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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初识 ...


  •   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所见的,只有一缕又一缕的鲜红。族人的眼睛,数百只,绯色的眼,每当他闭上眼时,他们便会成群的在他眼前跳动。不知有多少次,在梦中被惊醒,那绯红色的眼舆空洞的眼眶,无时无刻不再对他诉说着他们希望他去做的——所谓的他的使命:
      “报仇!报仇!报仇!”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夺回我们的眼睛!……眼睛!……眼睛!”……
      所有的眼睛,都流着殷红的泪水,每天、每时、每刻不厌其烦地向他诉说着一切,以及一切的理由。
      “因为——你是我们窟卢塔族最后的族人!”
      “最后的?!”每一次,他都想笑,窟卢塔族的人,并非只剩他一个啊!自他踏上旅途以来,他已经见过了三个。
      “大概,因为,我是你们眼中——在你们被杀戮时——唯一活着的吧!最后看见的,才是你们的‘希望’。明知我不可能成功的,即使是死了,你们也不想放过我。”
      “你们是故意的!”
      这句话他也多次叫着从梦中醒来,可除了绯红的眼中落下的泪,再没有人会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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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的时候起,族人就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够友好地对待彼此,却无法友好的对待自己。有人朝他丢石头,有人对他拳打脚踢。经常的,头破血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可他的眼睛没有红过。他们曾说,他冷静的不像个孩子。但他不懂,是不懂得生气,还是不懂得伤心,他不知道,没有人教过他。
      温柔的母亲,和蔼的族人,一切都只是美好的幻影,自我安慰的虚像而已。
      有人会给他东西吃,但那只是为了不让他死,他觉得,总被关在族长家中的自己的处境,比家养的牛更糟糕。
      “他们为了什么让我活着?”
      族人当中只有他的年龄最小,与他最接近的,也已有十六岁,而他,却只有九岁。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没有人告诉他,他们只会说:“外面的人,比我们更加凶残,出去只会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才是正确的。”所以,他信了他们,尽管他受过他们的虐待与不平的待遇,但还是天真的信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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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拉皮卡真是个傻瓜,他是一个被血与恨诅咒着出生的孩子,会给我们的族人带来灾难!”一次无意当中,他听见了族长的谈话。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仍然不把他丢出去,反而留在这里?”另一个人问道。
      “你不觉得他长的很美吗?”族长反问道。
      “是……是的,而且……是那种美得耀眼的孩子,简直……”
      “没错,所以——你不觉的欺负他将会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吗?”族长的语气变了,“而且……他已经快十岁了,过不了多久……”
      “是啊!我们族里再也找不到这样美丽的玩具了!”
      “哈哈——”屋内的二人哈哈大笑。门外的酷拉皮卡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最后的重点,却都听见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一不小心,脚下踢到了一样东西。“咕咚!”
      “谁 ?”一声质问从屋内传来,酷拉皮卡连忙站起来想逃走,可是晚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拦住了他,他不停地抖着……
      “酷拉皮卡?!”两个人的表情难以分析,如果是别人听见也就罢了,但偏偏被最不该听见的人听见了,族长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被“诅咒”的孩子。
      “啪!”一个清脆而利落的巴掌不拖泥带水地在夜空中响起。
      酷拉皮卡坐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慢慢地转过头来。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中流了出来,金色的头发与美丽的容貌闲突然出现的颜色,令族长的眼睛红了起来,他一步步地向他逼近,酷拉皮卡心中无名生起了一种恐惧。
      “不,不要,别过来!”酷拉皮卡的双手在空中乱挥着,却被他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沾上了酷拉皮卡嘴角的血,放回嘴边添了添,目光却仍然不离开他。这更增加了酷拉皮卡心中的恐惧。
      在牠的手第二次伸过来时,酷拉皮卡一口咬了下去。
      “啊!”另一只手也放开了,酷拉皮卡松了口,飞也似地逃开了。听见族长叫声,有人赶了过来,“怎么了,族长?”
      “酷拉皮卡偷听我们的谈话,还咬伤了族长!”另一个人说道。
      “酷拉皮卡?”“那个被诅咒的孩子?”“追!不能让他逃走!”“把他抓回来!”……七嘴八舌的人群追了出去,族长的嘴边露出令人深思的笑意。
      酷拉皮卡无暇向后张望,只是胡乱地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滑,“扑通!”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而双脚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酷拉皮卡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他抬头向另一处望去——一个人,赫然映入他的眼帘,但只是一晃,那人便跳到了一旁的树上。漆黑的夜中,看不见他的脸,可酷拉皮卡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知道族人的声音传入耳膜,才回过神来。想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酷拉皮卡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冷静的表情,干脆等在这里,反正自己是逃不掉的了。
      月光从树缝中透过,正好洒在了酷拉皮卡的身上,金色的头发反映着月光,像级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树上的人不由得一愣,然后,颇感兴趣地笑了笑,看着一群人由远及近地来到“这幅画”边。
      “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来,所以我也没打算跑!”放在身后的手心,却早已渗出了汗。族人们用一根绳子将他捆了起来,酷拉皮卡没有挣扎,因为他已没有了力气,祇能任人处置。族人们推推搡搡地将他拉起来,酷拉皮卡的眼睛望向了树上的人,但最终得到的,只是一抹离别般的微笑。酷拉皮卡也相继一笑——悲哀地一笑,碧绿色的眼角闪现出一颗泪珠,在月光的照射下晶莹透亮,然后闭上眼睛,一转头,那美丽的眼泪从他秀美的脸颊上滑过而落。酷拉皮卡被一群人带走了,然而刚才的动作却令的树上的人看呆了,回味着那美丽的画面,眼角的泪珠,那一霎那的回头……树上的人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说什么不想跑了,是跑不动了吧!那最后的眼神,明摆着是希望有人救他嘛!”喃喃自语着,从树上跳了下来。黑色的大衣沐浴在月光中,背后倒刻的十字架格外耀眼,一双眼睛,仍然盯着酷拉皮卡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团长,原来你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声音自他背后传来,被叫做团长的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玛琪,有什么事吗?”
      “大家已经在山顶集合,就等你了!”黑色的树林中,玛琪走了出来,紫色的头发,一双媚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玛琪浅浅一笑,“用念!”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库洛洛摸出口袋中的手机,笑了笑,按下其中几个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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