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恶》夜酒未苏

108、接上小番外

　　小月亮最近总是喜欢趴在墙上流口水，像只嘴馋的蜘蛛。李再瑶笑她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转念一想又忧愁起来：“她以后长大了，不会真被骗走吧，到时候你可要拦住你女儿。”
　　苏歆旸无语：“你想得有些早了吧。”
　　李再瑶嘿嘿一笑：“不然，再生一个做风险对冲？”
　　虽然知道是李再瑶的玩笑话，苏歆旸反倒有些不敢答应：“上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是……”
　　李再瑶愣了一下，气氛变得脉脉温存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不绝于耳，李再瑶烦躁得打开门，看到对面的女人抱着小男孩焦急地站在门口。看到她开门，女人如获大赦：“我们今天要出门产检，小孩子病了，你们能帮忙照看一下吗？他很乖，不会哭闹，只要给他一点吃的喝的……”
　　李再瑶看女人越说越可怜，连忙接过孩子：“那你先生呢？你们反正要去医院，要不然带着他一起去看看？”
　　女人慌乱地摇摇头：“不行，不行，他不让带去医院。”说着还捂住肚子。
　　“什么？”李再瑶看得莫名其妙，怕她在自己门前出事，刚要叫她走，苏歆旸这时也走过来：“你快去吧，孩子放在这里就好。”
　　小男孩果然很乖，只不过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脸色隐隐泛起青色，李再瑶有些担忧：“他不会在我们家……”
　　苏歆旸按按小朋友的肚子，小男孩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他的肚皮呈现一种半透明的青色。李再瑶抱着小月亮在旁边看，提议把月嫂请回来帮忙照看，小月亮兴奋地不行，挣扎着要抓小男孩，李再瑶赶紧搂住她。
　　“他的肚子里好像有东西。”
　　“是不是便秘？”
　　小朋友难受得更加厉害，但还是没哭，苏歆旸替他解开纸尿裤，突然愣住了。
　　“怎么？”
　　李再瑶凑过来，也愣住了。这个小男孩，竟然还有女□□官，是个双性人。联想到对面男主人对小男孩微妙的态度，还有他极度渴望生儿子的想法，李再瑶突然明白了，那个男人想要生出儿子为止，对之前这些孩子根本不重视，难怪不给小男孩治病。
　　李再瑶问：“还有救吗？”
　　苏歆旸把手轻轻放在小男孩肚皮上，泛起淡淡的蓝光，小月亮在一旁看得口水直流。过了一会儿，苏歆旸把手拿开，小朋友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他和能量有点关系，但具体我又说不好，就像是纯粹的能量被人为稀释了一样。”
　　李再瑶点点头：“难怪小月亮喜欢他，馋丫头。”
　　晚上，女人把小男孩接了回去，看到儿子已经恢复健康，对苏歆旸和李再瑶千恩万谢。李再瑶欲言又止看着女人关门回家。
　　“真是的，不想养就别生，生了又不好好养。”
　　苏歆旸捏捏她的鼻子：“你现在的觉悟是挺高，有你这么心软的妈妈，小月亮真有福气。”
　　李再瑶嗔她一眼：“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生小月亮这件事我是完全受害者，你们俩一辈子亏欠我。”
　　苏歆旸无奈地推着她走到餐桌前：“是是是，快坐下吃饭，多吃点补偿一下。”
　　男人站在手术台前，冰冷的手术灯打在眼前，周围的黑暗蠢蠢欲动，他听着女人肚子里传来的哭声焦急万分。男人眼前是一片血肉模糊，但就是看不到孩子出来，他等不及了，伸手拨开层层脂肪和血肉，不顾女人痛苦的挣扎，粗暴地摸索未出世的儿子。
　　终于，“咕啾”一声，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出现在他手上，仔细一看，果然是个男孩，他喜不自胜，嘴巴咧到了耳根。
　　“终于……终于……”
　　“饿，饿。”蓝绿色的婴儿张开口，满口尖利的牙齿颤抖着要进食，男人慌忙寻找女人的□□，一松手孩子掉落在母亲身上，然后迫不及待啃食起来。男人被这副画面吓了一跳，冷静后又重新爱不释手抱起婴儿，但婴儿还不满足，恶狠狠咬在他手上，生生咬断了他的手指。
　　男人被痛醒，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身边的女人正在睡梦中拧紧眉头，他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失望，十月怀胎，太慢了太慢了，他现在就想验证一下女人这一胎到底是不是男孩。他悄悄下床，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个挂了锁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串粗糙的佛珠。佛珠颜色墨黑，在夜灯的照耀下偶尔闪过蓝色光芒。男人把串珠放在女人肚子上，然后跪下虔诚祈祷，保佑此胎生个男孩。
　　“爸爸，爸爸？”女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人猛地回头，发现二女儿逆光站在卧室门口。他挥挥手，催促女儿赶紧走开，但女儿并没有听他的。
　　“爸爸，爸爸？”
　　“吵什么！”男人心里腾地燃起一股火，“让你走你聋了？！”他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推搡女孩，但扑了个空，门口哪里还有女孩的影子？
　　男人心里狐疑，他走到两个女儿房间门口，轻轻拧开门把手，发现两个女儿小床上均有突起，看来是好好地在睡觉。
　　他走到卫生间，开灯，坐在马桶上抽烟，突然，女儿的声音又响在耳侧。“爸爸，爸爸？”男人手一抖，烟掉在地上，他咒骂一声，发现卫生间什么也没有之后，弯腰去捡烟头。突然，他的身体一僵，在卫生间地面的反射中，他看到二女儿正站在身后。男人腾地站起身逃离卫生间，出门就撞见大女儿站在餐桌旁。男人怒不可遏，走过去给了她一耳光：“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想死是不是。”
　　女孩面无表情，保持着被打得侧过头去的姿势，伸手指着冰箱。男人狠狠推了她一把，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荡荡，而冷冻层堆满了肉。
　　“吃不了还买这么多，一点也不顾家！”
　　“爸爸，爸爸？”男人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声音如影随形、如骨附蛆，他跑到女儿房间，突然被人从背后叫住。
　　“爸爸，你在干什么？”男人被两个女儿从背后拉住，他喘口气，狠狠扇在女儿脸上，拉着女孩们进屋。突然，他愣住了，两张小床上躺着的不就是他的女儿吗，正睡得香甜，那么他正在拉着的是谁？
　　男人缓缓回头，一晃神，他又躺在床上了，旁边躺着睡不安稳的妻子。他刚要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攥着那串佛珠，蓝绿色的光芒更盛。男人脑袋突然清醒，这珠子不好，不然怎么做这么邪性的梦，但是他要确保生儿子，少不了珠子的助力……
　　再说对面。隔壁楼里有个住户的小孩一直在楼下挖土玩，妈妈叫他也不回家，渐渐地父母生气了，揍了小孩一顿，可小孩不仅不动，还直直朝自己挖的土坑里倒下去，疯狂把土塞进嘴里，样子像中了邪，他爸妈吓坏了，但怎么也拦不住。父母揍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李再瑶捂住小月亮的嘴巴让她不要笑得这么开心，而苏歆旸看到小孩的反常举动，拨开人群用力拍在小孩背上，小孩呕吐一声，终于停下不再吃土，完全恢复成了一个正常人。小孩的父母对视一眼，十分感谢，邀请苏歆旸去家里坐坐，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说，苏歆旸拒绝了，今天要带李再瑶回苏家吃晚饭。她只从隐形眼镜里挑了一副给小孩，说想见朋友可以戴这个。众人可能看得莫名其妙，但住在李再瑶和苏歆旸家对面的男人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