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番外：顾boss杯具的必然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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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所以当有一日，铁手跟我说：“顾惜朝，你活不长了。”
那时，我还真是盯着铁手那张公正无私的脸愣了好久。
活不长就是要死了。
原本我就对自己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后居然还活着感到不可思议了，所以我倒不怕死。
仔细想了想，我起身，佩剑出门。
“顾惜朝，你去哪里？”铁手的声音里有惊讶。
我看他一眼，说道：“去找戚少商。”
看来前段时间是我太安分了，安分到别人都要忘记顾惜朝是一个多么不安分的人了。
我是不怕死。
可我总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一个人默默地死去，我要有人时时念着我，不论是把我恨到骨里，还是把我记到心上。
所以我去找戚少商。
“顾惜朝。”铁手沉声叫住我，目光在我身上审视，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我就要死了，就不让我再看一眼故人？”我不耐烦地转身，冷哼。
我本来也没什么阴谋，不会在临死前把江湖搞个天翻地覆，对戚少商亦没有丝毫恶意。
不是没有想过用激烈的方式对付戚少商，省时间，见效又快，总能让他恨我入骨，可戚少商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允许我去伤了他，我也只好寻个温和的法子。
最终，铁手没有拦我。
既然得了机会，我当然不会和铁手说的那样，看一眼就走。
我找到戚少商，日日往他家里跑。
起初，戚少商还会跟我打几架，当他发现打架不管用，他就开始四处躲我，可避开我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于是，再三折腾后，他终是任我动作，自己则假装看不到我。
而这，正是我要的结果。
再铁石心肠也无法对朝夕相处的人冷面相向，何况戚少商实在是个心软的人？
我最爱看他惊讶或是失措的模样，这至少说明他并不能够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就如今天我认认真真地说上一句：“……我愿许上一颗真心！”
戚少商便愣住了，脸上也不自觉地泛出淡淡的红，好半天才回道：“你没有心。”
这话是在说我没心没肺呢。
戚少商说得不算有错，可我对他……确实真心实意，纵然他说的是大实话，心里头还是会有些不舒坦。
我没再接上他的话。
我知道他现在还不稀罕我，直盼我能走得远远的，再不相见的好。
可我也知道当我陪得久了，久到他习以为常，那稀不稀罕，就由不得他说了。
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我可以慢慢等，不急。
（二）
“如何？少商可还觉得我没有心？”
当我把戚少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时候，是有一丝犹豫的。我是自私自利的人，惜命也就成了习惯，好在戚少商出了会儿神，没有发觉。
我可以感到戚少商猛然爆发的杀气，可以感到他渐渐在我心口收紧的手指，可我仍是费尽力气，维持着神色不变，甚至强撑着笑出声。
顾惜朝怎么可以害怕惊惶？顾惜朝怎么可以临阵退缩？
过了许久许久，也或许只有刹那，戚少商松开我的衣服，垂下手。
我露出淡淡的胜利的笑容，也许还带了些真心的愉悦。
我说：“少商，你终是不愿杀我的。”
那日以后，我心中负担落下不少。
戚少商对我的情绪已经隙开一条裂缝，接下来的事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于是，我就大大方方在戚少商家住下了，没事的时候，就寻些书来看，待到戚少商回来，便逗弄两句，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这日，我舒舒服服地晒太阳，忽有一人撞破了窗子，滚落进来。
还未看清那人面目，那人就骨碌一路滚到我面前，我正欲一脚踹开，却听那人开口就是哭天抢地一句：“大侠救命啊！”
大侠？，这一生倒还没人称过顾惜朝大侠呢，我有些好笑，不由问道：“你可有什么冤屈？又是什么人在追你？”
“六扇门的神龙捕头……”他抹了把鼻涕眼泪，“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刚喝了口茶，险些喷出来。
能逃跑跑到官兵家里的小贼真是空前绝后！
我想了想，实在不忍这位可怜小贼那么容易被戚少商捉了回去，便道：“那我就为你指条生路。”
他猛点头。
“你便躲到那烟花之地去，保准任是牛鬼蛇神，都奈你不得！” 即便是戚少商那条神龙，也要多花些功夫才能逮到了。
“谢大侠指点，今后大侠如有所托，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人一起身抱拳，便要走。
我叫住他，指指窗户，悠悠说：“那倒不用，你把窗户修好便可走了。”
我今天心情好，也就不为难他人，何况我的好心情，还和眼前这人脱不了关系。
饱暖而思□□。
我顾惜朝起的就是这个念头，他戚少商为着捉住眼前这人，定会追去青楼，而进了青楼又岂是那么好出来的？
当戚少商费了半天沾一身脂粉气回来，总不至于不好好洗浴吧。既然要洗浴，戚少商还能拦了我看他洗不成？
想着今晚便有更贴近他，能触碰他的机会，心竟然就猛烈地跳动起来。
我一点一点地数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地去烧水。
待到烧好水，我终于平复下心情，拿了本书继续看起来，嘴角却止不住勾起了笑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
血斑斑点点落下，染红了桶中的清水。
我有瞬间的怔愣，从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弱不禁风到被人轻轻一推就吐血的地步，被人看去顾惜朝一世英名不就毁了！
下意识地抬头看戚少商，却见他也是呆着，这模样配着他衣衫半解，在我看来就是诱人得紧。我双眼不由得凝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半点。
“顾惜朝，你怎样？”好一会，他开口。
我轻笑：“好得很。”
好歹也是过足了眼瘾，我心情还算不上坏。人不能太贪心不是？
戚少商打量我许久，才转身去穿衣服。
“戚少商。”他不说，但我能觉察到他是在关心我。心里头有些柔软，我倾身向前，轻轻用唇触上他的脸颊，手也揽在他的腰间。
戚少商回头看我。
他永远清澈的眸色沾染丝丝困惑，映衬在水气朦胧中有些迷离。
戚少商不懂，他还是不懂。可他这次到底没有推开我。
“戚少商，少商……”我低声唤着他，肌肤相触的温热让我不愿不舍放开。
不够，还不够！
我想抚遍他的每一寸肌肤，我想狠狠吻上他的唇瓣，掠夺他的呼吸，侵占他的身心！
戚少商，戚少商。
我要戚少商记着我，哪怕在某一天我不在了，他会为此神伤，我也要他深深地记住顾惜朝这个人。
顾惜朝的确自私自利，可这到底也是因为顾惜朝把戚少商记到了心里。
我死死抓住戚少商，感到又有粘腻腥甜的液体从唇间渗出。
我不管不顾地继续吻着他的脸，血色点点滴滴落上他白皙的肌肤，在摇曳烛光下，明明暗暗地，现出一种妖异动人的色彩。
我知道自己动了激烈情绪，内伤又是重了……这段时间倒是我懈怠了，忘了自己是个命不久矣的人。
可是早晚要死，我情愿用些寿命来换得戚少商把我记得牢了。
我勾了唇角，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戚少商，你逃不掉，永远也逃不掉！
（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番外：顾boss杯具的必然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