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房一手爱》伴夏

9、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李栎就又收到了店长大叔明晃晃的调戏，说是开春大吉，给他个奖励，李栎心说，这样的奖励以后就免了吧，不过没敢，他要是说了，一定会受到非人待遇，一定的，大叔很变态地，还是表招惹这更年期地男人比较好。

　　“栎，你就好命咧，上班第一天就卖出去栋别墅，我咋就这么悲惨呢。”同事小赵晃悠到李栎身边，表情无比哀怨。

　　“瞎猫碰死耗子罢了，你是大美女哎，还怕卖不出去房子？”李栎奉承人的功夫和他损人的功夫都是上乘的。

　　“别提了，就昨天我接那客户，挑东挑西，这不好那不行的，我溜溜陪了一小天，人家连个笑脸都没给，还数落我说这样的破房子还带他看，简直是浪费时间，你说我郁闷不郁闷。”小赵连声叹气。

　　“哎？你也会碰见这样的事？客户是个中年大妈？嫉妒你的美貌了，一定是。”这小赵出了名的讨客人喜欢啊。

　　“才不是，是个男人，还是帅哥，好家伙，我小媚眼抛了无数，没用。”

　　“他眼神不好，没看见。”

　　“看见了，说我眼睛抽筋，劝我回去休息，当然是在我已经陪到晚上的时候了，我真是出师不利啊。”小赵纠结的表情说明她十分郁闷。

　　李栎真想大笑，拼命忍也就算了，还得逼迫自己跟着哀怨，人生啊，折磨无处不在，眼前这小美女估计是碰上同性相惜的主了，也够倒霉的，最厉害的媚眼被说成抽筋，那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呀，想象力丰富的。

　　“小赵，你该出去走走了吧。”店长大叔无处不在。

　　“是。”美女赶紧的飞奔过去。

　　李栎昨天逛的腿抽筋，晚上睡觉还梦见在爬山，还挑着扁担，没累死。所以这个上午不准备动弹了，就坐在椅子上看八卦杂志，单位女同事这种杂志最多了，他有时也跟着八一八。

　　店长大叔一时半会儿不会烦他，他能好好歇歇他的腿脚。

　　杂志就翻了一页，电话就响了，是藏某人。

　　“喂？啥事？”

　　“你今天遭到表扬了么？毕竟卖出去了一栋别墅。”臧西声音显得有点欢快，与平时有点点不同。

　　“拖你的福，是遭到表扬了，还遭到拥抱亲吻了呢。”李栎想起大叔的熊抱，这一身鸡皮。

　　“谁？”

　　“啥谁？”李栎有点懵，说啥呢？

　　“我说谁拥抱亲吻你？男的女的？”臧西语气不佳。

　　“关你屁事。”李栎语气更不佳，这人这个口气是啥意思。

　　“你不是说你要扑倒美女么，要是拥抱你的是美女，你就赚了嘛。”臧西语气又没什么奇怪的了。

　　“可惜，不是，你打来到底有啥事啊？”

　　“没事。”

　　“没事打个屁电话，浪费电话费，挂了。”李栎很干脆，按了键盘上性感的小红键。

　　眼睛刚瞄到杂志一个字，电话又响了，李栎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不是说了没事打个屁电话么，你脑子有病啊。”姓臧的果然是变态。

　　“栎栎，是我，你在等谁电话？”

　　“没有，有事说。”是莫然。

　　“也没啥事。”

　　“脑子都被驴踢啦，没事都打啥电话啊。”李栎不知道现在的男人脑子都是啥结构。

　　“栎栎，你别这么凶嘛。”莫然好委屈。

　　“那你到底啥事？”

　　“我想晚上请你吃烤肉，喝啤酒，好久没吃了。”其实莫然只是想见李栎而已。

　　“早说不得了，非等着老子开骂，行。”

　　“那下班我去接你。”莫然很兴奋。

　　“恩。”不就吃个饭，从小吃到大，有啥兴奋的。

　　李栎继续看杂志，习惯性的瞄了一眼手机，没响，挺好。

　　刚稳定三秒，手机又欢快的叫了起来，李栎瞄一眼来电显，愣了，是家里电话。

　　“喂？”李栎声音小心翼翼。

　　“栎栎呀，是妈妈。”那头一开口就是哭音。

　　“妈，别哭。”李栎对于安慰母亲很不擅长。

　　“恩，妈不哭，不哭，栎栎，你过的好么？”李母极力语气轻快的说话。

　　“挺好的，妈，你别担心我，您好么？”李栎其实很想念妈妈，可他说不出口。

　　“好好，都好。”

　　“妈，我爸他……”李栎说不下去了，脑子里全是父亲愤怒的表情。

　　“他也想你，我看见他偷偷看你的相片，栎栎，回来吧，只要你认个错，你爸会原谅你的。”李母又是哭音了。

　　“那，莫然呢？”李栎试探性的问。

　　“栎栎，你还护着他？”李母显然不谅解莫然。

　　“妈，我……”李栎只是对莫然狠不下心，他没办法丢他一个人在这，从小到大，他都不能丢下他，毕竟他曾是他心里最美好的存在。

　　“栎栎，妈求你了，你难道就不想妈妈，就算不想妈妈，难道你也忘了你姐姐？”李母有些激动。

　　“妈，我会回去，等我姐回来，我就回去看你们，好么？”李栎觉得头晕。

　　“好吧。”李母情绪缓和了一些。

　　“栎栎……”李母欲言又止。

　　“什么？”

　　“这几年，你都和他在一起？”

　　“没有。”

　　“还说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需要时间。”

　　“还要多少时间，又一个五年么？”

　　“妈，您别逼我，好么？”李栎的声音痛苦起来，也许自己的坚持在别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可是对他来说，有些东西难以割舍。

　　“好，妈不逼你，希望你说话算数，你姐回来的时候你也回来。”李母恢复了平静，她的儿子她了解，逼他只会让他越走越远。

　　“我知道了。”

　　和妈妈通完电话李栎觉得身心疲惫，每次都是这样的感觉，虽然五年里他们的通话并不多。他究竟在坚持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割舍？早该回去了，还在期待什么呢。

　　“喂，你现在请假出来，我现在就要吃饭，你来接我。”李栎拿起手机，拨了熟悉的号码。

　　“好。”那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和店长打好招呼，李栎就走出了公司，外面的太阳很大，很暖和，可是他居然觉得冷，很冷。

　　也许今天他该喝点二锅头，那玩意暖和。

　　车子停在了李栎旁边，李栎开门坐上去。

　　“中午没吃好？这会就饿了？我买了面包牛奶，你先吃点。”

　　“不用，去老板娘那吃个够，我要吃肉。”

　　“好。”莫然不像平时一样嬉皮笑脸，每当李栎情绪低落的时候他都不再贫嘴。

　　“哎呦，我看看这是谁啊，小子，你可好久没来了啊，没良心，忘了姐姐了吧，小李子，你上回带的极品呢，怎么没带上啊，怕小莫和他掐起来呀？”老板娘一如既往的热情。

　　“姐，你就别瞎说了，那个不说了是过路的了，咋的，不是你看上人家了吧？”李栎展开甜腻的笑容，这些年他早学会了在外人面前隐藏情绪，当然，王八蛋不算人。

　　“我看上人家，人家能看上我这老白菜帮子啊，还是小李子你粉嫩，连姐姐都忍不住想扑向你咧，哈哈。”老板娘说着真朝李栎就过来了，不过被莫然挡在前面。

　　“我就说吧，这小莫一如既往的护着小李子，行了，姐不和你们闹了，吃点啥点起来吧。”老板娘嘿嘿的笑，她特喜欢这俩好看的孩子。

　　“还点啥呀，姐你看着上吧，不过，今天弟弟要喝二锅头。”李栎靠窗坐下。

　　“没问题。”老板娘飘走了。

　　“栎栎，怎么了？”莫然满眼担心，李栎很少情绪这么低落的。

　　“没事。”

　　“不可能，出啥事了？”莫然相信才怪。

　　“我说没事，你听不懂啊，请吃饭就请吃饭，事那么多呢。”李栎看着窗外，没办法对这人有好脸色。

　　“好好好，祖宗，我不问行了吧，都依你。”莫然好脾气的哄着李栎。

　　“都依我？那你回去把你那一个二个的小媳妇，小情人全他妈掐死。”李栎说的有点恶狠狠。

　　“行行，都掐死，再碎尸，栎栎，你到底是怎么了？”莫然有点着急了，李栎从没这么激动过，他那些情人李栎也从没提起过。

　　“我抽风，你管我，姐，弟弟饿死了，快点啊。”李栎转而大喊老板娘。

　　“马上马上，这孩子，你中午没吃饭哪。”

　　莫然定定的看着李栎，这小子今天全身的毛都炸着，他最好别踩地雷，否则在这大庭广众被他揍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莫然对李栎一直有无以伦比的耐心，不管他对他是什么态度，早已经成为习惯，无法改变了。

　　“别死盯盯的看着我行不，看的人发毛。”李栎受不了莫然灼人的视线。

　　“不看不看。”莫然赶紧的看桌面。

　　“你TM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我欺负你的死样子？”李栎看着莫然不爽。

　　“你说让我咋的我就咋的，祖宗，你吩咐就是。”莫然的俊脸满是谄媚。

　　“你……”李栎气结，却也无话可说，上辈子他一定作孽深重，要不这人为啥来向他讨债啊。

　　“好吃的来喽，二锅头也来喽，你俩使劲吃吧啊。”老板娘端着滋滋冒油的烤肉飘了过来。

　　“好，开吃。”来的真是时候，莫然偷偷擦汗。

　　李栎大口大口的吃肉，大口大口的喝酒，不搭理对面请客那人，莫然也识趣的自己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