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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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适应了下现在昏暗的环境后安室透重新摸向门边。
绿川唯按照记忆及声音的响动摸索到安室透身边，“雅文邑既然已经被发现，那这大楼里的大多数守备应该都会到顶层去围捕他，我们得在下面制造一些麻烦把人吸引下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要制造大的动静还需要一些道具。”安室透轻轻将门开出一条缝隙，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他才将门打开。
他们现在手头只有枪，开枪引起的动静或许能吸引来还留守在这一层的警卫但很难让顶层的人也下来。
什么最能制造出动静？
绿川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爆炸，而他刚刚在25层被推进手术室时，有看见那里存放着一些氧气瓶和乙醇。
“去楼下！”
安室透一听绿川唯这语气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当即朝着楼梯的方向走，“我上来前找雅文邑要了这大厦的结构图，楼梯应该是这边。”
上参制药的电断得很彻底，连应急照明设备的备用电源都被他们一并切断，现在走廊只剩下安全指示牌上微弱的荧光能让人看清墙的大致位置。
绿川唯跟在安室透身后下到25层，然后凭借记忆找到他最开始被关着的地方。
进到这个空旷的房间关上门，安室透从怀中掏出一把手电筒。
“……”绿川唯适应了下光线随后有些震惊，“你带手电筒了？！”
既然有手电筒，那他们刚才为什么要摸黑跑路？
还有，能用手电筒，那人大费周章的搞那一出是为了折腾他吗？
“知道会断电我当然会带手电筒，不过这栋大厦的墙壁不是玻璃就是瓷砖，在走廊开手电筒，就是在昭告所有人这里还有漏网之鱼。”安室透拿着手电筒照了下整个房间。
这空旷的房间有三面是墙壁，另一面是密密麻麻的小门，每个门都有半米宽，最下方的那排门还有七十厘米高，上面的门就只剩下三十厘米高。
安室透总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感，但一时没想起是什么，他上前顺手拉开一个门，“制造爆炸的话其实酒精……”
走廊上不能用手电筒，除非他们决定彻底暴露自己的踪迹。
但这还是解释不通为什么要刻意设计那晚的事。
他明明也可以像安室透一样提前戴隐形眼镜适应较暗的环境，再说刚刚走廊上还有荧光，勉强能窥见路的轮廓。
黑暗、封闭的……
绿川唯总觉得自己抓住了点什么，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但……他摇晃了下脑袋，提醒自己他们还在危险的地方，他的心神不该放在并不紧急的事情上。
等再抬起头时，他就看见安室透拉开了一个门。
虽然他先前因为情况紧急没打开过这些门，但对其中是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连忙伸出手去制止安室透。
“等等，安室，别打开！”
但他终是晚了一步，安室透已经将那门拉出近三十厘米，一个脸色苍白的女性就这样暴露在两人面前。
寒气直涌向安室透的面部。
“这！”安室透瞳孔微缩。
绿川唯上前将门重新关上，“我想起手术室在哪了，我们先去手术室吧。”
他刚刚会回到这个房间，只是需要以这作为起点回想他被推过来的路线。
安室透没说话，他看了眼其他门随后点头往门口走去。
“如果爆炸了，会把警察引过来的。”
诸伏景光倒没天真到觉得只要警察来了就能将上参制药一锅端，但至少他们能借机让一些人获救。
“嗯。”
安室透将手电筒关掉，瞬间他们两人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诸伏景光加快脚步走到安室透身旁带着他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手术室离他们待的停尸间不远，刚进门消毒水的味道就笼罩着两人。
安室透拿着手电筒一照，就明白诸伏景光准备做什么。
“我倒乙醇，你开氧气瓶。”
诸伏景光闻言当即走向角落里的那几个氧气瓶。
很快，整个手术室中就混杂着高浓度的氧气和乙醇。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退出手术室回到刚刚的房间。
“上面几层都是尸体，下面应该是被抓来的……受害者。”诸伏景光走上前将他原本待的那一间的门打开。
床拉出后，那个穿着他的外套被他勒晕的上参制药工作人员还躺在床上。
安室透走到床边，拿起挂在床边检查板。
【供体：绿川唯
检查编码：ZM0109－OS121】
"供体……"这两个字安室透念得咬牙切齿。
诸伏景光握住安室透拿着检查板的手，“咱们得快点了，雅文邑不知道能撑多久。”
“那个家伙直接死在上面才好呢。”
话虽如此，安室透还是动了起来开始打开其他盒子的门。
不知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底部八个盒子排除掉绿川唯原先待的那个，其他都没有人。
见状安室透连忙推着唯一有人的床往楼梯间走。
诸伏景光则跑回手术室所在的通道，他端起枪在离手术室十米远的距离对着门射击。
子弹穿过手术室的门，摩擦起的火花引爆手术室中的乙醇。
高浓度的氧气让火势快速蔓延。
诸伏景光因为爆炸的冲击扑倒在地。
爆炸的响动如他们预料的一般，瞬间吸引来大厦中大部分的守卫。
最先引来的就是在同一层的人。
绿川唯还没起身，就听到匆忙朝他的方向赶来的脚步声。
不过待在楼梯间的安室透比绿川唯更快的碰到了上参制药的打手。
之所以称为打手，是因为从楼梯上下来的十多人都只拿着棍棒。
安室透清楚上参制药不是配不起枪，这些人只配备棍棒应该是怕枪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容易跳弹。
两方人碰上，打手拿起棍棒朝安室透冲来。
安室透毫不犹豫掏出枪对着眼前的人群开枪。
从楼梯上冲下来的人群显然没意料安室透手上有枪，随着中弹的人倒下，其他人都脚步顿住片刻，随后更加疯狂的朝安室透涌来。
“可恶。”
这些人显然都是不怕死的，安室透只能放弃等绿川唯一起走的计划先行引着人往楼下跑。
安室透逃跑时隐约听到后方追击他的人对讲机中传出一阵响声。
“25层发现入侵者！”
“32层入侵者已经移动至28层。”
“20层楼梯，正在追击入侵者。”
28层，28层不是避难层吗？雅文邑那家伙难道准备……
安室透抬头看了眼自己现在所在的楼层，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下到第十八层。
后面追击他的人虽然已经用上枪，但在需要不断转弯的楼梯上他们射击也受到了限制。
安室透躲避着子弹一路向下跑。
他没记错的话，第14层也是避难层。
……
绿川唯在上参制药的人赶来前随意找了一间房躲避了进去。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打开的一间房，里面竟放了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而在前面就是一个大型的焚化炉。
绿川唯捂了下脑袋。
幼时的记忆突然涌现。
黑暗、封闭的……
他在柜子中窥见倒地的母亲，看见凶手的文身。
这时他突然明白那人为何要特意设计大阪A1那一幕。
因为在让他参与这次行动前，对方还要知道他年幼时的灾难有没有给他留下阴影，会不会对这次行动造成影响。
说实话，这么细心的考量也不像是雅文邑的风格。
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用他用得可真顺手。
绿川唯苦笑一下，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要知道，他和zero设计的爆炸可是会引来消防员和警察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上参制药的后台有多大，一些明面上的罪证他们还是得处理掉。
所以……
突然，房间的灯光亮起，焚化炉发出阵阵响声。
“快点，将所有尸体移过来处理掉！”
“里面还有七具待焚烧的尸体！”
“温度开到最大，几具尸体一起销毁，快点！”
绿川唯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他拿着枪闪到门旁。
在第一个人进来时，他一个肘击将人放倒，随后冲出房间。
“25层发现入侵者。”
绿川唯朝着记忆中楼梯的方向跑去。
25层的楼梯间平台还停放着刚刚被安室透推来的床，上面的人依旧没有醒来，楼梯上则倒着一个中枪的人。
绿川唯三两步上前将对方身上的对讲机顺走。
“32层入侵者已经移动至28层。”
28……
原本要往下跑的绿川唯开始往上冲。
楼上远比楼下要混乱，在路过27层时，绿川唯还听到了孩童的哭声和大人驱赶他们移动的声音。
他朝着严实关闭的消防门看了一眼，咬咬牙继续朝28层跑去。
那些孩子是什么人，在这种地方会被怎么样对待，他全都不敢细想。
因为他清楚，现在的他谁都救不了……
28层的消防门是开着的，地上有凌乱的脚印，开着的门上有一个血掌印。
绿川唯留意了下掌印，血液均匀没有手纹和指纹的印记，对方应该是戴了手套。
其他的地方的电已经重新开启，但避难层依旧一片黑暗。
应急电源并没有被开启。
不过避难层除去承重柱外就没多余的装饰，而这栋大厦的外围又都是玻璃，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足以让绿川唯看见前面众人的轮廓。
没等他分辨出谁是木上幸二时，枪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现场一下陷入混乱，许多人都开始对着破碎的玻璃的方向射击。
随后一个身上绑着绳子的人一跃而下。
“这也太疯狂了。”
绿川唯感叹一声，然后趁乱在玻璃附近找到一个消防栓。
他从中掏出消防水带，将一头绑在消防水管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身上。
随着那人跳下的方向，他也一跃而下。
一阵自由落体后，在灌入耳朵中的风声中绿川唯捕抓到了安室透的呼唤。
“绿川！”
他定睛看去，他停住的位置再往下两层的地方，安室透正站在破碎的玻璃窗内朝外招手。
此时安室透身上也绑着一条消防水管，手上还拿着另外一根。
“你们两个，胆子还挺大的啊。”
先绿川唯一步跳楼的木上幸二挂在半空中苦笑着。
他是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和他选择一样的脱困方式。
真是，都疯了吗？
明明大部分追击的人都是朝着他来的，他们只要稍加注意点，以他们的能力脱困并不难。
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险。
绿川唯低头看着木上幸二腹部的血迹，随后他往左一晃左手抓住对方身上的消防水管。
“接着。”安室透将手上的水管往上一抛。
绿川唯接到水管后便将水管缠绕到了木上幸二和自己身上然后再将原先绑着的水管缓缓解开。
安室透在上方帮忙拉着水管，看着两人滑落到他下方后才彻底松手，然后自己也往下跳。
水管的长度还不足以让他们到达地面，三人最后悬挂在离地三四米远的地方。
安室透率先解开水管靠着几个翻滚卸掉力道落地。
而后是木上幸二和绿川唯。
因为受伤的缘故，翻滚后木上幸二躺倒在地上，好一会才支撑起身体。
绿川唯见状走上前，他没有去扶木上幸二，而是将手伸向木上幸二的脸。
“有些秘密，现在还不是该揭开的时候。”木上幸二按着绿川唯的手说道。
“绿川？”安室透狐疑的看着两人。
“……”绿川唯看着坐在地上的人，他清楚，现在是他揭开这个人身份最好的时机。
无论对方易容了几张脸，最底下的依旧是他最真实的面容。
他甩开对方的禁锢，手继续往前。
但这一次他依旧被人拦下。
“雅文邑？！你是雅文邑的话，这家伙是谁？”安室透惊讶的看着来人。
此时的雅文邑身上没有任何伪装，他穿着风衣，一只手抓着绿川唯另一只手拿着关东煮。
“绿川，你晚上还没吃吧，要来点关东煮吗？”雅文邑将关东煮塞到绿川唯手上。
原本坐在地上的木上幸二借机起身，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软盘丢给雅文邑。
“给你交任务用。”
雅文邑拿着软盘，“里面的资料全吗？你不会坑我吧？”
“放心吧，拿去糊弄你那个组织足够了。”木上幸二摆摆手转身，踉跄地往前走。
看他这份要死不活的模样，雅文邑眉头紧蹙，“你这家伙，可别死了。”
木上幸二没有回话，他一直往前走直到一辆黑色丰田雅阁CG5停在他前方。
这时他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还得拼命往上爬呢，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
说完，他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这辆雅阁CG5被改装过，在车外的人无法看见里面的情景。
不过绿川唯在木上幸二开门的瞬间从后门的方向短暂的捕捉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因为光线太暗、距离太远、时间太短他看得不真切，但隐约的，他觉得自己在其他地方见过那个人。
“我们也该离开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警铃声以及大厦内传来的骚动，雅文邑对着在原地发呆的两人道。
说完他率先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绿川唯和安室透连忙跟上。
安室透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雅文邑身上。
这家伙难道不怕他们向组织举报他吗？
刚刚那个假扮木上幸二的人显然和组织并不是一伙的。
靠举报叛徒或卧底升级，也不失为向上爬的捷径。
“小黑脸，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走在前头的雅文邑突然开口。
安室透咬着牙硬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雅文邑大人？”
“听不懂啊，那就算了，不过……你果然承认自己是小黑脸。”
“你！”安室透硬忍住自己的怒火。
被迫从自己思绪中出来的绿川唯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闹剧。
好在理智让安室透没当场和雅文邑内讧起来。
他们三人很快到了雅文邑停车的地方，那是绿川唯从东京开来的丰田。
……
“这次动静闹得这么大，警方会上到上面几层去勘察吧。”佐久和成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看向后视镜。
坐在后座上的人正在揭开腹部的衣物，他看着重新裂开的伤口无奈摇头，“现在的你应该不会觉得，只要警方介入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吧？”
“早在我卧底进三目会却差点死在自己人之手时我就明白，黑暗是无法被真正消除的。”佐久和成说着便将目光转回路面，此时离天亮还很遥远，不过还有路灯为他们照亮前行的路。
“只要有光的地方，注定存在阴影……”后座上的人简单的为自己包扎了下伤口，因干燥而起皮的嘴唇微张。
他说话的声音很微弱，佐久和成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继续道：“当初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救下我，或许我的资料会被彻底删除，然后以三目会成员的身份死在那场乱斗之中。”
“像上参制药这样的存在牵扯到的人太多了。当年我不是没有收到停止调查的警告，但我那时天真的以为，只要我拿到所有罪证就能将它还有它背后的人全部连根拔起。”
佐久和成自嘲着随后他的目光又转向后座那人的口袋，“您现在已经拿到全部资料，准备怎么做？”
“放心，我还没傻到以为将这些资料交出去能让上参制药和它背后的人垮台。真的交出去了，第一个倒下的只会是我。”那人苦笑着，“所以这只会是我往上爬的筹码，只有爬得够高，我才能阻止像义夫那样的悲剧再度重演……”
“那真是值得期待呢，希望下次我能真正以理事官的名义进行活动，而不是通过一些特殊操作假冒理事官的名义，松沢管理官。”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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