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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四次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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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府中,彭贵妃道:“多谢大监成全,只是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福大监:“怎么事?”
“那宫殿里面有什么?”
“咱家也不知道,平时圣上都自己进去,不要我们这些奴才跟进去。咱家去的少,倒也看到送过几个女人进去。圣上正直盛年,我就说怎么可能不碰女人呢?”
“本宫只是不明,为何后宫盛传那里有鬼?”
“后宫女人都争宠,当然盛传那里有鬼,谁都不进去最好,谁都不要争宠最好。”
彭贵妃放下心来:“那倒也是。”
那晚她进去,确实有些恐怖,还好只是吓人,结果是美好的。
那一座宫殿周边都没有人把守,也没有多少灯光,夜幕将它笼罩得异常黑暗,似乎有什么妖魔鬼怪,无声无息的潜伏其中。
福大监将她带到附近,远远的就不敢再过去示意她自己往前面走。
整个大殿都很安静,安静得她放得很轻的脚步声都格外嘈杂,她几乎是凭着呼吸摸过去的,频频的回头看福大监早就不见身影了。
想到关于这个宫殿的传说,就害怕的不行。
听年老的宫女说二十五年前圣上最喜欢在此行欢作乐。
变着许多戏法招揽许多女人进去。
一开始就没怎么让人在外把守,后来渐渐的这个宫殿没有修理了,显得有点败落,这几年夜间时常会听到女人的惨叫声。但听着又像是舒服到了极致,难以形容。
那些宫女说可能圣上喜欢玩古怪一点的。
宫殿里面一片漆黑,甚至有一股尘埃味道扑鼻而来,还有腐败的味道,她摁住怦怦乱跳的心,躺上了床。
果然不多时,黑暗中走出一个人。
那人说话有些奇怪:“女人?”
压在她身上时,她似乎听到了一句:“活人?”
那人在她身上嗅闻一番,鼻尖触到她的时候,女人冻了一个哆嗦,他的身体好冷,没有一点温度,而且似乎还将她的温度给吸了过去。
她冻得哆哆嗦嗦的。
月光洒进来,她看到了他的侧脸,确实是圣上。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道:“皇、皇上。”
男人没有回答,将口齿在她颈间流连,啃啃咬咬非常用力的那种,似乎要将她脖子一口肉咬掉。
“痛、痛,皇上轻点,轻点……”
她突然发现一点这么久了,好像没有就感觉身上人的气息!
她当时毛骨悚然,但很快忽如其来的疼痛与凌乱的呼吸,掩盖了她的害怕。室内荡漾着她自己的尖叫以及喘息。
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的那些异样似乎都是错觉。
幸好她进去了,虽然圣上有点粗鲁行为,还有些粗暴毫无怜惜,还很疯狂,三天没让她出宫门差点没饿死,完事儿了,还是她爬出去吃饭清理。
她想到圣上那张邪魅而阴危的脸,依然觉得很害怕。
但又俊的让人陶醉,似乎有毒。
但是……
她摸着肚子还是觉得很满足。
她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可是不是传说里面有、有鬼吗?为何圣上会住在那里?”
“哪有鬼胡说八道,咱家亲眼见圣上进了十次八次,要是有鬼,圣上会住那里吗?而且圣上九五之尊龙象之气护体,邪魔敢侵犯他?放心!”
福大监瞥了她肚子一眼,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道:“你这怀的是龙胎,所以肚子先大起来,没有问题。皇贵妃呀,您要安心养胎,别整日疑神疑鬼。”
彭贵妃松了口气:“也是也是。”
彭公羊鬼混到这时才回来,一见福大监,就用鼻孔看人,出言也不训。
彭贵妃喝道:“怎么跟大监说话的?还不多谢大监!”
他们父母道:“你又到哪里鬼浪去了?知道你姐姐今天回来也不早点回来迎接!”
彭公羊怒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转头看彭贵妃又露出一张笑脸:“姐姐,别生气嘛,我的乖外甥,你可要快快长大,将来当个皇上,将来我就是皇上他亲舅,看谁还敢看不起我,哈哈哈!”
说到这个,彭贵妃也没心思在骂他了,期待地抚摸着自己越来越鼓的肚子。
忽然,一道惨叫声打搅了他们姐弟俩的美好幻想。
几个侍卫像衣服那样被抛到大厅门口,一个个哎呀哎呀的惨叫。
彭公羊大叫:“谁!”
黑暗中慢慢走出两道人影,裏着黑色披风,一高一低,皆戴着半个面具,露出白皙的下颌,一个峻峭,一个精致。
彭公羊怔了一怔,虽然看不清脸,但很快反应过来是谁。
向朝冷静下来又变回了女相,因为他一定会来找彭公羊报仇,彭公羊早就知道他,没必要再暴露另外一个身份。
彭公羊看清来人后,反而镇定了:“不要以为乔装打扮一番就认不出你们来了,我正愁怎么跟你们算账!”
他竟然是直接将一望前辈认作是元郎了,真是瞎了狗眼。
彭贵妃又惊又怒,站起来喝道:“怎么回事?”
彭公羊:“姐姐,你别管这些小事,我来处理就行,千万别伤了我小外甥,护驾!”
向朝看到那个女人皱眉,这位就是彭贵妃?
彭贵妃妆容精致却难掩疲惫,有枯黄之色,她自己却丝毫未察觉,捧着肚子,面露喜色,就像抽了大烟的人,瘦得排骨嶙峋却眼冒贪婪精光。
彭公羊:“当我还是以前那样那么好欺负?专门在此不了法阵等你!既然你自找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望轻轻一捏他的手腕,眨眼将人甩在地上。彭公羊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被甩散架了,躺在地上哭哭啼啼,半天起不来,惊恐骂道:“你你你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向朝在身旁冷冷道:“他不是元郎。”
彭贵妃出来厉声喝道:“你们想干嘛!就算你们是修仙的,在瀪京也不可以如此枉来,就不怕伏魔司,就不怕国师府!”
向朝微笑:“你不问一下你弟做了什么,就责问别人?”
“姐,跟他们扯什么皮,给他们点教训才知道错,国舅府也是他们能擅闯的!”
那群被国舅府高高在上的供着的修仙人士,并没有什么卵用,前辈一挥掌就将他们掀翻了,再也不敢上去。
彭公羊吼了几声,那破老儿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他又突然喊大师大师,
也无应答。
见向朝步步逼近,彭公羊囔道:“有本事你就别用魔法!”
向朝微笑一下,一脚踹他倒地:“对你这种渣渣需要用什么?”
向朝狠狠地在他手上踹了两脚,又碾了几下。
有人要上前,一望侧身挡在向朝边上,寒声道:“谁敢动。”
再没人敢动,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国舅爷被欺辱。
彭贵妃大喊大叫。
彭公羊卑微的求着有求着求着,忽然面露凶光,向向朝洒了一阵迷雾,向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感觉自己被往后硬拉进了一个有些凉的怀里,扶住他身形之后,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下一刻,彭公羊被一望狠狠的插着脖子,砸在墙上,声音冷得噬骨:“我说过什么?”
彭公羊,被冻得一哆嗦,反而不敢挣扎:“不、不许动她……”
一望将人摔在地上,低头问向朝:“没事吧?”
向朝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尖:“没事。”
其实以往他自己能躲过的,只是不知为何前辈在身旁,他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这个迷雾啊,妈的,他真气!向朝又冲上去狠狠的踹彭公羊,踹得自己都浑身脱力,要喘不上气。
一望过来抱他:“好了,别累着了。”
彭公羊瘫在地上,入气比出气少。
一望道:“先回去。”
临走回头冷冷道:“若不是我答应过他,不轻易杀生,你早就死了千百次。再有下次,我不管是谁来了,都挡不住我要杀你!”
一望才转身,彭公羊在旁人扶下爬起来,又一脚踹开了扶他的人,满脸怒不可遏,脸色阴沉歹毒地瞪着一望。
一望一块石头砸过去,正中其脸。一脸是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众人不敢再言。
临走之前一望看了彭贵妃道:“另外,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你这肚子里怀的不是人。”
这话荡漾在屋里让人脊背生寒。肚子里怀的不是人,还能是什么东西?彭贵妃摸着肚子,加上她才怀上不到半月,肚子就这么大,早就有所怀疑,想起那些场景更是害怕。想起那个宫殿为什么没有人去,想起宫殿那些夜间惨叫声。
一望跟向朝走后依然久久无声,不知又寂静了多久,彭贵妃颤着声音问福大监:“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福大监尖声尖气道:“想些什么呢?你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皇上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圣上他为何在那里,怎么封你为贵妃?”
她面色发白,勉强笑道道:“也、也是。”
福大监冷笑一下,没多说,只用慢悠悠的语调道:“夜深了,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
路上,向朝特意看了看前辈的手,皎白无痕,修美而有力,没有什么瑕疵。
一望将向朝送到贺府,偌大的贺府无人把守,但府内灯火通明,两只大红灯笼映得地面一片亮堂,一望在门口石阶止了步。向朝刚上了两级石阶,感觉身后之人没跟上来,回头,一望就这么抬头看着他。
向朝与他目光相触,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看着他。昏黄的灯光给前辈冷白的肤色染上一丝暖意,依然皎白如霜,因为台阶原故,微微昂头看向朝,下颌线线条明朗,墨黑衣衫在风中飘曳。
漆黑面具之下浅金色的瞳孔都显得有些温暖,美不胜收。
可惜看不到他面具之下的眉眼,向朝有一瞬的失神,这一刻神差鬼使,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熟悉。
他手伸到半空,伸向一望脸上,后者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向朝轻易触到了那片墨色面具,那一刻呼吸都有些凝滞,他跟前辈浅色眸光对视,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向朝幡然醒悟,手被烫到了那般缩回,捏了捏耳垂,失去了与之对视的勇气,眼神闪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道:“抱、抱歉。”
一望看着他,轻叹一声,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没事,吹了一会冷风,又道:“你先回去。”
向朝回过神来道:“好。”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
前辈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灯光悄悄的影子拖曳得很长。
他慢慢的走出了前辈的视线范围,回头确认看不到人了,忽然加快了脚步,一路飞掠回去,到门口的时候,甚至有些喘息,提了几气平喘,这缓缓推开门。
屋中一片漆黑,向朝有些失落,元郎没有张灯等他。
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出门时不是将元郎点了睡穴,放床上睡着了么。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依然闭目沉睡的元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安静平和,又将手挪到他胸膛方向,也没有什么异样,跳动沉稳安定。
想了一会儿,双手轻轻托起他缠着绷带的手,放在手心捧了良久又放下,终究没有解开绷带,将之轻轻塞回了被窝。
躺在他身侧,支头侧卧。见他睡得认真沉稳,忍不住拿头发来撩拨他脸颊眉眼。
黑暗中向朝似乎看到他眉眼轻蹙,但很快,又风平浪静,无波无澜。向朝嘴角弯起,轻笑着,索性撩的更起劲,那人终于忍不住了,翻了个身。
向朝也跟着翻身,就躺在他前方,再要动手撩他的时候,漆黑中他睁开了眼睛。
向朝故作惊讶道:“哎呀,醒啦!”
元郎抱着被子,幽怨的看他没说话。
向朝失笑道:“干嘛要装睡?”
元郎没说话,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黑不见底,似乎被层层迷雾遮蔽又似乎风平浪静,看了良久突然伸手去拉向朝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一下。
向朝有一瞬间的动容,任他动作,不过他也仅此而已,又拿眼睛看向朝,向朝忽然惊讶道:“诶,你嘴角的伤口好了!”
元郎:“……”
空气里静默许久许久许久。
向朝默默的看着他,就等他说话。
然而等不到,元郎忽然将向朝翻了个身,从背后抱着他道:“睡觉。”
向朝将身子弓在被窝里,直笑。
早晨,元郎若有似无的看了神棍两眼。
明无咎哦哦两声,指着元郎的手与脸,跟向朝道:“我给他敷了药,所以好的快。”
向朝点点头:“原来如此。”将碗放下,郑重道:“劳烦前辈费心了。”
明无咎有些不好意思的:“应该的,应该的。”之后趁向朝没看到,拿眼睛瞪元郎,后者不说话,云淡风轻的喝着粥。
向朝笑道:“小二哥。”
小二哥道:“嗯?”
向朝道:“考公子受伤了,接下来两顿要清淡点才好。切记少荤多素。”
向朝支腮琢磨:“吃什么好呢?”
元郎的脸更白了几分,猛地抬头看向朝,一副不敢置信模样。
“让我想想……”向朝眼睛余光扫过元郎,见他的脸又白又红,假装没看到,故作高深没测道:“就给他喝白粥,配小菜吧!”
小二哥痛快应道:“好咧!”
元郎忙道:“不要!”放下碗,起身来张开双臂给向朝看:“我没事了!”
逗得向朝直笑:“好啦,小二哥,今天中午就不用你准备了,我们出去吃。”
小二哥:“嗯,好。”
小二哥收拾了餐具,出去又回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道:“王爷来了!”
“就他一个人吗?”
小二哥:“还有那个小白公子。”
这两人进来之后。
明无咎:“我吃完啦,就不打扰你们叙旧啦。”
小白:“听说考公子受了伤,无大碍吧?”
王爷:“今早才听到管事报此事……如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随时都可以说。”
向朝确实有事想向他打听一下,比如皇宫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何那彭贵妃所怀非人?
人命关天,且此事与元郎将来前途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毕竟将来考中了,皇上不知是人是鬼,岂不白白浪费数载寒窗。
只是向朝还没开口,窗外忽然响起异响,听声音似乎是神棍前辈跟什么人起冲突了。
数人冲出去,齐齐愣住了。
晓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旁边还带着明缺。
明无咎呆呆的看着晓风:“师、师尊?”喊出来的时候,眼眶慢慢的红了,眼睛上弥漫了一层迷雾,似乎不敢相信,喃喃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晓风没说话,就看着他那张脸上说不清楚什么表情,震惊,不知所措?
明无咎要过去拉他,晓风下意识要退,但不知为什么又没有退,一时僵在了原地。
明缺挡在了晓风前面:“你谁?别逮着谁就随便乱哭鼻子!”
明无咎碰不到,呆呆的又看了好一会儿:“师尊真的不记得徒儿,不记得小无咎了么?我寻了你好久好久……”
向朝皱了皱眉,明无咎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晓风看他一眼,似乎有些震惊,很快将目光撇开,有点冷而决绝道:“你认错人了。”
明缺冷漠道:“听到没有!”
明无咎茫茫然回头:“一望,你不觉得他像……”
王爷的惊呼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父……皇上!”
向朝:“?”刚王爷喊了什么?他是谁?皇上?心底一股没来由的寒意。
妖界的皇族怎么会是皇上?
还有那皇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合之前看到的那个皇上,难道明缺鹤占鸠巢?
他不是人,那为何晓风会跟着他?
而晓风的身份是前辈的师尊?
这些信息,一下子犹如天雷那般砸下。
明缺转过头来冲王爷一笑,充满威胁之意,王爷立刻噤若寒蝉,小白瞪大了双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看了眼王爷,若能所思。
向朝看向元郎,只见他也惊得半天合不上唇,之后抿得紧紧的,眉头紧锁,面沉似水。
明无咎化回原形,是个年轻俊美的小公子,唇红齿白,一双秋水似的眼睛,眼睫黑长,千金养出来的贵公子,不染红尘,额间一道妖异红痕,一眼惊艳。
他眼巴巴的看着晓风:“师尊没见过我?没半点印象?”
明缺烦躁而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晓风:“别惹事,走。”
明缺冷笑一声,走了。
明无咎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紧紧握着拳头,直摇头:“不可能,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师尊的!”
他执着地跟了上去。
向朝回过神来,元郎已经不见了。
向朝回到院子,推门轻入,见元郎呆立窗边,衣服单薄,给他披上披风。
元郎回头,向朝轻声道:“元郎,你怎么了?”
元郎紧了紧披在自己肩上的披风道:“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怕向朝担心又改口道:“别怕,我没事。”在向朝额上轻轻一吻。
就一个很轻的吻,向朝都觉得有些窒息,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心跳报复般地狂跳。
向朝同手同脚地走路,听到元郎在身后低低的笑,也不敢回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小白犹在沉思着些什么,抬头看到他一愣:“向姑娘,你的脸?”
向朝压低了头,侧过半边脸:“没、没事。”
王爷道:“时辰不早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又听到元郎轻笑,向朝故意走慢,等他上来,瞪他:“都怪你,还笑!”
又走到了紫云阁,本来想避开这个客栈不进的,但是门口堆着一群哭唧唧的人。
只见掌柜的在安慰:“别哭啦,别哭啦,虽然国师把你们踹回来了,但咱们紫云阁还很欢迎你们回来的呢。”
转头看到王爷这一行人,立刻道:“这边请,贵,这边请。”
向朝纳闷:“这么多人在这,怎么回事?”
那群哭唧唧的人道:“嘤嘤嘤,国师吃腻了,就把我们轰出来了。”
大厨师回来了,席间佳倄也比之前更美味三分,只是大家都有心事,王爷浅尝几口又将筷子放下,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向朝,欲言又止,根本心不在焉。
向朝索性也放下筷子:“王爷,有什么事情想问?”
王爷说的有点艰难,似乎极力在按捺着些什么情绪?:“那个……皇上,为何跟晓风公子在一处?关系……还挺好?”
向朝:“你也不知?”
王爷茫然地摇头。
“我也有一些事情想问王爷你。”
“请问。”王爷坐得端正,甚至有些僵直,自觉向朝问出来的话关系重大。
“倒也没什么,王爷别紧张。”向朝给他倒了一杯茶,又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细酌斟酌着,一会怎么开口,怎么问。
太多太多了,从一开始先国师说的小心皇上。那时的那个皇上……不应该说那时的那个太子,即将来要登基成皇上的那个太子,细看之下跟明缺就不是同一人,而且晓风明明确确说了他不是皇族。
当然,也不排除晓风帮他隐藏身份的可能。
只是这段时间晓风跟那个人应该都不在京城,那么是谁临幸了彭贵妃,使之怀了非人之胎,又封她为贵妃。
王宫之中,到底又藏着什么秘密?二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王爷刚才叫明缺父皇?
向朝斟酌地打量王爷,后者刚才几乎坐立不安急哄哄的等着他问,被他倒了一杯茶,心不在焉的捧着茶,漫不经心的喝,眉头微蹙,心里面着急的很,连那茶烫都不晓得。
向朝突然想起王爷也是二十五岁左右。
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啊?”王爷却仍受一惊,差点水都泼了。
“你今年贵庚?”
王爷一愣。
“你真的比太子大么?”
先国师说过,国师离开京城之时,太子已出生,当时皇族也就这么一个小孩。
现在就先假设明缺确实就是皇上,那么明缺让王爷叫他父王,还让太子喊他皇兄。
王爷就不可能真的是前镇北王之子,就不可能是现在这个生辰。
向朝决定先问他生辰。
王爷抿着唇。
又等了良久,都没等到王爷开口。他着急他焦虑,但是他就是只字不提,反而垂下眼眸,又在喝茶。
这反应倒是在向朝意料之中。他不回答,已经有答案了,王爷应该是比太子小的。
还有那个半妖顾之夷,他应该也是皇族。
那一年京城三个小孩出世,王爷长相清冷英气,不善言辞,气质拒人千里之外却又颇有勾魂夺舍的妖魅气息。顾之夷妖气森然,无端邪魅,一看就很勾魂夺目。而顾王勉温柔雅儒,看着舒心。
换成人话来说就是,如果明缺真的是狐族,那么前面两个,即王爷跟顾之夷更像他的儿子。天生就有那种狐媚气息,一个眼神开合,一颦一笑无端透着勾引。
如果同时有四位风格迥异的王子在,他们分属两个不同的父亲,而后宫又有许多的女人,那倒是可以解释的清楚。
是先太子跟妖族的王族合作了,共亨皇位?还是明缺将先太子杀害,将他魂魄囚禁在后宫?
如今想来更像是后者。
所以明缺才会架空太子,派人追杀顾王勉。
但是他为什么不认顾之夷呢?
元郎道:“你应该多进宫走动走动。”
王爷沉默,片刻点点头。
向朝:“小心……”
王爷抬头看他。
“我意思是,毕竟皇宫森严。”
王爷:“多谢。”
又是一阵沉默,王爷紧紧的攥着水杯,终于道:“我、我只是……”他低着头,没有去看谁,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很小就没了父母,他从来对我很好,让我叫他父皇,我便……”
他咬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