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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斗转星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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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沈久那句抱紧我的语气太过关切,季沉竟也真的抱紧了沈久的腰肢,他一只手便揽住了沈久整个腰肢。
电光火石间,沈久左手执剑,右手环住季沉的腰身,飞身而起,踩在向他们射来的箭羽上,奈何飞箭太多,怀中还有个柔弱的小公子。
沈久本想用内力震碎射来的箭羽,但她发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突然紧了几分,觉得是季沉此刻心下惧怕,便担心若用内力强行震碎飞箭,季沉也会被自己的内力震慑波及。因此,最后决定用剑。
青山剑出鞘,以目不可追的速度,绕着两人周身,抵挡着射来的箭羽,青山剑又快速化出数柄无形剑意,绕着两人周身飞旋,片刻间,无形剑意便形成了一个空心的剑柱,将两人护在中间,射来的箭羽,皆被挡在了外面。
形成无形剑柱之后,青山剑再飞至剑柱外,将所有的箭羽斩碎,很快周围便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了飞箭的声音。
没有了暗箭,沈久便带着季沉,直接飞过石道,落在了水牢阶梯的平台上。
“没事了,季公子。”沈久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语气,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关切之情。
沈久松开环住季沉的手,季沉也随之收回了原本放在沈久腰侧的手,沈久后退一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
季沉暗自揉捻了下自己的指腹,指腹间原有的柔软触感突然消失,让季沉有些不太适应。
原来她不只是手上冰冷,就连身上也是如冰般凉。
沈久没注意季沉,她注视着石道两侧,并慢慢靠近。
“阿久,你做什么?”季沉回过神来,便看到沈久快要走进石道了,不假思索地拉住了沈久的手。
沈久回头,说道:“无妨,我只是想要破掉这石道的机关,方便我们稍后返回。” 说完,季沉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沈久心想,他定是被刚刚的情况吓到了,心有余悸,于是便安慰他道:“我不进去石道,我会以剑破之,季公子,你将手松开。”
季沉还是没有松开沈久的手,“阿久,方才我们已经共过患难,怎么突然又与我如此生疏?”沈久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想着,方才不应该是自己救了他吗,怎么又成了共患难,这季沉的想法真是不同于常人。
“季沉,你先将手放开。”季沉见沈久终于不再叫他季公子了,满意地松开了沈久的手。
只用半刻时间,沈久便将石道的机关全部破除。
水牢中的人,浑身是伤,右手手腕,果然有一颗红痣,只不过,这人早已被折磨的昏迷了。沈久斩断锁链,带着楚方远出了地牢。
经过季沉两日的医治,楚方远终于醒了过来。沈久问他是否以青山剑换取了玉簪,他承认了,再问他青山剑的来历,他却闭口不谈,最后支支吾吾的提出了一个条件。
楚方远说:“沈姑娘若是帮我救出程若凝,我便将我得到青山剑的事情告诉你。”
沈久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走运,不然怎么最近所救之人,都不会知恩图报。昨日是季沉,今日则是楚方远。
季沉敲响了沈久的门,“阿久,我是季沉。”
“请进。”季沉推门而入,围桌而坐,将一封书信放在沈久面前。“阿久,这是程若凝近年来所有的事迹。”
沈久拆开信封,看完书信内容,说道:“我还未曾答应楚方远,你就已经将程若凝的所有消息都准备好了。”
季沉拿起茶案上的茶杯,给自己倒茶,说道:“我知你定会答应。”季沉说的没有错,沈久一定会答应楚方远的要求。
“程若凝是杜如晦的夫人,我听这城中人都说,两人夫妻和睦,楚方远为何又要救自己仇人的娘子?”季沉端起茶杯说道。
沈久又打开书信,看着纸上的字说道:“我不关心他为什么救程若凝,我只要帮他将程若凝带出即可。”
季沉沉声说道:“程若凝,恐怕没有那么好救。杜如晦是南江第一武家,家中聚集了许多南江城的习武之人,而且这杜如晦又师从不闻山,最近恰逢杜如晦寿辰,听说不闻山的掌门派了他最得意的大弟子前来祝寿,我估算着,今日应该就到了杜府。”
三日后,便是杜如晦的寿辰,杜府欲大宴宾客,所以近几日,府上的戒备比平时严上了许多。刚巧杜府给周越也发了请帖,于是沈久便和周越商量,她与季沉代替周越前去祝寿,再趁机带走杜夫人。
楚方远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的武功却只恢复了三成,本来他想一同前去,想要暗中帮助沈久,但是被沈久以不想再救他一次为理由拒绝了。
杜如晦寿宴前夜,林岐还未进入房间,便已经被季沉察觉到了。
“公子,我收到两条消息。”林岐先向季沉行了礼。
“明齐城的玉家,昨夜满门被灭,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溟瀛残卷了。”
“明齐玉家,片玉一指,可知是何人所为?”
“尚未查出,不过,引雨的人查到,玉家的小女儿,似乎还活着,溟瀛残卷或许在她身上。”
季沉在书桌上铺开宣纸,开始给自己研磨。
“告诉引雨,去找玉家的小女儿,取得残卷,此事让他亲自去办。”
“是,公子。属下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杜如晦的,斗转星移的秘籍在他手上,而且他已经修习近十年了。”
“难怪他在地牢里关了那么多人,如此邪功,他竟也敢练,看来此番祝寿,注定不会顺利了。”
“明日杜府之行,属下会提前在杜府安插好我们的人,保护公子。”
不知为何,听到“保护”两字,季沉突然想到那日地牢中,沈久救他时的情景,深思片刻,说道:“不必了,刚好借此机会,试探沈久的武功。”
林岐还想说什么,但想到以自家公子的武功,如今的江湖,若公子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即使是修习了斗转星移的杜如晦,也无需在意,便没有再多言,隐身退去了。
待林岐离开之后,季沉便出了房门,朝着沈久的房间走去。明日一早便要去杜府,斗转星移的事情,必须现在告诉沈久。
刚到沈久房间所在的小院,季沉便察觉,沈久房中不止一人,有两人正在打斗,应该是不闻山的人又来刺杀沈久了。
季沉故意加重脚步声,房中的人应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就在他快要靠近沈久房间时,跃窗逃走。季沉站定,敲响了沈久的房门,“阿久,是我,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房内一片漆黑寂静,没有人回应季沉。
季沉又敲响了房门,说道:“阿久,是杜如晦的事情。”
房内漆黑如夜,就在季沉以为还是没有回音的时候,房内突然明亮了起来,刚被点燃的烛火还有些摇曳,映在窗户上。
房内传来了沈久的声音:“进来吧。”
季沉听着沈久的声音不似寻常,有些暗哑。
他推门让入,见沈久坐在桌旁,青山剑也被放置在桌上。
季沉坐下,说道:“阿久,我刚刚得到消息,杜如晦修习了斗转星移。”
沈久问道:“斗转星移是什么?” 季沉发现,沈久的声音似是比刚刚又哑沉了几分。
“斗转星移是一种邪功,之所以说它是邪功,是因为这门武功,需要吸取他人的功力,将之转化为自己的功力。”
见沈久没有说话,季沉继续说道:“那日我们在地牢中,见到的被关押的人,应该就是杜如晦抓来用以修炼斗转星移,而且他已经修炼了近十年,想必已经大有所成,武功深厚。阿久,明日我们断不可随意出手,最好能在不与他正面对敌的情况下,带走程若凝。”
房内沉默了片刻,沈久开口说道:“不必担心,我能应对,明日我们按照原定计划,照常贺寿即可,我定能带走程若凝。“沈久的手按住桌角,稍作停顿,又说道:“就算是与杜如晦正面对上,也不必忌惮。”
季沉见沈久如此胸有成竹,便说道:“既然阿久胜筭在心,那我便放心了。”
刚刚沈久按住桌角的动作,季沉发现,她力度不似寻常,桌子都险些动摇了。季沉的目光在沈久身上打量,今夜的沈久,有些怪异。
季沉还在端详沈久,就听到沈久说:“若是无其他事,便请回吧,夜深了,我要歇息了。”
沈久下了逐客令,季沉站起身,说道:“阿久,那我便告辞了。” 季沉起身便要离开,转身向着房门走去,就在他要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沈久的呼吸声变重了,若是寻常人自然听不出,但以季沉的武功,轻易便发现了。
季沉转身回头,便看到沈久脸色惨白,额头已经渗满了汗,他连忙回到沈久身边。
“阿久,你怎么了?”说完便要替沈久诊脉。
沈久见季沉伸手来探脉,便立刻挥开他的手,说道:“我没事,季沉,你快些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久的呼吸声更重了,声音也更暗哑。
季沉没有理会沈久的话,拉过她的右手,便要诊脉。
还未开始诊脉,季沉便怔住了,他抓着沈久的那只手,传来了一股炙热的热浪,沈久的手烫的吓人,季沉再探了沈久的左手,发现她整个人就如一个火炉一般,浑身发烫。
可明明沈久平常的体温都如寒冰一般。
季沉还看到,沈久的右手手臂在滴血,已经染红了大半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