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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何父的事情很好打听,或许是因为一开始他也没想真的要了谢长天的命,只想先弄点钱再说,就算钱拿了,谢长天还能把自己妹妹妹夫怎么着?也因此他的行踪没瞒着人。

      “小姐,姓何的拿了老爷的印信在各个铺子都支了银子,还对外宣称是老爷私底下给的表少爷,表少爷是家主选的继承人!”

      为了银子?谢彦青狠狠闭了闭眼,如果早知道父亲会死,就是金山银山她都愿意给,更别说是区区一个谢家!深吸几口气才压下那股悲愤,谢彦青将手里纸钱一一送到火盆中。

      爹,没了谢家我一样能活,可没了你,让我怎么活?!

      “我要去官府,告何家一家三口谋财害命!”何灿和何鸿盛想要想要逍遥法外,永远不可能!

      谢彦青身上穿着麻衣,怀里抱着父亲的牌位,也不坐马车,就这样在所有人的视线下一步一步走进府衙。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着,以为她那亲姑姑最后动的手,何灿就能脱罪了?

      “咚咚咚!”鼓声回响,越来越多的人聚在府衙门口,所有人都在关注谢家的事情。

      “堂下何人?”新来的知府是个白胖的男人,姓王,五十岁上下,胡子打理的整整齐齐,配着他那张板着的脸,倒是多了几分威严。

      谢彦青笔直的跪在地上,目光直视知府:“民女谢彦青,状告何灿一家三口谋财害命!”她身后的管家把状纸递给衙役。

      王知府拿过状纸随意的瞥一眼,就对衙役道:“传何家父子!”

      等待的间隙,一个圆胖男人从后堂转出来,毫无顾忌的走到王知府身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王知府听的直点头。

      谢彦青不自觉皱眉,那人是谁?在这公堂上也忒没规矩了些,莫名的她对眼前的公堂失去了敬畏。

      就又听上方的王知府道:“谢彦青,你口口声声说何家一家三口谋财害命,可怎么我听说是你亲姑姑杀了你父亲,还是你亲眼所见?且你亲姑姑已经畏罪自杀,怎么还要牵扯无辜之人?”

      谢彦青嘴角扯了扯:“大人,我父亲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有人给他喝了加蒙汗药的酒,他怎么会毫无反抗?况且在谢媛杀害我父亲之前,我父亲脖子上的掐痕一看就是男子所为!当时屋里只有何灿跟谢婉,事情不是一目了然?他们夫妻合谋杀害我父亲,拿走了谢家家主的印信,为的就是我谢家的财产,现在我父亲的印信在谁手里,谁就是凶手!”

      “大人!冤枉啊!”何父被带进来直接跪倒在堂前:“我跟舅兄有冲突不假,可舅兄的死真的跟我无关啊!我当时已经出了门,舅兄是在我离开后才被谢媛所杀,怎么能说我是凶手呢?”

      何鸿盛也浑浑噩噩跪在谢彦青身边,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谢彦青,却一声不吭。他知道他爹一点也不无辜,可没想到表妹把他也一起告了,或许在表妹看来他作为既得利益者,一点也不无辜吧?

      杀人偿命,可他没杀舅舅,他一点也不想死,正胡思乱想间被亲爹拉了一把:“鸿儿你快说啊!那块印信是你舅舅亲手给你的,想要把你过继过去做继承人!这件事早说好了,我何必再多次一举杀了舅兄?这明明是那兄妹两个的矛盾!是谢媛对谢长天丢了祖业不满!”

      见何鸿盛没说话,何父又拉了他一把,对他使眼色。何鸿盛顺着看过去,只见王知府身后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李老板?!

      何鸿盛一下子来了精神,对啊,李老板是知府小舅子,是自己人!又被亲爹瞪了一眼,他回过神,缩了缩脖子:“是,是吧。”

      王知府看向谢彦青:“谢彦青你可有话说?”

      谢彦青看也不看何家父子两人:“回大人,这两人一派胡言,杀害我父,何灿才是主谋!民女这里有他购买蒙汗药的证据!”

      正巧验尸的仵作也回来了,在堂上回禀:“大人,谢长天虽是死于头部重击,但死前确实是中了蒙汗药,且脖颈间有男子的手印。”

      “大人!那蒙汗药不是我买的啊!那是谢媛买的!酒也是她提议买的!我是冤枉的啊!谢家家主印信一直在我儿子手里,我怎么可能再去害舅兄,倒是家妻跟舅兄一直有矛盾,这次动手的也是她,怎么能怪在我身上?”

      何父咬死谢媛是主谋,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反正动手的确实是谢媛,他也没想到谢媛能为他做到那个地步,不过……

      他一脸委屈的看向谢彦青:“这件事也是外甥女你亲眼所见,怎么还要牵扯我?谢媛是我妻子不假,她还是谢长天的亲妹妹呢,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怎么会杀自己的亲哥哥?谢彦青你得讲道理,不就是舅兄没把家产留给你,你心里不服气,才要把我们父子拉下水,这样你就可以独占谢家的财产了!”

      谢彦青却不理会他,呈上证据,眼睛只盯着王知府:“大人,事情真相已经很清楚,何灿绝不无辜!您可以去查,他欠赌坊一大笔银子,我父亲不肯借他银子,他这才对我父亲起了杀心。”

      堂外围观的人也纷纷点头,虽然何父冤枉喊的挺大声的,但旁观者一听便知道他绝对不无辜,蒙汗药跟掐痕的事被他避重就轻的绕开,但谁都知道何父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所有人都等着王知府裁决,却听他道:“本官有个疑问,既然何灿口口声声说谢家印信早在他手上,谢彦青你可有证据证明,谢家印信不是你父亲赠予何鸿盛的?”

      谢彦青呼吸一滞,眼中多了几分深沉,但还是话语清晰的陈述道:“父亲出事那天我正与父亲盘账,当时父亲便用了印信,我可以让人取来谢家账本,由文书验看!”

      一听谢彦青这么说,何父就去看王知府身后的李添福,见李添福对他挤挤眼睛,何父立马心安了。

      王知府派人去取账本,不一会儿人来了账本却没带来,只见那衙役为难的道:“回大人,属下去晚了,听谢府下人说,谢老爷的东西早被主家吩咐烧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谢彦青猛地抬头看过去,她爹的东西被人烧了?!一股血气直往她脑门上冲,她呼吸粗重起来,一手托着父亲牌位,一手按在地上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谁烧的?!”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衙役被她漆黑无光的眼神吓了一跳,“谢家下人说是谢家的新任家主,何少爷啊。”衙役朝何鸿盛看过去。

      何鸿盛眉头一跳,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彦青朝何鸿盛看过去:“谢家的新任家主?”

      “砰!”王知府拍了下惊堂木:“谢彦青,谢家上下已经承认了何鸿盛的家主之位,想来是你父亲早有交代,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证据?何灿买蒙汗药,我父亲脖子上的手掌印还不足以证明——他对我父亲起了杀心吗?”谢彦青反问。

      王知府又拍了下惊堂木:“谢彦青,这里是公堂!休得无礼!”

      谢彦青狠狠闭了闭眼:“今日何灿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请大人明察!”

      王知府皱眉正要说什么,李添福又对他耳语几句,王知府点点头也小声回应。不多时他转过头来:“按你提供的证据,你父亲死前与何灿确实有冲突,但这些证据不足以表明,你父亲的死与他有直接关系。毕竟动手的是你亲姑姑,这点也是你亲眼所见。”

      “因他无心之失,害你父亲失去行动能力被亲妹所杀,并非有意为之,况且他的妻子也已经畏罪自杀。这样吧,何灿打二十大板,服劳役三个月!另外你父亲只你一个女儿算是绝后了,就让何灿补偿你父亲一个儿子,将何灿独子何鸿盛记在你父亲名下,改名谢鸿盛。以后算是谢家后人,你父亲的香火也有人继承,两全其美,想来你父亲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

      “两全其美?”谢彦青气的眼前发黑,面前的这是个什么知府,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判决?避重就轻,睁着眼睛说瞎话,凶手的儿子竟成了受害者的儿子,成了最后赢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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