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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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楼去，在餐桌上坐下，妈妈正在客厅忙碌处理那一片狼藉，我走上前去，“妈妈，不要忙了，阿秀会整理的。”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转过身，双眼充满慈爱的盯着我，“绿萍，你真的长大了。”她满脸的欣慰，用手轻轻撩起我挡在额前的发丝。
“妈妈。”我充满感激的抱了抱她，这个家里唯一能让我感到温暖的人，“妈妈，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离开？”她愣了愣，“为什么要离开？”
“可是这个家……”我有些气急，顿了顿，接着说；“我想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说是一段时间，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搬回来。
“为什么突然产生这种念头？”
“不是突然的，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幸福的家了，紫菱和我……我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加的刺激她。”
“可是也不需要搬走啊！”她急急的问道，语气中的关切之情显而易见。
“妈妈，我已经决定要搬出去了，这件事情外公已经知道了，他也答应了。”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是吗，你外公？”沉默了一会，她继续说到：“我知道了，是我太自私了，把你留在这个家里你也一定很痛苦吧，是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你不要这样说，我这次来和你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出去，就说是放心不下我好了。”我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直直的望进她的心里。
她慈爱的望着我，原本有些犀利的眉眼一下子变得柔顺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还记得那时候，爸爸和我说‘你不要忘记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到时候来我面前哭诉！’我现在只有继续走下去了，我们李家的人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我真是无奈的想要对天呐喊了，怎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两个全都这么固执啊，外公是，没想到妈妈比外公还要固执，难道是遗传吗？
“妈妈……”我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被妈妈打断了，“好了，不管怎么说还有紫菱在呢，她可以不爱妈妈，妈妈却不能放弃自己的女儿。”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透着了然的神色，“我知道你和她有些矛盾，是因为楚廉吧？”
也不等我点头，就继续往下说道：“她啊，从小就是个要人操心的孩子，别人常说‘会哭闹的孩子有糖吃’，她也是这样。虽然在别人眼里看来，我是疼爱你的，但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是紫菱。她爸爸什么都不管，只知道把她当作一个开心果，小可怜，只是说些好听话哄她而已。越发把她养的骄纵自私。要是我再不管她，她的一生就毁了！”
母亲脸上的凝重让我也不由的揪紧了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这就是母爱吧，最伟大，最无私的爱。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那时候，我怀上紫菱的时候，你爸爸就外遇了，我为了自己的面子也是为了紫菱，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费心心机想要挽留住你爸爸，最后，他的人是留住了，但是他的心却再也回不来了。那段时间我心力交瘁再加上生产时候的伤害，没有功夫也没有精力去管紫菱，等到我发现的时候，紫菱已经被你爸爸宠的不像话，不听我的话，每次我要纠正她的性子，她就哭，然后你爸爸就上来帮忙。久而久之，我也就放弃了
，看见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有多后悔，要是那时候我再坚持一下，也许紫菱就完全不同了！”
我惊讶的长大眼睛，“妈妈，你知道……”
她好笑的拍拍我的头，“你们前面这么大的阵势又是哭又是叫的，我又不是死人当然听见了，”我心虚的不敢看她，却感觉到她温柔的眼神，“傻孩子，妈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爱紫菱的，爱之深，责之切。其实我也知道，与其让他在外面受苦，还不如直接在家里就让她受苦，看看她能不能学到点什么。”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我，“还有，我要和你说说楚廉的事。”
楚廉，又关楚廉什么事啊？我压下心里的疑惑，乖乖的点了下头。
她的眼神有些担忧又有些矛盾，“楚廉这个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别的方面都很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看到他我就想到了你爸爸当年的样子，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现状，这样的男人事2会让女人吃苦的。原本我还不知道紫菱喜欢楚廉的事，想着我们和楚家是世交，而且你楚妈妈的人品我是放心的下的，有她在谅楚廉也翻不了天去，可是今天看了楚廉，我真的有些后悔了。”
“楚廉明明知道紫菱喜欢他，却从来没有明确的拒绝，还享受着这种暧昧的感觉，也不想想你心里会有多难过，这样也是耽误了紫菱的青春。让她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身上，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姐妹的男朋友，这种事情想想都让我觉得作呕。就算是好朋友都会因为男人而反目，他就没有想过你们姐妹之情吗？而且一旦他觉得紫菱不好就毫不留情的放弃她，当着她的面保护你，完全也不顾念紫菱之所以这么疯狂他得付上大半的责任。这么玩弄你们姐妹……”她冷哼一声，当年李家大小姐的气势完全释放出来了，“他以为我李舜娟的女儿就这样随他挑选吗？还是说想要娥皇女英？他做梦！”
妈妈握住我的手，轻轻磨蹭，“绿萍啊，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是，你还年轻，不懂怎么辨别好男人，才会让楚廉有机会鱼目混珠，听妈的话，不要吊死在他这颗歪脖树上！”
听了这样的比喻，我“扑哧”的笑了，没想到一向来严肃认真的母亲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来。
她见我笑了反而有些疑惑，因为原来的绿萍是真的很喜欢楚廉的，听到这样的话该是不能接受一脸痛苦才对，可惜，我不是。
“妈妈，其实我早就看出楚廉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了，他总是眼高手低，喜欢做表面文章，整天说些甜言蜜语，一点都不好。我和他在一起也是不想让紫菱有机会被他骗。”我看了看妈妈的表情没什么不对，才继续往下说，“你也知道的，紫菱还小，涉世未深，我早就发现她对楚廉有着一点绮思，可是那不过就是小女孩的白日梦，把长的还算可以的楚廉当作自己的白马王子，要知道，童话毕竟是童话。这王子可能只是个马夫罢了。况且，楚廉本就不是什么正派的人，总是找机会接近紫菱和她玩暧昧，享受那种被人暗恋的感觉，还时不时的说些挑逗的话，紫菱哪里招架的住啊！我也是怕紫菱被人骗了，所以假装和他交往。要是紫菱发现这个男人明明和自己姐姐交往还要来玩弄她的感情，这样她大概才会领悟吧，可惜，现在看来，紫菱陷的太深，已经……”
妈妈听见我的说辞有些激动，“绿萍，你真是妈的好女儿，可惜紫菱不懂你的苦心，等到她以后明白了一定会感谢你的！”我在心中暗暗翻个白眼，等紫菱明白，那是多少光年以后的事情啊，我还是期待QYNN会改文章承认自己写的太NC实际点。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啊，我怎么会不管她呢！”虽然心里很不屑，面子上还是要做的，不能让妈妈担心不是。“但是，即使妈妈不和我搬出去住，你至少也要去看看外公啊，他这几天身体不好，老人家头疼脑热是难免的，现在他都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你就不要再和他怄气了，我和紫菱尚且都没有闹翻，何况你们是亲生的父女啊！”
我见她表情有些松动了，再接再厉说道：“当年的事情怎么能怪外公呢，他也只是害怕你受委屈啊，而且他只是嘴硬心软，后来不是怕你受苦把公司都给你了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他呢？”
“绿萍，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怪他，我只是没脸去见他，那时候我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会过的很幸福，但是你也看到了，连你爸爸那次外遇都是他出面帮我摆平的，我怎么好意思去见他呢？”
“这样就更应该去见他了，求他原谅你，说你知道错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再多的恩怨也都化成灰了，还顾及面子不肯相见。一个二十年他还等得，再一个二十年，不知道他还等不等得了。”
妈妈的嘴唇蠕动着，眼眶发红，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静静的离开了，把空间让给她，让她好好静下心来考虑清楚。
在我离开之后，她缓缓的坐下，从衣领中掏出一条项链，打开，里面赫然就是她和外公的那张合照，一脸骄傲的冷硬男人在看见自己怀中抱着的女孩才稍稍有了一些温暖的笑意。
“原来，一晃已经是20年了，爸爸……”未经的语音带着无限的寂寥在客厅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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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汪展鹏来找我，一见面就摆出一副家长的架势，“紫菱已经知道错了，你是姐姐，大度些，就原谅她吧。”
他那理所当然的神色，让我心中不屑，“紫菱是怎麽和你说的，你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他轻轻咳了一声，显得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因为觉得我的质问伤了他做家长的权威，声音更加严厉，“好了，绿萍，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斤斤计较，看见自己妹妹哭的那么伤心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看见他企图用音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更加看不起他，怪不得毛爷爷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爸爸，我只是怕你不了解整个事情的过程，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呢？”我脸上泫然若泣的表情果然让他的态度软化了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那声“爸爸”中包含的嘲讽。
“绿萍，你不要伤心，爸爸只是，只是……”
我见他“只是”了半天，什么理由都没有找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样的男人，当年到底是怎么骗到我那精明的妈妈的呀，真是神奇，难道是靠着年轻时的皮相？
“我知道紫菱一定很伤心，但是她也不能陷害我啊，就算她喜欢楚廉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去争取，她真是太过分了。”汪展鹏明显就是不了解事情真相，看见紫菱在那儿哭就血往上冲的过来给她出头来了。真是可笑，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到底是谁这么大能耐养出来的啊？
“紫菱陷害你？”他显得很惊讶，但是随即又摆正了脸色，“不会的，紫菱这么善良这么纯真，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咬了咬下唇，“那你的意思是我污蔑她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颠倒黑白无赖到什么地步。
好在汪展鹏还是有点良知的，又或者是他今天在沈随心那里过的很happy，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我当然不是说你污蔑她咯，只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这样说了，我自然不能紧咬不放，只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不再言语。
他见我这样又苦口婆心的烦了一大通，无非是什么“你是姐姐啊，你要照顾妹妹。”“我向来对你很有信心，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之类的话。
我眼珠一转，抬起头，有些哀泣的说：“爸爸，我想要搬出去。”
“什么？搬出去？”汪展鹏楞住了，望着我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紫菱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但是，我又怎么能把楚廉让给她呢，爱情是自私的，哪怕是我最心爱的妹妹，我也无法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啊！”先用爱情来忽悠忽悠汪展鹏，“现在，紫菱看见我就伤心，那还不如我先搬出去，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这样等到紫菱可以坦然面对我的时候，我再回来。”
汪展鹏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可是你一个人出去住不会有问题吧？”这样也好，紫菱就不用每天在他眼前哭，还可以借此机会让楚廉爱上紫菱。
“没问题的，我就住在学校旁边，料理家务也没什么难的。”我见他答应，心花怒放，看来我还是要感谢紫菱的，要不是她我还没有这么好的理由搬出去。大不了以后心情好的时候少虐虐她咯。
汪展鹏和我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只坐了一会就借机会离开了。我也正是巴不得他离开，对这着他那张老脸我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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