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星空(初稿）》凌心

14、13.真相

　　当听到母亲的话后,
　　我彻底明白了妈妈恨我的原因,
　　原来我的出生带给了家里如此大的灾难,
　　望着妈妈为此精神失常的样子,
　　我的心痛苦不已………………

　　候佳宜只要一放学,就直接跑到医院,守着妈妈,医生已经在为妈妈进行治疗了,这段时间她得照看着,除了回家煮些饭菜给妈妈吃之外,候佳宜很少呆在家里,这让候母颇为感动.
　　“姐,冰学长来看妈妈了.”候佳容背着书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提着一袋水果的伊冰.
　　伊冰从候佳容的背后走出来,笑容满面的说:“伯母,您好,我是佳宜的同学,您身体不要紧吧.”
　　“好,谢谢你.”候母招呼着他,脸色比原来红润了些,却是瘦了很多.
　　候佳宜接过他送过来的水果,搬了张椅子给他.
　　“佳宜,我可以和你谈谈吗?”伊冰并没有要坐的意思,他望着多日不见的候佳宜,眼里尽是疼惜.
　　候佳宜点点头,“佳容,你陪陪妈妈,妈,我一会就来.”
　　候母对他们点点头,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走在柔软的草地上,空气里迷漫着的花香掩盖了医院浓重的医药味.候佳宜与伊冰走到前面的湖边,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候佳宜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你妈的病很难治吧.”伊冰神情担忧的问.
　　候佳宜一脸笑容,道:“佳容都告诉你了?”她就知道这小丫头不管什么都告诉他.“其实也没什么的,人吗总要生一些大病小病的,只要保持正确的心态就好.”
　　“佳宜,看你这么乐观的去面对我也就放心了,什么事想开就好.”他能看得出她是在假装坚强,在那样灿烂的笑容底下,到底藏着一颗怎样脆弱的心呢.
　　“放心了,病的是我妈妈,怎么看起来你的心情倒比我沉重似的.”候佳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
　　其实对于妈妈的病,医生早就让她做好不好的心理准备,她的心里也很清楚,但尽管这样,她还是很乐观的去看待妈妈的病,她相信妈妈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的.
　　“什么吗?我是在担心你耶,现在都快期末考试了,而你现在却整天呆在医院里,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考试不及格怎么办?”伊冰点点她的眉心,语气也变得轻松很多.
　　候佳宜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好鸡婆耶,我考不好管你什么事,大不了留级.”
　　“留级?很丢人哟,你不会想下学期一开学,校报的头条新闻就是理科尖子候佳宜竟然留级观察,与妹妹候佳容同级吧.”难道伊冰有这样的幽默感,候佳宜很捧场的哈哈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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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佳宜削了个苹果递给妈妈,候母望着她,脸上溢满了安慰的笑容.
　　“佳宜?”
　　“嗯?”候佳宜埋在课本里的头抬起来,望着母亲.
　　“下午不用去上学吗?”候母眼中充满了候佳宜从未看过的温柔的眼神.
　　候佳宜笑着说:“下午是复习,不去没关系,我自己在家看书还好些.”
　　接着她又埋下头看着书.
　　“佳宜,对不起,妈妈从来没有给过你好脸色看,你不怪妈妈吧.”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候母的声音从头顶幽幽的传来,她的眼神望向窗外.
　　候佳宜放下书,觉得妈妈今天很怪,似乎有什么想对她说似的.
　　“妈,你怎么了?”
　　候母的眼光移回到候佳宜的脸上,那是张与她年轻时一样的脸啊,那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呀,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到底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恨她,讨厌她.眼眶渐渐湿润.
　　“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虽然有时候我是恨过你,不过现在不恨了.”
　　她是自己的妈妈呀,女儿怎么可以恨妈妈呢.
　　“佳宜,妈妈今天要把闷在心里十几年的话全都说出来,否则妈妈心里闷得慌.”
　　“好,妈,你说.我在这听着呢.”候佳宜坐回床上,让妈妈靠在枕头上.
　　候母的神情茫然,思绪已飘回十几年前的某一天.
　　“其实在你出生之前,候家也算是商业世家,虽然生意做的不是很大,但在中国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虽然你爸爸生平喜爱写作,可是为了家族事业,他放弃了理想,一心打理公司的业务.在他的领导下,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可是突然有一天……”候母的瞳孔放大,神情抽搐.
　　“妈.”候佳宜担心的喊.
　　候母转过头,迷离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突然有一天,公司突然倒闭,连一点预警都没有.而那天,那天却是你出生的那一天.”候母直起身子,拉住候佳宜的衣领,全身打颤,像是遇见了鬼般.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见到妈妈的样子,候佳宜感到害怕极了.
　　候母扯住她的衣领,毫无松开的样子,整个人都回到了过去.
　　“后来,你爸爸好不容易重新开始,利用他的专长,成为了作家,可是就在你生日那天,还在外地的他为了赶回来给你过生日,竟然在回来的中途上,发生车祸.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是个扫把星,扫把星.”
　　候母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双手使劲摇晃着候佳宜的身子,指甲都要掐进她的肉里去了.
　　一声声扫把星从母亲的口中传出,候佳宜的泪疯狂的流出,任凭母亲剧烈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的母亲,她的亲生妈妈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不,是恨,直到刚才为止,她才明白自己的出生为家人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她是扫把星,是她把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克死的,都是她,是她.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出生.”
　　已经失去理智的候母像是发了疯的狮子一样的大吼:“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手上的吊针牵动着上面的吊瓶,候佳宜为了使母亲冷静下来,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纷柔,你做什么?”张医生才刚进门,就见到候母失去理智的这一幕.他走进来,拉开候佳宜,并叫跟在身后的方以晨通知护士,打镇定剂.
　　护士们闻声而来,她们将候母压住,为她打了镇压剂,好不容易使她安静的睡着了.
　　方以晨扶起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候佳宜,把她抱在怀里,用他温暖的怀抱安慰着她.
　　“别怪你妈妈,谁让她太爱你爸爸了呢?”张医生走过来,拍拍候佳宜的肩膀,脸上充满了无奈.
　　如果当年不是他将纷柔介绍给他的那位已故好友,那么今天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如果当年他能挽留住纷柔的心,那么也不会有今天.是他错了吗?

　　“以晨哥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妈妈那么恨我了,原来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爸爸,现在连妈妈也….”
　　“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佳宜,你听着,就算你妈妈是这么看你的,但那只是她太爱你爸爸的原因,还有所有的事都太巧合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责的时候,而是你要学会坚强,你还要照顾妹妹,照顾你妈.”
　　“可是我好怕自己坚持不住,我怕.”
　　“还有我呢,你怕什么,你要知道,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方以晨将她搂入怀中,她还那么小,就要承受起这么大的打击,老天对她真的太不公平了.
　　远处,伊冰与伊颜远远的望见这一幕,彼此的心中都有着酸酸的感觉.特别是伊颜,当她见到方以晨居然搂候佳宜入怀的时候,心中更是像打翻了醋坛子,她将手里拎着的东西交给伊冰,自己则转身跑了回去.
　　“姐.”伊冰在后面喊道.
　　他气呼呼的跑过去,这个方以晨居然敢一脚踏两只船,真是太可恶了.
　　“方以晨.”他走到方以晨身后大吼.
　　候佳宜离开方以晨的怀抱,含泪不解的望着怒气冲天的伊冰.
　　“伊冰?”方以晨还未张口,说出下面的话,伊冰就挥起拳头,落在了他的脸了.
　　“伊冰?”候佳宜挡在方以晨的前面,阻止了正想挥出第二拳的伊冰.“你为什么打人?太过份了.”
　　见到候佳宜不顾一切的挡在方以晨的前面,伊冰的心都凉了半截,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他放下拳头,看向方以晨.
　　“我姐刚才来过,我希望你对刚才的行为向她解释清楚.”说完,他又望向了候佳宜,片刻之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去.
　　姐姐,难道伊颜是他姐姐,望着伊冰离去的背影,候佳宜暗付道.伊冰,伊颜,我早应该想到他们是姐弟才是呀.伊颜来过,唉呀,她是不是误会了,所以伊冰才发那么大的火.
　　“以晨哥哥,你快回去,伊颜姐肯定是误会我们了.”候佳宜催促道.
　　方以晨却没有她那么急,自从和伊颜从归于好后,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伊颜不仅会为他身边的事和人无缘无故的跟他大吵外,还会管束他的生活,让他很不自在,很想逃避.这下回去后肯定又要大吵一架.
　　“好了,佳宜,你也要想开点知道吗?别忘了,你还有你的理想,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轻易放弃.”方以晨给了候佳宜一个迷人的微笑之后,在她的催促下离开了医院.
　　希望以晨哥哥和伊颜姐姐重归于好,要不然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候佳宜心想.唉,对了,刚才伊冰看她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她想起伊冰打方以晨时,向她射来的哀怨的眼神.难道他也误会了我们,原来他和方以晨之间早就认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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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以晨的公寓里,他和伊颜又大吵了一架,为了候佳宜.方以晨与伊颜相对而坐,双方都固执的不肯先道歉,僵持的冷空气在他们之间慢慢宁结.
　　“伊颜,我们分手吧.”好半天,方以晨终于打破了室内僵持的气氛,首先开口.
　　伊颜听了,泪如雨下,虽然她曾经背判过方以晨,可是那都是因为她太年轻,受了金钱的迷惑.事实上在她内心深处,仍对方以晨有着深深的爱恋,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拉下脸面与他重归于好.可是现在,他却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而跟她分手,这怎么能让她甘心呢.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候佳宜?”
　　方以晨无奈的闭上眼,难道她不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存在着很大的一段距离了吗,无论是对人,对生活的看法,他们都失去了以往的默契.
　　“我和你分手是因为我们之间本身的问题,不关任何人的事.”他不想再和她吵架,没想到分别一年的时间,当初温柔娴静的她居然变得如此粗野不堪.
　　“难道你敢说你对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伊颜凑近他,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方以晨极力忍耐着,他告诉自己要保持君子风度.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和她只是兄妹的感情.”
　　“兄妹感情?哼,谁信呐,你看她的眼神特别的温柔,只要是遇到她的事你比谁都要紧张,在搂她入怀的时候,难道你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吗?你不要告诉我,这一点连你自己都没感觉到.”
　　方以晨不语,也许她说得对,这一点他真的没有感觉到,他只知道在候佳宜难过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安慰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