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做作一头虚》赤吾

5、第五章

　　反正我都凉凉了又不需要吃又不需要喝更没有赚钱生活的压力，去哪里不是浪呢，当当咸鱼不快乐吗？

　　虽然有句俗语说得好，有冒险才有收益，不过我就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存款一族，就算留下来可以捡到西瓜，我觉得我现在跟得这个芝麻也挺好的。

　　小乌没对我的出尔反尔有什么意见，嗯了一声，却没直接回去，而是仗着一般人看不见我们旁若无人地逛起了大街。

　　原本我还以为是这家伙不曾见过人间烟火，对这虽然在我看来很落后但到底和那片沙漠不同的热闹集市起了兴致，但却发现他根本看都不看周围一眼。

　　很显然，如果我出现的地方不是在那片无人的沙漠，他也会像空气一样略过我而不是心血来潮把我从沙子里刨出来。

　　想到这我不由哆嗦了一下，有点后怕，差点开局即活埋。

　　咦，等等。

　　我抽抽鼻子，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我都死了，为啥我的灵魂好像还能呼吸的样子？好像还真能被活埋的样子？

　　……算了，我已经对这不科学的世界绝望了。

　　我放弃思考。

　　小乌走着走着，忽然拐进了边上的一家店铺，我扒着脑袋，看着店铺内铺着的布匹和挂着的成衣，不意外地发现成衣的式样都是和服。

　　小乌直接略过了桌上的布匹，打量起成衣来。

　　我瞅了眼根本看不见我们还在打瞌睡的老板娘，拍拍他的脑袋，说道：“咱们应该穿不了这个吧？是不是得供个照片烧掉什么的才有用？”

　　恩，我记忆里那种鬼片啊迷信啥的都是这种套路，阴阳有壁，火可破之那种。

　　小乌的回应是直接拿了两套衣服，用麻布一包，往怀里一揣，然后就出去了。

　　我：“……”

　　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为什么别人看不见衣服在飘还是吐槽他抢劫的手法这么熟练。

　　他如法炮制又偷（划掉）拿了盒点心，然后拐进了书肆，挑了两本书，这才重新打开黑腔走了进去。

　　我已经麻了，捂着胸口良心隐隐作痛。

　　他揣着这些东西，找了个山洞，扬扬手把原本逗留在里面的虚挫骨扬灰，然后将怀里的东西铺开，把我放下，席地而坐。

　　他先拿出一件大红色的和服把我包在了里面，然后将那盒点心拿出一个往我嘴边怼过来。

　　还穿着沾满风沙已经灰扑扑的运动衣被四不像裹在大红袍里的我嘴角抽搐，脑子里情不自禁想到了那些猫奴伺候主子的样子。

　　快丢掉啊，那些糟糕的想象！

　　我意思意思啃了口，或许是对这时代来说，糖还属于奢侈品，这点心不是太甜腻，味道竟然还可以。

　　是的我已经默认我来自n年后了，毕竟就算是山坳坳，里面的人也不会人均小褂或和服，连个水泥路都没有。

　　我摸摸意外的好像有那么点感到饥饿的肚皮，接过啃了口的点心，吃了起来。

　　在我将那盒精致的点心啃了一大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没有要尝一口的想法。我拈起一块点心递给他：“你试试，味道还可以，不过甜党可能会觉得有点淡吧。”

　　既然咱们本质上都归属于灵魂，那味觉应该也差不到太远，也许他吃同类纯粹是跟那种修仙里的魔物一样靠吞噬获得力量也说不准。

　　小乌接过，闪电般裂开嘴巴，将点心丢了进去，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咀嚼，随口嗯了一声，表达不算难吃。

　　恩……其实看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歹裂开嘴巴里面没有密密麻麻几排尖牙。当然，或许有但只要我看不见就可以当做没有！

　　因为吃东西的动作，我身上随便裹上的衣服滑开来，小乌伸手把我衣服拽紧，拿过腰带就要给我绑，两只手臂被包在里面的我眼瞧着他真埋头绑起腰带还他喵要系死结赶紧阻止。

　　虽然这衣服的颜色在这鬼地方简直闪亮亮根本就不是喜欢泯然于众的我的菜，但的确比我身上灰扑扑而且早就破了几道口子的运动服好多了。

　　“你先出……”我一想我贫瘠的词汇量，表达不清楚让他出去等我换衣服的意思，可能他出去了就顺便走了，只好伸手将他朝着后面掰，让他先呆着别动。

　　这就是普通的振袖和服，这家伙没拿腰封也没拿里衣，就拿走那么一根好像是发绳很可能就是发绳的细腰带，好在我“初生套装”里面有小背心，用细绳系上后也不用担心胸口太松露出春光。

　　还不能很好站着的我歪歪扭扭地靠着墙壁，好不容易穿好只觉得哪哪儿都奇怪，再抬头一看，那家伙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

　　算，算了，不就是下面穿着短裤衩吗？就当是穿比基尼了，至少上半身比比基尼保守啊！

　　我去翻另一件衣服。

　　这衣服随便挂那还真看不出个子丑卯来，我只知道他收了一件绿色。

　　恩……恰好把店里颜色最闪亮的两件衣服打包走了。

　　这一看，才发现这件衣服也是女士的，我还以为他给自己也拿了件呢。

　　不过也是，他开个黑腔门没什么困难的样子，真自己有需求，早就去拿了。

　　这也不算白跑一趟，又带吃又带穿的，还拿两本书当精神食粮……我脑子一空，低头看向踩在地上的脚。

　　喂，忘记顺鞋了啊！

　　吃的穿的分完了，我以为分赃环节到此结束剩下的就是他的了，万万没想到他把书也给了我。

　　我震惊脸。

　　好家伙所以这偷的东西其实全是算我的对吧？莫名其妙我就被迫脱离良民行列了喂！

　　而且虽然我能说上那么几句日文但我真的看不懂文字啊！我圈圈眼地潦草翻了下书，只能看懂里面的中文，就算是靠这些中文猜也只能猜个半对。

　　我抗拒地将书退给他，结巴道：“你的。”

　　他推还给我，只说了一个字：“学。”

　　“……”再见。

　　喂，虽然冲浪的时候总有说猫猫狗狗可以上清北了，但不是真的能上啊！

　　靠都把我吓得自动带入宠物了！

　　小乌看着我欲哭无泪的脸，将书拿了过去，指着上面的字开始一个个给我念。

　　我瘪嘴，他开始伸手扒我的嘴，意思很明显，让我跟他读。

　　能不能不要突然爱上养成啊摔！

　　小乌这个老师当然很不合格，唯一会的就是让我跟他念。我感觉其实他对教书育人没什么兴趣，只是纯粹想让我能正常和他交流。

　　就为了这，他也不到处浪了，就这么窝在这山洞里，除了让我睡觉就是让我学。

　　我没办法让他理解学语言光靠念没啥用，就算会写了我也根本不知其意，只能被迫苦读，用行动告诉他就算我把书背下来了我也还是听不懂他讲的话。

　　在不相信地让我背了十本书后（后面几本是他又去现世拿的），他放弃了教书，吐出我跟他说了无数遍的结论：“果然没有意义。”

　　我狂点头，至少你也得比划比划呀，你就木着一张脸给我念书，鬼知道念的是什么。

　　当然我不想告诉他理由，一来是不想看见他比划的鬼畜模样，二来是跟这个半吊子学习真的太痛苦了。

　　就因为他这教书的态度，我顺带也放弃了互相教的可能。

　　何必折磨自己，就这样也挺好的，距离产生美啊！语言差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