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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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谕”创造了奇迹。
你回到了刚遇到小宝贝的时候，她躺在草丛里，小肚子一鼓一鼓的。
再来一次，你还是觉得她太可爱了。
但你没有表现出来。
之前你没有留意，这次你才发现当你看向小人的时候，塔尔也一直低头注视着你。
你并不想要他这么高的个子还天天勾着背，一点都不好看，所以你允许他俯视你。
这也就导致你时常忽略了来自上方的视线，毕竟一般情况下，平视是你最习惯的状态。
“这个小人怎么被落下了，塔尔，你帮她找一下家人。”你按捺下摸摸她小肚子的冲动，装作随意的样子，吩咐塔尔。
你记得上一次他很快就找到了。
“谨遵神谕。”塔尔的大手伸向小宝贝，大概是他的气势太强，在碰到她之前，她就醒了。
“妈哇啊……”一睁眼就看到头顶上“乌云”笼罩，小宝贝被吓到了，拼命往草丛里钻。
她的手脚小巧，意外地很有力量，不过几秒种的时间，一个直径大概3、5厘米的洞口成形。
尽管她很努力了，依旧没有逃脱塔尔的“魔爪”，被倒挂着提溜起来。
你看不下去。
小宝贝可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提着她的脚晃来晃去。
“塔尔，她还是一个孩子，你，最好轻点。”你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了，但看着塔尔闷不吭声地把小人放到手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在你们那个世界有句话说得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自从塔尔默默化成石像后，你觉得他也能算一个超大号的“孩子”。
你的出声吸引了惊慌失措的小人，她挂着一连串的泪珠，长大嘴巴，望向你。
“神，神，妈妈，神……”
这句话很熟悉。
上一次，小宝贝的第一反应也是找妈妈。
“放心吧，这位巨人，额，哥哥，会帮你找到妈妈的。”你本来想说叔叔，一想塔尔也没成年，还是降了一个辈分，更符合实际。
小宝贝懵懂地望着你，大概是记起了睡前故事，小奶音一气呵成：“神最厉害。”
“是的是的，我最厉害。所以，听我的话，让他带你去找爸爸妈妈。”你没有太多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语气尽可能轻柔，希望能减轻她对塔尔的害怕。
她揪着自己小裙子的边边，用力点了三下头：“听神的话。”
“莉、你真棒。”差点脱口而出小宝贝的名字，幸好你机智，立刻换了一个称呼。
小宝贝脸红红地朝你笑。
怎么这么可爱！
你压住蠢蠢欲动的手，语气淡定：“去找她的父母吧。”
塔尔低声应是，五指并拢，将小女该锁在里面，不会掉下去。
很好。
你看塔尔和其他巨人交谈，不时指向其他方向，一点都不慌，应该很快就能把小宝贝送回去。
回到豪华大别墅，你跟上次一样，睡着了。
醒来，你从窗户里探出一个头，问塔尔：“找到她的父母了吗？”
塔尔转过头，脖子低下，尽量离你更近，显得不那么居高临下。
说实话，这景象很异常，甚至有点骇人。
就像一些恐怖片里的木偶、洋娃娃总是被设定为折腾主角的反派，在一定程度上，类人又非人的存在，总是比完全不像人的……会带起更多不适感。
起码你是这样觉得的。
“找到了。”
“太好了。我本来以为要过几天才能找到，塔尔，你很厉害。”你没有吝啬你的夸奖，从各个角度把塔尔夸了一遍。
要你直接说出“喜欢”太难了，毕竟塔尔又不是小孩子，你希望他能从你的赞扬中感受到你对他的好感。
第一次被你全方位无死角地夸赞，他明显愣住了，差点被地上的一棵树绊倒。
幸好他的身手足够敏捷，克服惯性的力量，往后猛地弯腰，才没有让巨人大军跟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
你的位置在军队的中心位置，这也就意味着……
少年老成的巨人首领，在左右前后的臣民面前，表演了一个半成品的下腰。
“你的下盘很稳欸，要是我被这么绊一下，肯定直接趴地上去了。”眼见着塔尔跟鹌鹑一样把头埋在胸前，同手同脚地继续行进，你警铃大作，这种社死场面处理不好妥妥留下终身阴影。
“嗯……”过了一会，他才缓过来，“感谢您。”
有反应就好。
你关上窗户，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
要是塔尔再一声不吭地变成石像……
你赶紧停下不吉利的想象。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进入巨石城，要求巨人不要送太多东西，参观神殿和地下室等等。
中间你没有提到关于小人族的事情，关于更喜欢谁的话题当然也略过。
这次你在地下室拖了更长时间，让塔尔给你解释那些刻在石板上的图画，他一开始还干巴巴的，后面逐渐流畅。
耗着耗着，你估计呆了够久了，才提议回到地上。
果然，等出来已经是晚上，过了塔尔变成石像的那个节点。
你第一次这么高兴地迎接夜晚的到来。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你在心里小声说了句“耶”，真不容易。
中间你生怕塔尔讲着讲着又不说话了，一直在问他问题，确认他的状况。
巨人是白天活动，晚上休息的种族，他们需要靠睡眠恢复精力，这一点和人类很像。
当然，他们想要熬夜也行，但身体的本能让他们支撑不了太久，行动会变得迟缓。
晚上并没有太多巨人来围观你，神殿大门口只有两个值守的巨人。
“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附近逛逛。”你不需要别人总是跟着你，而且，你有点事情要办。
不能被塔尔发现。
他黑沉的瞳孔完美的和夜融为一体，有一瞬间你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最终，他只是屈膝行了一个礼，默默退下。
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你沿着神殿绕了一圈，在两个眼睛努力睁大的守卫的注视下回到殿内。
如果在原来的世界，别人这样保护你，你肯定要好好道谢，再送一些东西。
但在这里，点头示意就是极致了。
多了你怕他们会惶恐到晕过去。
这事在雅兰的领地不是没发生过，你对那个帮你编辫子的女性精灵说“谢了”，当时她就像是被大象踩了一脚一样，彻底晕厥过去。
你的感谢只会增加他们的负罪感。
可以称赞，可以批评，但不能表达谢意。
你需要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对你的付出。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你在十几年的生命里所受到的教育格格不入，仿佛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你拍拍脸，打起精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神谕：告诉我梅尔菲女神为什么要创造小人。”
等了一会，没动静，你知道“神谕”不能这么用。
哎，想偷懒还不行。
没办法了。
“神谕：把我带到莉莉附近。”
为了不让塔尔多想，你只能偷偷地去找小人打听情报。
眼前的场景变化，你捂住嘴，将惊讶的喊声压回喉咙。
高大的巨人背对你，半蹲，对着疑似鸟笼的东西，着魔似的重复：“为什么神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神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神知道你的名字……”
昏暗的灯光，不停歇的碎语，隐约的哭声，你咽了一下口水，实在没忍住。
巨人转过头，脖子发出咔吧的响声，像是老旧的机械在拼命运作。
他的脸色发白，黑色的瞳孔放大，跟着，涣散。
你一急，顾不得太多：“神谕：停下！”
幸运的是，塔尔的硬化停下了。
不幸的是，硬化是从头部开始的。
你对着半石像，脑子嗡鸣一阵后，诡异地平静下来。
“神谕：让塔尔活过来。”
神谕生效了。
连生死这种大事都能操纵，但它却不能告诉你关于旧日神明的情报。
你很讨厌这种过于强烈的对比。
还讨厌总是轻而易举放弃生命的塔尔。
他露在外面的脸不再呈现灰白色，目光木呆地望着你，嘴唇紧闭。
“塔尔，以神的名义，我命令你，不许，不许……再这样做。”那两个字太烫嘴，你觉得他会明白你的意思。
“神，我撒谎……”他大概又想说一些自己罪无可恕的话，但你已经不想听了。
知错能改就好了，他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逃避方式，你抓了几把头发，感觉自己离秃顶不远了。
如果好好说不行的话……
你抬起头，塔尔在脱盔甲，将它们平放在一边，默默地完成这一切。
很好，他又在做准备了。
你被他气笑了。
“塔尔，你的确有罪。既然你不想要自己的命，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的命归我了。”你冷着脸，从手提箱里抽出临走前莱欣献给你的礼物，一颗比你的拳头还大的粉色珍珠。
你用力扔出珍珠，本来想要砸到他的肩膀上，但因为不熟练，触点往下偏了。
啊这……
珍珠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到角落里。
塔尔一脸茫然地望着你，有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像是完全不理解目前的状况。
你内心尴尬到爆炸，但戏已经演到这，决不能整段垮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台词：“只有我能处置我的东西，你没有权力伤害我的东西，懂？”
“塔尔，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你压低声线，面无表情,实则在心里土拨鼠尖叫。
高大的巨人终于回过神来，如同做了最甜蜜的美梦，一贯平直的嘴唇，两边上扬。
你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堪称梦幻的笑容。
“我明白。神，我是您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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