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
等见过律师，走完了所有入狱的流程，已经到了傍晚。
艾萨克接过狱警扔来的一块毛巾，敷在自己淤青的眼角上。
趁狱警转过身，他小声埋怨道：“以前在侦探社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打，完全是耍赖，平时隐藏实力现在对我重拳出击。”
斯托克冷哼了一声，“彼此彼此吧。说好的只是做个样子，谁知道你真打过来了。”
“还不是为了真实一些，而且你也没少揍我吧？”
斯托克刚想反驳，狱警以为他们又要打起来，厉声训道：“编号6849019，编号7033620！你们是想继续增加刑期吗！”
两人都闭嘴了，艾萨克乖乖跟在狱警身后，顺着歪歪扭扭的镂空楼梯往上爬。
被改建成牢房的集装箱随意地拼接在一起，负责连接的楼梯只能超常发挥——
让人头晕目眩的螺旋梯已经算是最正常的了，有几段楼梯完全是垂直的需要徒手爬上去，到了高层居然还有一截已经断裂，必须费力跳过去。
艾萨克看着断裂处的铁锈与苔藓，腿都在发颤，远处碧蓝大海上的航船已经和蚂蚁般渺小，一阵海风袭来，卷起了额前的碎发，他硬着头皮往前一跃。
心里不断庆幸，还好劝桑妮回去了，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待得下去。
狱警终于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的一间集装箱改建的简陋房间，“编号7033620，以后这就是你的牢房了。”
艾萨克探头看了一眼，房间依旧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门是铁栅栏。
非常简陋，但是至少不用与其他犯人挤一间，也算不错了。
艾萨克的余光看到不远处另外一摞集装箱垒成的高塔上，斯托克的背影已经变成了白色的小点缓慢向上移动。
狱警感受到他的好奇，解释说：“在这里刑期越久住得越高，你那个情敌还要再往上爬个几十米。”
他指了指天空，“那些已经看不到顶的牢房里住的都是些无期徒刑的囚犯。”
艾萨克顺着他的手仰头望去，集装箱高塔的顶部已经被云挡住，住在那里下到来甲板上恐怕都要一个天时间。
余光扫到船舷边上悬挂着的集装箱，随着剧烈的海风微微摇晃着，艾萨克好奇地问：“这些也是牢房？”
狱警点点头，“那些是即将行刑的死刑犯住的牢房，等时间到了直接丢下去就行。”
艾萨克不由得浑身打颤，之前在人鱼岛被各种奇形怪状海怪袭击的恐怖回忆还历历在目。
一阵钟声传来，整艘巨船与钟声产生共鸣，海鸥成群结队地飞向太阳落下的地方。
狱警将艾萨克推进牢房，“已经19点了，快进去，到门禁的时间了。”
整个房间什么也没有，艾萨克便躺在小床上，无聊地盯着铁栅栏门。
那里能看到远处的雾城，华灯初上，点点灯光一簇簇地像是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哪颗小星星是桑妮点亮的蜡烛。
因为无所事事，周围的几个犯人都凑到栅栏门边闲聊。
“你们知道吗，这座监狱闹鬼！”
“我也听说过，据说这里是海盗船改建的，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亡灵被镇压在船底的封印中，每到晚上就出来游荡。”
“我来过这所监狱很多次了，我资历深我先讲。”流浪汉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你们听说过零三监狱的七个不可思议事件吗？”
其他人都闭嘴了，连艾萨克也竖起耳朵偷听。
一看自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流浪汉更加得意，他直接将腿顺着铁栅栏的缝隙伸出来，像是荡秋千一般抓着铁门直晃。
“你们知道零三号监狱有一种特有的刑罚吧？”
“不就是喂鲨鱼，海盗的老传统了。”
“不不不，海里可不止有鲨鱼，还有邪神。这些死刑犯可不是简单地被丢进海里，他们都是被投放到漆黑的深海中，再将他们从集装箱里扔出去，祭祀深海的邪神。”
邪神？艾萨克不由得想起人鱼岛的那些触手怪。
“反正都是死，死在鲨鱼嘴里还是邪神嘴里，能有什么区别。这个没意思，还有更刺激的吗？”
“好吧。”流浪汉短暂地失落了下，又抖擞起精神来，“这座监狱不止是邪神的领地，还被诅咒了，凡是进来的囚犯在刑满之前都无法从这里逃离……”
“这算什么诅咒，那么多探照灯和狱警又不是摆设。”
“真没劲，散了散了。”
众人都感到无聊，打着呵欠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
艾萨克也翻了个身，头枕着胳膊渐渐沉入了梦乡。
*
第二天又是被一阵钟声吵醒，连敲了九下，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他看了下房间靠门的墙壁上贴着的作息表：
【一年以内刑期的犯人：每日9点起床、10点开始劳作到18点，19点关闭所有牢房，中间还有午饭、晚饭的时间。】
看起来非常人性化，至少比以前他待过的任何一个黑心工厂要轻松许多。
早饭后，他就开始在人群中搜寻斯托克的身影。
正常的监狱入狱时会要求所有囚犯身着特质的囚衣，但是零三号监狱却不同，大家都穿着自己的衣服，不过一般也以灰黑色为主，毕竟这里到处是蒸汽机和锅炉房，随便一蹭就是一身煤灰，耐脏的衣物要方便许多。
也只有斯托克穿着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艾萨克追着他，来到高塔上的一块破损的集装箱内，这里应该是一间废弃的牢房，靠外侧的墙壁破了个大窟窿，仿佛开了个落地窗似的。
房间的缺口处正好对着雾城，斯托克双手插兜眺望着屋外的风景。
艾萨克恐高，他站在门口就不想进去了，“这所监狱太奇怪了。虽然有一堆的狱警和探照灯，但是根本就没人管我们，犯人的日子也太悠闲了吧？”
“能够自由活动的都是刑期一年以内的犯人，剥夺他们的自由，将他们困在这个海上孤岛中已经算是对等的惩罚了。”他淡淡地说：“话说回来，你想好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了么？”
“这还不简单。”艾萨克信心满满，“既然狱警形同虚设，那我们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虽然有鲨鱼和海怪，但是只要有人接应就能逃出去。”
“我早想过这个方法了，但是行不通的，方案A驳回。”斯托克摇摇头，他指着房间的缺口处，“你过来看看这里。”
艾萨克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扶着墙极不情愿地挪过去，刚把头探出缺口往下看，就有一阵猛烈的海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
“这个缺口是住在这里的犯人想要跳海，被海怪抓住后又塞回了牢房造成的。”他又指了指上方，“按照原本牢房的层高他的刑期应该是在11个月，但是越狱后刑期到了5年，已经去了上层，再也没出现过了。”
“所以我们跳进海水里，会被海怪再抓回来？”艾萨克惊讶道，他记得人鱼岛的触手可是无差别攻击，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放过，这里的触手智商这么高的么。
“是的。这里的海怪就像是监狱的看门犬一样，从来不袭击无辜的接驳船，只针对越狱的犯人们。”
“那简单，我们扮作狱警的模样坐上接驳船逃出去就好啦。”
“肯定会穿帮的吧？”
“你不是会做药水吗？”艾萨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做一个变身药水不就得了。”
“……”斯托克皱起眉，桑妮到底是怎么忍受这个蠢货的。
“不行啊？”艾萨克失望地转过身靠在墙壁上思索，正好望见两个狱警从门口走过，身高与他们接近。
“没功夫考虑那么多了，我们就两天时间，先想办法混上接驳船再说。”艾萨克的眼神紧跟着两个狱警。
“看来你已经有目标了。”斯托克嘴角扯出一个挑衅的笑，“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昨天打架没分出胜负，不如再比试下？”艾萨克活动了下手脚，“谁先换好狱警的衣服就算谁赢。”说完就冲了出去。
“真是鲁莽又愚笨。”斯托克挥了挥手将溅起的尘埃扫去，慢吞吞地跟了出去。
才走出房门，就看到艾萨克已经和两名狱警打起来了。
说实话，他的体术确实不错，就算面对两名经过特训的狱警也游刃有余。
只是斯托克才不会用这么笨的方法，毕竟他最怕麻烦了。
趁着三人打得难舍难分，他默不作声地靠近，拍了拍其中一名狱警的肩。
那人转过头，一阵烟雾袭来，他咳嗽了两声便倒在地上。
对手变成了一人，艾萨克很快就解决了，刚才余光看到斯托克一手插兜，一手举着一个小罐子用喷雾轻松放倒了一名狱警，一时有些吃惊。
“这不公平！我们说好的是比体术！”
“我可没说。”斯托克解下狱警的黑色制服，甩了甩然后穿在自己身上，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好了，你已经输了。”
艾萨克蹲在地上撇着嘴扯下另外一个人的制服。
根据斯托克的观察，狱警的接驳船一般都是晚上19点之后到来，是的，晚上这座监狱居然是没有狱警的。
他们偷偷躲在锅炉房后的死角处，等候时机。
蒸汽熏得整个房间暖烘烘的，艾萨克靠在墙边无所事事，思绪变得模糊起来。
晚上的钟声响起时，他才发觉自己已经睡了过去，斯托克用靴子踹了踹他，“接驳船来了，快起来。”
艾萨克立刻清醒了，他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煤灰。
现在正是高峰期，甲板上到处都是狱警，他们躲在暗处，谨慎地观察着。
接驳船已经鸣笛两次，即将开船，再不过去就没时间了。
艾萨克记得他们袭击的两名狱警都是金发，自己一头黑发遇到他们的熟人恐怕立刻会被揭穿，他压下帽檐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哟！今天怎么这么晚。”
越是怕什么越会来什么，有个狱警搭上艾萨克的肩，笑着和他打招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