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箫冷》yoyou

25、二十五、兵临城下

　　仁和不听大臣劝阻，执意登上城楼，城楼上弓箭手早就准备停当。再看城门外黑压压一片，井然有序，骑兵分成两队，中间是一位青年将军，约摸二三十岁，白袍红马，铁甲银盔，端的十分英武。其时敌兵正在叫阵，人声，马嘶鸣声，混成一片，见仁和等上楼，那白袍将军右手一挥，霎时间，敌兵安静下来，果然是训练有素。听那为首的将军喊道：“黄浦城主，我奉大周皇帝之命，前来图城，城主若打开城门归我大周皇帝，我主有命定当厚待城主。我家将军承诺不伤城主一兵一卒。”
　　“笑话，古来哪有不战自降的道理，我城主亲自指挥，军民百姓齐心，怕了你劳什子皇帝不成？”慕容老将军回道。他本是卸甲归田的老将军，如今四方城再陷危机又重新请缨。
　　“既然多说无益，只有兵戎相见了。”那青年将军说完，就地回马转了一圈，一挥手弓箭手齐上，一时间剑拔弩张，情势顿时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听得远处有人喊道：“莫动手！”仁和等回头，竟是光义跑上城楼。仁和等具是一愣，他怎得来了？那光义也不理会众人，径自冲到楼上喊道：“守信，守信，是你么？”
　　下面的将军先是听得有人喊停手，又听人唤自己的名字，心生诧异，敌军之中也有人识得自己么？抬头向城楼顶望去，“谁？”
　　“守信，是我。赵光义。”
　　“二哥，二哥。”下面的白袍将军也喊起来。众人更是莫名其妙。只见那白袍将军打马回身，冲出阵外，回去了。不多时，又来了一位将军“光义，光义，是你么？你还活着。”
　　“大哥，大哥。”光义大喊着，竟流下男儿泪。
　　……
　　城门大开。“赵将军请。原来是一场误会。哈哈……”慕容老将军豪爽一笑。
　　“老将军请。”为首的将军便是被称作赵将军的赵匡胤了。浓眉大眼，与光义十分相似，只是哥哥多了份魄力与豪气，这魄力比明日的儒雅风流，指点江山自是稍逊一筹，豪气与司马长风的江湖豪气不同，前者更多的是胸装百万雄兵的气度，这一点，众人自是不及了。仁和等皆暗暗称赞。赵匡胤被光义和石守信等几位部将拥着，进了四方城，同来的两万兵士均驻扎在城外。仁和等在光华殿置酒，宴请众将军。四方城兵围之势轻而化解。
　　酒席散去。赵匡胤拉住光义，“二弟，你怎的到了这里？”光义都一一说了。众将军皆唏嘘不已。“大哥，你做了大将军了？”
　　“哈哈……”赵匡胤爽朗一笑，“是啊，光义，我和守信死里逃生，总算上天待你我兄弟不薄，我们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这事以后大哥再和你说，怎么样，随大哥回去吧，大周皇帝定不会亏待我们。”“大哥，”光义低下头，似有苦衷。
　　“怎么？光义，你不愿意么？”
　　“是啊，二哥，随大伙回去吧。”石守信也说道。
　　“不是，大哥，光义现在侍候欧阳先生，光义不想离开。”
　　“光义，欧阳先生师徒对你有救命之恩，大哥替你好好报答人家就是了。你不要担心。”
　　“大哥，欧阳先生不需要报答，光义想一生陪伴我家爷。”
　　“你居然叫他爷，光义，你太让我失望了。”赵匡胤拂袖离去。众人忙跟上。“二哥，你——，唉。”守信留了这一句也离开了。

　　赵匡胤等待了几日，便要告辞。“赵将军，不多留几日了？”仁和诚恳挽留，他和赵将军一见如故，竟有些舍不得。
　　“不啦，赵某还要回去复命呢。”赵匡胤爽朗一笑，拱手告辞，“城主，我们有缘再见吧。”另一边，慕容将军同石守信也依依惜别。“石将军，四方城能免受战乱之苦，多亏将军几位了。只是不知将军等如何向你家主公复命？”慕容老将军对守信颇为赏识，几日兵法切磋，竟成了忘年之交。
　　“老将军不必担心，我家将军自有办法，劳什子皇帝那里，自有交待。”
　　“哦——，”慕容老将军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
　　“光义，你过来。”赵匡胤叫过弟弟，“你要留下，大哥也不勉强你，大哥不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赵匡胤拍拍光义肩膀，扭过头不再说什么了。
　　“大哥。”光义哽住了，小时候，每次讨不到饭，大哥总是这样拍拍他，“二弟，有一天大哥做了皇帝，给你买好多的饼吃。”“大哥，不害羞。”光义刮刮脸，笑起来，饥饿都抛在脑后。
　　“大哥，你也保重。”赵匡胤点头。率众离开了。光义跑上城楼望着，看大军离去，大哥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大哥，莫怨光义，光义舍不得大哥，更舍不得爷啊。

　　“明日，明日。”欧阳飞鹰痴痴唤着，茫然向仰花宫方向而去。这段路，他走得熟了。“飞鹰，你做什么？慢一点啊。”玉竹夫人在后面紧紧追着欧阳飞鹰。“玉竹，明日他回来了，我要找明日。”欧阳飞鹰听见玉竹夫人唤他，不禁回过头来。最近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总算认得明日母子了。明日知道也该欣慰了吧？
　　“飞鹰，回去吧。明日不在。”玉竹夫人强忍心伤，拉住欧阳飞鹰，“回去吧。”
　　“不，你骗我，我要等明日回来。“欧阳飞鹰固执说道。
　　“哼哼，恐怕你的明日再也回不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半天月，你还我明日来。”玉竹夫人见是半天月，也不顾自己不会武功，奔上前去。
　　“嫂夫人，您这又何必。”半天月一把抓住玉竹夫人手臂，猛地一放，玉竹夫人那里禁的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玉竹，玉竹。”欧阳飞鹰一直躲在角落里，看见玉竹夫人摔倒忙过去扶她。“你干么推我的玉竹？玉竹，你醒醒啊。”玉竹夫人却没有反应。欧阳飞鹰抬头狠狠望向半天月。
　　“想不到，欧阳飞鹰也有今天，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半天月嘲讽道。“干脆我送你一家上路，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半天月嘿嘿一笑，举手欺向欧阳飞鹰天灵盖。欧阳飞鹰却浑然不觉，只是说道：“你干么推我的玉竹。”
　　眼看半天月的手臂就要落下，只听有人喝道：“半天月，你做什么？”竟是古木天和边疆。趁着半天月分身之际，边疆格开半天月的右手，挡欧阳飞鹰面前。“半天月，你居然敢来皇宫，是该我们算帐的时候了。”古木天说着，一招“铁锁横江”直取半边月右胁，这一招是古木天的杀招，他不问江湖世事已久，这等凶狠招数也是好久不用了。哪知半天月丝毫不慌，脚下移位，眼看古木天招式攻来，身形一收，竟斜斜错开五寸，连古木天都未看清他是怎么躲过的。古木天心下一惊，他果然练了乾元魔功。半天月避开这招，旋即反手挥出，直取古木天双目，古木天回身一招“推窗望月”避开要害，哪知半天月并不停手，先前一招乃是虚招，半边月变拳为掌，猛地推出，正中古木天左肋。古木天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老伙计，你怎样？”边疆扶助古木天，“没事，这把老骨头还禁的住，小心，他练了乾元魔宫。”边疆点头，二人齐上。对付卑鄙之人，不需什么江湖道义。
　　几招下来边疆和古木天，便觉抵挡不住。不多时，半天月暗运魔功，一时间秋叶飘零，五步之内，皆为他内力笼罩，甚是可怖。果然，二十余招过后，古木天和边疆被他打到，再也起不得身。“哈哈，”半天月仰天狂笑，从现在起，他是天下第一了。“你们永远想不到，我不但没死，而且还练成了东方前辈的乾元魔功。“哈哈……”笑声回荡着，穿透深宫，“我是天下第一……第一……”
　　“老东西，想不到啊，黄泉路上还有你作伴。”
　　“省得我先死了你再来吵我……”
　　“哈哈……”二老相视一笑，大敌当前居然谈笑自若。
　　“半天月，你太狂妄了。看剑！”上官燕不知何时赶来，拔剑在手，指向半天月。“你的凤血剑没了，凭什么和我斗。”半天月丝毫不将上官燕看在眼里。
　　“上官燕心中有剑，只要还有一口气活着定不放过你。”
　　“燕儿——”古木天急急唤住上官燕，不能叫燕儿白白送死啊。
　　“长风，快拦住燕儿。”边疆看见司马长风过来忙冲他喊道。
　　“燕儿，长风陪你。”司马长风不理会二老，挺身加入战圈。三人战成一团，一时龙魂刀青光大盛，无我剑剑气如虹，二人仗着兵器之力，倒也不曾落败。半天月渐渐有些疲累，欲摆脱二人，趁上官燕不妨，一扬手，三枚暗器成“品”字形发出，直取上官燕前胸三大要害。上官燕本就离半天月很近，这般打法更是前所未见，待她意识到已然是迟了。上官燕绝望的闭上眼。只听“啪——”的一声，上官燕睁开眼，“明日！”
　　上官燕一分神，不提妨第三枚暗器打到，这“品”字形的要诀就在此处，令人防不胜防。“小心！”明日离他太远，金线又来不及收回。这枚暗器上官燕断难避开了。“燕儿！”长风猛地推开上官燕，第三枚暗器无情的插入长风身上。
　　“欧阳明日也来了，你们叙叙旧吧。老夫不奉陪了，告辞。”半天月施展轻功逃走，再呆下去，恐怕他也讨不到便宜。
　　“长风！”“师父！”“娘！”上官燕和明日不知该先救哪一个才好。“明日，我们没事，先看看你娘和长风他们。”边疆说道。明日点头。
　　“哈哈……”欧阳飞鹰突然狂笑起来，众人刚才只顾应敌，谁也没想到，一旁默默观战的欧阳飞鹰竟突然发起狂来。
　　“爹，爹，你怎样？”明日过去扶助父亲。“哈哈……”欧阳飞鹰狂笑着，对明日的话丝毫不闻。“爹，爹。”明日沉痛唤道。
　　突然，欧阳飞鹰猛地抱住头，全身战栗起来，“痛，痛……啊。”看见父亲这样，明日心里慌乱极了。“明日，点他的穴道，快。”边疆提醒。明日依言点了父亲昏睡穴。欧阳飞鹰倒了下去。