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三十三味药 ...
-
醒来后，向朝紧紧的将脸埋到被子里，真是太丢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记得，他还记得他大庭广众之下，揽着元郎脖子亲元郎说他怎么这么好看。
元郎看了一早上书，正在放松，听到动静过来，语气轻松地道了一声：“醒啦。”
向朝闷闷地应了声嗯。
元郎在他床边坐下：“刚好，起来洗漱一下就可以吃午饭了。”
自从元郎回来，又喊了小二哥过来送饭。
向朝出门时，小二哥已经到了。向朝先去敲了晓风的门，他大多是不吃的，特别是明无咎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更加闭门不出。但窗户是开着的，能看到里面有人。
里面传来声音：“你们吃吧，不必等我。”
向朝哦了一声，一转头，身后站着明无咎，听到晓风说不吃，他露出极其失落的表情，看得向朝都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
之后又到玉殇屋前敲门：“吃饭啦！再这么下去，你想变干尸啊！”
玉殇还不能完全辟谷，向朝时不时还是要拉他出来吸吸阳气。如今的他面容有些削瘦了。目光如死水一汪，向朝还要将他拉到水井旁，秋易赖就在旁边，看到忙给打了盘水。
向朝把毛巾递给玉殇道：“洗脸。”
后者心思都不怎么在这里，人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他们几人聚集在餐桌时，小二哥正布好了菜，他左顾右盼，奇道：“怎么这几天都不见青夭公子？我最近看了好几家店铺，正想跟他一起去看看哪家比较好？”
他们曾经约了一块儿开店来着。
玉殇才捧起碗，闻言顿了顿想到他们打开密室之前，青夭那一句“不能……开店……”，忽然鼻尖酸痛，垂眸片刻他忽然将碗放下，道：“抱歉，我去把他找回来。”
向朝只来得及哎一声，玉殇人已经走远了。
坐下后，大家默默无言，小二哥紧张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向朝安慰道：“没有啦，与你没关，下次少送一个人的量就好了。”
明无咎动了两筷子，就怎么也提不动筷，道：“我吃饱啦，几位慢慢吃。”
他起身，又往晓风屋子方向看了几眼，低了低眼睫，万分失落地走回他的院子。
这一顿饭吃得有点儿沉重，元郎话也不多，似乎没之前那么爱吃肉了，勉强吃了一碗饭。
秋易赖倒是胃口不错，但见大家如此，他实在不太好意思独食。
恰好此时，刚出去的小二哥又回来了：“伏魔司的大老爷们了！”
原来是一封请贴，请他们到伏魔司参观游玩。
向朝很高兴非要去，缠得晓风没办法，后者无奈道：“好吧！”
秋易赖却对去伏魔司没有什么兴趣，忙摇了摇头。
明无咎是求之不得，哪有不去的。
四个人午睡起床后一起出发，出门就看到王爷，
他牵了两匹马，一红一白，远远的站在那边。他退去许多华贵装束，一袭简单红衣，背着宝剑与行囊，摸了摸一下马头，有风吹过不顺着风的风向转过头来，往这边看来，冲向朝一笑。
向朝笑道：“原来早已有约。”
秋易赖脸微微一红。
向朝拉走元郎故意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看身后，其实身后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他们两个这么宽，晓风脸上没有什么颜色。
明无咎则是很无聊的样子。
害向朝也不敢多跟元郎说话了。
伏魔司庄严雄伟，一路都有人把守，看到向朝一行很热情打招呼。
一问，原来之前是没有人把守的，后来才留了人把守。
向朝道：“原来如此。”
他想起了之前阿羞，阿羞来这里肯定就是没有人把守，误闯了什么地方。
到了宽阔的校场，围了一堆人，大家勾肩搭背，中间是十二个小孩，整整齐齐的排成一队，这些个小孩大的不过十一十二岁，小的四五岁，穿的破破烂烂的有之，富贵有之，有一些身上甚至还有血迹，似乎是伏魔司此次入选的天才少年。
引他们进来的少年笑着介绍道：“今天又来了一批新人，几位队长都在挑选徒弟。这是被最近被妖怪残害了家族，幸存的小孩。”
他们之中有一些甚至还在瑟瑟发抖。来到伏魔司，害怕的有点不敢抬起头来又好奇的匆匆看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
恩佑摸着其中一个的头道：“别怕，这里以后就是你们家了！”
次安拍了一掌他脑袋笑骂：“臭小子。”
恩佑嘟囔道：“队长，在弟弟妹妹面前给我点面子嘛！”
次安无奈笑道：“倒是挺要面子！”
恩佑：“队长你不是说了吗，我将来可是要成为大哥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次安揉了揉他头：“好了，夸你一句又开始胡说八道！”
这些少年小小地试练了一番拳脚，看得出来，都是不错的苗子。
云辞道：“次安，你先选吧。”
次安笑道：“好，我就不客气了。”
恩佑：“队长也可以收徒弟啦！太棒啦！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收徒弟就好啦！”
次安拍拍他肩膀：“会的。”
等收完徒弟，他们设了千灯宴。
向朝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他们唱祝词，看云辞跟那些个新加入的小少年说：“恭祝他们脱离苦海，也辛苦你们以后要与我们并肩作战了，来到这里就是兄弟。”
向朝悄悄问旁边少年：“怎么这么说？”
迎新人不应该是高兴的么，为何看他们神色有些悲壮，让他想起燕子离开那晚。
少年眼眶湿润了，声音低哑，还要撑着笑：“每一次进新人，都有很多兄弟死去……”
向朝如当头一棒愣神，心中说不上的惆怅。
燕子的离开，还是厌透了生离死别。
难怪伏魔司出天才少年，也大多是少年，寥寥无几老人……
向朝扫了一圈在场之人，年轻一点的脸上虽挂着笑，眼睛都是红的。有的还偷偷抹泪。
难怪说在场的人少了许多，还以为好多在外没回来。
将酒递给向朝时，向朝笑道：我也是吗？
次安挑眉：“别的不敢说，向姑娘与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向朝笑笑一口而尽。
酒水递到晓风元郎明无咎这边。“三位，不要客气，将来也承三位多加关照。”
越往里面走，生活气息变越浓。
领路少年介绍：“这是我们住的地方。”
向朝道：“原来外人也是可以进伏魔司的！”
“这有什么，之前阿羞没走前就经常来找我们玩儿。”
“原来如此。”
次安：“本想请上方大人的，他宿醉，到现在还头痛欲裂。现在的书生真是太娇贵了，还好你家元郎没去。”
他们介绍伏魔司的传统，就是前任队长殉职后，能力强者续上，或者有能力者自己创造一个队伍。
向朝：“哇，厉害。”
次安：“我哪有这么厉害？山中无老虎，猴子来当王罢。云辞跟燕子他们才是真的厉害，队伍就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可惜，燕子已经走了。”
有人道：“是啊，离开了好多人呢，就比如次安队长这支队伍的先队长，之前也带过我们……很好的一个人，可惜了……”
此言一出，堂内突然变得有些沉默，最后是次安先打破沉默：“咳，晓风公子？”
晓风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此刻才回过神：“嗯？”
次安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您不考虑资助一下我们吗？”
向朝心道：“得，原来主要是想请晓风。”
晓风挑眉：“可以细说。”
次安搓搓手：“之前的阿羞公子经常给我们资助送钱，现在没有钱，我们喝点花酒都没钱了呀。”
明无咎一直盯着晓风看，说话小心翼翼的，没话偏要找话：“晓风，你叫晓风？”
晓风：“嗯。”
明无咎受宠若惊，看了一眼向朝，道：“你跟向、向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晓风低头抿茶：“萍水相逢。”
向朝不觉得晓风是冷淡，感觉他更像是……不知如何自处。
明无咎好不容易跟晓风说上话，话多：“贺府？你姓贺吗？”
晓风沉默不怎么想说的样子，向朝怕他们过于难堪，岔开了话题：“怎么样？最近找到国师了吗？”
晓风一顿：“国师不见了？”他皱了皱眉：“抱歉，我有事先行离开一步。”
明无咎一顿，跟着追了出去。
向朝跟元郎继续参观，走到比较偏僻处，有人喊到：“那边不许过去！”
向朝：“抱歉。”
喊话的是送菜的人，是个中年男子，旁边跟着他儿子，是个少年。
向朝跟他们聊起来，他们说：“是啊，我们天天来送菜，菜都是新鲜的。晚上还有一遭呢……看什么呢，叫你规矩点，进来就不能随便乱走乱看，再看下次不带你来了！”
他儿子挠头笑。
向朝：“晚上？”
男子道：“这些大爷晚上喜欢吃夜宵。”
“原来如此。”
离开伏魔司，看到在门口徘徊的明无咎，他像跟丢了家长的小朋友，一脸沮丧，一看到向朝就哭诉：“我不知道他往哪边去了。”
向朝拉他道：“没事，我们先回家，他一定会回去的。”
明无咎点头，但丢了魂儿似的，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路上走着，突然看到两道身影，十分熟悉，向朝大喊一声：“阿大阿二！”
那两人衣服破烂，抓头挠腮，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半晌才认出人来。
壮实的汉子立刻嚎出来了：“咦？向、向姑娘？真的是向姑娘啊！啊啊啊向姑娘！”激动得他乡遇知己那样。
向朝往后退了一步，躲过阿二扑过来的虎抱：“你们家公子回来了？”
阿二不好意思地挠首：“是哦，公子有点事。难得向姑娘你还记得公子，嘤嘤嘤！”
向朝：“废话，我已经帮他找到人了，该结账了！吴府时说要找的那个人，忘了？”
阿二：“……”
“不好意思哦，”阿二羞涩地扭扭屁股：“公子现在穷了，实话跟你说吧，现在不向你借钱，都是把你当好朋友了！”
阿大碘着脸陪笑，时不时点头。
向朝：“什么？他堂堂一介皇子混成这样？”
阿二忽然害羞起来：“不过，既然说到钱……不知向姑娘，可不可以借我们点钱呀？哎啊，不是，借我们公子点小钱钱？”
向朝：“？？？？怎么回事？”他记得以前阿二没这么骚的啊！现在怎么变了个人？是遭到社会的毒打了吗？
阿大似个门神站在那，眉头越皱越紧。
阿二：“你不知道公子两个月前捡了个人回来，那娘儿们真他娘的难伺候。老子全没见过这样的人，神了！她娘的落迫成那吊样还能颐指气使，你没看到她指使我们公子干活时那吊样！吃的用的全是最贵的，老子已经大半个月滴酒未沾了！”
“你不知道之前更加过分，一天要换一套衣服，哦你以为是换洗？不是，她要丢了！她要一套新的！可怜我们公子一套旧衣服穿到破，破了打补丁！新衣服，她却要丢了，不穿！”
“后来终于不这么铺张没谈过浪费了，但是他娘的！她指定要我们公子给她洗衣服！她咋不上天呀！”
向朝：“你们公子洗了吗？”
阿二：“洗了！怎么不洗！那妖精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向朝：“你们家公子这是被人勾了魂了？”
“谁知道？长得像妖精似的！”
“改日拜访，对了，你们住吗？”
“山洞。”
向朝：“……”
最后，向朝还是施舍他们一些银两，两人屁颠屁颠买了一匹蓝布，说要回去给妖精做新衣服，妖精三天没针新衣服了！
向朝：“……”你们不是说大半个月没喝酒了么？
他回头与元郎道：“什么妖精啊，这么厉害？倒是想见识一下！”
元郎点点头：“嗯。”
钱袋又瘪了大半，向朝哀声叹气回到家，晓风已在，坐在大厅的椅上，慢悠悠品茶，心情不错的样子。
屋子里摆满了一箱箱金银珠宝，旁边有伙计在清点。
有些人做生意真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向朝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眼都直了。
晓风一个眼神，向朝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帮他算帐，帮他数钱。
明无咎眼睛也直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在晓风旁边。虽然晓风端着架子没怎么看他。
分明不是向朝的钱，他数得比谁都认真。将金元宝一一码实，合上落锁，恭恭敬敬的将钥匙还给晓风。
晓风笑道：“你不拿点？”
向朝：“可以吗？”
晓风被他逗得一笑：“可以。”
向朝祈诚地打开宝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拿了其中一绽金子。
正要将箱子合上的时候，晓风道：“就这个？”
向朝一怔，想想自己手中的金元宝，好像有点轻，打开箱子重新挑了一个，挑来挑去，最后发现哪一个都很轻，还是第一个好。
晓风被他纠结样子逗了个大乐，一口将杯中茶喝完，笑道：“收租，去吗？”
向朝双眼冒光：“好啊！”
晓风用一种几乎是以哄小孩这语气道：“收到多少给你多少，好不好？”
向朝愣了一瞬，眼睛忽然变得发亮：“好！”
晓风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这个小孩他很早就认识，总是忍不住想多给他一点东西。
那时候还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脏小孩，瘦瘦弱弱，衣服破破烂烂，大冬天的赤着手脚，还以为他是乞丐儿。其实并不是，他有爹有娘。
只是他不明白什么样狠心的爹娘才会忍心对这么漂亮的小孩儿下狠手。
向朝不敢确定：“全都给我？真的给我？”
晓风拿折扇敲他头。
向朝抱着银箱子从铺子出来：“不要换成银票，就金元宝沉甸甸的，我喜欢，我扛！”
晓风笑道：“你扛得了那么多吗？”
一连收了好几日租。
向朝的笑容渐渐疲惫，实在太多钱了，快乐到感觉不到快乐了。
街上，向朝遇到一群下山打劫的土匪——云辞与次安。
两大匪首会晤，俱是叹息。
向朝：“怎么样？”
云辞：“唉？圣上亲自发令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全员停工找国师了，还没有找到。”
向朝：“？？”
次安凑近了压低声音说：“你家晓风公子是不是跟皇上有什么瓜葛啊？”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听说国师出事，我们就……”次安双手一摊，衣服脏乱，头发枯燥，双目布满血丝，眼圈深黑。
“不吃不喝找好几天了！你们前脚离开，后脚圣旨就到！”
向朝：“……”
皇上也不知道国师在哪里，还是他装的，可是没有必要啊。国师到底在哪里？
还是国师已经出事了，但是他迫于晓风的压力还是不得不去找国师？
晓风：“各位辛苦了，在下设宴给各自接风。”
次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晓风带他们去泡暖泉。
众赤卫惊喜道：“这汤池还是新的！”
晓风笑道：“是啊，明日开业。”
次安悻悻地摸摸鼻子：“这是拿我们当招牌呢！”
里面烟气萦绕，造得跟假山温泉那样，一个一个独立的池，有大有小。这只是露天汤池，还有豪华的室内汤池。
离露天汤池不远就有一排雅屋，装横精致，那门用上乘云纱与上好锦绣织就，富丽堂皇，好看极了。
但是遮蔽效果不太好，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不过这只是外室，进入内室就不会看到。
晓风走过又回头：“那边别过去。”
有少年好奇道：“为什么？”
晓风：“那边有人。”
里面轻烟袅袅，有清雅的幽香，一道人影影影绰绰，半披衣裳可见身姿优美，肩宽腰窄，长发披腰，红衣拽地，从门缝可窥见粉色绸缎，以及一小截如白玉的足腕。
有少年惊叹：“哇，一看就是美人！”
晓风道：“是，但恐怕没那个命欣赏，快去洗你的！”
向朝见明无咎趴在墙上，奇道：“前辈你在看什么？”
明无咎回头就是一个：“嘘！”
向朝也跟着爬上去。
没有见到人，但是能听到轻轻甜甜，有些温柔天真却又勾人的声音道：“刚说什么，美人？你也觉得我长得好？”
晓风没什么颜色的声音道：“狐族本就生得一幅好皮囊。”
与他对话的人，听起来似乎是明缺，他哼了一声：“我比他们好多了！那个呢，明无咎，我跟他比谁好看？”
明无咎先是气鼓鼓，闻言立刻竖起耳朵。
晓风皱眉：“你没事干嘛跟一个小孩比。”
明缺挑眉：“哦，原来他在你眼中只是小孩。”嘴角勾起一丝笑，若有若无地往一边看了一眼。
明无咎失魂落魄地从墙角跳下来。
向朝见他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忙问：“前辈？你不泡澡了？”
明无咎：“我不舒服，我要回去睡觉。”
向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无比失落地啊哦一声。
这时元郎换好浴袍出来了：“他怎么走了？”
向朝抿抿唇，看到元郎露出来一截莹白的肌肤，顿时觉得嗓子眼有些干，喉结动了动：“你……”
元郎：“浴袍，你不换？”
向朝面红心跳，立刻入室换衣服，换了出来也不看元郎，直愣愣往里面走。听到少年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有人举手：“向姑娘，这里！”
恩佑吹了一声口箫，被次安一掌拍头：“不正经，打哪学的！”
那边小精小灵竟然也在，她们想将浴袍脱掉，次安额上青筋直跳：“给我好好穿着！”
她们不脱了却又开始折腾：“队长我要去你那边。”
次安：“不行，再捣乱把你们丢出去！”
凛别静静的泡在角落，云辞整个人浸到水里又冒出来。泡在水里还露出两点，看到向朝进来立刻往下沉去。
向朝脑子一片空白，直愣愣的往里面冲，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元郎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到另一边去？”
向朝有些同手同脚跟元郎走，想到一会元郎就要脱开衣服，整个人都不好了，耳根发烫，怎么办呀？
他们来到浴池边，元郎脱了木屐，赤足踏上大理石阶梯，走下浴池浸泡到一点热气萦绕的水池，眉宇舒展道：“水温刚刚好。”
他一双脚泡在水中，若隐若现，说不上美，倒也结实好看，一看就是一双雄性男儿的脚。
向朝咽了咽唾沫紧了紧衣衫，慢慢走过去，温热的池水甫一浸没脚掌，向朝就舒服得一个轻颤。时近中秋，夜间天气寒冷。
“舒服吧？”元郎的声音在旁边低低的响起。
向朝又是一个轻颤，哑着声音道：“舒服。”
不但舒服，他现在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有一股想扒开元郎衣服的冲动。元郎遮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就很有让人想要侵犯的冲动。
向朝回头看了他好几次，忍不住道：“你不脱衣服啊？”
元郎：“嗯。”
向朝不说话了。静默良久，元郎道：“你要看？”
向朝震惊，差点歪脚。这个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元郎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依然一本正经道：“你要看我就脱。”
向朝红了脸，梗直着脖子道：“谁……”
他想说，谁要看了。话到嘴边，最后面变成了：“好……”
元郎想想当真就解开了腰带，向朝捂住了脸，元郎停止了动作：“怎么了？”
向朝万分羞涩，又不得不说：“你别管，继续脱你的！”
元郎解了腰带，正要将浴袍除去，此时，外面突然一阵骚乱！
有人鬼哭狼嚎的嚎进来：“出大事啦！各位大老爷们出大事啦！”
正是这紧要时刻啊，向朝笑意敛去一个恶煞的眼神杀过去，不过别人当然看不到，他也可以假装听不到，他又转过头来笑眯眯道：“别管他们，继续！”
元郎就要脱，才看到锁骨。就有一种血脉喷张之感。
外面的人似乎哭的有点不对劲，哆哆嗦嗦的大声喊道：“死人了死人了！伏魔司有鬼！”
有个送菜人哆嗦说：伏魔司有鬼！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三十三味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