手，但是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还没有到此为止。
不知为何，他有着如此强烈的确信。
而他的猜测在不久之后得到了印证，因为受热膨胀的夜风送来了声音。
“伏魔御厨子。”
有什么袭来了。
比落后一步的声音还要更快，闪耀光辉的灵子之丝遍布天空。
就在丝线出现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发生了错位。
同时受到来自外部与内部的攻击，咆哮的巨龙出现了清晰的断层。
伴随着毫无华丽可言的声效，五条巨龙被整个切成了碎片，不但如此，被切碎的巨龙就像放完的烟花一样化为灰烬，四散飘飞在夜晚的黑暗之中。
蓝染的眉头微微挑动。
“断空。”
他看准时机发动鬼道，在敌我之间构建强大的屏障。
随后，如同蛇潮般的丝线蜂拥而至，席卷了他一瞬之前的所在，将鬼道构成的屏障一扫而空，并一口气洗净了半径千米的天穹。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风雨前夜（三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