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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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后宫也因为这位突然出现的朝云公主骚乱起来。
“啪！”的一声，四公主朝霞将精致的玉盏狠狠掷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上去踩上两脚：“有个受宠的隽文县主还不算，这个朝云公主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朝云朝云，这个云字也是她能用的！”
“霞儿！”雍容高雅的贵妇仪态端方的走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忍不住皱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使小性子，你父皇最不喜人用砸东西发泄情绪。”
“母妃！”朝霞公主跺跺脚，“我生气嘛，母妃你就不生气？父皇不知道把哪里来的野丫头带回来，还封为朝云公主！徐隽文就算了，她好歹出身侯府，这个新来的野丫头算怎么回事？！”
“住口！”李贵妃呵斥一声，随即收敛情绪：“身为公主你的仪态呢？”其实心里也因为朝云这个名字突突直跳，朝云，“云”可是陛下名讳，陛下竟然给那个小姑娘用了自己的名讳……
李贵妃姿态优雅的坐下，一抬手便有宫人将温度适口的茶水送到手边，她饮下一口茶水掩饰面上波动。朝霞公主撅着嘴靠过来：“母妃，我就是生气嘛。”
李贵妃已经梳理好情绪，面对女儿优雅从容：“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你父皇既然将人带回来，证明她就是皇家公主！别管她在哪里长大，她都是你血脉相连的姐妹，你要待她亲近、爱护，这还用我教你？”
朝霞公主还是不高兴，气哼哼的：“原先有个徐隽文压我一头就算了，又来个朝云……”说到这里眼珠一转，又乐了：“我倒要看看徐隽文对上这个朝云，谁更讨父皇喜欢一点。”
“你呀。”李贵妃点点女儿额头，“少看热闹，徐隽文再讨你父皇喜欢，到底不是皇家血脉，怎么能跟你比？面上光鲜罢了，你怎么就想不开？”
“我就是想不开！”朝霞公主突然哽咽起来：“我就想那份面上光鲜，为什么我是父皇的女儿，父皇更喜欢徐隽文？我看她倒更像父皇女儿一点！”
“别胡说！”李贵妃赶紧捂住朝霞公主嘴巴，对其他宫人使了个眼色，等人都退下这才拧了女儿两把：“你这嘴怎么不长记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
朝霞公主别开脸不出声，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贵妃叹息一声，将女儿搂紧怀里：“别听那些闲言碎语，你父皇不是那样的人，跟安平侯夫人更没有私情！我跟了你父皇二十多年，你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母妃看得清楚明白，虽然不知为何徐家那丫头得了你父皇眼缘，但绝对跟侯夫人没关系。那些胡言乱语也不知是谁说来抹黑你父皇的，怎么连你也信了？”
“可她们都那么说，要不然父皇为什么对徐隽文那么好？”朝霞公主没说，私底下还有更不堪的传言，说徐隽文其实是父皇的私生女，只是碍于名声才不好公之于众……父皇是她最敬重的人，所以每每见到徐隽文她才会如鲠在喉。
徐隽文八岁那年第一次跟随父母进宫，便得到司云平青眼，之后更是被册封为县主，待遇直逼公主。她凭什么呢？她又不是皇家血脉，凭什么得到帝王宠爱？徐隽文的这份特殊在众位皇子公主眼中便分外扎眼。
一些不好的传闻也渐渐在京中流传，可这样的事情没人敢往司云平耳中传，无人制止谣言便越演越烈，只有跟随司云平多年的老人才知道，这谣言有多荒唐。
李贵妃摸摸女儿额头，安抚她：“母妃也不清楚，但你父皇总有原由，快别哭了。你父皇回来，今天宫里设宴，我们霞儿也该打扮起来了，漂漂亮亮的出场。”
“对！”朝霞公主一抹眼泪，“我可不能输给徐隽文还有那个朝云公主！”
“我们霞儿当然是最漂亮的。”李贵妃摸着朝霞公主的脸微微含笑，这话是真话，她曾经是京城第一美人，女儿这张脸跟她有六七分相似，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陛下却吝啬给她们母女半分温情。
李贵妃内心失意，其实陛下后宫女人很少，也是个念旧情的人，可以说他对女人和子女都很好。可这份好无差别，好似公平衡量过一般恰到好处，这份刚刚好放在所有女人和子女身上便少了一份温度，但凡女人谁不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偏爱呢？
这位骤然出现的朝云公主引得无数人侧目，以“云”为名，还是被向来行事如同尺量的陛下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儿，怎能不让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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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平到的时候谢彦青正对着天空发呆，见她依旧是之前装扮，素雅的几乎无装饰的青衣，头顶只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发髻，这份清雅跟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不，或者说谢彦青站在这里跟整个皇宫都格格不入，司云平心一突，上前几步笑道：“青儿，怎么还不换衣服？是衣服不喜欢吗？”
谢彦青摇摇头，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只是那份华贵并不属于她。
“我叫谢彦青，不是朝云公主。”
司云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谢彦青沉默，其实她根本没有失忆，只是刻意回避提起从前的事情。如今梦醒了，从来没有什么父女重逢，从来都是她自欺欺人，不同时空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相遇呢？
一日两日看不出来，相处月余还察觉不出来吗？哪怕再相似终归是不同的，不过是她贪恋那份虚妄的温暖，不愿承认而已。
“没关系，我说你是朝云公主，你就是朝云公主。”司云平伸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拍拍谢彦青的头顶，谢彦青却微微偏头避开他的手。
司云平动作一僵，随即自然的道：“我认你为义女，你自然就是公主。”
谢彦青定定看着司云平还是摇头：“您不是我父亲，我于家国无功，也无颜享公主尊荣。”
司云平与她对视，谢彦青眼睛还未恢复，可司云平却能从她眼神中读出坚定。他将手收回缓缓背在身后，谢彦青是个什么人呢，为父报仇她敢在公堂上杀人，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偏偏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陷入困境，她沉默隐忍，抓住机会将觊觎自己的衙役一击毙命，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主意正，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真的不愿做自己女儿……
司云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突然涌上的伤感，沉默几息心情平复了才道：“好，我知道了。你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小姑娘流落在外，而且你现在眼睛还未治好，我这宫里还不至于缺你一口饭吃。”
谢彦青却再次摇头：“我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宫里，我的眼睛再好的医术也治不好的。”
司云平心口又是一堵，是啊，谢彦青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留在宫里别人会怎么猜测她？总不会有什么好话。况且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走，一刻也不想留啊。
他沉默着对守在不远处的念安摆摆手，听了全场的念安视线在谢彦青身上转了一圈，悄悄对身后小太监吩咐了几句。
“我让念安送你出宫。”
听了这句，谢彦青俯下身，真心诚意的对司云平磕了个头：“多谢陛下多日照拂，陛下恩情，来日必报。”
司云平闭了闭眼，谢彦青从来不是个囿于规矩理法的，她若视自己为父，想来即使自己是帝王，她也能像寻常女儿那样对他撒娇……今日这一跪，彻底断了他们的父女缘分。
“去吧。”司云平转身不再看她。
谢彦青站起身，对司云平微微一福，由念安引着朝宫门而去，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走的并不快。
天渐渐暗下，谢彦青如今眼睛不好，天色暗下更觉视线受限，好在她没难受多久，念安便在前面将路边宫灯一一点亮。
长长的宫道上只有她和念安的脚步声，谢彦青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看见前方巍峨的宫门。念安拿着令牌对侍卫嘱咐了几句，这才回到谢彦青身边，他甩了甩拂尘叹了一口气：“姑娘，您这般行事，主子会伤心的。”
谢彦青沉默的望向那长长的仿佛无尽头的宫道，她行来的方向灯亮了一路……
小太监哒哒哒跑近，气喘吁吁的将一个包裹递到念安面前，念安又将包裹捧给谢彦青：“姑娘您收好。”
谢彦青一怔，将包裹接下，摸到一个熟悉的东西——父亲谢长天的牌位。她以为早就弄丢了……
“谢谢。”
“姑娘，天凉您保重身体。”念安又捧上来一件披风，是她最近常穿的那件，谢彦青沉默着由念安帮她把披风盖在肩上，小太监适时递上一盏宫灯。
“谢谢。”谢彦青再次道谢，攥了攥身上的披风，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抱着包裹毫不迟疑的转身踏出宫门。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太监不解的问：”师父，谢姑娘她为什么要走？她不想做公主吗？”
念安眯了眯眼没回答这话，只是道：“回吧。”小徒弟的问题他也好奇的很，自家主子待谢姑娘如同亲女，不，对亲女儿也没有对谢姑娘这般亲近，而谢姑娘在得知主子身份后不但不欢喜，反倒第一时间要远离……
原本他还对这谢姑娘有些防备，觉得自家主子对她亲近喜爱来的莫名其妙，如今他倒觉得这两位还真有些父女相——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犟的很，没一个省心的！
谢彦青遥望渐渐亮起灯火的皇城也在出神，这位帝王真的很像很像自己的爸爸，所以，她更加无法面对那张脸。她没有办法看着跟自己爸爸一模一样的人，宠爱其他女人、疼爱其他孩子……
……那根本不是爸爸。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越过她朝着皇宫而去，整个皇城突然鲜活起来，可惜这一切与谢彦青无关。
独自一人走在黑夜中，怕吗？不怕的，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了。
她眼睛看的不远，恰好灯笼也只能照亮脚下的路，如此就好……
却不知后宫也因为这位突然出现的朝云公主骚乱起来。
“啪！”的一声，四公主朝霞将精致的玉盏狠狠掷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上去踩上两脚：“有个受宠的隽文县主还不算，这个朝云公主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朝云朝云，这个云字也是她能用的！”
“霞儿！”雍容高雅的贵妇仪态端方的走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忍不住皱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使小性子，你父皇最不喜人用砸东西发泄情绪。”
“母妃！”朝霞公主跺跺脚，“我生气嘛，母妃你就不生气？父皇不知道把哪里来的野丫头带回来，还封为朝云公主！徐隽文就算了，她好歹出身侯府，这个新来的野丫头算怎么回事？！”
“住口！”李贵妃呵斥一声，随即收敛情绪：“身为公主你的仪态呢？”其实心里也因为朝云这个名字突突直跳，朝云，“云”可是陛下名讳，陛下竟然给那个小姑娘用了自己的名讳……
李贵妃姿态优雅的坐下，一抬手便有宫人将温度适口的茶水送到手边，她饮下一口茶水掩饰面上波动。朝霞公主撅着嘴靠过来：“母妃，我就是生气嘛。”
李贵妃已经梳理好情绪，面对女儿优雅从容：“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你父皇既然将人带回来，证明她就是皇家公主！别管她在哪里长大，她都是你血脉相连的姐妹，你要待她亲近、爱护，这还用我教你？”
朝霞公主还是不高兴，气哼哼的：“原先有个徐隽文压我一头就算了，又来个朝云……”说到这里眼珠一转，又乐了：“我倒要看看徐隽文对上这个朝云，谁更讨父皇喜欢一点。”
“你呀。”李贵妃点点女儿额头，“少看热闹，徐隽文再讨你父皇喜欢，到底不是皇家血脉，怎么能跟你比？面上光鲜罢了，你怎么就想不开？”
“我就是想不开！”朝霞公主突然哽咽起来：“我就想那份面上光鲜，为什么我是父皇的女儿，父皇更喜欢徐隽文？我看她倒更像父皇女儿一点！”
“别胡说！”李贵妃赶紧捂住朝霞公主嘴巴，对其他宫人使了个眼色，等人都退下这才拧了女儿两把：“你这嘴怎么不长记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
朝霞公主别开脸不出声，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贵妃叹息一声，将女儿搂紧怀里：“别听那些闲言碎语，你父皇不是那样的人，跟安平侯夫人更没有私情！我跟了你父皇二十多年，你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母妃看得清楚明白，虽然不知为何徐家那丫头得了你父皇眼缘，但绝对跟侯夫人没关系。那些胡言乱语也不知是谁说来抹黑你父皇的，怎么连你也信了？”
“可她们都那么说，要不然父皇为什么对徐隽文那么好？”朝霞公主没说，私底下还有更不堪的传言，说徐隽文其实是父皇的私生女，只是碍于名声才不好公之于众……父皇是她最敬重的人，所以每每见到徐隽文她才会如鲠在喉。
徐隽文八岁那年第一次跟随父母进宫，便得到司云平青眼，之后更是被册封为县主，待遇直逼公主。她凭什么呢？她又不是皇家血脉，凭什么得到帝王宠爱？徐隽文的这份特殊在众位皇子公主眼中便分外扎眼。
一些不好的传闻也渐渐在京中流传，可这样的事情没人敢往司云平耳中传，无人制止谣言便越演越烈，只有跟随司云平多年的老人才知道，这谣言有多荒唐。
李贵妃摸摸女儿额头，安抚她：“母妃也不清楚，但你父皇总有原由，快别哭了。你父皇回来，今天宫里设宴，我们霞儿也该打扮起来了，漂漂亮亮的出场。”
“对！”朝霞公主一抹眼泪，“我可不能输给徐隽文还有那个朝云公主！”
“我们霞儿当然是最漂亮的。”李贵妃摸着朝霞公主的脸微微含笑，这话是真话，她曾经是京城第一美人，女儿这张脸跟她有六七分相似，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陛下却吝啬给她们母女半分温情。
李贵妃内心失意，其实陛下后宫女人很少，也是个念旧情的人，可以说他对女人和子女都很好。可这份好无差别，好似公平衡量过一般恰到好处，这份刚刚好放在所有女人和子女身上便少了一份温度，但凡女人谁不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偏爱呢？
这位骤然出现的朝云公主引得无数人侧目，以“云”为名，还是被向来行事如同尺量的陛下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儿，怎能不让人好奇？
——————————
司云平到的时候谢彦青正对着天空发呆，见她依旧是之前装扮，素雅的几乎无装饰的青衣，头顶只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发髻，这份清雅跟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不，或者说谢彦青站在这里跟整个皇宫都格格不入，司云平心一突，上前几步笑道：“青儿，怎么还不换衣服？是衣服不喜欢吗？”
谢彦青摇摇头，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只是那份华贵并不属于她。
“我叫谢彦青，不是朝云公主。”
司云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谢彦青沉默，其实她根本没有失忆，只是刻意回避提起从前的事情。如今梦醒了，从来没有什么父女重逢，从来都是她自欺欺人，不同时空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相遇呢？
一日两日看不出来，相处月余还察觉不出来吗？哪怕再相似终归是不同的，不过是她贪恋那份虚妄的温暖，不愿承认而已。
“没关系，我说你是朝云公主，你就是朝云公主。”司云平伸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拍拍谢彦青的头顶，谢彦青却微微偏头避开他的手。
司云平动作一僵，随即自然的道：“我认你为义女，你自然就是公主。”
谢彦青定定看着司云平还是摇头：“您不是我父亲，我于家国无功，也无颜享公主尊荣。”
司云平与她对视，谢彦青眼睛还未恢复，可司云平却能从她眼神中读出坚定。他将手收回缓缓背在身后，谢彦青是个什么人呢，为父报仇她敢在公堂上杀人，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偏偏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陷入困境，她沉默隐忍，抓住机会将觊觎自己的衙役一击毙命，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主意正，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真的不愿做自己女儿……
司云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突然涌上的伤感，沉默几息心情平复了才道：“好，我知道了。你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小姑娘流落在外，而且你现在眼睛还未治好，我这宫里还不至于缺你一口饭吃。”
谢彦青却再次摇头：“我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宫里，我的眼睛再好的医术也治不好的。”
司云平心口又是一堵，是啊，谢彦青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留在宫里别人会怎么猜测她？总不会有什么好话。况且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走，一刻也不想留啊。
他沉默着对守在不远处的念安摆摆手，听了全场的念安视线在谢彦青身上转了一圈，悄悄对身后小太监吩咐了几句。
“我让念安送你出宫。”
听了这句，谢彦青俯下身，真心诚意的对司云平磕了个头：“多谢陛下多日照拂，陛下恩情，来日必报。”
司云平闭了闭眼，谢彦青从来不是个囿于规矩理法的，她若视自己为父，想来即使自己是帝王，她也能像寻常女儿那样对他撒娇……今日这一跪，彻底断了他们的父女缘分。
“去吧。”司云平转身不再看她。
谢彦青站起身，对司云平微微一福，由念安引着朝宫门而去，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走的并不快。
天渐渐暗下，谢彦青如今眼睛不好，天色暗下更觉视线受限，好在她没难受多久，念安便在前面将路边宫灯一一点亮。
长长的宫道上只有她和念安的脚步声，谢彦青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看见前方巍峨的宫门。念安拿着令牌对侍卫嘱咐了几句，这才回到谢彦青身边，他甩了甩拂尘叹了一口气：“姑娘，您这般行事，主子会伤心的。”
谢彦青沉默的望向那长长的仿佛无尽头的宫道，她行来的方向灯亮了一路……
小太监哒哒哒跑近，气喘吁吁的将一个包裹递到念安面前，念安又将包裹捧给谢彦青：“姑娘您收好。”
谢彦青一怔，将包裹接下，摸到一个熟悉的东西——父亲谢长天的牌位。她以为早就弄丢了……
“谢谢。”
“姑娘，天凉您保重身体。”念安又捧上来一件披风，是她最近常穿的那件，谢彦青沉默着由念安帮她把披风盖在肩上，小太监适时递上一盏宫灯。
“谢谢。”谢彦青再次道谢，攥了攥身上的披风，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抱着包裹毫不迟疑的转身踏出宫门。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太监不解的问：”师父，谢姑娘她为什么要走？她不想做公主吗？”
念安眯了眯眼没回答这话，只是道：“回吧。”小徒弟的问题他也好奇的很，自家主子待谢姑娘如同亲女，不，对亲女儿也没有对谢姑娘这般亲近，而谢姑娘在得知主子身份后不但不欢喜，反倒第一时间要远离……
原本他还对这谢姑娘有些防备，觉得自家主子对她亲近喜爱来的莫名其妙，如今他倒觉得这两位还真有些父女相——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犟的很，没一个省心的！
谢彦青遥望渐渐亮起灯火的皇城也在出神，这位帝王真的很像很像自己的爸爸，所以，她更加无法面对那张脸。她没有办法看着跟自己爸爸一模一样的人，宠爱其他女人、疼爱其他孩子……
……那根本不是爸爸。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越过她朝着皇宫而去，整个皇城突然鲜活起来，可惜这一切与谢彦青无关。
独自一人走在黑夜中，怕吗？不怕的，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了。
她眼睛看的不远，恰好灯笼也只能照亮脚下的路，如此就好……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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