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为奴》叱咤雪燕

54、第 54 章

　　次日一早，看小世子确实将一切安排妥帖了，李允丞当真收拾了包裹，跟李大婶一行人作别，和盛昱走了。
　　虽没有洒泪，但此去到底前路难测。李允丞缠绵悱恻之情作祟，一路无话，盛昱也没有打扰他，两人默默步行到附近较大的镇上，凭了辆马车，晃晃悠悠往京城方向而去。
　　坐在车厢里之后，李允丞心随着那马车上下晃悠，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小世子，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王叔到底怎么了吧？”
　　“王叔其实精于算计，但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外人也无从判断他的真实想法。只有在我母妃和你的事情上会情绪外露。”
　　李允丞凝神听着，盛昱却不往下说了，不由有些急，睁大眼睛瞪着盛昱：“然后呢？”
　　盛昱露出个狡猾的笑容：“接下来的事，咱们明天再说，一天说几句，然后到京城了，谜底也就该揭晓了。”
　　无耻至极！李允丞牙咬得咯嘣响，恨恨地缩回去，靠在车厢壁上打盹，至于睡没睡着，只有天知道了。
　　好容易熬到第二日，两人在客栈用过早饭，水袋里面灌满水，包袱里装了些白面馒头，切牛肉，以及杂七杂八一些零嘴。相继爬上马车后，李允丞就赶紧催着盛昱快些讲。
　　盛昱也没推，清清喉咙：“王叔当年跟我母妃本是情投意合，后来却被父皇横刀夺爱了去，这事，你是知道的吧？”
　　李允丞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李允丞摇头。
　　看李允丞的举动颇为有趣，盛昱忍不住过来摸了摸他的头，被他一阵好瞪。
　　盛昱忍笑道：“当年，母妃的娘家是将门，父皇江山才稳，拉拢他们当然异常重要。后来的林淑妃、王贤妃也是这个理。”
　　李允丞摇头叹道： “为了各自利益，平白葬送了这些女子的青春和幸福。”
　　盛昱冷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女子又不愿意呢？凭着家里地位，自身美貌才情，入主后宫自非难事，到时，万千宠爱集一身，朝中、后宫彼此帮衬，满门荣耀，岂是寻常人可比。”
　　说完话，盛昱自包袱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摸出颗花生糖扔进嘴里大嚼起来。
　　李允丞眉毛一挑：“没了？”
　　盛昱笑呵呵将手中的油纸包伸过来：“还多着呢，来一颗。”
　　李允丞很有咬他两口的冲动，无奈，人家皇子王孙，金贵着呢，只好讪讪拿过几颗糖，当作小世子的肉骨，一通乱嚼，很可惜，忙中出错，气没泄成，倒让牙齿咬了舌头，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旁边的人看着大乐，不妨被口中的糖屑卡了喉咙，呛得大咳起来。
　　两人一个泪流满面，一个满脸通红，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互相看了两眼，径直拍着车壁大笑起来。
　　第三日，昨晚没找到宿头，两人并车夫在野外生了一堆火，将馒头烤得焦香，裹着牛肉吃。
　　露宿野外，蚊虫叮咬，又兼露湿地硬，次日起来，除了那惯走南北的车夫，其余两人都是捂着嘴呵欠连天，随意吃了些东西，就爬上车，各自倚着车壁打盹。
　　没有险道天堑，亦没有山贼拦路，除了车壁偶尔晃动，碰得头有些痛之外，倒算是一觉好眠。
　　等李允丞清醒过来，日头已然升到半天中了，身上暖意盎然，微微有些汗意，张开手臂伸个懒腰，才发现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回头看去，当即眼睛大睁，嘴巴大张。乖乖。什么时候躺倒小世子怀里去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见自己醒了，微微一笑，松开搂在腰侧的手，转头捏起自己酸软的胳膊来。
　　李允丞讪讪地挠头：“我•••怎么•••”
　　盛昱撇了他一眼懒懒笑道：“刚刚那段路不好走，看你睡的香，怕你磕着碰着，不然这会铁定是满头包。”
　　李允丞心里叹道，果然时光无情，当年的小屁孩都长成这么体贴的大人了。
　　“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吃些东西？”
　　李允丞回头看了盛昱一眼，拿手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颇为为难，又吃那干馒头？
　　盛昱将他这一番举动看在眼里，不由笑道：“怎么，嫌难吃啊？你不是穷人家出身，比起饿肚子来，这冷馒头不好多了么？”
　　李允丞苦笑道：“我虽是穷人家出身，吃的也不好，但到底热菜热饭吃惯了，尽吃这玩意，肚里难受。”
　　盛昱从包里摸出两个冷馒头，扔给李允丞一个：“将就着吃点吧，赶车的说，今日晚间在一个小镇落脚，到时，就有热菜热饭吃了。”
　　两人吃口馒头，就口冷牛肉，噎得缩脖子，因此，又拿了水袋，一人一口地轮换着。
　　待吃喝完毕，李允丞想起今日的例行一话来，催着盛昱赶紧说。
　　“这做君主的，最忌讳外戚宦官等专权，或是做臣子的一人独大。我朝吸取前面历朝教训，在这方面做得极为严苛，皇室宗亲、外戚等一律只封虚衔拿俸禄，但不得干政。”盛昱自顾说着，见李允丞似有话说，遂住口不言。
　　“那你王叔跟林国丈都算是干政了，岂不是•••”李允丞这句话问得颇为胆战心惊，有林国丈的先例在前，宋濂还能落个什么好吗？
　　“林国丈跟王叔算是特例，林国丈是有了官职之后，才成为国丈的，他若是个识趣的，当时便该辞官回家做他的国丈爷，指不定还能好好颐养天年。”
　　“而王叔的官位则是父皇的意思。王叔跟父皇两人从小就甚是亲厚，做什么都在一处。后来，王叔去舅舅家玩，结识了他表妹，也就是我母妃。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我父皇明明心里并不喜欢这样相处的情景，却没法说出口。后来，父皇在王叔和一班老臣相助下夺得皇位，眼见着王叔和母妃日渐情浓，一纸诏书，将母妃弄进宫里做了他妃子。王叔骤失所爱，对父皇甚是怨恨，两人关系从此不睦。这件事后，许是对王叔有愧，父皇便封了王叔一个官。”
　　正听到紧要关头，忽听外面赶车的老田一连声“吁”，将马车停了下来，幸好两人见机得快，不然，准一头撞到车壁上去。

作者有话说

　　靠之，想一下就写完的，结果是卡在这不上不下的。
懒了啊。
大家宽容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